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化成一抔土,强子你说谁呢?”
刘强的话才刚刚说完,伤感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出来,就已经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来人根本没往苏流瑾他们二人这边看,大大咧咧走到刘强身边重重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这大早上的不出去卖炭,搁这儿感时悲秋呢?”
这一巴掌直接把刘强给打懵了,哪里还有一分伤感?
就在刘强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来人突然发现了那两个坐在一旁一直被他忽视的人,眉头立马皱起,大跨步迈到苏流瑾他们旁边,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往他们身上砸去。
“干他娘的,主持正找这俩货呢,没想到躲这儿了!”
凳子落下的速度快,张畔抬手拦住凳子的速度更快。
来者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即便经常在尼姑庵做安保工作,却远远抵不上张畔这种为了自保练了一身武艺的人。
不过只是一招过去,原本被他用来当武器的凳子已然被张畔抓在手上,动弹不得。
“王璋,你干什么呢?”
及到此时,刘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慌慌张张抬手想要将凳子从两人手上拿下,却发现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凳子分毫。
回头看去,却发现王璋的脸色不知何时都已经红了。
“他们只是来打听一下当年那个经常吃不到饭的小姑娘的事!”
刘强这一句话直接把王璋给搞糊涂了,施加在手上与张畔抗衡的力量也不觉间卸了下来,带着怀疑和疑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绕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刘强脸上。
“不是,兄弟,你不知道?”
手上的力道已经消失,见王璋这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张畔不由得也在旁边留了个耳朵。
然而,当王璋的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王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抬手指了指尼姑庵的方向,“我知道你被卖出来之后一直拒绝打听关于那些人贩子的事儿,但你连咱们主持从当初一个瘦弱小姑娘一路杀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事儿都不知道,这就过分了啊!”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回答,一时之间,屋子里剩下三人都不知应如何开口。
“那她怎么会……”
没想到原本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后来竟然成了这样的情况,回想起方才主持那一闪而过的面容,张畔眉头微皱,心中有些许堵塞的感觉。
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这其中,根本不容许细想。
只可惜,即便张畔自觉地屏蔽掉了思索其中的可能的行为,却按不住身边某个知情人士的嘴。
毕竟还是打不过张畔。
王璋彻底遵循了打不过就加入的计划,就这么开始絮叨起尼姑庵主持的辉煌人生,以便借此拖延时间,等着尼姑庵的人追上来。
“毕竟都是人,谁不想活下去?”
王璋看了眼尼姑庵的方向,低头叹了口气,“本来当时有一个小子一直在护着主持,愿意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给主持一些食物。一开始,主持也是这么过来的。”
确实是个烂俗的开头了。
不同于张畔那满满的对于小姑娘命途多舛的感慨,在苏流瑾心中,值得她思考的,是小姑娘这样的经历可能会造就怎样的性格,而这个性格的人,应该从何下手。
毕竟,把邹玲找回去,可是她与邹青的交易!
“只是,有一天,那个一直给主持吃的的小伙子在厨房偷东西被抓了。”
说到这里,就连方才一直不当回事儿的王璋都顿住了。
仿佛在思索接下来的事情,王璋低头想了想,最后抬手在桌上端起一碗水一口闷了下去。
“后来啊——”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水渍,眸中有几分苍凉,“那个小孩被抓住,当时的老大当着其他孩子的面,把那个小孩子的头砍了下来。或许就是那时候,主持的想法变了吧。”
王璋话音落下,屋子里却依旧寂静。
这样的结果,相信谁都不愿意听到。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不过是三言两语,而实际上的时间却是长达五六年之久。
根据青云楼的探子们送回来的消息,最开始那一波人贩子直到七八年前还依旧活跃,却在某一天突然被自己人反水。
当最大的人贩子团体易主之后,其他的也在两三年之间相继易主,最终统一到尼姑庵之中。
“若我说,主持的姐姐委托我们找到她呢?”
还是苏流瑾先从这种诡异的沉默之中恢复,缓缓开口打破了无声飘散在几人中间的那股轻微的惆怅和哀婉。
相较之下,苏流瑾的神似乎有些过于平静了。
但,这个时候,焦点并不在苏流瑾身上。
“想得倒美!”
