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计划初成,她扭头问秋燕:“姐,你之前买过妆粉吗,家里有没有剩的?”

    眠秋燕:“有,不过我只买了胭脂和敷粉。怎么了,你想梳妆?要不我们去铺子买些妆粉回去?”

    “我想买黛粉和唇纸。”春水道。

    秋燕闻言,伸手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好啊,我带你去一家便宜实惠的妆粉铺。”

    这家妆粉铺开在西街尾的一条巷子里,规格不大,香气也没之前的铺子浓,但进出人数很多,估计胜在价格方面吧。

    带着浓郁刺激性的劣质粉香弥漫充斥整个狭小的空间,让春水不由得屏息,快速找到黛粉和唇纸。

    扫到价格上时,她忍痛放回几张唇纸,只留两张试试水。

    黛粉是平矮的半罐包装,只有半个拇指高,就要四十文;两张唇纸八文钱,就这两东西直接花掉今早赚的五分之四钱了。

    痛,太痛了!

    绕到皂粉区,上下打量不同花样的皂块,拿起一块名为“桂花净面皂”的小方皂凑到鼻尖闻了闻。

    嗯……味道不浓,十文一小块,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抱着尝试心理,还是将这块最便宜的皂一并带走。

    走出店铺,春水转头对二姐说:“姐,我会把钱赚回来还你的。”脸上带着歉意却又郑重坚定。

    眠秋燕毫不在意,摸摸她的头:“姐不要那钱,都给你花。”

    春水朝她笑笑,回去路上一直盘算着化妆工具怎么做。

    妆粉铺里卖的眉刷粉扑都好贵,小小一支就要十几二十文,她没钱买了。

    最主要的是,她想改良粉刷,能往现代化妆刷的效果凑最好。

    回到眠家,春水喊了两声爹娘,也没见着人出来。

    疑惑道:“奇怪,今天大家都不回来吃饭吗?”

    “许是在田里犁地呢,一大早的就带着李叔的牛去田里忙活了,三十文一天,不得加把劲争取犁完所有地啊。”眠秋燕把箩筐放好,拢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眠春水这才想起来租牛这茬事,“姐,你烧饭去了?”听到厨房里的秋燕应了声。她才说:“那我去摘菜吧,土豆可以不?”

    “去吧,再摘点菠菜回来。”

    “好。”

    吃过午饭,春水把备好的饭菜放进食盒里,然后和二姐一起提着三个食盒去田里

    眠家水田。

    “爹,娘——”春水的喊声远远地从田埂上传来。

    小跑到文桂芬面前,把食盒放到她手里:“娘,吃饭了,我来替你。”

    “娘不饿,你别下来,一会裤子脏了。”文桂芬心里熨帖,伸手轻推她上去。

    眠兴忠捧着饭碗走过来,“行了,不急这一时,赶紧吃了再忙活,就剩两亩田了。”

    老爷子都发话了,文桂芬等人不敢不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拿碗装饭,坐在田埂边吃起来。

    眠春水凑到四哥旁边,用胳膊肘撞撞他:“四哥,你知道咱这谁的木工活好,价格又便宜的吗?”

    眠知非经常出去玩,认识的人肯定不少。

    “程哥啊,”眠知非头也不抬,大口扒饭,“他以前在镇上学过两年,闲时接点木工活糊口,单靠打猎不得饿死。”

    顿了顿,他抬头问:“小妹你要做啥?”

    “我想找人打几支妆粉刷,他会做吗?”眠春水回答。

    眠知非摇头:“不知道,我帮你问问他。”

    “我自己去吧,急着用。”

    “好吧。”眠知非继续埋头扒饭。

    一旁的兰心开口问:“小妹,你打妆粉刷做什么?想梳妆吗,我和你二姐都有刷子,不需要另外花钱打的。”

    眠春水摇摇头:“我想去镇上西街那支个小摊,当妆娘,专给人上妆的那种。”

    “上妆,你从哪学来的?”黄雪花好奇地问,她记得春水一直都是痴傻的,没接触过梳妆吧?

    糟糕!眠春水紧张地咬了下唇,她都忘记这副身体以前是痴傻儿来着,要露馅了!

    “啊,这个……我之前痴傻的时候,梦到过一些仙女姐姐……”眠春水绞尽脑汁想借口,“她们经常带着我玩,教我上妆,久而久之我就会了。”

    “啊呀,真梦到神仙啊?!”张祥莲惊得连饭都没咽,含糊出声。

    “难道小妹清醒也是神仙相助的吗?”兰心天真地问。

    “那肯定是真的,之前伯爷和镇上的大夫都说救不了,要傻一辈子呢!”

    “看来我们水水是有福气的,得神仙眷顾啊!”

