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阿霁!你在哪里呀,我提着酒来找你了。”
一个打扮华贵的少年郎正一瘸一拐地拖着两壶酒在夏院里大喊,他睁着一双狗狗眼到处寻找燕晚霁的踪迹,来人正是刚刚能下地的谢钰。
跟在他背后的小仆从小木都要哭出来了,忙护在一边,欲哭无泪地劝道:“殿下,您伤还没好全,可悠着点,不然皇后娘娘非剥了小的的皮不可。”
正回到夏院的晏清与谢钰迎面撞上,知晓来者是谁,他刚刚还微红的脸立马臭了起来。
晏清冷着一张脸向谢钰行了礼,“微臣晏清拜见南王殿下。”
谢钰有些怔愣,他不认识这人是谁,又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便心直口快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瞧着你这双眼睛有些眼熟。”
晏清没想到谢钰会记得他,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灰头土脸地回到南齐城,看到这位殿下与燕晚霁亲密的场景。这时的燕晚霁因为家破人亡早已不复从前的天真烂漫,她满身的压抑,唯有在听谢钰讲话的时候才缓和一些。
晏清想要唤燕晚霁的声音卡在了咽喉里,只发出些气音。他不知道自己对于燕晚霁还有什么价值,如今她已有身份高贵的同伴陪伴,他一个流浪小儿还有什么资格像从前一样伴她左右。
眼看着二人越行越远,晏清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看谢钰逗笑燕晚霁,看燕晚霁温柔地为谢钰拂去掉在头上的细叶。最后还是谢钰发现了他,不知和燕晚霁说了什么就向他远远跑来,递给他些银钱。他嗫嚅了半天,不要这些钱,只对谢钰说道:“祝愿公子和同行的女郎幸福安康。”
晏清掉头就跑,没有勇气再看燕晚霁一眼,缩在南齐城的角落等来了晏家追来的人。他们像之前一样把他抓回阳城,锁在祠堂惩罚他的不识相。
直到燕晚霁随新皇来到阳城,他才再次遇见她。却没想到谢钰转头爱上了其他人,真真是没眼光。
“没有见过,许是殿下认错了。”晏清硬声开口,一板一眼地说道,全程都没有正眼对上谢钰。
奇怪了,既然如他所说没有见过,却总感觉这位晏公子不是很喜欢他。
谢钰有些摸不着头脑,问晏清:“那从前都没见过晏公子,怎么在阿霁的府邸?”
晏清有些牙痒痒,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进城一月有余,殿下忙着求娶心上人,自然无暇关注王爷的动向。”
气氛瞬间一滞,马叔忙出来打圆场。其实明月他们早就听到了院里的动静,谢钰的大嗓门想不注意到都难。几人心中还是带着些气,谢钰从小就缠着燕晚霁,他们一直觉得两人会顺理成章在一起。他们家大将哪里不好,他转眼就喜欢上其他女人。
“南王殿下,你还未用过早膳吧?大将当是马上就来了,不如厅里用着早膳等。”
谢钰眨巴眨巴眼睛,虽是不解为何晏公子的口气怪怪的,但他确实有些饿了,管不了那么多。
待谢钰走向厅房,马叔忙笑着上来拉晏清的手,招呼他用早膳,“劳烦小公子去唤大将了,今早熬了莲子羹,小公子可得多吃些。”
听到莲子羹,刚刚还冷着脸的晏清稍缓了脸色,乖乖地顺着马叔就进去了。
厅里谢钰已经自己招待上自己了,他坐在圆桌边,看了半晌,就挑着莲子羹里的莲子吃。
他扭头去看,旁边的人全部都站着,便含糊不清地发问道:“为何都站着?一起吃啊。”
马叔陪笑道:“您是南王殿下,哪有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用膳的道理,小木既伺候着您,我们便到膳房用膳了。”
“以前不是都一起吃的吗......”未等谢钰说完,几个人就默契地出去了,其实是因为现在看不顺眼谢钰,正嫌弃着怕影响食欲。
晏清见状也不着痕迹地冲谢钰冷哼一声,正准备离开。这时洗漱整理完的燕晚霁跨进了厅里,晏清又不留痕迹地坐到谢钰旁边。谢钰一愣一愣地看着晏清的动作,不明白这个小公子明明好像不太喜欢自己,但还是坐到了自己身边。
“伤没好怎么到处乱窜?”燕晚霁没有怔愣,满满的是早已预料到的无奈。
谢钰忙从地上拎起一早上就扛着来的两壶酒,高高举起在燕晚霁眼前晃晃,眼睛亮得吓人,“说好了来找你喝酒,你简直比我亲爹还亲爹!等我大婚,你得坐......”
