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怀第二天便和赵姨去了那宅子仔细瞧了一番。
这就是赵姨给赵以怀挑的家了,“你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找不到去处,就回来这吧。好歹还是有个落脚地的。”
赵姨笑得慈爱,淡淡地抚摸着这小姑娘的头,“你说你不想嫁人,姨母知道你的难处,也自会为你考虑,但遇着合适的,咱们还是得看看,万一就真能有那个缘分呢。”
果然她还是没有放弃,但也不是完全没法接受,赵以怀想了想,还是得需要时间。
可赵玉阑自个回去琢磨了一番,自己总是要走在她前头的,还是怕她一人孤寂,“就算咱们再怎么喜欢这宅子,我还是希望你不会有用得着它的那一天。”
至少那样说明她的身边不是无依无靠,毫无牵挂。
看了这最大的一件礼物,赵以怀回家去,又拆了昨天收来的那些礼物,其中花骁桂最后拿来,放在最上面。
松韵将它端了过来,“姑娘,这是昨天老爷送的,现在打开看看吗?”
赵以怀也不知怎么,看到这盒子,竟有些不安,犹豫之下,迟迟未作答复,松韵还以为她是怎么了,“姑娘?”
竹影伸手接了过去,“姑娘对这不感兴趣,不如先看看余下这些。”
随即伸手递过来一个紫金匣子,“这是昨天宋姑娘送的。”
赵以怀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宋依宝送的,打开来瞧瞧。”
竹影转了一下匣扣,将那盒子打开。这盒子太过郑重,赵以怀还以为里面不是装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装的什么防身武器之类的。
不承想,这么个紫金匣子里装的竟是一副点翠的头面,看得出来做工精细,品质上乘,这姑娘怎么还想着送她这个。
梅香又端来江绾的匣子,好吧,这人才是那个不正经的,竟送了她一箱子的话本,里面还夹杂着一封信,看了才知道,这堆话本里讲的竟都是些污俗事。
江绾还美其名曰,让她长长见识。下次见到她,赵以怀定是要掫挪她几句的。这不知羞的姑娘,还敢把这东西送到她面前来。
虽说她苏遇安是穿书来的,但可是法治社会教导出来的好学生啊,严厉打击三大害,黄排在第一位啊!而它带来的影响往往也是最广泛的。
赵以怀不明白,好像真的是她太古板迂腐了,怎么感觉大家都这么开放呢?
看完江绾的信,赵以怀抬起头来,竹影接着把剩下的箱子拿上来,元琳芝送的一个白玉盘金手镯,庭萱送的一幅画李芷柔送的一个挎包。
礼物太多,拆都拆不过来。她来这后交了许多朋友,认识的人多,不认识的人更多。但不认识的却与花家有交集的也很多。
所以虽说没有设宴,但她的生辰礼物依旧很多,待竹影一一将它们登记在册后,今天安排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赵以怀换了件厚衣服就要出门去找陆韫峥。
她昨天派人去邀了他今天相见。
刚踏进茶室的第一眼,赵以怀就看见了,桌上的一个黑匣子,由于今天才见过不少这样的盒子,难免有些疑惑,这不会是给她的吧。
这么想着,赵以怀也就这么问了,陆韫峥倒也没有推辞,“嗯,路上随便买的。”
赵以怀倒是知道,这人也不可能会特意去给她挑生辰礼,要不就太惊悚了。
但有礼物拿还是得谢谢人家的。“谢谢……我现在该叫您什么?主子?有点奇怪。”
陆韫峥听她这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现在是我下属,这么叫倒也……咳咳咳咳……咳咳……没错。”
赵以怀明了,“那就谢谢主子了,还是好奇怪,我还是叫您世子吧。”
陆韫峥倒是无所谓,“随你……你这次把我叫出来是要做什么?不可能就趁你生辰找我拿份礼物吧。”
赵以怀却有正事要说,“世子,出走漠北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陆韫峥不知道她又再打什么主意,“父亲能走了,我差一个机会。”差一个死的机会。
赵以怀点了点头,和她想的一样,“不知您那边是如何计划的?”
陆韫峥回她,“你直接说就是了。”
赵以怀也不跟她卖关子,“除了下监狱以外,还有死于灾可选。南境夏天会有涝灾,往年的赈灾人选一般都是内阁大臣,可以将梁淮推出去。”
陆韫峥知道梁淮但他是全晟那边的人,将他派出去不就少一条路,“梁淮?”