    “……”

    眠家人围绕春水胡诌的神仙七嘴八舌谈论着,再没人揪着她会化妆这件事,眠春水缓缓吐了口气,好险……

    一整个下午,眠春水都在田里帮忙,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差不多把田犁完。

    眠家人这会儿个个面带笑容,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心情却很愉悦轻快。之后的活就没那么累了,他们终于能松口气了。

    第二天,找爹娘要了十文钱,再加上昨天卖青枣剩的十二文,眠春水就这么揣着二十二文钱去程家了。

    “扣扣——”

    “扣扣——”

    “程宿——你在吗?”

    “……”

    “没人吗,”眠春水小声嘀咕,“不会上山了吧。”

    她转身要走,背后的门忽然“吱”一声开了。

    “啊,程宿……哥哥。”面对那张俊朗逼人的脸,春水忽然想起爹娘不准她直呼程宿大名,赶紧补了句哥哥。

    喊完,脸不知不觉地就染上红晕了,低声道:“我想找你打几支妆粉刷,你看这样的能打吗?”

    她把手上的图纸摊开,上面画着大号粉底刷、扁平刀锋刷、圆润眼影刷以及小号的高光刷。

    “上面的毛可以用干净羊毛或者牛毛,兔毛也可以,尽量软一些。”

    程宿拿着图纸认真端详,片刻后,他冲眠春水点点头。

    春水弯弯眉眼:“可以做是吗,那,费用大概多少?”

    程宿移开眼,心中默算成本,然后伸出手比了一个二和一个五。

    “二十五文?”

    程宿点头。

    眠春水窘迫地捏捏口袋里的铜钱,“那个,我没那么多钱,能不能便宜点,二十二文行不?”

    澄澈清透的双眸闪着微光,樱唇向下耷拉着,企图用可怜巴巴的模样将他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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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宿不自觉后退一步,下一秒竟鬼使神差点了头,待他惊觉时,绯红已蔓延至耳后根了。

    “好耶,谢谢你!”眠春水把铜钱掏出来放他手里,“什么时候能做好呀,到时候我过来拿。”

    程宿缓缓竖起两只手指,比了个二。

    “好的,两天后我来拿,辛苦你了!”

    眠春水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离开了。

    程宿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蓦然失笑。

    春水从程家出来,朝着梯田的方向走。泥巴路两边是成片的秧苗,风稍稍拂过,青绿一片的苗叶缓缓浮动,空气中泛着清新的泥水汽,融入薄薄晨雾中。

    站在田埂上四处张望,眠春水没找着两个姐姐和四哥的身影,便朝眠云开喊:“爹,四哥和二姐她们呢?”

    “你四哥带她们去河边摸鱼了。”眠云开回道。

    “那我也去!”

    清荣河尾,眠知非卷着裤腿光着膀子,俯身把手探进水里,缓慢移动。

    春水知道他这是在追鱼,了然地站在岸边不出声不叫唤。

    眠知非不动声色地让手一点点靠近鱼身,时机一到,出其不意迅速拢住那条小鱼。

    “哗——”水顺着他的臂膀流下,被抓在手里的小鱼不停扭动挣扎,鱼尾晃动拍打,却丝毫不起作用。

    “哇啊啊啊!”眠春水淌着水小跑过去,凑到四哥身边一个劲地夸,“四哥好厉害!!今晚又能拖四哥的福吃上肉了!”

    眠知非对她的夸赞很受用,心里暗暗得意,哈哈一笑:“小妹你来了啊,快,把这鱼放岸上的筐里。我要继续摸鱼了,今晚必须让小妹吃个饱!”

    “好嘞!”眠春水接过鱼,紧紧抓着它跑到岸上的箩筐边放进去。

    她卷高袖子裤腿,正要跟着下水摸鱼,瞥见眠秋燕和眠兰心从远处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二姐三姐,你们这是去哪了?”

    眠秋燕开心地说:“我和兰心在田沟里看见螺了,喏,看看,能炒两盘螺肉了!”她把怀里的螺推出来给春水瞧。

    眠春水却蹙起眉,面露迟疑:“咱们还是吃鱼吧,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螺肉里全是脏污,吃了会发热。”

    她很想说野生螺有很多寄生虫,处理不干净严重的可能食物中毒。不过考虑到这是古代,说了她们也听不懂,只能变换一下词简单说明一下。

    “这……”眠秋燕和眠兰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犹豫不舍。

    螺肉虽少,可这也是肉啊。至于干不干净,以前也没听说过吃螺出事的人哇,捡了这么多螺还不带回去吃,好心疼。

    许是明白她们心中所想,眠春水干脆祭出撒娇大法,拉着两个姐姐的手晃啊晃,嘟起嘴嚷道:“哎呀,我就是不想吃螺肉嘛,我也不想你们吃,我们一起多抓点鱼回去吧~”

    两人受不了她的撒娇,无奈点头:“好吧,不吃螺了。”

    “好耶!”

    眠春水欢快地扒拉掉她们身上的螺,还有几个紧紧吸附在衣服上,强忍恶心才把它们从粘液中扯开,立马甩掉,一秒都不想碰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