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或许是她人小脚步轻，也或许是她作为木系天灵根，气息很好的隐藏在了浓郁的灵气中，那只灰毛兽丝毫没察觉她的靠近。
叶萱暗暗磨牙，她一定抓住它揍一顿！
这每一株，都是她花了心思照料的。
每一株，都是她的财产！
系统同仇敌忾：【小萱萱，它竟然偷吃我们的灵植，打扁它！】
叶萱：【看我的。】
叶萱应着，手指翻飞。
随着她的动作，灰毛兽背后，它看不到地方，两株灵气草的叶片瞬间疯长。
灰毛兽耳朵抖了抖，似乎发现了不对劲，警惕地转头——头还没转过来，已经被叶条五花大绑起来。
轻而易举。
叶萱这段时间的努力修炼颇具成果，尤其是这样简单的木系法诀，她运用起来十分自如。
吱哇吱哇……
灰毛兽害怕地挣扎，吱哇吱哇乱叫一通。
看到叶萱走近，眼底露出人性化的祈求，圆圆的小眼睛里蒙上了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叶萱哼了一声：“少装可怜！你刚才啃我的灵气草不是啃得挺欢吗？我看你有些通人性，我问你，你怎么赔偿我？”
灰毛兽一阵呜咽，还挣扎着露出受伤的后腿，可怜巴巴的模样。
叶萱面上不为所动，心中暗暗惊讶，这只灰毛兽看起来很有灵性，应该是灵兽，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级的，有没什么特殊之处……
灰毛兽见她没反应，眼珠子一转，再度吱哇吱哇叫起来。
这一次，叶萱听到的却不是“吱哇吱哇”，而是——
【小姑娘，你放过我吧。】
这声音直接传入脑海，是一道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声音。
叶萱一愣：“你竟会说话？”
灰毛兽说：【我已开启了灵智，不是一般的灵兽，只是喉骨尚未炼化，只可通过神识交流。小姑娘，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记你恩情，以后绝对会报答你。求求你了，我的脚好痛，呜~】
叶萱已经见识到这个灰毛兽有多么会装可怜，听到她用小女孩音可怜地求她，她还是心软了下。
也是可怜，这么小，还受了伤，偷东西估计也是没有办法。
算了，不揍她了。
但也不能这么放过她。
叶萱稍稍松了松捆住灰毛兽的叶子，让对方稍微好受点。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这小姑娘怎么油盐不进，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灰毛兽眨巴眨巴眼睛：【……你、你想我怎么报答？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
感情之前说会报答就是随口一说是吧，连可以做什么都不知道。
叶萱无语“那你说说，你都会什么？”
【我会……拜拜咧你！】
灰毛兽忽然露出利爪，刷刷劈断长叶，与此同时，身形如幻影般朝外跑去。
转眼就要蹿上院墙离开。
叶萱：“！”
合着在那装可怜，是在积蓄力量逃跑呢！
“别让我再遇到你！”叶萱气急。
没法，灰毛兽的速度实在太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她虽已能熟练用很多术法，但还做不到瞬发，只能眼睁睁看她逃跑。
却不想，就在灰毛兽跃上院墙时，挨着院墙种的柳树忽然无风自动，数根柳条搜搜地朝她袭去，眨眼间就把她五花大绑起来。
柳条把捆得严严实实的灰毛兽吊在半空中。
她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在空中飘荡。
叶萱仰头看去，恍惚看到那尾巴笼了一层金光。
灰毛兽悲愤怒斥：【人类果然阴险。】
叶萱冷笑：“不敢和你比。”
原来这些柳树，就是许爷爷布下的阵法。
叶萱猜想，灰毛兽溜进来的时候没有使用灵气，所以没有触发阵法，刚刚跑路灵气波动的，才激发了阵法。
许爷爷的防护阵，防的就不是普通人……和兽。
*
灰毛兽被放在地上，六双眼睛盯着她。
叶萱说了今天要收灵气草，屠修文几人过来帮忙，正好碰上灰毛兽落网。
灰毛兽不肯再说话，只装成普通灵兽，呜呜咽咽，眼珠子滴溜溜转。
转到祝猛身上时，呜咽声一顿，发出急促的“吱——”的一声。
这表现太明显了。
大家都看向祝猛。
“这……”祝猛蹲下身，有些疑惑。
他伸手扒拉几下灰毛兽，又拽一下她的尾巴，惹得灰毛兽龇牙咧嘴，吱哇吱哇叫个不停，骂得很凶的样子。
“二师兄，你认得这只灵兽？”阿枚以为二师兄去山中历练时曾遇到过这只灰毛兽。
祝猛忽然像是确定了什么，身形一僵，继而飞快脱下外衫，一把将灰毛兽蒙住。
