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的弟弟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呼呼的冷风从耳边吹过,李瑶寻着记忆往周染的面摊狂奔。
不会,不会的,那个烂人怎么会是染姐姐的弟弟,她不是已经在贵人的帮助下和家里断了亲缘么?
她现在明明已经脱离泥潭,过上好日子了。上次归家,染姐姐还说自己快攒够银子,等李元放田假,便一同去京城还钱谢恩。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值得期待,为什么那周家人就像附骨之蛆,非要把染姐姐蚕食干净才罢休。
“呼呼……”李瑶停下,喘着粗气,她双手撑在腿上,耳边是兄长猛烈的敲门声。
李元的双手敲得青紫,但仍无人应答:“周染,你开门呀!我阿弟李瑶回来了,你不是惦记她很久了么?快开门呀!”
“周染!是不是今日太辛苦,才早早歇下了,那我便不打扰你了,明日再来找你。”李元用力过猛,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李元看着追过来的李瑶,神情隐没在黑暗里,“周染今日应是做面太累,当是早早睡下了,明日我们再来找她,瑶儿,你先回去,阿兄去一趟县衙,禀告县令,定将那两个歹人绳之以法。”
“阿兄,染姐姐的面摊今日未开门,她……”李瑶脑子里不停闪回周军说的每句话,暗恨自己大意,早该察觉的,不该为了怕身份暴露,耽误时间,应该直接让县令来抓人的。
“胡说,那人定不是她弟弟。周染前些天还说她娘最近经常过来,送各种东西,讨好她,但她脑子清醒,绝不会动摇归家。”李元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他又转来安抚李瑶:“瑶儿,你别胡思乱想,周染肯定对她那双偏心的父母有所防备,说不定是等不得我田假,提前去京城了,这个周染,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便去京城报恩,让我们好生担心,等她回来,我定骂她。”
“阿兄!当务之急是报官,我同你一起去。就当我正好治病归家。”李瑶的心止不住的发寒,周染不知去向,却偏偏让她遇见一个与她弟弟同名的周军。
“走!”
—
因是夜间报案,衙役说县令已回家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来,这一拖便到了第二日,李瑶和李元皆一夜未合眼守在县衙外。
“堂下所跪何人?”
“回县令,我是城东李家的次子李遥,昨日归家,在河边偶遇一对年轻男女,其中男子当着女子的面说自己卖了亲姐,换取聘礼。小人一听到如此罔顾人伦王法的事,便立马与兄长来县衙禀报了。”李瑶跪在县衙大堂,把自己今日在河边的所见所闻详细禀报与县令。
堂上县令惊堂木一拍,表情愤慨:“岂有此理,来人速查此案,把那周军和私会女子一并抓来。”
县衙的衙役抓人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便把周军和女子捉拿归案,一并前来的还有周家父母和那女子的母亲。
周父一进来见到县令便高呼冤枉:“县令大人,您可要为我儿做主,我儿素来良善,怎会做出拐卖亲姐的勾当。再说我那长女,两年前便离家,与我们断绝关系,是上任县令亲批的,我家夫人想起女儿总是不住的流泪,眼睛都快哭瞎了,那不孝女也不愿回来看看她,我便硬下心肠,只当没这个女儿。从那以后,便是见也没再见,我儿周军冤枉,请县令明鉴啊。”
“周亨,你这个丧尽天良为儿卖女的老匹夫,两年前,周染为何离家,便是你卖她不成,这次又伙同你儿周军,有何冤枉。”李元见到周亨一行人进来,目眦尽裂,怒火中烧。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家的小杂种,你天天跟在我那不孝女身后。怎么,她不见了,便诬告我儿?县令,您要为我儿做主啊,如今周染不见,说不准便是这李元因爱生恨,为情仇杀,见纸包不住火,便伙同其弟编造出如此荒谬谎言。我周亨再无能,也不可能卖女啊,请县令明鉴。”周亨一双小眼睛盛满算计,明摆着要把这脏水泼到李元头上。
“你胡说,是我阿弟亲耳听到的,你儿子周军亲口承认为了娶妻把亲姐卖了,你们怎可无耻至此啊!”李元气极恨极,一想到周染不知被卖到什么地方,他只恨不得抢过衙役手里的刀刃,杀尽这周家的畜牲。
“大堂之上禁止喧哗,一个一个说,你……李遥,你先说。”
“我昨日……”李瑶又把之前看见的听见的皆说了一遍,她知道周军和周家父母在大堂之上不敢承认,索性把目光放在了躲在母亲身后的女子身上。
名唤柔儿的女子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对上李瑶那双如鹰隼的眸子,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周军见状立马直起身,挡住李瑶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李瑶一眼。
县令手执惊堂木又是一拍,柔儿身子发抖,整个人都埋了下去,一双细白的手指搅弄在一处,似乎害怕不已。
“周军,你昨日可曾到河边与这位女子偷情?”县令问。
“回县令的话,小人与柔儿情投意合,何来偷情一说,昨日我们相约去河边商量亲事,我本想今日去于家提亲,却不想先被县衙抓到这儿来,请县令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清白,小人还急着去提亲呢!”
