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霁如此重视这次乔迁宴,是为了邀请朝中各家官员,找到那个八年前在背地里勾结掸国,威胁收买燕家统帅魏京的人,也查出夺命草的落处。
八年前,掸国来犯,燕家军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掸国大王带着军队躲进了地势复杂的山林,燕家军摸清了大致动向,正准备途径山梁峡谷,至山梁道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大绝后患。
没想魏京把行军路线全数暴露给掸国,掸国至峡谷上端设伏,狭长峡谷的出处和入口被掸国人堵死。魏京带着数人暴起叛变,斩杀数同胞后退出峡谷,乱石自峡谷之上砸来。燕晚霁的父兄和家中其他叔父不是被同胞所杀,就是活生生在峡谷里被乱石砸死。燕家军死伤大半。
掸国人扒下死掉的兵士战甲裹在身上,随着魏京准备假扮燕家军入城。城门大开,涌入一批兵士。现任燕家副将王庆另带一队守着南齐城,见只有魏京单独归来,察觉不妙,速关城门,斩杀入侵兵士。
城门交战激烈,还是不免漏了几个掸国人。他们对燕家恨之入骨,魏京带这些人直入燕府。护将大多去城门帮忙了,留下些护卫,看到是魏京来不及反应。
燕家血流成河,燕家老太君住得深,反应过来后,带着早上来探望她的燕晚霁从后门逃出燕府。
剩下的燕家军拼死抵抗,勉强守住城门,又肃清了城里作乱的几个掸国人。而魏京早就逃之夭夭。
逃亡的燕家老太君被王庆寻回,出面稳住了南齐城百姓恐慌的局面。南齐死死抵抗,快要弹尽粮绝之时,等到了破风军。
但是燕晚霁早已家破人亡,她的父兄遭人背叛,母亲遭外族杀害,她的祖母强撑着身体支撑着南齐城。她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提起刀亲手杀了那些畜生。
琅琊王府把希望带到了她的面前,师父教授她武艺谋略,师娘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她和王府三子一起读书习武。八年来,她时刻不敢松懈,她要抓住魏京为燕家复仇,要肃清边疆安百姓民生。
一年前,燕晚霁杀进了掸国大帐,砍下了掸国大王的头颅。在他死前,燕晚霁逼问过魏京背叛之事。掸国大王承认了与天启人有所勾连,但不是直接和魏京。那个幕后黑手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凭着手下和书信就挑拨了魏京,勾结了掸国。有这个人脉和胆子,还能勾的动魏京,多半是朝中官员无疑。
那个手下也总是穿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右眼下方有个刺青,依稀看着是个贼字。
燕晚霁猜想是个犯了盗窃罪的罪犯,天启会在罪犯脸上刻上字,再浸墨汁,尤其是阳城。这样都城好筛选那些犯过罪的人。
掸国大王说只要答应他们大量提供本地一种包扎的草药夺命草,就能助他们攻下南齐城。
夺命草有毒,狗吃了不到一刻便会死,人食少量就会产生幻觉,头痛欲裂;食多了,就会抽搐而亡。但在疗伤上却又奇效,稀释药效,拌以其他药水就可起到镇痛的作用。
掸国实在是太穷了,气候酷热,他们又不懂栽种粮食,只能坐吃山空。要是能打下南齐,就能迁徙到适宜生存的地方,不会再愁吃饱饭。于是大王同意了那个天启人的交易,他不关心天启人的内斗,只在乎掸国能不能度过下一个要命的夏天。
那个大王是这么说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不见后悔之意。
燕晚霁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憎恨总是侵犯南齐城的掸国,一方面,又确实觉着掸国那些面黄肌瘦的族民凄惨。
