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暖暖抬手想拿酒坛,却没有拿到,反而将酒坛翻倒在地,而她也伏到桌子上,似乎是睡了过去。
也是这一声“叮咚”倒也让叶皓清醒了一些,他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这坛子掉得真是时候!他摇来摇她的手臂,轻声叫到:“暖暖?暖暖……”
“嗯?”暖暖抬头揉了揉眼睛,起身要走。
叶皓不解:“你去哪里?”
“我去找他问个明白。”暖暖说完脚下被酒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喝多了……”叶皓也起身,扶住暖暖,对外面叫道:“舒雁、舒雁……送郡主回去休息。”
舒雁、画眉快步赶来,不及行礼,上前扶住了暖暖。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叶皓想着他最后说道那句话,怎么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或是在心里装了太久了,不提一提,自己都要忘却了,也不知暖暖听到了没有。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看天上稀疏的星辰,大步走出揽月亭。
身后季萧追问:“殿下,您要去哪里?”
“翠微楼。”
“可是,已经快宵禁了。”
叶皓没有说话,出府直奔翠微楼,他想着只要误会解释清楚,那么锦瑟还是愿意的,只要她愿意,一切便都可以挽回。
此刻的翠微楼里,老板正在忙着安排伙计送宾客,见信王夜访,立即换了笑脸来迎接:“小人拜见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可是有日子没见到殿下了。”
“锦瑟姑娘可在?”
“殿下恕罪,锦瑟姑娘刚刚回来,现下已经休息了,明日一早小人便告知锦瑟,让她等候殿下。马上要宵禁了,这里杂乱,不要耽误了殿下回府。”老板闻得叶皓的酒气,猜他是他处宴饮后来听曲。
叶皓也不纠缠,他自有他的门路,只说道:“本王改日再来。”出了门,便轻车熟路地绕至后院,翻身上墙来到锦瑟的卧房,房间一片冰冷,他将炭火点燃。
卧房外面人来人往,他怕被发现,便又翻窗出去,坐在阴影处等待。
初五的峨眉月如钩,不甚明亮,楼下人声渐歇,灯火也逐渐熄灭,最后梆子声响起清冷的街道上,已经宵禁了,难道她今晚不回来了吗?
正待他焦急之时,一辆华丽马车向翠微阁驶来,就这样行驶在大街上,竟然不避讳。马车于翠微阁左侧的巷子中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锦瑟从里面出来,还未下车,便又被车里的人拽了回去,车夫见状,摆好马凳后识趣地走到了车尾的一角。
车身摇晃了几下后,车门再次打开,锦瑟边用手整理着发饰和褶皱的衣衫边走下车来。
叶皓俯视着这一切,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失了神一般愣在那里,直至卧房内的开门声和杂乱脚步声让他醒过神来,她一定是被胁迫的!他不敢也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紧紧闭上双目,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繁乱的思绪。
屋里响起锦瑟的烦躁的声音:“谁进过我的房间?”
一个女子的声音:“小莲今天打扫的时候进来过。”
“我不是说过了吗?谁也不允许进来。”锦瑟的声音隐隐带上了怒气。
女子:“小莲刚来,不知道规矩。”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锦瑟姐姐,已经宵禁了,后厨的人都走了,没有那么多热水了。”
“冷水也行。”
女子有些担心:“会生病的。”
“让你准备,你去就是了,怎么废话那么多。”
锦瑟出去沐浴,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叶皓翻窗进来等待,他来之前那点喜悦已经被浇灭,如今,他是不是不应该进来?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他自己也十分的糊涂,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听她亲口说一句:奴家是身不由己。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锦瑟进来,寒冷令她的唇色有些微微发白,进屋后直奔衣架,拿了衣服披上坐在妆台前梳头。
锦瑟解开发髻,不经意抬眼,忽见镜中,她身后的帘幕处影影绰绰有一个人影,她心中一惊,吓得梳子掉在了地上。
“谁在那里?”她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待看清是叶皓后才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说道:“吓我一跳。”
叶皓面色阴沉,单手拨开帘幕:“你去哪里了?”
锦瑟有些心虚,转过身来:“杜家宴饮,去献艺。”
今日杜纯之办理雅集,可那杜纯之哪里会做什么诗词,一来是为了让他哥哥杜绍之多与京中之人结交,二来自然是为了结识一些世家贵女。
如今的杜家,可谓是风光无二,容贵妃身怀龙嗣、圣宠正浓,杜家兄弟二人皆入京领了要职,雅集的消息一散出去,不用下名帖,自然有人上赶着来巴结捧场。
一听是杜家,叶皓的心凉了一半,马车之内的人世杜纯之,她怎么可能?他向她确认:“是杜纯之送你回来?”