赵以怀知道他会疑惑,“他的账不可能没问题,只要一个机会,他的夫人会自己把纰漏送到你面前。”
陆韫峥这下也明白了,“只要那边出了岔子,又得派兵去镇压,我就能出京城了?”
赵以怀摇了摇头,“不会这么简单的,皇帝猜忌,你走得不会轻松,最多就是去南边比去北边更让他放心一点。”
陆韫峥更是不解,“那你这是说什么?”
“瘟疫。”赵以怀这两个字才是说在陆韫峥的心上,“瘟疫一起,皇帝一定会让你去的。”
陆韫峥知道她说得没错,甚至是很对,“你很聪明。”
赵以怀却是笑笑没说话,陆韫峥没再继续往下说什么,“你今天只是来献策的?”
赵以怀确实是还有事要问,“之前的叛军呢?”
陆韫峥一提到这事儿就气,“有人和咱们想到一处去了,被他们先了一步。”
赵以怀倒没想到,“他们明牌打?”
陆韫峥不解,明牌?什么意思?
赵以怀倒也没有继续说这事,既然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去管它。
陆韫峥想着赵以怀说的这个计策,想明白了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你不打算跟我们走。”
赵以怀也不打算隐瞒,“是的,我姨母还在这里。我不能走,留在这里,我还会是一个消息来源。”
陆韫峥却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你不跟我们走,又怎么帮我们呢?”
赵以怀也没有办法,“很多事需要我在京城才能做到。”
陆韫峥与她对峙了半晌,他勉强答应下来,茶盏被他捏着点了两下桌子。“再说吧。”
赵以怀知道他这已经是缓和了很多,“谢谢世子。”
陆韫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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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了她一个消息,“昌平郡主快要定亲了。”
赵以怀只知道江绾的家里确实是在给她相看人家,但定亲这事可是尚未听说。
陆韫峥也不管赵以怀的惊讶,“劝她别接受,那人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赵以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江绾的家里若是选好了,那就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她的婚姻总是要利益最大化才对的。
康宁郡主即使是再疼爱江绾,在这件事上都是一样的决绝。
赵以怀不知道陆韫峥为什么会说到这个,但还是谢谢他的提醒。
陆韫峥等赵以怀走后,才想起,忘了告诉她,孟老想见她一面,会去国子监一趟的事了。
仔细想了想,她不知道反而还是好事,无知者无畏,还省得她知道了,故意让孟老看不清她的真实水平。
于是在家里歇了三天的赵以怀再回到国子监的时候,发现她又多了一位临时夫子——孟伯苍。
也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来历,一来就要考教考教他们这些学生,出了个难题:北境常年征战,动辄几万将士的生活,北境又极其苦寒,若处冬日,他们要如何才能保住更多的军队力量取得胜利。
大多人都是那些陈词滥调,“避战,撤部分兵,增加军备物资,近处粮草供应。”
赵以怀也混迹其间,随波逐流。孟老本就是存心想要观察她,没承想,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孟老以为陆韫峥早告诉她自己会来,让这姑娘出了反心还是怎的,为什么会和陆韫峥描述的不一样?
难道世子夸大其词了?不能吧。出于对陆韫峥信任孟老打算再试试她。
待众人写好了对策,孟老便叫了几个人起来说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要说激进那还得是全倪伊,“先将敌军打回去,打到服为止,那时他们便不敢来了,军队也可班师回朝。”
江绾却是保守派,“军队即可养机蓄锐,冬日苦寒,便由近处取粮,以免供应不足,自乱阵脚,先熬过冬天再说。”
其实由这次对策便可看出,纸上谈兵为什么不可取了。
打得过还需要保存兵力吗?这冬天这么好熬,那敌军还会来侵犯边境吗?
不都是因为冷了饿了,想烧杀抢掠才来打的吗,为什么要派兵驻守,因为你不打他们,他们又不是不会来打你。
不防着他们,只要逮着一个空子,他们定是要挥鞭南下的,他们肖想这边沃土可是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问题所在就是这样,打过去,劳民伤财,还不一定能打得死,不打,他们又要来骚扰,显然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
这不就得熬吗,要不熬到那边放弃,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要不就是熬到打起来,往北打过去一点,削削他们的锐气。
但是这就要花出好几笔钱去,朝廷没法一直供着他们,只能问,怎么做才能保住更多的兵力。
但他们远离战场,对于其中这些考量也无从得知,终归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孟老却是不肯放过她们,“赵以怀你起来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