32. 第15章
    “你怎知我们今日回来,是特地在此等我们的?”一名眉心有颗美人痣,面有风尘的少女开心地冲落葵跑来,拉着她的袖子道。

    落葵愣了一下,没认出来人。

    “我们就分开半年,你就不认得我了?怎么还是这么愣头愣脑的样子,我是茯苓呀!”

    落葵想起来了,白芷说过,当初少夫人的陪嫁丫鬟里,还有一个与她同龄的小丫鬟,和她们一样,都是中药名,就叫茯苓。

    她跟着少夫人的乳母吴妈妈半年前回了江州崔家。去年崔氏母亲五十大寿,崔氏不能亲自回去贺寿,只能让吴妈妈带着她精心准备的寿礼回去。

    现在她们是从江州老家回来了?

    茯苓指着身后一排拖着行李的车马道:“我们这次与慎少爷一同回来,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可是十分惊险……”

    落葵随着她手指的视线望去,看见车队前面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见到她后,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马鞭,牵着马朝她走来。

    他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形高大修长、鼻梁高挺,眉目飞扬。虽不及谢琅眉目精致、也不比陆勉斯文雅逸,却自有一股洒脱的气度。

    “你是落葵?”崔慎眼中含笑的看着她,接着伸出握着马鞭的手在两人头上比了比,“哈哈哈,现在我可是比你高了!”

    崔慎自小喜武不喜文,但崔老爷和太太却不喜欢儿子舞刀弄枪,变成一个粗鲁武夫,希望把他培养成一个风雅的世家子弟。

    崔老爷不肯给他请武学师傅,他便经常跑去与府里护院请教武功。也就认识了府里武艺最高的崔护院和他的女儿落葵,那时候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大,他见落葵也会些拳脚功夫,便不顾她是女孩身份,经常提出与她切磋,结果当然是单方面被虐。

    落葵自小与父亲学武,虽小他一岁,却比他高半个头,小崔慎哪里是她对手,只不过两个人没打过几场架,落葵便被崔家大太太指为陪嫁丫鬟,随崔小姐一同嫁到京城去了。

    “见过慎少爷。”落葵朝他行了一礼,她自然没有从前记忆,虽然靠猜测认出面前之人,却不知道这个一见面便待她十分亲近的慎少爷,曾是她少时武伴。

    落葵觉得怎么这么凑巧,在她要逃出城的时候,偏偏遇到了主家之人,她现在还能成功出城吗?

    “你以前对我可不会这么客气,果然小丫头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崔慎笑道,“你现在武艺有没有进长?我们有时间一同比划比划!”

    “律~”一声马鸣传来。

    落葵抬头望去,心道,果然逃不掉吗!

    谢琅居高临下望着她,他下半张脸用纱巾蒙住,把断掉了刚正过的鼻梁和面上的青肿挡住,露出来的双目,视线如冰棱般朝她射了过来。

    另一匹马上,青伯双目红肿,手中的长剑似已急不可耐,正阴恻恻露出牙齿朝她笑着。

    “就知道你打算跑出城,伤了本公子后,你以为你跑得了?”谢琅道。

    “你们是谁?”崔慎上前一步,把落葵挡在身后,冲着谢琅问道。

    谢琅看了崔慎一眼,不可觉察的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出来护着这丫鬟,且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

    “这是原平国公谢家嫡子谢琅,陛下亲封的明威将军、上骑都尉。”青伯替主人介绍道。

    “原来是谢将军,久仰久仰!”崔慎客气的抱拳,“请问你一路追着我堂姐家的奴婢,是何用意?”

    谢琅瞥了冷葵一眼,咬牙道,“原来这是令姐府上的丫鬟,她将本公子打成这般模样,按照律法,贱籍之人以下犯下,当诛。请崔公子不要袒护家奴,现下将她交出来由我处置,我便不再追究她主人管教不严之罪。”

    崔慎见谢琅露出的半张脸上,还是能看出青肿,不知道摘掉后是何等惨样,他又转头看了落葵一眼,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啧啧,没想到多年不见,这丫头战斗力依旧不减。

    她当年比试时没留手,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没比今天的谢公子好哪去,他当时不敢告诉爹娘,只说是自己摔的,不过落葵最后还是被崔护院和她亲娘狠揍了一顿,他拦都来不及拦,这丫头有一段时间见到自己就躲,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她重新愿意与自己切磋。

    今天她打了这谢琅,还是一个有来头的不好惹的主,这可怎么办好?

    崔慎道:“这丫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谢将军出手,她必没有这个胆子,在下想问,是因何而起?即使是贱籍,是非曲直,总也要有个说法才是。”

    谢琅冷笑:“你要说法?那你便问问这位贱婢,是因何对本公子动手吧!”