问话完毕之后,刀落下没有迟疑。朝廷传话,掸国的小公主高稻代表掸国签署了进贡和赔偿条例。高稻母亲早亡,只生下她一个孩子,掸国大王独自把她拉扯长大。现今,十五岁的小公主担起了掸国的重担。
小公主把来往的书信都交给了燕晚霁,虽一副想杀了燕晚霁的样子,但还是告诉了她线索。
小公主幼时贪玩,总是能碰上天启人来拉夺命草的马车,总看到马车上坐着的那个黑袍人拿出过一朵没见过的花。金黄,拳头般大小,花蕊呈红色,还带着点像蜜糖一样的味道。
她好奇想拿,被那个黑袍人不耐烦地挥开。
燕晚霁一听,便想起有一年除夕,师父给师娘送过一车。当时谢钰偷了好多送她,师父追在他屁股后面连踢带打。后面才知道,这是阳城名花金盏,专门送给心上人,闹了谢钰好大个脸红。
结合线索,这下燕晚霁那黑袍人和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在阳城。
师父知晓她复仇心切,入阳城就给她一道密令,让她查出这叛国害人的幕后黑手。于是特意让她办个乔迁宴,见见这阳城的众色人物。
燕晚霁自进阳城起,不是忙着安顿燕家军和破风军,就是忙着调查夺命草和黑袍人。
但奇怪的是,阳城竟然没有人知道夺命草。医馆这些地方她都探寻过,黑市的毒药也了解过,就是没有夺命草的踪迹。
眼下乔迁宴,虽知道那个黑袍人和魏京肯定不会出现在宴席。但多认识些人可以打开消息的门路,也可以观察一下,谁在提到燕家惨案的时候,脸色不明。
敌人在暗处藏得好好的,她要逼得敌人知晓她这个燕家遗孤,来阳城索命了。
他们肯定会有所动作,她会耐心等到能杀了他们的那一天。提着他们的头颅,去祭拜燕家军的亡魂。
皇帝很爽快地答应了让晏清帮她主办乔迁宴的请求。还特地下了道圣旨,并叮嘱燕晚霁要好好照顾他,要他早日重返官场为国效力。
燕晚霁将圣旨圣言带到,晏清恭敬接过。
燕晚霁对晏清说:“这场乔迁宴越盛大越好,最好是阳城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都能来。晚霁在此谢过晏公子,晏公子若有什么要求,但吩咐晚霁或差遣府上人就好。”
晏清心想,燕晚霁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乔迁宴并不是一定要办,按她的性子就算陛下要她办,她大概也会回拒。可现在却希望要把乔迁宴办得越大越好,要结交阳城的官员。
看着晏清有些疑惑,这确实是不像她的作风。燕晚霁想了想,乱编了个借口,“谢钰甩了我,自要让阳城的人家瞧瞧,我琅琊王府有多威风。让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好。”
小公子一下就不疑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冒着火气的坚定。他郑重对燕晚霁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办得盛大。”让谢钰那个狗东西和阳城看看,燕晚霁过得多好。才不像阳城那些嘴巴烂的说的那样,赶嚼王爷的舌根,说她是弃妇。
想到这几天听到的风言风语,晏清身上的火气好像又盛了几分。步伐坚定地去交代明月他们移徙相关事宜。
燕晚霁看着晏清这副充满了使命感的模样,乐得心里的压抑都淡了几分。虽然表面总是淡定的世家公子派,但这位小公子的无意识情绪外露的小动作叫人觉得可爱,看到就能愉悦心情。
晏清交代着明月几个和皇后派来的宫人,打包现在燕宅的物件,东西不多,赏赐很多。他提前去琅琊王府看过,家具齐全,格局精致。皇后早就派人去打理清扫过了。其实只需把赏赐的金银珠宝点查入库,再带着随身的物品过去就行。
对于赏赐点查,晏清又犯了难,总不好王府的家产他也代劳清算。但是叫明月那几个,一听到算账,溜得比兔子还快。最后没办法,晏清还是找上了燕晚霁。
