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半是经商半是官,用钱养权,反权哺钱,若是太平盛世,必要被人说道两句,但如今天下越来越不太平,这种做法倒也不失为一计良策。
至少从这家里她就能看得出来,女眷不说穿金戴银,也都衣饰华贵,男的也都是锦衣华发,布料剪裁样样讲究,服饰搭配也清贵不奢,家宴铺张,侍候的人是参与宴席的三倍还多。
而这场家宴真正的主人公其实是花家三房二小姐花瑞婷的未婚夫——冯秋。
说起来这一对人旁的话你夸不出半句,但又有四个字是不得不夸的——门当户对。
花家三房就是浙江一带布匹生意做得最大的人家。
而那冯家是世代为官,端的是清贵人家的清廉正直,但现在这个年头,只有官没有钱也是寸步难行。
冯秋刚刚考上了举人,而且是二十二岁的举人,仕途豁达,但生活清贫,正好那花瑞婷最不差的就是钱。
这两人一起那可不就是门当户对。再加上冯秋就要参加明年的会试,若是他考中,那就不是现在这般合合适适的了,士农工商,到时候说起来还是她花瑞婷高攀了。
花瑞婷对此倒是没甚所谓,但是她妹妹花奺可不这么想,之前相看,那都是离远了瞧的,看不清这冯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这坐在一起才见着,原想着这冯秋书读得不错,人应该也丑不到哪去,没成想,这冯秋独独有这么一个缺点就是人长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可那花瑞婷又是个实实在在的江南美人,如此一对比,实在是让她那姐控的妹妹花奺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冯秋长得也不是很丑,就是有点沧桑,二十二岁的男子,却是形容枯槁,萎靡不振的样子,髭生唇胡,面色干黄,潦草至极,也敷衍至极!
便是花家早早在半月之前就约下的家宴,他也能这般不修边幅地来,别说花奺,就连她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而花奺坐在一边,愁绪万千,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金陵这么多好看且适龄世家公子,怎么就给她姐姐订了个冯秋?
在这宴席上坐着,瞅着那冯秋,给她看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心里憋着点说不出的气。
那冯秋又像是不怎么习惯被这么多人关注的场面,老是扯那同他一样,也是今天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赵以怀,出来说两句转移转移目标。
这下那花奺就更不乐意了,他冯秋什么意思,她姐还在这坐着呢,他这一个身有婚约的人,老提别的女子作甚?!
要不是花瑞婷拉着,她真是要掀翻这片佯装的平和,让他说出个好歹才肯作罢。
花瑞婷虽是没说什么,却是忍不住打量起赵以怀来。
花奺是没法对那冯秋做什么,却是要把赵以怀的脸盯穿了,眼神中焰气十足,让人无法忽视也不敢直视就是了。
赵以怀一直在冯秋提及下应付着众人,既别扭又无奈,她也不知道那冯秋是抽了什么风,非要拿她难堪,但她知道她和花奺这么个梁子,是一定要结下了的。
有花瑞婷摁着,花奺拿那冯秋没办法,总是要找个人出口气的。
过了这一遭,赵以怀总算是正式进了花家了。说出去也是过了明面的花家表小姐,算是彻彻底底地安顿下来了。
说来也是好笑,她前几天还是平叛将军之女,现如今却沦落到要来世家屋檐底下讨生活了。
现在她掌握着的消息也就知道些家里的暗卫信息,过了十三年,穿书之前看的书里的内容大都已经忘记了,只有一些重要的情节,她一天天地老想着,倒是没忘记。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书里的剧情要到她十六岁那年才在京城开始,那时候天下已然大乱,现在南方势起,北面外敌贼心不死,东面朝廷腐败不堪,就西面还没什么动静,不难看出这三年间只会是动荡不安的三年。
她的原文人设是一个暗恋男主定北王世子的白莲花病美人,可是她从小随苏遂宁学武,虽说学艺不精,但强身健体确是颇见成效,现在这个人设根本没法继续,好在她也没有什么系统约束,还是蛮随心所欲的。
还有就是这本书的女主——李芷柔,她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她是重生的,那她上一辈子见到的苏遇安,到底是她这个健康的苏遇安还是那个病美人苏遇安,若是现在的这个她还好,若是那位病美人,那她定然会起疑心。
虽说她没有证据,没法拿她怎么办,毕竟现在以怪力乱神来说,她们两个还真是半斤八两。
但还是少接触为妙,毕竟她们俩在书里还算是情敌来着。
但赵以怀早早就想好了,就算那定北王世子陆韫峥长得真的貌如潘安、美如宋玉、颜如舜华,她也绝对不会为着个男人去和李芷柔争的。
绝对不会!
