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阳春楼
    马车渐稳,马车内红衣少女轻轻倚靠在少年的肩头,仿佛是世间最温柔的画卷缓缓展开。她的长发如瀑,不经意间滑落几缕,轻轻搭在晏清的手臂上。

    阳光透过马车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大气精致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晏清则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她,生怕一丝一毫的惊动都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他的目光温柔如水,时而轻轻掠过她宁静的脸庞,时而低头细看手中的账册。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柔和起来,马叔拨开马车门帘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

    “大将,晏公子,主道到了。”

    其实马车停稳的时候,燕晚霁就微有察觉,不过她好久没睡过那么舒服的短觉了。身边的温暖叫她睁不开眼睛,这时听到马叔呼唤,才猝然醒过来。

    意识到温暖的来源是小公子,燕晚霁急忙起身,像晏清见礼。

    蓦地肩头一清,晏清的心中有点微微的失落,他面上不显,淡定地表示无事。

    “其实若是大将疲倦,不必今日还要与我一同出门。”

    燕晚霁笑着摆摆手,她先行下了马车,朝晏清伸出来手:“提前便邀约小公子,怎可无故失约。”

    晏清扶着燕晚霁的手走下马车,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宣告着他的好心情。

    阳城的主道是阳城最繁华的地段,主道的尽头就是皇宫,这条主道几乎是每个官员上朝必经的道路。这条宽阔的道路,宛如一条镶嵌在都市心脏的金色绸带,两旁店铺林立,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道路中央,由青石铺就的路面平整而光洁,经过无数马蹄与车轮的磨砺,更显古朴与庄重。

    沿街店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茶馆酒肆内,茶香酒香交织在一起,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小憩,或品茗论道,或浅酌低吟,一派悠闲自得之景。

    绸缎庄里,色彩斑斓的布料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金银首饰店则展示着各式精美的饰品,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贵妇小姐们流连忘返。更有书肆墨香四溢,文人墨客在此交流学问,寻觅灵感。

    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孩童的欢笑声、远处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马叔早早就笑眯眯地拒绝了两人同行的邀请,他说有家茶馆的茶叫他念了许久,正好牵着马在茶馆等他们。

    今天明月,素锦都怪怪的,就连马叔也感觉神神秘秘的。这个时候若是还看不出来他们在计量些什么,她就真是傻货了。知道他们想给自己和小公子一些单独的相处空间,怕是瞧着小公子芝兰玉树,风姿卓绝,升起了给她物色夫郎的心思。

    燕晚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虽知道他们的好意,但她是天启的女王爷,又不是什么恨嫁女。怎的少了谢钰这个抉择,人人都开始关心她的姻缘。

    不说她自己根本心思不在这上面,家仇未报,何以成家。再者小公子一个阳城顶有名的公子,难道会随她回南齐城?

    燕晚霁摇摇脑袋,不再去想他们的小心思,专心和小公子一道逛起阳城。沿着一路走,小公子都在给她介绍阳城的风土人情。

    一人在认真讲,一人在认真听。风拂过二人的头发,尾稍的发丝微微纠缠在一起。

    快到晌午,二人便跨进了阳春楼,楼内早就门庭若市。好在马叔早先预定了厢房,门口早有掌柜在紧张地候着这位天启女王爷。见到来人,虽然没见过燕晚霁,但这通身的气派和武将独有的肃杀压迫感。加上身旁的晏清,阳城谁人不知这晏公子住进了琅琊王府,正与琅琊王处得火热。

    掌柜笑脸盈盈地迎向二人,手心微微冒汗。这琅琊王在边境时就素有杀神的威名,若是服侍不好,岂不是有掉脑袋的可能。

    掌柜引着人走进大堂,还未上行至包厢就听到几个午间就大醉的粉头公子大谈燕晚霁。

    “听说没有,那边疆来的区区女流燕晚霁竟然得封王爷。不过是跟对了人,一个守南齐小城的将领就能一飞冲天。我们这些个世家子弟,竟是无官职可授。可笑,可笑!”身着青衣的男子满腔的怨愤。

    他身边的几位男子也是连连附和道:“多可笑!怪不得南王不娶她,试问天下男子谁会放着阳城第一美人不娶,去找一个边疆的泼妇。说不定她长得青面獠牙,要是她拿王府作陪,我们张公子还能瞧她可怜,勉强娶了她。”

    几人嘲弄的声音越来越大,酒杯碰撞的声音还夹着笑声。掌柜在一旁心如死灰,都想原地下地府去,求祖先庇佑他和他可怜的阳春楼。

    燕晚霁本不想理这些醉汉,在晌午就泡在酒楼大醉的人。也只能是因为现实生活不如意,才通过恶意贬低别人获得快感。她才不会多浪费一点时间在这种可怜虫身上。多骂他们一句,都是损耗自己的生命。