带着压迫感的声音让锦瑟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微微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我告诉过你,不要跟杜家有牵扯。”这让叶皓十分不解,她怎么会看得上杜纯之,论样貌、论品行、论权势,杜家如何能比得上他,何况锦瑟心中是有他的。
锦瑟抬眼,正对上叶皓冰如寒冰般的目光,她眼神闪躲了一下而后又直视他,说道:“杜家又怎样?难道因为你与他家不和,便不许我跟他家来往?这是什么道理?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几句话让叶皓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她踩在地上肆意地蹂躏、践踏,是啊,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去干涉她的事情。
他只觉周身寒冷,锦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穿过他的肌肉和骨头,直达心脏,一瞬间的无助、失望、疼痛将他重重裹挟,而疼痛使他异常冷静。
“殿下请回吧。”锦瑟没有任何解释。
叶皓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双手紧紧攥成拳,走到窗前长叹一声,翻身出去,随后听见瓦罐破碎的声音,和巷子深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锦瑟站在窗边,看着一切都归于寂无,只剩下黑沉沉的夜。她回身坐到了琴边,轻抚琴弦,曲不成调,再抚一下,琴弦断裂。她捂着被琴弦打痛的手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嘴边一一抹自嘲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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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弯月挂在茫茫苍穹中,默然无语地注视着人间,越发显得它莫测高深,冷冷月光让人感到寒气逼人,寥寥几点寒星闪着微光,让这黑夜愈发显得寒夜落寞和凄冷。她拿出那块剑坠,紧紧握在掌心,泪水无声滑落:此以后,她与他便是陌路。
却说叶皓自墙上翻下,踩在了墙角的一摞瓦片上,瓦片不能受力,碎了好几片,他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幸而季萧与韦素前来接应。
他们不知信王几时能回来,为不引人意,便自作主张让车架先回府了,他们自己则隐于暗处等待。
叶皓忽觉脚踝胀痛不能用力,才发觉是扭伤了,他不愿意让人背,三人只慢慢行走。
不多时,就被一路巡夜的候卒发现,将他们围住,欲将其带走。季萧赶紧拿出腰牌说道:“兄弟们,误会误会,我们是信王府的侍卫,不慎伤了脚,未能得及赶回府去,还请行个方便。”
一个候卒接过腰牌,同时接过来到还有一块沉甸甸的银子,候卒略略看一眼,又扫了一眼伤者,见那衣着不凡,便猜着是信王本人,于是赶紧还了腰牌,命人将路让开,并叮嘱明日需写份奏表交到京尹处说明情况。
回来王府,叶皓命韦素将揽月亭里剩下的酒尽数搬来,韦素规劝无果,只得将两坛兑了水的酒搬来。
叶皓将自己关人寝殿内,打开一坛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只觉得胸闷与压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她明明说过:奴家心悦殿下。
他头脑沉沉,两坛酒尽,在床上伤心许久才睡去了。
“殿下!殿下!醒醒……”
叶皓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推他,似乎是锦瑟在呼唤她,可这声音怎么这样沙哑,莫不是她病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睁开眼睛只见韦素顶着黑眼圈,带着几分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他恍惚了好一会,看到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薄薄地洒入室内,才知天已亮了。
“什么时辰了?”他借着韦素的力道起床,脚上已十分胀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已经快巳时了。”韦素说罢跪下去看他的脚踝,一片黑紫,肿得如馒头一般,他叹了口气说道:“殿下的伤已经很严重了,我昨晚想给殿下上药却被您赶了出去,要不请医馆过来看看?”
叶皓揉了揉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看了一眼脚踝,的确是肿得厉害些,捏了几下未觉刺痛,便说道:“无碍,一会上些药便好。”
“方才成王殿下来过了,现在正在书房等殿下。”韦素起身去拿外袍。
“来过?到这里来过?”叶皓看着屋内一片狼藉,酒气熏天,竟有些胆怯,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只想着一会怎么和他解释,“他可有说什么?”
韦素皱着眉回道:“是啊,成王殿下看了您一眼,只是命属下叫您起床,看脸色确是不太好……”他知成王性子,越是大怒越表面上波澜不惊,他家殿下事事洒脱无惧,偏偏就在成王面前装得十分端正。
他正愁无人排解他家殿下的心绪,恐他今日还要自苦,正好成王来了,看来他家殿下今日这顿斥责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