    落葵望了谢琅一眼,装着害怕模样,怯怯地道:“奴婢出来办差,路遇这位谢将军,他……他对奴婢动手动脚,意图不轨,奴婢不知他身份高贵,只当他是一名无耻狂徒,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出手伤人,奴婢担心被他抓到,才一路胡乱奔逃,不知不觉来到城门口,碰上慎公子一行回京,求公子救我!”

    茯苓在一旁听得气愤不平,她揽着落葵,想要安抚她一般,心道幸好落葵有些武艺,不然就被这人糟蹋了,说不定尸骨无存。她看了谢琅一眼,眼中全是怒火,虽然是贵人,也不可随意欺辱她们这些奴婢。

    崔慎看了看落葵,又望向谢琅,“谢将军,落葵所言是否属实?”一副要为家奴讨公道的气愤模样。

    “无耻贱婢!满嘴胡言乱语,我家公子会看上你?”青伯先替谢琅不平,气愤的喝道。

    谢琅盯着落葵,嘴角扯着笑,放肆而嘲讽地大笑,“你说我意图不轨?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想必这个消息传入京里,大家都会很感兴趣。我谢琅的污名上,又新添了一笔!”

    落葵觉得这个人情绪表达肯定出了问题,生气时候都会莫名大笑。

    她说他动手动脚,意图不轨,难道说错了?命下人拿剑对着她,还想杀她灭口,不是不轨是什么,她都说得轻了。

    “谢将军是承认自己所作所为了?”崔慎沉着脸问道。

    谢琅大笑:“承认,本公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本公子的确对一个下贱粗鄙的奴婢动了邪念,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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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就意图侵占,哈哈哈哈,可惜让你逃了,这次就饶了你吧!下次再遇上,可要小心些!”

    说完勒紧缰绳,纵马离去了。

    青伯用被石灰迷过,仍旧有些不适的双目狠狠瞪了落葵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骑马离开。

    落葵暗自松了口气,一路追杀,又这么轻易就走人,这个谢琅,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神经病的想法果然不是常人能猜到的。

    崔慎问:“你和这位谢将军真的是路上碰上?此前并不相识?”

    落葵乖巧的点头:“确是半路碰上,不过也不能说不认识,谢公子来陆府提过亲,被拒了,他当时来府上闹的时候,奴婢倒是见过一面。”

    落葵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崔慎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落葵坐上他们的马车,马上有崔氏的乳母吴妈妈,她刚才在车里看着他们一行说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茯苓一上来就同她说起落葵的遭遇,吴妈妈脸色越听越沉,她不像茯苓那般单纯,问的很是详细,包括今日落葵因何外出。

    落葵被她问的满头是汗,终于勉强敷衍了过去。

    一行车马在半路分开,崔慎要先回崔宅,托吴妈转告,自己梳洗干净后,明日再上门拜访堂姐。

    落葵又回到了陆府,不久前她还想,自己将永远离开这里,独自开始漂泊的生涯,没想到很快就又回来了。

    崔氏知道吴妈妈回来,十分高兴,先问她一路上来是否顺利,又仔细询问了老家情况。

    另一边茯苓也与小姐妹几个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你们不知道,这次上京路上,可是不太平!路上我们就遇到了好几拨流民还有山匪,看到我们车马行李这么多,都想上来抢夺,幸好慎少爷带的护卫家丁得力,把他们都赶跑了,不过也伤好了几个人,慎少爷把重伤几人安排在当地休养,留了银子,让他们养好伤再来京城。”

    “这么凶险?那你们去年回去的路上,可也有此番遭遇?”青黛问。

    “去年回去时,路上倒还太平,没想到现下外面情况已经这么乱了,就是前几个月太过严寒所致,难民多了没得到安置,就变成了流寇。”茯苓道。

    “我托你带回去的月钱,你可有托人带给我父母?”忍冬最关心这个问题。

    茯苓面有难色的把包袱里面的银钱拿出来,还给忍冬,“我托人去问过,没打听到你家人的下落。”

    忍冬急道:“怎么会?我家就在图县下河村,我爹叫刘树,一打听就知道了。”

    茯苓踌躇片刻才道:“据说下河村遇到流民抢杀,逃了很多人,村子都被烧了。”

    忍冬一阵晕眩,落葵赶紧扶住她。

    “我爹,我娘,我弟弟,全死了不成?”忍冬眼睛夺眶而出,痛哭出来。

    “忍冬姐姐,你别急啊。”茯苓吓得连忙劝道。

    “是啊,茯苓也说,许多人逃了出去,你爹娘肯定也是一块逃走了,过几个月你再托人打听,说不定流民走了,他们都已经回去了。”落葵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