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停了手中的针线,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郡主,我今日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仰慕四殿下已不是一日两日。自那年春日,在石城湖畔见了殿下一面,便心里再放不下别人。”
“我当初接近妹妹,的确是为了四殿下,但我对妹妹确实是真心实意……为了四殿下,我不肯议婚事,外人都只当我挑剔或者埋怨哥嫂不上心,其实是我拿定主意,非四殿下不嫁,可四殿下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文瑶说到委屈处,竟拉着暖暖的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姐姐……”暖暖看着她这一片真情,心下叹息,却也不知如何劝解。
文瑶平复情绪后方觉刚才太过失礼,吸了吸鼻子,找补道:“妹妹不要笑话我,这些事、这些话除嫂嫂,也只能对妹妹说说了,妹妹若是觉得我轻浮,那我便再不来打扰妹妹。”
她的嘴微张着,眼角挂着泪珠眼神中带着忧伤与期待,让人无限怜悯,暖暖也不由心生恻隐,安慰道:“姐姐哪里的话,姐姐真心待我,我也将姐姐当知己。只是姐姐,我哥哥他的心思不在这里,甚至都不在京中,我只怕姐姐这份真心错付了。”
暖暖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说明叶皓心中根本没有文瑶,但文瑶却明白:“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殿下与那琴伎的事,可我不在乎。为了我的事,哥哥与我生气了好多次;嫂嫂也曾去宫中试探过,你知道我家的门第是不够的……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只想陪在殿下身边,哪怕是做妾都可以。”
暖暖看着眼前这女子,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她真是用情至深了。但也被这份情冲昏头脑,有些痴心妄想了,且不说叶皓愿不愿意,按规矩亲王不立正妃,身边的女子是不可有名分的。
她心中默默叹气:真是个痴女子。
文瑶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彩蝶牡丹的香囊,双手交到暖暖手里,委身下去:“妹妹,帮帮姐姐,将这个送给四殿下。”
暖暖忙将她扶起:“姐姐快起来,这个交给他倒好说,但我只怕他不收。”
“殿下他收与不收,我都感激妹妹一辈子。”文瑶擦着泪
暖暖忙双手扶住她,说道;“我答应姐姐便是,姐姐何苦这样,只是,我哥哥近日来事务繁忙,等他闲下来我再同他说。”说完对文瑶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文瑶感激不尽,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乎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里。
暖暖唤人打水进来为文瑶净了面,又重新梳妆一番后,文瑶告辞。
她看着文瑶远去的马车心中犯愁,不如何是好。
午膳后,暖暖在书房练字,舒雁进来说韦素来传话,而且这话只能对郡主一个人说,她便屏退了左右,让韦素进来回话。
韦素见礼后回道:“殿下命属下来告诉郡主,请郡主明日巳时到祥记银楼去看看,务必带上画眉。”
暖暖一听便知何事,没想到叶皓竟然会对此事上心,她好奇地问道:“可有什么安排?”
“是季萧安排的,郡主只管带着画眉去就是了。”
季萧安排我,韦素也不一定知情,暖暖也不追问,只说道:“好,我一定去,信王今天几时回来?”
“殿下今晚约了朋友,可能晚些回来。”
“怪不得还遣你过来一趟,辛苦了,喝口茶再去吧。”说完唤舒雁端茶进来。
“属下还有要务在身,郡主恕罪,属下先行告辞了。”韦素说完行礼退下了。
暖暖看着案几上的香囊,心中感叹:脚伤还未好,还想着会友,唉!也许真该有个人好好收收他的心。
这时,舒雁端着茶进来,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很少在主子面前透露情绪,这般不满定是实在难忍了。
暖暖放下笔,问道:“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
“郡主恕罪。”
“这个也让我恕罪、那个也让我恕罪,这算什么过错?发生了什么事?”
