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长川县令,岂容你一介女流在此置喙!”
麦廉才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刘付清冷,过会儿又将胸膛高高挺起,作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刘付清泠的话不屑一顾。
“很快,就不是了。”
刘付清泠侧身,让出一条道。
“你你……你这话是何意?”麦廉才心咯噔一跳,顿时悬了起来。
空气凝滞了片刻,不过麦廉才等来的不是刘付的回答,而是一拥而上的人马,将他的府邸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麦廉才听令:今有长川县令麦廉才私自开放通道贩卖私盐,哄抬盐价敛无数盐价银,私贩清丝锦以中饱私囊,为官期间民生哀哉,徇私枉法,是非不分,德不配位,现削位流放边境,钱财悉数上缴国库,你可认罪?”
萧沂念着公文,从人群后方缓缓走上前。
他今日着一袭鸦青色锦袍,一改往日浅色跳脱,更显出几分少年将军的沉稳内敛。
剑眉深黑如墨,鼻梁挺拔如松,一袭鸦青色衣裳更衬得他皮肤雪白。
此刻的萧沂左手手持公文,嘴角侧扬,少年明媚,右手执剑一柄,泠泠如风,朝麦廉才步步逼近,无形的威压不断释放,张扬得仿佛回到了他所熟悉战场。
屋顶一束阳光沿檐洒下,不偏不倚映在萧沂身上。
场景就好像上天也看不下去麦廉才的所作所为,此番派神仙下来惩恶扬善一般。
刘付清泠只一眼动容,眸光闪烁半分又暗下,转身朝麦廉才的书房走去。
外面有萧沂兜底,她便也不去操这份闲心了。
她猜青莲剑多半藏在麦廉才的书房。
这个麦廉才虽一手字丑的人神共愤,平日里却酷爱修习书法,时不时召集文人墨客来他府邸品鉴他收来的字画。
人嘛,总是越没有什么,越爱显摆什么。
他最宝贝的字画都放在书房里,而这把宝剑应该也与那些字画放在一处了。
刘付清泠推开书房门,果然与她猜得一致。
那把青莲剑,就被供奉在书房正中央。
她隐约有种异样的感觉。
仿佛心里有股涌出的力量,促使着她向前,又仿佛是前方青莲剑散发的磁场,指引着她往前。
青莲剑此时收于鞘中,一种温润无声的剑气柔柔地将其包裹着,光泽难掩。
传说青莲剑是一位世外高人在了悟人生,参破红尘之后,将跟随了她一辈子的剑重新融化浇铸,以大庇天下的慈悲仁怀练就一柄稀世宝剑,因此青莲剑也是一柄属性极柔的剑。
在剑铸成那日,高人驾鹤西去,青莲剑辗转人手,却一直无人能叫其归顺认主,一直到今日。
其实,在靠近青莲剑的每一步,刘付清泠心里都免不了忐忑。
万一,她也不无法叫这青莲剑归顺……
罢了,人生本就不是处处顺意的,何况命从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若此时不行,那便努力改变让自己能行,若努力一日不成,那便两日,若两日不成,便三日,日复一日,总有一日能行。
她从不信命,因为命也无法叫她归顺。
她只知道,若此时怯懦,摇摆不定,只猜测就叫人退缩,那便才是真正的不行。
思及此处,刘付清泠目光多了几分坚毅。
她不再犹豫,伸手握住青莲剑柄,用力朝外一拉。
霎时,一道青光向四周劈开,将整间屋子悉数照亮,明晃晃的青光即使在白日也很难叫人忽略,正厅的人闻声都朝书房赶去。
众人纷纷赶到门口,却被书房里的青光晃得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睁眼,只见刘付清泠负剑立于书房正中央,三千青丝由银冠簪起,如瀑而下,身后青莲剑通体泛着温润青光,剑气横漫,与她的气场默契地契合,竟已到达人剑合一的地步。
“这…这是!?”
“这姑娘真是奇人啊,竟叫青莲剑认主了!”
众人围在书房门口,心中诧异难掩,纷纷与周围的人议论起来。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人让青莲剑认主,而青莲剑此番甘居于刘付清泠之手,看来天意如此。
萧沂站在人群中,看着书房正中央的刘付清泠和她手中的青莲剑,陷入了沉思。
……
从麦府回来后,刘付清泠便坐在书桌前,在递京折子中一一写下麦廉才的罪状,这一条一条写着,竟一直写到深夜,直到萧沂从官府回来,她还坐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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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会儿吧。”
萧沂从门外走进来,将手中的吃食一一摆在桌子上。
刘付清泠却连头也没抬。
萧沂走到书桌前,俯身,近距离盯着刘付清泠。
“喂,你挡到我的光了……”刘付清泠愤愤抬头,一张俊秀的脸陡然放大在她眼前。
萧沂本以为她会被吓到,没曾想刘付清泠反手一掌将他推开,还做狠地晃了晃拳头让他离她远点。
他早该知道的。
又过了半刻钟,刘付清泠终于搁笔,朝饭桌动身。
萧沂这才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萧太尉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现在好多了。”
刘付清泠不冷不淡地回道。
“可还有不适?”
萧家医训第二条,对待患者要耐心。
“不曾。”
“那便好,药方我待会放在桌上,你记得去药房取药,每方七服,连用一周。”
“怎么,你要走了?”
在萧沂啰嗦的话语里,刘付清泠听出了些端倪。
“怎么,你要留我?”
萧沂眉梢轻挑,欠欠笑着。
刘付清泠无言,索性不再同他说话,只闷头吃着糕点。
……
刘付清泠一觉醒来时,萧沂就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说失落,倒也算不上。只不过是前些日子习惯了,陡然清净下来,才是叫人有些不适。
习惯确实是很可怕的东西。
“这是…?”
桌上除了药方,还有张纸条,一看就是萧沂留的。
刘付清泠拿起纸条,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大字:
“后会有期,花开再会。”
刘付清泠颇为无语。
她几乎能想象到,这人在写下这张纸条时,脸上的戏谑。
他纯粹是来恶心她的。
刘付清泠面无表情,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正准备转头,却见那纸团旁静静躺着一簇暗青色的羽毛。
其形状像极了羽檄上的附羽。
她思量再三,将那簇羽毛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