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叶岚的房间,冷逸尘站在檐下让自己冷静。他心里有些后悔、又有些憋闷。与店家要了一坛酒,于月下饮了一口。
泽生许久不见冷逸尘,出来寻找。见他在饮酒,急急收了他的酒坛,说道:“殿下伤还未愈,不可饮酒。”
冷逸尘不悦,伸手命令道:“拿来!我堂堂崇宁王想喝酒也要你来管束?”
泽生将酒藏于身后,行礼认错:“泽生不敢,殿下身体要紧。属下知道殿下心中郁结,这酒……解不了殿下的愁。”
“那怎么解?”冷逸尘站起来,抬头望月,感叹:“她怎么就这么无情。”
“殿下,你们已然是夫妻,但又不是寻常的夫妻。”
“此话怎讲?”
“寻常人家,夫妻不睦,尚有和离之策可行。但殿下的婚事是国君旨意,即便想和离都是不可能的。公主是有情有义之人,她这般待您,自有她的道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道理?”
“殿下是当局者迷。殿下算算,您与公主相处的时日,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您虽然为公主做了很多,可人家也不知道啊!公主的真心若这般容易就托付了,那也是看中了殿下的……美色,而不是情深。”
“美色”这词冷逸尘听着舒心,脸上有了些笑意:“你倒是看到透彻。”
“殿下呀,所谓日久生情,这‘情’是要朝夕相处才能生的出来的!”
果然是旁观者清。是啊,他们已然是夫妻,此生都会在一起,她想逃也逃不掉。想到此处,冷逸尘嘴角勾出一弯不易察觉的微笑。
时至半夜,叶岚转醒,床对面的窗户开着,清冷月光洒落一地,凉气也随着月光一起渗了进来。
她起身,一瘸一拐去关那扇窗户。伸手去拿叉杆时,一个不小心,叉杆掉到了窗外。窗户随即关上,发出的“啪嗒”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由为突兀。
随即门开,冷逸尘并两名侍卫提剑而入。屋中晦暗,看不清三人的表情,只见闪着寒光的剑锋。叶岚吓得紧紧靠住了窗户,怯怯地说:“我……关窗户……”
三人松了口气,二侍卫退出。冷逸尘收了剑走向叶岚,关切道:“我以为你出事了。”
“你一直在外面?”叶岚一面说一面慢慢向床的方向挪动。
冷逸尘未语,将她抱回床上。叶岚闻得他呼吸间的酒气。随后冷逸尘将油灯点燃,拿起药膏坐于床上,将叶岚的双脚搬到自己的膝盖上,为她涂药。
他轻柔的将药膏涂到了黑紫色的皮肤上。另一只脚如玉石一般细腻,在烛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冷逸尘忍住目光,不敢多看。
“你……饮酒了?”叶岚打破沉默。
她坐的离他很近,呼出的气体直向他脖颈间袭来,惹得他心慌意乱,只觉身有异样。
冷逸尘把持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咽了下口水,借着酒劲,一把揽过叶岚的腰身。转头直视她,呼吸变得沉重,眼里的欲望呼之欲出。
叶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不由得向后挪,奈何冷逸尘揽的紧,她只得伸出一只胳膊抵住他的胸膛,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喝醉了……”
有些颤抖的声音让冷逸尘清醒了一些,他目光转向别处,可手未松开,只是力道变得轻柔。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说罢,安顿叶岚躺下,盖好被子。
期间,不敢看叶岚一眼。临出房门,背着身说道:“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不要再走动了。”说罢关门而去。
叶岚蜷缩在被子里,摸着被冷逸尘抚摸过的脚踝,心绪难以平复。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次日清晨,风和日丽。
昨日的衣裙已不能再穿,冷逸尘的衣服穿起来很宽大,她只得将腰束紧些,又将头发束起,梳了男子的发型。披风一披,倒也得体。
叶岚一开门,便见到了冷逸尘的背影。冷逸尘闻声回头,曦光描绘了他侧脸的轮廓,好似他整个人在发光。
冷逸尘见叶岚这般模样,温柔一笑:“好英俊的小公子,出发吧。”
冷逸尘想将叶岚抱上马车,叶岚坚持拒绝。他想到昨晚的事情,心中十分后悔,万分愧疚。
他小心的搀扶叶岚着上了马车。马车中他再次为叶岚涂药,二人有些尴尬。
冷逸尘开口:“已经消了不少,回去请军医再瞧一瞧。”
“不必这般麻烦,只是扭了一下,不碍事的。这药很好用,休养几日便好了。”
冷逸尘轻轻为她穿好鞋袜,说道:“昨晚我酒后失态,唐突了你,抱歉……你说的对,我们是朋友。”“朋友”二字一出口,冷逸尘只觉内心酸楚。
叶岚未语,将低着的头轻轻点了点。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打算回去向父皇请旨,去燕北榆关巡守一段时间,你……你可愿与我同去?”
