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唔唔…”云筱被死死捂住嘴,兜子里裹着的梅花飘了一地,腰部抵上一尖锐物,
身后人未说一句,直至卫兵走开才缓缓放开她的嘴,可抵在腰上的东西甚至往里更狠了些。
“你,你要做什么?”云筱抖着声音,吓得浑身发颤,“我,我很穷的,这东宫就属我赚的少,你要是打劫……”
“哈嘶……”身后人发出怪异的嘶哑声,在她手中塞了张纸。
云筱颤巍巍的举起纸,借着路边烛光看清上面的字,“帮帮我,太子要杀了我,我说不了话。”
“什……”云筱刚想回头,腰上的力气便加大几分,她深呼口气,同身后人打着商量,“既然你说不了话,还想让我帮你,那我问,你点头,应答‘嗯’可好?”
身后人点头。
“你是牡丹?”
“嗯。”
“抵在我腰上的是刀子?”
“嗯。”
“我不帮你,你会杀了我?”
“嗯。”
云筱继续道,“那好,我现在得知了自己的处境,你是想让我帮你逃出去?”
“嗯。”
“太子对你不好?”
“嗯。”
“嗓子是被他弄哑的?”
“嗯。”
“好,现在我解释那日我为什么没和你接头,其实那天我去了,但有人在我之前先了一步,时间紧迫,我怕打草惊蛇,以为你另有接头人,未作多想便离开了,先我一步的那个人是……舒妃吗?”
良久,身后才得到一声肯定,“嗯。”
“那她…还活着吗?”
牡丹摇头。
悬着的心下沉又漂浮,云筱继续哄诱,“我并无他想,只是我需要知道更多才能想法子帮你,那舒妃是太子杀的吗?”
牡丹下手力度加重,“嗯。”
云筱摆手示好,软声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着你,但是跟你提舒妃的名字?”
牡丹摇头。
云筱换了另一个说法,“他在跟你提其他名字?但不是舒妃。”
“嗯。”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清楚了,婚夜当晚,舒妃夜闯,同牡丹发生争执,被回寝太子撞见,将舒妃杀死。
可这疑点太多,舒妃又是如何能穿过人潮,畅通无阻的进入?太子又何必大费周章将舒妃杀死,为何要将牡丹毒哑?
这里可不是谈论这些的好地方,这事她需要知道更多。
“我现在也没办法帮你,但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让你躲一下。”
“这便是先生的计谋?让本宫来顶这塌天的大罪?”太子妃怒不可遏。
云筱立即跪地,“娘娘,小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牡丹姑娘她实在可怜,小人和翠珠分开,碰到昏倒的她,她被殿下弄成哑巴,浑身是伤,这偌大的东宫,除了您,小人想不出第二人还可以护着这么个可怜人,小人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娘娘成全,况且这样,我们有了殿下更多的把柄。”
“你……”太子妃无奈,但架在这么高的位子,法子虽险但诱惑颇深,她甩甩手,还是不忍心拒绝,“算了,你去盘问盘问,看能交代出什么来,早些弄出宫去好,我这可不能一直藏着个这样的人。”
云筱道谢退下。
偏殿内,翠珠正红着眼给牡丹身上擦药,“奴婢今早错了,再也不骂您了,您瞧瞧这身上,哪还有一处好皮肉啊!”
“扣扣——”
“是我,可能进否?”
“先生快来。”翠珠忙迎她进来,“先生,新妇说不得话,我大字也不识几个,您快帮帮这可怜人吧。”
“你这态度倒是转换的快!”云筱轻弹了下她脑门,调笑话还未出口,一转眼,便见得牡丹看向两人的视线及她脸上,那结出一条长长的深褐色的痂,从颧骨到下巴,几乎切开了那一半脸,痂结的还不算牢固,边缘地方翻转,不时的渗出几滴血来。
似一条恶心的肉虫子附在脸上不断攀爬,啃食血肉。
云筱的话堵进喉咙里,嘴角的笑挂在脸上,一时忘了动作。
牡丹举起一张纸给她看,“很丑,很可怕是吗?”
云筱清晰的看到上面那几个字,她低垂下眸,让翠珠先出去,自己在这陪她。
翠珠离开前祈求她,“先生一定要帮帮她!”
