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抹了脂粉、搽了口红,明丽如一朵半掩花苞的玉兰花,她拉起裙摆,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礼,大大方方地说:“我想要邀请表哥你跳一支舞,方便吗?”
伊洛里看见场边的芭芭拉,她正坐在妇人堆里,表情淡淡的,却向雪丽投来不满的目光,显然,雪丽对伊洛里的主动接近并没有得到母亲的首肯。
他迟疑了,但他学到的礼仪告诉他,在舞会上冷冰冰地拒绝一位美丽动人的淑女发出的共舞邀约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想到这里,伊洛里轻轻地握住雪丽的手,“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比起握,他更像只是张开手掌托着,雪丽什么时候想抽手都行。
两人跟其他成双成对的男女一样来到了舞池里,不一会儿,开场舞的乐声应时响起,乐声悠扬又间或跳跃。
伊洛里试图不去在意近在咫尺的表妹,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舞步上。
雪丽自然捕捉到了舞伴的心不在焉,在第一次旋转后,她突然说:“伊洛里表哥,虽然我是在碧翠丝之后邀请你跳舞的,但希望你不是在把我当作她的替代品。”
她毫不客气道:“我的骄傲不少于任何人,并不是逊色于她的第二选择。”
伊洛里很吃惊地望着她:“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你们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对你们同等尊重。”
“这就好,尽管我并没有碧翠丝那么漂亮和迷人,但是我觉得自己至少还算得上聪明伶俐。”雪丽矜冷地点点头。
诚心而论,伊洛里对雪丽的印象还不错。他能看出来雪丽的性格尖刻辛辣,自命不凡,但也能从她总有意制止自己的姐妹公然说出愚蠢的话,沦为别人的笑柄的行为上知道这个姑娘有面冷心热的一面。
但是他实在是捉摸不清雪丽邀请他跳舞的理由,而他不希望因为失言而激怒对方。所以,不像其他互有好感、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的配对,说过开始的一段话后,伊洛里和雪丽的舞又再次跳得很沉默,这过程中,伊洛里的手一直若即若离地扶在她腰间。
难熬的舞曲堪堪过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忽地从舞池中央传出来,它是如此突兀,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声音的发出者。
那是碧翠丝,她在跟克里夫一起跳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眼前英俊的军官,盈盈美目中氤氲一种接近暧昧的陶醉。
伊洛里对此不感到意外,只看了几眼,忽而听见雪丽幽幽的问句:“伊洛里表哥,你喜欢碧翠丝吗?”
我喜欢谁?
这个惊悚的问题无疑吓到了伊洛里,他收回视线,礼貌地说:“我并不讨厌碧翠丝表妹,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她是位可爱活泼的姑娘。”
雪丽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看起来不怎么认同这个评价。
接着,她目光飘到那对在旁人看来再般配不过的俊男美女身上,表情冷冷地说:“碧翠丝现在对克里夫上尉着迷得很,当然,任谁来看都会认为克里夫上尉是个稳重可靠的好男人。”
伊洛里在雪丽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弦外之音,问道:“但你并不这样认为吗?”