舒雁皱了皱眉头:“奴婢原不该背后嚼舌根,但冰绡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奴婢遵照郡主的意思,给她备下用品,只留下了一床被褥,其余东西全都摆在了廊下。画眉好心帮她收拾包袱,却被她反手捏住了手腕,骨头差点没断了,现在还在哭呢。”
“奴婢让她让她换了衣衫到郡主跟前来服侍,她却说她的职责只是护卫郡主安全,其余不管,说罢便将奴婢赶了出来……”舒雁越说越觉得委屈。
“随她去吧,刚才哥哥也说了她是侍卫营出身,性子清冷也正常。”暖暖换了一页纸,她想了一下说道:“去告诉画眉,不要哭了,明日咱们出去转转。”
“郡主要去哪里?奴婢去准备衣衫,告诉高管家安排车架。”
“去祥记银楼,挑些首饰。”暖暖边说边猜测着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日真是纷杂,文瑶的事还没解决,明日又要去处理画眉的事,且季萧一点消息也没给她,让她不知该如何准备。
或是白日里的多思多虑,晚间她只觉右侧的头疼痛不已,晚膳用的一碗粥,不多时也全都吐了出去。
舒雁一边为她揉着头一边说道:“郡主这头痛越来越严重了,要不明日请个医馆来瞧一瞧。”
暖暖闭着眼睛说道:“不必了,睡一觉便好了,请了医官又要惹得众人都知道,还要喝苦药……好了,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她躺下后辗转反侧,头上如缠了一个铁箍一般,又疼又涨,连带着眼睛都不舒服。实在难以入眠,她起身找出一小坛酒,喝了一大口,想着等会酒劲上来便能安睡。
酒香沁人心脾,可有酒怎能无月?她轻轻地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还没等窗子全打开,一只个拳头便向她打来,她下意识地用拿着酒坛的右手一挡,那只拳头便砸在酒坛上,酒坛粉碎在地。
紧接着一把带鞘的剑向她脖颈间抵来,她顺手拿起叉杆一挡,对方却力道极大,她一只脚向后错了半步,用全力踩住地面才稳住身形。
借着廊下的灯笼的光,她看清了是冰绡,才松了口气。
冰绡此时也看清了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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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杀气变成疑惑又变成自责,她快速收了剑,立即跪下。
此时舒雁也来到了跟前,她在外间刚刚睡着便听见了坛子碎裂的声音,便慌忙进来,但见郡主立在窗前,冰绡跪在窗外。
冰绡抱拳请罪道:“不想是郡主,伤到了郡主,请郡主责罚。”
暖暖隔着窗子问道:“大半夜你在这里干什么?”
“护卫郡主安全。”冰绡一丝不苟地回答。
暖暖有些想笑,问道:“这里是信王府,自有重重护卫,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危险?进来说话。”
她见冰绡的手背被碎瓷片划伤了,还在滴着血,转身又对舒雁说道:“快去拿些金疮药来……对了,还有积雪霜。”
舒雁麻利地去了,暖暖将屋里的蜡烛都点燃,冰绡进来,她拍拍身边的垫子说道:“过来坐。”
冰绡左手提着剑,右手握拳,直挺挺地站着说道:“这不合规矩。”
“这里是我的寝殿,没有别人,不必讲那么多规矩。”
舒雁端来水和药膏,也说道:“伤口要尽快处理一下。”
看着她们二人剪布条,调药膏,冰绡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落座。
舒雁用软布将她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露出两道伤口,暖暖将调好的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只觉她满手老茧,也正是因为有茧子,伤口才没有多深。
药膏接触到伤口,冰绡的指间轻微颤动了一下,但又很快稳住,暖暖察觉到,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最后轻轻地吹吹了一下涂好的药膏,说道:“好了,舒雁,包扎吧,手不要沾水,这几日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
舒雁为冰绡包扎好便将水盆等物端出去处理,冰绡看着包扎好的手,说道:“多谢郡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郡主安危重要。”
还真是个死心眼,暖暖笑着又强调了一遍:“这里是信王府,自有护卫看守,不用你守夜。这是积雪霜,等结痂掉了再涂,不会留下疤痕的。”
冰绡接过积雪霜,规规矩矩地叩首,说道:“多谢郡主。”她说完未走,似乎有话想说。
在她心中,高门贵女都是柔柔弱弱的,娇生惯养的,但这个郡主竟然有些功夫在身上。
暖暖见她不动,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属下有一事想问郡主。”
“但说无妨。”
冰绡迟疑地问道:“郡主……可会功夫。”
“哦……会一点点,我哥哥教我的。”有了前车之鉴,暖暖这次不等她问便提前交待。
冰绡解了心中疑惑,便要告退。
暖暖想起明日的事来,她需带着冰绡,万一出什么岔子,自己怕是应付不了,于是说道:“回去休息吧,明日随我出去一趟。”
原来郡主会功夫这件事这么令人生疑,暖暖看了看自己的手,茧子已经没有了,功夫大约也忘得差不多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忽觉头不疼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冰绡自然是没有回去,在外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