“啊?这……我得考虑一下。”这事有点突然,叶岚未想过,她不知如何回答。
冷逸尘看着叶岚,很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能与我同去。一则,我此行也不知道会去多久,留你一人在京中我不放心;二则,我不希望你在王府中虚耗光阴,天下这么大,我带你去看看。”
倒是个好理由,可叶岚依旧未语。
“你已知我与母后的关系。她想为我争,可我却无心要。这事以后我会慢慢劝她,可眼下我怕她伤害到你。”
叶岚不解:“伤害到我?不过是派几个人盯住我。”
冷逸尘神色有些复杂,凝眉道:“何止这样简单,母后给的药……你有没有觉得异样?”
“很苦……”
“那些药都是伤身的。她不希望……我们……有孩子。我得知这消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回来。可我又怕我对你的保护太明显,她会对你做出别的什么事,只得用计先调走了素蕊。幸亏你的身体对这些药物敏感,也不知有没有伤到根本。我已经派人去军中叫了军医,让他好好瞧一瞧你的身体。”
叶岚听了震惊不已,她从未细想过这其中之事如此曲折复杂,充满了阴谋与算计。那么,大婚第二日的药,想来也是避子的药。
她想依旧如从前和母亲一般,偏居一隅独善其身,可如今似乎已由不得她。要卷入斗争之中了吗?她后脊发凉,面色变得苍白。
冷逸尘见她眉头紧皱,沉默不语,便拉过她的手,继续说道:“有些事,我宁愿你不知道。你留在这京中,我不能护你周全。这两日同你说的这些事,我在王府内是不敢说的。我不能留你一人于险处……跟我走吧。”
冷逸尘给出的理由和他那近乎恳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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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叶岚无法拒绝。她同意了。
冷逸尘如释重负,说道:“好,等父皇应允了,咱们就出发。你放心,我定会给你想要的平淡安稳。”
叶岚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只说道:“我相信你。”
只此一句,冷逸尘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回到王府,冷逸尘也不管众人,直接将叶岚抱进了清和轩寝殿内,不多时,军中医生也到了。待仔细把过脉,确定无碍后,开了几服活血化瘀的药便离开了。冷逸尘这颗悬了许久的心也放下了。
第二日,冷逸尘上表了自己的想法,祁帝与内阁商讨后同意了。日期定于端午节宫宴后。
端午节,宫宴依旧例。冷逸尘独自赴宴,宴后向双亲拜别:“儿臣向父皇、母后辞行,儿臣走后,请父皇、母后保重身体,愿父皇、母后福寿安康。”
皇后满心不舍。的确,她这孩子巡边回来后,与她只见得两面,便又要分离。虽然母子二人近年来不似以前亲厚,但终究还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未及皇后说什么,祁帝说道:“尘儿真是长大了。前几日,你二哥还同我说:尘儿成长了不少,可独挡一面。孤还有所思虑,后看了你的奏书,方觉你是真的长大了。”
冷逸尘目光看向冷逸凡,冷逸凡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谢恩:”父皇与兄长谬赞了。兄长与我手足同心,定会为了我大祁的繁荣稳定竭尽所能。”
皇后虽心中不满,但也不便说什么,只是叮嘱:“边地苦寒,苦了尘儿了,你在外要注意身体,莫让父皇母后担忧。”
冷逸尘叩首:“儿臣职责所在,为了我大祁安定、百姓安居,一点艰辛算得了什么。母后放心,儿臣自会注意。”
宫宴上,皇后这顿饭吃的心塞,一是心疼他在外奔波,二是责怪他外出之事未先与她言明。
但此事终究是朝堂之事,她也不便多干涉。她不理解冷逸尘: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在京中任职,丰盈自己羽翼,他就真的不屑于这帝王之位吗?
五月初十,冷逸尘与叶岚离开了祁都,启程燕北。云琴并清和轩六名侍女相随。他们一行先去城郊大营,与那里的一千精兵汇合后再一同出发。
城门口,冷逸凡与冷书屿早已在此等候。冷逸尘与叶岚下车,双方见礼道别。
叶岚登车后,冷逸凡拉住冷逸尘:“三弟,此前之事,我恐白高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此去务必要多加小心。”
“二哥放心,我自会注意。二哥在京中也需多加留意,愿与二哥雁去鱼来,音耗不绝。”
此时冷逸尘的衣角被冷书屿拽了拽。冷书屿对他说:“三叔,好久没陪我玩了。今天又要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冷逸尘抚摸着冷书屿的头说:“三叔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好好读书练功夫,等三叔回来,咱们比试比试。”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冷书屿伸出了右手。
“好。”冷逸尘的右手拍了上去。心里感慨:果然是长大了,小时只会拉勾,如今已似大人一般了。
冷逸尘再次向冷逸凡告辞。冷逸凡拍了拍了冷逸尘的肩膀,笑道:“等回来的时候,也该给屿儿带个弟弟回来了。”
冷逸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辞而去。
冷逸凡看着队伍的离去,心里默然:三弟,但愿我们都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