他急急道：“大小姐，这灰毛兽和我之前碰到的那只金毛小兽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一圈，毛色不同，但我怀疑可能是相近品种，它……”
可能会放毒屁！
“都退后。”
叶萱听到一半便明白他的意思，他醒来后将墨山遇到事说给大家听过，都知道阿猛中的神识毒素多半来自金毛小兽。
几乎在叶萱开口的同时，屠修文一把将叶萱抱起。
叶萱袖中甩出一道符，落地成阵，将灰毛兽困在符阵之中，隔绝气息。
这是许爷爷给她留的困阵符——许爷爷留给她符不多，都是他沉睡前趁她睡觉那会画的，符不多，种类不少，防御攻击都有，大多都是常见的符。
屠修文等人急急后退，一直退到院门才停下，屏息观察。
叶萱此时已经想明白，这只灰毛兽不是和金毛兽相似，而是——这就是那只小兽！
和灰毛兽打过一会儿交道，叶萱自觉已经对她有些了解，从刚刚灰毛兽看到祝猛时那一瞬的反应，还有先前她恍惚看到的泛金光的尾巴，都让她肯定这个猜测。
叶萱不由后怕，要是之前她抓住小兽的时候，小兽朝她喷毒，她不就遭了？
即便现在已有清灵丹，但中毒后神识受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她神识本就没完全好，再受点损伤，岂不是雪上加霜。
叶萱目光闪了闪，心里也有了决定。
她目光冷冷，带上十成十的杀意，手里捏诀，指尖冒出火苗，靠近灰毛兽。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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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错杀，不可留下隐患。你这么狡诈，又身怀剧毒，为了我们的安全，对不住了，我要烧死你。”
能喷神识毒素的灵兽十分少见，属于珍稀灵兽，但再珍稀，不能掌控，只会留下隐晦。
若能掌控……
【啊啊啊，不要烧我不要烧我，我不想死。】
被叶萱如有实质的杀气笼罩，灰毛兽终于奔溃，哭喊着求饶。
求饶声直接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脑中。
叶萱手里火苗越来越旺，没直接扔出去，而是轻叹一声：“你修炼出灵智不容易，我也不忍杀你。只是你的毒太过厉害，如今尚有不少修士因中了你的毒性命垂危，我又岂敢留下这么危险的你？”
【呜呜呜，我存的毒素现在已经没了，你看我毛都变成灰色了，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毒，真的，我没有骗你。】
叶萱：“我不敢信你。”
【我说的是真的！你、你要是不信，我……】
小兽在困阵里疯狂挣扎，确定自己真的怎么都挣不开，啪叽躺在地上，默默流泪。
过了一会，她仰头看着叶萱：【我可以和你签订灵兽契约，成为你的契约兽，供你差遣。】
松了这个口，她似乎破罐子破摔了。
她张嘴，呸呸呸呸呸呸——
连续吐了其次，吐出七个黑色小石头。
小石头呈椭圆形，一个个锃亮锃亮的，只是没有一丁点灵气。
【这就当我送给你——我以后主人的礼物，这是七层异香蛊莲的莲子，属于天材地宝，非常珍贵，这是我的诚意。】
小兽看到被她吐到地上的莲子，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流的更多。
听到“七层异香蛊莲的莲子”这几个字，叶萱手一抖，聚火诀失败，手上的火苗消失。
她五指一动，地上七颗莲子便被他吸入掌心。
她观察片刻，没感到丝毫灵气波动，完全看不出来是天材地宝，但她相信小兽的话。
“你是自愿和我签订灵兽契约吗？”
小兽微微翻了下眼珠：【我……我自愿。】
叶萱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她稍稍将困阵空间放大一点，让小兽行动更自如：“那我们签订灵兽契约吧。”
小兽不再哭泣，站起身，抬起一只前爪，飞快在眉心一划，一滴暗红的精血便浮在空中。
小兽两只前爪趴地，做了一个类似臣服的动作，看向叶萱眼睛：【我愿与您缔结灵兽契约，从此认您为主，供您差遣，绝不违背您的意志。】
这段话似乎就是无形的契约，叶萱看着小兽的眼睛，几乎能穿过眼睛看穿她的灵魂、她的一切——她将所有都袒露在她面前。
立下誓言，交于生命。
叶萱握住那滴精血，入手滚烫。
叶萱想了想，用神识和她说了一句：【我愿与你缔结灵兽契约，从此主仆一心，共同进步。】
精血隐没在她手心。
叶萱感觉到小兽和她之间，冥冥中已经有了无形的联系，她能感知小兽的一切。
小兽听到她传到识海的声音，愣了愣，眨了眨眼。
也、也许，被迫低头，和人类缔结契约，也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