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府
今日麦府格外热闹,大堂里屋人满为患,各路少侠义士云集,想必都是为了赏金而来。
刘付清泠和萧沂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萧沂侧身,弯腰俯到刘付清泠耳边,刻意压低了声线,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旁说道,
“出门前我曾提醒过你今日不要穿女装,等下若是有麻烦,我不会帮你。”
言语间的热气似有若无地蹭着刘付清泠的耳朵,倒是让她体验了一番情人之间耳鬓厮磨的滋味。
只是这话语稍显无情了。
“不需要。”她悄无声息地往旁挪了一步。
萧沂顿时语塞。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人沟通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根本油盐不进。
刘付清泠像是忘记旁边有个人似的,自顾自地打量起了这麦家诺大的厅堂。
正中央一副大大的“清正廉洁”字画出自焕青仙人之笔,焕青仙人一笔难求,如此大的字画实乃无价之宝。
周围金碧辉煌的布设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两个三尺高的琉璃翡翠雕花镂空花瓶坐落在字画两旁,内饰皆用黄金锻造而成,用于遮拦的珠帘全是盈着淡淡流光的珍珠,用于待客的杯盏为雅安五十年才产一次的玉焕盏,若是普通百姓得此一盏,只怕后半辈子生活都高枕无忧了。
刘付清泠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扯了扯嘴角,想着这麦老爷连待客都用如此珍宝,倒是不怕磕了碰了。
旁边的人一声冷笑,却先她一步嘲讽了起来,
“呵,这麦廉才,真是嫌死得不够快。”
刘付清泠顺着萧沂的话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官服、肥头大耳的人迈了进来。
那位身穿官服的大人浑身珠光宝气,发由金冠簪起,正中镶了一颗品相极佳的大红玛瑙,那金冠上肉眼可见的其他地方全部镶满了大大小小的碎钻,腰带上的装饰与之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付清泠“啧”了一声。
这麦廉才,实在奢靡。
一身端正的官服被他穿得人模狗样,猥琐至极,难以入眼。
刘付清泠又将目光挪到萧沂身上,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这人虽然讨厌,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很好看。
刘付清泠向来不是爱颜之人,可此刻,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眼睛的舒适。
“喂,你发什么愣呢?”
萧沂好听的嗓音落在耳畔,她回过神,那张惑人的脸庞陡然放大在她的眼前。
她的耳畔脸颊都瞬得染成了淡粉色。
刘付清泠来不及思索,胡乱推了萧沂一把。
她别过头,字语几乎是擦着牙缝挤出来的,
“我警告你,别再靠我这么近。”
萧沂见她的反应颇为有趣,忍不住想继续逗她。
他双手环抱,嘴角噙着笑意,促狭道,
“怎么,怕你爱上我?”
“滚。”
刘付清泠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这人也忒讨厌了!
要不是还在麦府,
她现在!一定!一脚把他踹飞出去!
她收回说他好看的话,定是方才不甚被猪油蒙了心,竟说出如此颠三倒四的话。
大堂里的人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出,个个围在麦老爷身旁为寻回麦小姐出谋划策。
“依我看来,不如找个姑娘,来一招引蛇出洞。”一位术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起来。
“对啊,把那群拐子诱骗出来不就行了。”
“这办法真是妙啊。”
“可行,可行”
麦老爷听后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可是,上哪儿找姑娘来当这个引子呢。”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那位术士听后,眼珠子上下提溜,笑着露出一口黄牙,伸手指向人群中唯一的女子——刘付清泠。
“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聚焦到刘付清泠身上,上下打量着。
刘付清泠肤白若雪,今日更是穿了一身称肤色的茶白色绣莲花翠烟百褶儒裙,在人群中美得格外出尘。
她眉眼淡漠疏离,一双潋滟眸无波无澜,静静地收下众人的审视。
那位术士穷追不舍地问着:“这位姑娘,可以吗?”
“可以。”
“不行。”
刘付清泠和萧沂同时开口。
刘付清泠明显愣了愣,皱眉看着萧沂。
萧沂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副半边银制面具,虽遮住了面容,却挡不住少年身上独有的矜贵傲然。
他淡定接下刘付清泠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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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仍带着不多不少的笑意,
“危险全让这位姑娘担了,好处全让你们这帮人占了,这算什么理?”
那位术士听后冷笑一声:“人家姑娘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替人家急上了。”
“对啊。”
“我的剑挺急的。”
萧沂皮笑肉不笑的,抬手将剑架在那位术士的脖颈处。
无人注意,剑伸出去时,他用剑鞘点了那术士的哑穴。
那位术士只能用眼神死死剜着萧沂,既动弹不得也无法言语。
“谁说我没话说的?”
刘付清泠也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那位术士。
三人你瞪我我瞪你,一时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安静。
麦老爷左右瞧着,面上皆是焦躁不安,他急忙开口,打破这份不算和平的宁静,
“姑娘但说无妨。”
“我可以做这个引,但我只要青莲剑。”
“那……黄金千两?”周围有人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都捐了吧。”
“捐…捐了?!”
在座的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为一把剑舍弃黄金千两,妇人果然见识短浅,况且身为一位女子,要剑又有何用?反正将来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
“是啊,不过是一介女流……”
大堂里的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说来说去,到底惋惜那捐出去的黄金千两。
刘付清泠没有理会,兀自走向大门,丢下一句,
“明日巳时,镇上集市。”
接着扬长而去。
……
次日
刘付清泠睡到巳时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萧沂一大早就起来,这会都已经练完剑了。
他将剑收回剑鞘,忍不住问道,
“你这辈子没睡过觉?”
刘付清泠不理他,自顾自地收拾着。
“你昨日不是定的巳时?”
刘付清泠依旧不理他。
“你准备何时出发?”
刘付清泠还是没有理他。
在问到第十个问题之后,萧沂终于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这时,刘付清泠走到镜旁理了理发簪,满意地说道,
“走吧。”
萧沂几欲吐血。
这人压根没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