“我对他讨人喜欢这一点没什么异议,但就我看来,他过分擅长于讨女孩的欢心,他长得英俊又帅气,轻而易举就能说出甜言蜜语,而我觉得,这样的男人并不容易为任何一个女孩动心。”
雪丽顿了一下,说:“我担心我的姐姐会被迷得太狠,以至于受到伤害。”
她很认真地注视着伊洛里,仿佛要透过他碧绿色的眼睛望见他的灵魂,“但你,伊洛里表哥,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妈妈虽然现在对你很生气,但是如果你能够成为我的丈夫,我觉得我们会相处得不错。”
伊洛里听明白了,这不是一个告白,而是一个建议,她说的是“成为丈夫”,她并不喜欢他,但却认为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伊洛里露出无奈的笑,“你这样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时舞曲也接近尾声了,悠扬的小提琴声转入低鸣,旋律逐渐消隐。
雪丽看见他的表情,也明白了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心动,“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至少我尝试过了。”
一舞毕了,她得体地欠身致意,跟伊洛里分开。
接下来的时间,伊洛里没有再跟任何人跳舞,而是坐在场边,看斯诺拉着艾莎跳舞。天空出现魔法烟花,光点从烟紫变为淡金,映在这对已经携手走过三十余年风雨的恩爱夫妻脸上,两个人都久违地露出轻松的笑。
望着他们幸福的笑容,伊洛里莫名想到了狄法,想到他让自己离开时那双蓝金异眸里熄灭的眸光,无由来的,心口一阵阵发闷。
爱情真是一个太复杂的命题,既能让人坚强,也让人盲目,让高位者低下头颅说挽留。
直至现在,伊洛里还是没能完全领悟它的真谛。
散场回家时,斯诺搂住了伊洛里的肩膀,亲热地说:“我看见你跟雪丽那孩子跳了开场舞。”
“你喜欢的话也好,雪丽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呢。”
面对父母两人期待的眼神,伊洛里哑然失笑。
他摇摇头:“没你们想象中那种特别的意思,单纯的友谊舞而已。雪丽表妹是好人,只是我们的性格并不适合。”
斯诺看出伊洛里的认真,没再逗他,只是有点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吧,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没关系,会有适合的人出现的一天的。”
伊洛里已经彻底没脾气了,双手一摊,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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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里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往冻僵的手心呵了一口暖气,继续记叙着,[ 繁茂节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要冷得多,直到现在还依然需要烧柴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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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妈妈的情况,她的身体在变得虚弱,一直被忧郁的情绪所困扰。村子里的格里医生擅长医治皮肉伤和骨折,但是我深深地怀疑他能不能帮助妈妈调理好身体,我在考虑或许应该让妈妈去王城接受更好的治疗……]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他的笔被楼下的一阵震耳欲聋的拍门声震得摔到了桌上。
紧接着,一个男人焦心地叫门,像极钢丝擦黑板的声响,尖锐又刺耳地穿透进屋子里,大声地喊着:“斯诺,伊洛里!你们在家吗?”
伊洛里几乎被惊吓到了,在认真听了几秒,确定声音是从楼下传来后,他当即披上一件厚外套下了楼。
门轰隆隆地响,好像再没人来应门,外边那人就要撞门而入了。
“什么人在外面?”伊洛里试探地喊了一声,他没敢贸然开门。
拍门声停了下来,坎普尔那把熟悉的公鸭嗓欣喜地怪叫起来:“哦!谢天谢地,你们终于醒了。伊洛里表侄,快把门打开,我是你的坎普尔表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说。”
伊洛里开了门,旋即吓了一跳。
外边站着的正是连夜从自己家里跑过来的坎普尔,只是他再没有往日的派头,衣服吸满了雨水贴在身上,多余的水从稀疏的头发滴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焦虑又狼狈,简直就是一团糟。
这时举着烛台,眼睛都困到睁不开的斯诺来了一楼,他见到浑身湿漉漉的坎普尔显然也十分惊讶。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搞成这样子?”斯诺问,忙扶坎普尔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坎普尔痛心至极得直锤胸口,悲痛道:“出大事了!”
在两父子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艰难地吐出那个可怕的消息,“碧翠丝离家出走了。”
“她的行李箱和一些衣服都不见了,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信,说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伊洛里和斯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难以置信。
坎普尔怒骂道:“是那个该死的克里夫·劳伦斯,他拐走了碧翠丝,我一直都知道碧翠丝是个不聪明的孩子,她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那个混蛋教唆她的。”
爆炸性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斯诺简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伊洛里却率先猜出坎普尔的来访目的。
伊洛里:“坎普尔表叔,现在责备碧翠丝无济于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回她。”
坎普尔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伊洛里的手,说:“是的,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一个人没法找到他们,他们可以走的路太多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已经找过了威廉表哥他们家,现在威廉表哥和林奇表侄正在沿着村口的大路帮忙找着人,但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伊洛里用力地回握住坎普尔,说:“只要能帮上忙,这是当然的。希望下雨天的泥地路段能给我们留下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