“……”云筱哽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门关上,借着烛火橘黄色的温热的光亮,云筱似乎能闻到那晚的血腥味在弥漫。
她安静的坐到牡丹身侧,许久都未说话,只是低着头,发鬓旁的碎发遮住她的情绪。
牡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将那晚云筱给她的荷包塞进她手中,纸张凑近,“荷包还你,不要难过,我不怪你,你帮我逃出去,我还是会分一千万两给你。”
“那约好了。”云筱抬起头,露出个欢快的笑,眼中却不含任何情绪。
牡丹写道,“嗯,说好了,不会食言,食言的是小狗。”
“好。”
云筱缓慢且深入的了解了下当晚的情况,她无法确定牡丹是否在撒谎,是否出于真心,但那道长长的疤是肥沃土地上突现的深沟,是深蓝天空出现的灾迫,是那场大火中被焚烧尽殆尽的良知。
离开前,云筱告诉她,“我认识一位很好的医者,等出去了我把她介绍给你,虽然不一定能让你脸上的疤完全消失,但……总会好的。”
牡丹只是温和的笑,在纸上写下谢谢,并希望她明日可以给她一件干净的衣服。
回到寝殿时,席然还未回来,她借着模糊的铜镜,抚摸自己的脸,柔嫩的,完好的皮肤。
牡丹…该会多难过啊!
“我回来啦!”窗边响起动静,席然提了盒糕点进来,“嘿嘿,这可是你心心念念许久的桂花糕,我顺带买回来的,还排了好久的队,怎么了,看起来那么难过,事情不顺利?”
“没。”云筱关切的迎上去,“你怎样,没有受伤吗?”
“受个什么伤。就那拳脚功夫,抓都抓不住我。”席然脱掉夜行衣,抬抬下巴,“筱如何?交代出个什么所以然了?”
云筱接过他的衣服,将一身常服递过去,口启轻言,“她被毒哑,和虐待毁容了。”
“?”席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句话的分量烧干他的大脑,“啥?毒哑,毁容?是,是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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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吗?”
云筱将事情经过大概跟他描述,“她绑我的时候我就认出了她,也知道腰上抵着的是木棍,不是刀,她并不是想杀我,只是实在寻不得人帮她,我配合着她演,可我没想到她久不出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无法说话,身上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云筱捂住眼睛,憋闷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从指缝间溢出,砸到地上,闷声的响。
她不常哭,眼泪一直含在眼睛里,乍一出来,竟如何也止不住。
席然心疼的紧,却也不可奈何,人前行的这一路,总要经历生死伤亡,云筱见得太多,明白的也太多,可心脏就那么大,很容易就会承受不住。
她难得肯把憋闷的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他并未阻止,只是抱着她坐在软榻上,什么话也不说,任她低声啜泣,偶尔喂她喝口水,防止她哭成一团干瘪的麻布。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渐渐平息。
“哭够了。”云筱靠在他身上,低声道。
席然轻抚她的脑袋,说话都柔和下来,“喝点水,哭出去的得喝回来。”
“噗—”云筱被他逗笑,压抑的心情也缓和不少。
“哭的眼睛肿了,明天小殿下看到还不得笑你?”
“才不管。”
“哼…娇气!”
“你才娇气。”
两人拌了两句嘴,云筱也彻底清醒过来,“舒妃记恨牡丹跟太子心爱之人长得像,所以划伤了她的脸,太子因此杀了舒妃,牡丹也因此失去价值,遭受虐待。”
“那这么说,太子还真有个白月光,而且爱的还挺深。”
“据牡丹所说,舒妃在和她争吵时提到过皇上,说是皇上护着她,让她来找牡丹的。”
席然一脸无语,“那说明皇上知道舒妃和太子的事,让她来搞破坏,太子身边的监视就是皇上的人,那这样皇上是不是也知道太子有个难以忘记的爱人的事?”
“极有可能,太子总不能跟她提起此事,如果牡丹所言为真,我们可以利用起这一点。”云筱缓缓点头,情绪可见的低沉下,“但将他人牵连进来,我现在不知到底有对是错,席然,我是不是该……”
“这与你无关。”席然抓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即使没有我们,也会有旁人找上她,下这盘棋的主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她好过
蓝色的海洋波光粼粼,平静的海波安抚着她的心。
“我…”
“你想帮她是吗?”
“是,但……”云筱犹豫,“不是现在,我们不能太冲动,今夜你扮了刺客,已经引起轰动,还需从长计议,但不能太久,太子妃也护不得她太长。”
席然抱住她,“筱,莫担心,我很厉害。”
云筱闭上眼睛,靠着安稳的心跳,呼吸逐渐平稳。
夜终究过于惊险,清晨来临时,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迸发。
“接旨!”
鸟连谷子还没吃上几口,宫中众人便被召到一起,
大太监亲传口谕,“陛下来诏,舒妃多日未见,最后见到她是在太子婚宴上,陛下说,还望殿下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