燕晚霁正在书房里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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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趴在床上写的信,字写得歪七扭八,满篇都是感谢燕晚霁的,恨不得拜她为再生父母。说是等伤好了,立马提上全阳城最好的酒来找她。
她有些无奈,提笔写下回信:知道了。然后用燕家的白毛鹰隼把信传了出去。
晏清轻轻叩门,燕晚霁忙将人迎进来。说实在的,她有些心虚,人小公子腿还没好全就为她忙里忙外。今晚要再叫马叔炒几个好菜,让素锦给他瞧瞧伤势如何,她才心安些。
燕晚霁听完晏清来意,表示燕府的家产在南齐都有人打理,琅琊王府只管打理赏赐。赏赐都有清单,她自去核对入库,不敢再劳烦小公子。
“那我们便可启程去琅琊王府了,到府上安顿好,我再和你详说乔迁宴的安排。”晏清如是对燕晚霁说道。
等晏清和燕晚霁出了宅邸,明月几人都已经装备好马车,等他们上车便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晏清在马车内被颠得东倒西歪,瞧着人都苍白了许多。
“小公子,你还好吧?”燕晚霁不动声色地扶住小公子的肩。
“没事,就是有些晃。”晏清的声音听着有些虚弱,看来小公子有些晕马车了。
燕晚霁连忙拿过随身水袋,拧开想让他喝点,但想到这是她喝过的,小公子会不会嫌弃?
晏清没注意到燕晚霁的僵硬,就着她的手扶住了水袋,一点点倾斜往自己的嘴里灌。水顺着小公子的唇流进了嘴里,晏清砸吧砸吧嘴,舔舐着水袋开口周遭的水珠。小公子的舌头粉嫩粉嫩的,和棕黑的水袋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像猫,有点可爱诱人。
燕晚霁被自己心里想法吓了一跳,一个没收住力,不慎泼出一点到脸上和衣襟上。燕晚霁赶忙稳住水袋,顾不上礼数就直接拿衣袖抚上了小公子的脸,小心翼翼将水清理掉。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燕晚霁收回手,但发现自己和晏清的距离太近了,闻到小公子身上香香的,感觉他的呼吸都轻柔地洒在了自己脸上。望着晏清一脸茫然的样子,燕晚霁不禁唾弃自己怎么因为小公子太好看了,就乱了神智,如此失礼慌乱。
她拉开了距离,刚想道歉,就看到刚刚一脸茫然的小公子一瞬间脸爆红起来。
他慌乱地向后缩去,这时马车剧烈晃动,眼看着小公子就要撞到车顶,燕晚霁忙上前用手护住晏清的脑袋。
马车又是颠簸,晏清向前不稳,直接扑向了燕晚霁,他的唇轻轻蹭过燕晚霁的眼睛。那股清甜的香味更加明显了,扑了燕晚霁个满怀。
这下两人都很慌乱,忙不择路地挨着马车两边坐下。
“大将,你和晏公子还好吗?前面这段路好像被还在整修,有些颠簸没法避免。”明月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小公子抱歉,我去给你赶马车。”燕晚霁匆匆留下一句,就赶忙拉开门帘出去。
瞪了一眼明月,燕晚霁没好气地说:“你赶车技术怎么那么烂,我来赶,你骑马去。”
明月莫名被斥了一句技术差,但看了看自家主将那张涨红的脸,真以为是自己赶车把燕晚霁撞的,摸着脑袋就嬉笑着去骑马了。
燕晚霁小心在外面赶马车,努力不去想刚刚的事情。小公子的香味侵袭她时,脑袋就宕机了。接着一个软软的东西蹭过了她的眼睛,意识到是小公子的唇后,燕晚霁就没法维持冷静了,立马逃了出来,小公子不会讨厌她吧?
马车内,一路红到耳尖的小公子正掩面,内心疯狂尖叫。他竟然亲了燕晚霁,他真是太失礼了。可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可是好失礼,她会不会讨厌他?
两人一路再无言语,马车平稳地到达琅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