苏流瑾这话才刚说出来,王璋立马拍案而起,愤愤然道:“当初是谁把主持自己一个人丢在山上的?我们都知道主持的家人就在旁边冥山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家人却一直都没找过来!”
一改方才的伤感,苏流瑾的话似乎戳痛了王璋心中的某些痛点,开口之声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他毫不客气地抬手指着苏流瑾的鼻子,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在张畔手上吃的亏。
“既然他们自己都不上心,那就根本配不上主持!”
冥山终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张畔本想要为邹青解释几句,却不料王璋根本没有留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继续下去,把在座人的疑问都堵在肚子里。
他冷笑一声,抬高脑袋做出一副轻蔑的神色,“更何况,主持现在也不是曾经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了。她的家人这时候找过来,你又怎么能证明他们不是贪图主持的金钱地位?”
王璋这话说的可真是有理有据。
邹玲之所以能在此处安营扎寨这么长时间,其中自然少不了各方庇护。
真真说来,若是二人相认,还真是冥山占了尼姑庵的便宜!
“这一点,恕我无法证明。”
本以为苏流瑾会替邹青解释一番,却没想到她竟然放弃了解释的机会。
王璋这一番话就像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整个人都泄了气,说话的语调也从义愤填膺变成了语重心长。
“我还是劝你们转告主持亲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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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璋又给自己倒了碗水,但这一次,却只是端起来喝了一口便放下。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没有杀了前老大之前,主持过的都是忍辱负重的日子。杀了前老大之后,她顶替上位,之后的日子,刀口舔血。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亲人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主持。”
对于失踪之人,谁不是抱有最为美好的幻想呢?
但,若是曾经走失的狗狗,再见面时已经变成恶狼,那曾经的感情还存在么?
“她亲人想要的是当初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姑娘,而不是现在这个杀伐果断的人贩子!”
一番话,着实是把在座之人说的哑口无言。
就连最开始还想要劝几句的张畔,此时也不得不闭口不言。
找回自己失踪的妹妹,本来应该是姐妹两人之间的事情。奈何姐妹两人现在的身份都不简单,此事便成了两个势力之间的兼容。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个势力,几乎可以说水火不容!
“你这……”
即便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张畔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抿了抿唇还是把话说了出口,“不过就是你自己的片面之词罢了,你又怎么知道你主持她是怎么想的?”
张畔这狡辩说的勉强,脸上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若不是有苏流瑾与邹青的约定在先,他也不会赞成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我怎么想,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就在四人僵持的时候,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深沉和嗤笑的话语。抬眼看去,却是让一直微微蹙眉思索的苏流瑾变了神色。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被他们甩到尼姑庵里的人,此时正斜倚在房门口。
看样子,已经在旁边听了不少时间。
尼姑庵密道之后的杀意还残留在苏流瑾和张畔的心中,见到主持的那一瞬间,张畔立马起身将苏流瑾拦在身后。
不过那也只是顷刻罢了。
觉察到邹玲前行的步伐着实缓慢,不带任何杀意,苏流瑾抬手将拦在身前的张畔推开,自己起身迎了上去。
生怕邹玲突变袭击,张畔眉头微皱,想要拦住苏流瑾的步伐,却又被她抬手按下。
“方才这位公子说的话太多,不知主持指的是哪一句?”
闻言,一声轻笑从邹玲口中溢出。
她那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在苏流瑾身上扫视一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最终摇摇头又施舍般多说了几句。
“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吗?”
“手上占满了血的身份他们能接受吗?”
“更何况——”
邹玲侧眸往冥山的方向瞥了过去,“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要我去给那一群把我自己一人扔在山上,从不愿意下山寻找一番的人扶贫么?”
“别忘了,我是屠夫,不是菩萨。”
言罢,邹玲的目光又转了回来。
她下巴微微抬高,端的是一副傲睨天下的姿态,一双微眯的眸子如深潭一般,让别人猜不到半分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