“是啊!是啊!我这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心悦的女子,我们做父母的也急着帮他下聘呢!还请大人明察,我儿定不会做那犯法的事。”周亨跪在一旁,句句都是在替儿子辩白。
“是吗?于柔儿?昨日你们去河边只是在商量婚事?并未说其他的?”
于柔儿听到县令问她,她抬起头,神色慌张,手捏紧衣摆,不知做何答:“我……我……”
“如实说来即可!若与你二人无关,本官自会还你们清白。”
“我……大人,民女冤枉啊!大人!民女根本不喜欢这周军,是他百般纠缠,身边还跟着不少的喽啰,天天去我家里。我一清白女子没有办法,只能说出天价聘礼,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想他竟卖了自己的姐姐筹钱,我是真不知道啊……求大人做主,我对他一点感情也无,都是被逼无奈!”于柔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周军的恶劣行径,一点也无昨日柔情,话里话外是恨毒了他。
“于柔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情投意合,你昨日还说能嫁给我此生无憾!怎么今日面对县令,就变了副嘴脸,还敢伙同那小子陷害于我。”周军听到于柔儿的话,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日还柔情蜜意的佳人今日便出卖了他。
“谁和你情投意合,我本有一场极好的姻缘。都是你周军,是你毁了我。谁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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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赌鬼,你那小指便是在赌场被剁掉的吧?周军,你在我眼里恶心至极。”于柔儿看着周军,满脸恨意,什么所谓的情爱,那都是他强占自己的借口。
于柔儿好恨,恨恶心霸道的周军,恨软弱无能的父母,恨假意顺从的自己。
昨日她便是故意大声说出周军的名字,这位公子也不负重望,竟真的告到县令这里来了,周军若是按律令被判了绞刑,那她会获得自由吧。
“贱人,于柔儿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周军癫狂地大叫刚想起身想朝于柔儿跑去,便被身后的衙役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肃静!”
“周军闭嘴,于柔儿你继续说,你是何时发现周军卖了亲姐?”
“昨日,与李公子同时得知,迫于周军的淫威,我只能假意迎合,让他说出更多的细节,然后偷偷报官,却不想李公子出现,他是个好人,也是第一个劝我周军非良人的。”于柔儿抓起帕子拭泪,又说:“我何尝不知他非良人,但我的名声已经被他毁坏殆尽,人人皆以为我和他有了首尾,家里也把我往火坑里推,急吼吼地催着我嫁与他,生怕我在家多待一日,便会害的姐妹们出相不上门好亲事。”
周围的衙役被于柔儿说的有些动容,他们不敢相信这柔弱女子被全家推着跳进周军这个火坑,心里得有多绝望。
又是好赌又是拐卖亲姐,可以说是五毒俱全了,得是怎样狠心的人家,才能做得这么绝。
“县令大人,容小老二说一句。”周亨见形势不对,立刻出声辩解。
“允!”
“县令大人,这一切都是李家小儿和那于柔儿的一面之词,第一我那断绝关系的长女是否失踪尚未可知,第二您方才也听见了,她似乎恨极了我儿,小老儿也不知道为何,我儿待她可是极好,她那聘礼也是小老二多年积蓄,若是不愿嫁我儿,直说便是,我周家还逼着她嫁过来不成,至于纠集这李家小儿,诬告我儿?”周亨字字在为周军开脱,句句都说是诬告。
县令沉吟片刻,又问:“那周染何在?方才去周染住处查探的衙役可有消息。”
“禀县令,周染此时确不在家,我访遍邻里皆是不知,唯独住她隔壁卖包子的说她前些日子便去往京城报恩,故不在家。”前去探查的衙役把探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县令禀报。
“不对,那买包子的,与周染有仇,他嫉妒周染生意好,没少找过她麻烦,怎会知道她的行踪,再说就算要去京城,也是等到我田假然后与我一同前往。”李元一听到衙役的话,立刻拱手反驳。
“李元,这里是县衙,一切都讲求证据,周军说他没卖,你说他卖了,于柔儿是否为报私仇诬告周军尚未可知,你们的话本官都不可全信。但衙役访查到周染的邻居说她是去了京城,你又说他们因生意有仇,所有的话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却字字句句都直指周军,本官现在非常怀疑,你是否因恋慕周染,为报周家重男轻女之仇,联合于柔儿诬告周军,若是你们拿不出证据,那本官要抓的便是犯了诬告罪的你们了。”县令坐于堂上,面目威严,手持惊堂木,端得是公平公正,不失偏颇,但实则话里话外已经全然偏向周家。
“县令大人,李遥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