燕晚霁都不用听,就知道这狗崽子想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所以她上前接过了酒,然后毫不留情地甩了一巴掌到谢钰的后脑勺,迫使他闭嘴。
“行了,酒留下,你人可以滚了。”
谢钰一听可不干了,瞧着就要冲起来抗议,但是被燕晚霁预判了行动。屁股都还没有离开凳子,就又被一巴掌按了下去。
晏清看着二人熟练自然的互动,不免有些胸闷气短,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里的莲子。今天的莲子有些苦,他心想。
燕晚霁在一旁注意到小公子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着是不是因为刚刚自己冒犯了他,都影响到他的食欲了,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恳请小公子原谅,刚刚是晚霁失礼了。”
想起刚刚的亲密接触,晏清又红了耳尖。一脸傻样的谢钰还在一旁看着,晏清微微镇定住自己,冷淡地表示无事。
嗯,现在的莲子是甜的了,看来只有一颗是苦的。
看到燕晚霁无视了自己,谢钰吵嚷道:“怎么刚来就要赶我走,我今天无事,就跟着你了。”
“不行”“不行!”
燕晚霁和晏清同时开口,嫌弃之意都要溢出话里来了。
眼看着谢钰就要发作,燕晚霁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我今日与小公子有约,不方便带你。”
“我不喜同陌生人出游。”这是晏清呛着冷意的话。两人一唱一和,堵得谢钰说不出话来。
谢钰有些委屈,他大早就拎着酒壶来找燕晚霁,没想到这么不受待见。
燕晚霁叹了口气,提醒谢钰道:“你伤未好全,本该在府里修养,所以皇后娘娘还未正式安排你上门提亲。你现在大摇大摆地跟着我待一天,也不上门提亲,不怕顾姑娘多想?”
是了,是了。谢钰一连道了好几个是了,拉着小木就要进宫与皇后商议提亲一事,急匆匆离开了琅琊王府。
见打发走谢钰,燕晚霁总算是能坐下来用早膳了。她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淡定地还给晏清又盛了些莲子。
晏清悄悄观察着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伤心。
燕晚霁觉得有些好笑,习武之人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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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很是敏感,小公子自以为隐秘的打量,都被她感受得清清楚楚。怕是打量自己有没有因为谢钰急忙忙去提亲而难过。
“没有哦。”
晏清愣住了,不明白燕晚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燕晚霁用膳很快,此时已经在擦拭嘴唇了。她真挚地对上小公子迷茫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没有伤心哦,多谢小公子关心。我们叫上明月他们,就出门吧。小公子今天可要空着些肚子,多吃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叫明月他们一起出门,他们全部摆手拒绝。一个说她交待的事没做完,一个说要钻研医术,一个只说自己要留在院里休息。燕晚霁有些无语,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找借口,不过她也懒得探究为什么。
明月他们早就私下商量过,谢钰是个不长眼睛的。他们得给自家大将再物色一个优秀男子,瞧着晏清就很不错。这次两人一起出去可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他们才不去做横在中间的大灯笼。
马叔细心将马车备好,虽说是赞同明月那丫头的想法,但总不能让大将自己赶马车。
晏清和燕晚霁坐上马车,不免回想起上次在马车上的意外,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燕晚霁打了个哈欠,她彻夜未眠,忙着探查钱府。从钱府出来又马不停蹄按照得到的线索安排人搜查黑市,盯梢吴让。吴让是金吾卫将领,他的位置更加特殊,府邸有金吾卫驻扎,更加不好接触,只能等到乔迁宴。
晏清注意到燕晚霁的倦意,贴心开口道:“大将不若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儿,此时距离到阳城的主道还有一段时间。”
燕晚霁笑着谢过晏清的好意,道了声失礼了,就闭上眼养神。
马车里就剩下安静的呼吸声,晏清开始认真看美满院的账册。美满院的主人唐平安不善算账,直到晏清接过了这份令他头疼的账册。
唐平安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她本来是世家的小姐,却毅然决然放弃了高贵的身份,创立了美满院,收留孤儿,接济穷苦的百姓。晏清被晏家漠视,快要饿死在街上时,就是美满院接济了他。从此,他也加入了美满院,为着“人人美满”的愿景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盘完本月的账册,晏清不禁叹口气,这个月又是收支不衡。唐平安这些年用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嫁妆,快要耗,他微薄的俸禄也微乎其微。冬天马上就要到了,若是再不想办法,那些小孩该怎么熬过寒冬。
突然,晏清感觉到肩上一重,打断了他的忧愁。晏清不敢动作,肩上的燕晚霁正睡得安稳。看来确实是很累,她的负担很重吧。虽然没有明说,但晏清多少知道燕晚霁想要在阳城查些什么。
他们动作完全不避着他,还有那个原因奇怪的乔迁宴。晏清不是傻子,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筹办好乔迁宴,在心里默默支持她。
睡吧,他的大将,所有的一切都会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晏清轻柔地哼起小时候她教他的歌谣。
燕晚霁好像在睡梦听到了阿娘的歌声,她不由得更贴近声源,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阿娘,我好想你们......”
燕晚霁的声音太小了,晏清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继续哼唱着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