在花家相安无事地待了几天,这几天赵以怀联系上了她父亲之前留下的那些暗卫,他们没能找到宋家夫妇的尸首,赵以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毫不意外却又免不了伤心难过,却还安慰这些人道:“死不见人就是活。”
后来又让他们将宋家以前在外的私产都转了出来,又因为刺客的身份没法判断,就只能沿着之前救她的那个人的线往回找线索。
这些天她看遍了这金陵的豪奢放逸,不敢想京城的“尽夜欢呼,灯火不绝”该是何等的繁华喧嚣,怎样的花天锦地。
坐在市井长街上随意的一家茶楼吃茶,听听说书先生的讲解,和别人的聊天,静然等着暗卫给她带来的消息。
看着这乱世前的点点平静,赵以怀的心里也感受到了这点来之不易的安宁。
“那陆韫峥可是个厉害人物,不到半天就把南平的异军给镇压了。”
“南平原本的兵力再加上援军,他可是打了场富裕的仗。”
“何不分点去光泽?”
“那边不是女人也上了?”
“诶,要我说,女子怎么能上战场呢?打又打不过,尽上去闹笑话!”
楼下突然在一群粗犷的声音里出现个女声:“女子不能上战场?那现在的光泽难道是你们在守吗?”
“……那她们还能守几天!”
“守几天,都是在守家,在守国!”
声音实在是有些大,实在是让人忽略不了,赵以怀刚走近门口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楼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个豪言直抒的女子,“我就要去光泽看看,她们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家门守下来!”
“要是守不住你又怎么说?”
“我不说,如果她们守不住,我就去参军,建立一支女子军,让你看看女子能不能上这个战场!”
赵以怀推开门,看见了这位女中豪杰的真正面目。此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女侠,锦瑟年华,眉如墨画,英姿勃发,站下那里定下一番壮志豪言,无所畏惧。
另外那人不信,赵以怀却是信了,待她出门后,追上人道:“姑娘……姑娘,你稍等一会儿。”
“?什么事?”奇怪,这姑娘好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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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啊。
“姑娘,我相信你要去光泽说的是真的。”
“嗯。”崔羽书心想:本来就是真的。
“这个你拿着,一些盘缠,你路上得用。”
“嗯?……不行不行,这怎使得!”崔羽书有点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娘,话都还没说两句,她怎么就要给她塞钱了呢?
赵以怀还在坚持:“你拿着吧,这东西你总归是用得上的。”
“不是我们非亲非故,使不得使不得!”
“你去是保家卫国,就算这钱被你弄丢了,也算是救济灾民,怎么都不算亏。”
“不是不是……”
“你就当我积德行善吧,行吧!”
赵以怀打断了她的话,看崔羽书还不知要如何劝阻她,继续说道,“我去不了光泽,就当你替我去了。”
崔羽书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拒绝她,赵以怀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只给了解决的方法,“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平安回来,再带我去光泽故地重游一番。”
崔羽书推阻无果,终是应了下来,“你叫什么?”
“嗯,我叫赵以怀。”
“犹豫什么?我叫崔羽书。”她好像看穿了赵以怀的掩盖。
“没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行,到时候我回金陵去哪找你啊?”
“城北花家。”
“行,若能活着回来,我一定来找你。”
你一定能活着的崔羽书,“好,我等你。”
赵以怀从一见到她的那一眼她就知道她是崔羽书,清河崔氏,在这一代出现了一个奇女子——崔羽书,十七参军平反,建女子军,戎马十年,从无败绩,与其堂兄协助陆韫峥造反成功,一生传奇,位列三公之一,算是女武将里独一份的权势滔天。
现在结交没有坏处,这也算是,穿书给她为数不多的金手指了,对于重要人物的过往略有了解,对未来的事件一清二楚,说起来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等到时候崔羽书回来,她们俩也称得上一句故交,这就够了。
回到花家,家中下小厮的反应很是不对,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脚步匆匆,比以往焦急几分。
赵以怀侧颜看着这一幕幕,回到房间唤来留在府里的松韵,“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急吼吼地?”
松韵又把梅香唤来进来,别人或许不知,她梅香刚从膳房回来,那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了。
她也不卖关子,“主子,是三房的那位三小姐那边的事,说是丢了什么御赐之物,正找得慌忙呢。”
“嗯?御赐之物?她怎么弄丢的?”这东西别人拿在手里没用,只有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给收去哪了而已。
“不是,她一口咬定,一定是被人偷了,一个玉镯子,拿去贱卖了,谁也看不出来那是御赐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个东西,三夫人不管她吗?”
“三夫人愁着二小姐的婚事呢,哪有工夫管这点小事。”
当真是怪了,那怎么会有人偷这么一个只能贱卖的玉镯呢?“那她不应该在查她院子里的人吗?”
“查过了,也找过了,就是没有,这不,把这事闹出来了,说是今天早上有个人进过她屋子,正在找这个人呐!”
赵以怀还在这疑惑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呼喊:“小姐……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