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冬就这么明晃晃地拉着他离开,一点也没觉得不对,直到来视察的教导主任看见她朝她吼了一声,她才不情不愿地撒开手。
“你俩干吗呢那是?”
教导主任双手背后,怒气冲冲走到两人身前,本想好好教育一下现在的小年青,待看到沈度后立马换一副嘴脸。
关切地看向沈度,说:“沈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林以冬看了主任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笤帚,说:“喏,这不是给学校做免费保洁呢嘛,这样以后出去找工作,连工作经验都有了。”
“你别给我插科打诨,”教导主任瞪了她一眼,“这么半天也不见你把操场扫得多干净。”
“切,”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光说我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沈度开口,“教导主任你找我?”
教导主任冲他笑了一下,说:“对,这不是市里前几天举行数学竞赛,现在可以报名了,你们老师叫你过去填个表。”
听他这么说,林以冬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说:“数学竞赛?我怎么没听说。”
“你一天就知道玩,你能知道什么。”教导主任拨弄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继续对她说,“还有你们班和你一起混的那个谁,告诉他以后再没事上课照镜子我就把他拍下来贴学校专栏里,好让全校的学生一起欣赏他的神颜。”
林以冬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可不是便宜他了?
“一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校服呢?”
“……”
要不说重点高中规矩多,看看人家隔壁星华,校服短裙改到大腿根也不管。
“我这就回去穿。”林以冬把手里的工具一股脑儿塞到他手里,然后扯着沈度就往教学楼跑。
“你俩给我保持点距离!”教导主任在后面追着喊,生怕林以冬这个坏虫糟蹋了他的宝贝疙瘩。
两人几步路就把教导主任甩在身后,进了教学楼,她立马松开拽着沈度的手,盯着他审视道:“怪不得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沈度:“什么意思。”
“和主任处得久了,近墨者黑呗。”她把着扶手边说边往楼上走。
沈度看她没往自己班级走,问:“去哪?”
“不是说要填表吗,我陪你一起啊。”
教务处里没人,办公桌上放着一沓纸。林以冬走过去顺手拿起一张看了看,正是教导主任所说的数学竞赛报名表。
“你签吧。”
沈度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黑笔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抬头就看她正捏着一张报名表出神。
“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将那张带有“江以宁”一寸照的报名表重新塞回去,说:“走吧,要上课了。”
*
任课老师还没来,班里闹哄哄的,不知道是谁丢的毽子差点飞到她脑门上,她接住毽子然后把它扔到教室后排的筐里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昭姐,你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了?”王贵转过身对她说,“今天我可是打了五个喷嚏。”
“感冒就去吃药,别烦我。”林以冬从桌洞里抽出课本垫在自己的胳膊下,然后趴着不理他。
“昭姐,是不是有人惹你了?是不是那个沈度?”王贵用小梳子梳了下头上的呆毛,继续说,“我今天瞧见他凶神恶煞的,这尖子生读书都读傻了,根本不会哄女生。不过你是没瞧见你们走了之后,咱班女生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个样子。”
王贵小嘴正说个不停,这时林以冬突然从座位里站起来,然后转身冲出教室。
“不是马上要上课了,”王贵放下手里的梳子冲她喊道,”你去哪啊?”
上课铃在她跨出教室的那一刻响起,走廊里都是往各自班级冲的学生。
林以冬刚跑到二楼楼梯口就瞧见来视察的教导主任,于是她只好转身冲进前面离她不远的高一(十)班。
她猫着腰从没关的后门溜进去,然后躲在靠门这一排最后一处座位那儿。
实验班这节是自习课,老师没在,只剩一堆齐刷刷低头刷题的学生,没人发现她。她探头本想朝门口看一眼,但在听到脚步声后又利落地蹲下身往桌边藏了藏。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同学,他走到座位上坐下。她扯了扯他的裤腿,“同学,那个……”
沈度从桌上抽了两张手纸,然后挑眉看她。
“那个我就是不小心走错班了。”她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你刚刚去哪了?”
“厕所。”他淡淡道。
她现在一定十分滑稽,正想着,沈度突然摁住她的脑袋,她被迫靠进他怀里。
“别出声。”他说。
心咚咚跳了几下,她揪住他的校服一角,紧张道:“怎么了?”