    未等她上楼去,身边的小公子就已经冲出去了,速度之快,连她这等习武之人都霎时没反应过来。

    “住嘴,你们这等蠢猪。”晏清拽起桌上的酒壶就朝几人身上泼去。他简直气到发抖,大将为天启守边疆,平定外患,这群油头粉面的没用书生才有机会躲在阳城喘息。他们竟敢躲在大将的庇护下对大将不敬。他今日非要给他们扒下一层皮来。

    晏清的脸色铁青,双眸中寒光闪烁,仿佛冬日里最凛冽的冰刃,直刺向那几个口出狂言的公子哥。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字字句句如利刃出鞘,直击人心。

    “张平轩,你自以为世家出身便是高人一等?殊不知,你所倚仗的不过是祖辈的余荫。你等在此觥筹交错,醉生梦死,却妄议边疆女杰,真是可笑至极!大将镇守边关,血战沙场,护我天启安宁,其功勋卓著,岂是你等纨绔子弟所能企及?你们不过是蛀虫,却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侮辱功臣,简直是蛇蝎心肠,无耻之尤!”

    他顿了一顿,语气愈发冰冷刺骨:“你们自诩风流,实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将的英勇,你们永远无法企及。而你们,不过是井底之蛙,只知道在这方寸之地,用肮脏的口舌来玷污光辉。”

    说罢,晏清周身气势更盛,让他们为自己的浅薄与无知付出代价。而那几人,早已被他的气势所慑,面色惨白。

    张平轩反应过来,打量来人是晏清,冷笑出生:“我当是谁,原来是晏家不要的弃子。你整日与那唐家的异类混在一起,我还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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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傍上那唐家从前的大小姐。今日看来,你哪里有半分寒梅公子的气度,明明胃口大得很。现下是要攀上琅琊王才为她说话吧。”

    燕晚霁在一旁怔愣了许久,见了今日的小公子,她才觉之前小公子冷声她不过是过家家。这才是小公子的功力,她没想到小公子因为她会如此气愤。原以为小公子也当时无视这般无耻之徒,没想到他会直接冲上去。

    燕晚霁的脸色还没放缓些,就看到平日有些柔弱的小公子提起酒壶就想往张平轩脑袋上砸,忙上前阻止。张平轩砸死了不重要,若是小公子因此受伤才麻烦。

    拉住小公子的手将他护在身后,还未等张平轩松口气,剑锋就泛着银光横在他的脖颈前。张平轩吓得跌坐在地上,抬眼望向来人,是一张未施粉黛,英气勃发的脸。红衣少女不似阳城的世家小姐,她冷冽的目光令人着迷。若不是这把剑再多一寸就要取他性命,他定会吟首酸诗。

    “我倒是不知道阳城还有胃口这么大的人家,还要拿我琅琊王府作陪。”剑锋顺着张平轩的脖颈慢慢逼近,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尿出来了。听到来人冰冷的话语,几人的酒意霎时顿消,如同置身寒冬一般从脚底冷到了头顶。

    “拜见,拜拜见琅琊王殿下,我等蠢徒喝醉了狂语,决计不是想要冒犯殿下,殿下饶命啊......”

    果真是一群蠢货,只是一句就吓得找不着南北了。燕晚霁向来对这种人不甚在意,连厌恶都是浪费时间。军前叫阵,可比这几句烂言要难听得多。那都是连着祖宗八代一起叫骂的。

    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侮辱燕家军和破风军守卫边疆的荣誉,更不该随意污言甚少见面的小公子。燕晚霁不在乎,但不代表这言语不是伤人的武器。有时候这样一句不负责任的狂言就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燕晚霁目光一凛,拿剑就往几人面前挥去,几人霎时瞪大眼睛,恐惧牢牢锁住了不干净的嘴。

    只见这把利刃挑起了桌上的酒杯,未尽的酒水顺着她轻轻一动作就流向燕晚霁的手间。燕晚霁收起了剑,闻了闻酒味,嫌弃地拧拧眉,又向前逼近几人。

    他们疯狂地向后退缩,撞倒在圆桌旁。燕晚霁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把酒倾倒在张平轩的裆部。

    “才几度的酒就醉得找不着南北了,学别人借酒消愁至少也硬气点喝点高粱。不过正好帮你消消尿味。

    你们还未向我和晏公子正式致歉,可不能昏过去。”

    说罢,她就一脚踩上了张平轩,把酒杯扔到头上。

    几人顿时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向燕晚霁和晏清磕头认错。燕晚霁也不再管身后的吵闹,拉着还在满身散发寒意的小公子就上了厢房。

    在厢房入座,掌柜马不停蹄地又是上点心茶水,又是要磕头道歉。燕晚霁很无奈,明明和他没有关系,怎么他也吓得那么厉害。招手就让掌柜的先下去平静一下。

    “小公子怎的还在气?”

    “他们不该这么说大将!”眼看着小公子就要暴起,燕晚霁忙好笑地把人安抚下来。

    “谢小公子为我出气,你放心,我可记仇了。”燕晚霁神秘兮兮地冲小公子眨眨眼睛,他看着她的样子,诡异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