“主任来了。”
于是她将脑袋紧紧贴上他的腰,甚至把他的校服扯开盖在头上。
“走了吗?”她小声问。
“再等等。”沈度勾唇说。
等了一会儿,桌上传来少年写字的沙沙声,林以冬觉得蹲着的这个姿势有些累,她伸出一条腿准备放松一下,不料重心不稳整个人从他身上斜栽过去。
下一秒,沈度发出一道隐忍的闷哼声。
“对不起对不起。”
她掌心发烫,“那个你没事吧?”
沈度紧抿着唇,然后说了句没事。
“你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以冬还在解释,待瞧见那儿肉眼可见地肿起来后,嘘了声。
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道:“那个,我先出去看看。”
然后她掀开他的校服,像缕烟一样消失在他眼前。
沈度看着刚刚被她揉乱的衣角眸色晦暗,然后俯身从地上捡起她刚刚掉落的发卡最后揣进自己兜里。
等林以冬忙完一切回到班级的时候这节课已经上得差不多了,任课老师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教学。
“昭姐,你刚刚干嘛去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刚刚铁面公主可是问你来着,不过叫我给圆过去了。”王贵一副邀功的模样,见状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到他手里说:“别打扰我,我现在要学习了。”
说罢她翻开课本,只见上面一片空白,跟刚出印刷厂似的。
“……”
王贵噗嗤一声笑出来,“昭姐你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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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不行我得给你画张符纸驱驱鬼。自打你离家出走后就神神叨叨的。”
“滚。”
“……”
*
自打那天起,林以冬真的正经起来,上课跟打了鸡血似的认真听讲做笔记,也不找王贵瞎扯了,下课就一个人闷在座位里睡觉养精蓄锐。这让王贵心底很不安,为她驱鬼的想法更加迫切起来。
林以冬倒是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昨晚熬夜追了一部剧现在困得实在厉害,但刚趴到桌子上下一秒就被他拎起来。
“干嘛?”她皱眉看他。
王贵:“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
是了,她之前答应请他吃饭来着。于是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这会儿居然已经到吃饭时间了。
“那走吧。”她说。
王贵见状笑了下,然后贴心地从她书包里翻出她的钱包,“那咱去外面吃。”
深海中学因为走读生居多的原因只施行半封闭式管理,除了吃饭时间校门大都关着,晚上九点有门禁。
林以冬这会儿还困着,偏偏王贵像是半挂猪肉似的非要胳膊搭她肩膀上。
“沉。”她说。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最近有多冷落我你知不知道?”王贵就像那个被打入冷宫里的妃子,满身怨气,一直喋喋不休在她耳边像个苍蝇似的嗡嗡,她眉头轻拧一把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吵死了。谁跟你俩穿一条裤子。”
“……”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出了学校大门。
沈度正巧跟在他们后面,把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尽收眼底。这时和他一起并排走的班上的同学张青笑了下,对他说:“有钱就是好,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不像我们,就算考第一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他们这样的人踩在脚下。”
“前面那个(六)班的女生叫林以冬,要不是因为她爸是咱市有名的企业家,又给咱学校捐了一座图书馆,以她的成绩根本考不进来。本来以为深高是一片净土,没想到也是资本家手里的玩物。”
张青的嘲讽中夹杂着一丝难以隐藏的嫉妒。
他以为像沈度这样和他需要领学校补助又同样是尖子生的人应该同仇敌忾,对这些资本家深恶痛绝,没曾想沈度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说:“所以呢?”
沈度的眼里充满不屑,甚至不愿听他回答,转身进了教学楼。
……
王贵在路上说了半天,最后领着林以冬进了家烤肉店。
店面不大,是上下两层楼。店内装潢是叙利亚的风格,每桌都被单独分隔开来。一楼人多,于是两人上了二楼,之后随便找了一桌坐下。
“那我自己看着点啦。”王贵拿过菜单,一通猛点后还贴心地给她倒了杯茶水,说:“昭姐你看什么呢?”
林以冬没理他而是定定地看着窗外。
于是王贵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学校门口停着辆黑色法拉利。
“那不是你家车吗?”王贵说,“你爸咋来了?”
她爸怎么会来?林以冬冷哼一声,当然是来送他的“宝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