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初识
    洋洋洒洒几页纸写满了思想内容,甚至还有具体的思想理论。

    可惜字迹歪歪扭扭,跟涂鸦似的。有些耶悠还翻译不出来的,是拿着字典一个个对照的。

    她吹干纸上的字迹,又抄写了一份。

    有备无患嘛,毕竟日后还有个人可能也需要。

    想到某个人时,她不禁想起另外一个曾经和他形影不离的人。在他的熏陶下,耶悠对上层和长老那些烂橘子的厌恶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巴不得把议事厅的顶都掀了。

    耶悠摸着玉犬顺滑的毛,内心的破坏计划隐隐成型。

    -

    “喏,你把这本书背下来,并且每个名词都要举个例子,明天我来检查。”

    耶悠畅通无阻地进入禅院直哉的院子,门外的侍从甚至一句话都不敢说。

    禅院直哉难得顺从地翻着耶悠拍在他面前的书,却还是指着好不容易辨认出的“人人平等”那一段面露不满,“别人都是垃圾罢了,看一眼我都嫌脏。”

    耶悠笑了,黑白玉犬出现,压得禅院直哉动弹不得。

    在她看来,以暴制暴才是对熊孩子最好的制裁。温柔灌输?只会让禅院直哉继续上天。

    “听好了,你要记住的第一点,人人平等。”

    接下来耶悠说的每个字,倘若让长老听到,恐怕都要晕厥过去。

    说的口干舌燥的耶悠呼出一口气,看着听得一脸迷茫甚至都忘了发脾气的禅院直哉,满意地点点头。

    瞧,学习都能改变面相。

    她离开了院子,趁着无人注意踱到府宅的围墙旁。举目望去,古老的墙体高耸,严恪地围着方方正正的禅院家,当真是和那些规矩一样刻板。不远处的碎石小道上,几个身影匆匆而来,搅动起两旁凝滞的风。

    耶悠最后估摸了一下围墙的高度,转身向寻来的侍女走去。她微黑的瞳孔盛进光,泛着浅棕,琉璃一般点缀在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上,像某种温软的动物,让侍女放下戒备,引着她回去。

    三长老在院子外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姗姗来迟的耶悠更觉得不顺眼,冷哼一声让身边的侍从递上一木箱的书,像是恩赐般地开口:“这些是有关十种影法术的书,你自己好好看。”

    当时耶悠觉醒十种影法术时,这位三长老最是痛心疾首,颇有禅院家要就此消亡的架势。可如今还是要捏着鼻子对一个牙都没长齐的丫头低头教导,离开的时候生怕有晦气缠上。

    耶悠悄悄比了个手势,玉犬一前一后冲向三长老离开的背影,到后来,只能听到惨叫声。

    不过书还是要留下的,耶悠正愁召唤不出鵺,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不过没过一会儿,她看着宛如天书的古籍,有些咂舌。

    这分开的日文她还能看懂,合在一起怎么读也读不顺。那一箱里的书对现在的她竟是没一本能用的。

    一直以成年人看待自己的耶悠,都快忘了她现在才四岁,有些软件还没跟上。

    没事,也是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小姐,长老们请您去议事厅。”侍女在门外的通报声把耶悠从沮丧中拉了出来。不想也知道,定是来找她算账的。

    这三长老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跟别人告状。

    在耶悠口中“一把年纪”的三长老捂着屁股,一把鼻涕一把泪诉着,说那丫头怎么怎么不尊敬他,让其他长老也感到愤怒。

    “再不管教,只怕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大长老重重拍着扶手,决定要让耶悠好好吃点苦头。

    耶悠刚进门,质问声就重重砸来:“谁让你这样对三长老的!”长老们环坐在正厅,一把空椅子突兀地立在其中,很快被满脸惶恐的侍从搬了下去。

    “我觉醒没多久,还控制不好玉犬,他们有时候并不听我的。”耶悠一句话就把长老们堵得哑口无言 。

    难道让他们惩罚玉犬吗?开玩笑,他们可舍不得。

    “那更加说明你没有好好掌握十种影!这怎么罚你都是轻的了!”

    耶悠埋着头,没人注意到她亮晶晶的眼眸和嘴角的狡黠。

    “那您应该问问三长老,给我的是什么书。”

    突然被点到的三长老一个激灵,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急忙解释:“十种影法术都是好几百年前出现的了,留下来的全是古籍,我也没办法……”

    大长老烦躁地摁着眉心,许久才憋出一句:“那三长老你去把那些书研究透了,好好教她,不然下次连你一块罚!”

    三长老只好哭唧唧地应下,感觉屁股更疼了。

    -

    最近几日禅院家忙碌起来,到处都是捧着饰品,脚步匆匆却仍端正的侍女,连带着看管耶悠的侍从都被调走许多去正厅。

    “姐姐。”禅院直哉在两排随从的簇拥下走进院子,手里规矩地拿着写了价值观的册子。

    这三年里,禅院直哉继承了父亲的投射咒法,同时在耶悠的强制教育下,被修理好几次的他勉强学会如何尊重,也鲜少传出打骂他人的消息,只是他始终保持着传统大家的少爷风范,非要秉持个性,耶悠也就在这方面随他去了。

    唯一的坏处是他还变得黏人了。

    “姐姐,教习先生教得和这册子不一样。”禅院直哉歪头撑在耶悠的书桌上,摆弄着上面的木质摆件,“不过我当然是听姐姐的。”

    耶悠拿把梳子顺着玉犬的毛,懒懒地应了一声,想着把那教习先生再换一个。她手下原本在安静享受的小白突然站起来,化作沙从耶悠的指缝中漏下,消失不见。

    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

    耶悠也站起来,笑着摸了摸禅院直哉的头:“我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就说不允许打扰我们两个聊天。”

    她见禅院直哉允诺下,才从偏殿的侧门溜出去,这里的侍从早被小黑引走,空荡荡的。

    禅院直哉一直到看不见耶悠的身影,走到门口喝道:“谁敢打扰我和姐姐,一律重罚。”那双上挑的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

    人人平等,可人心有偏差。

    “鵺。”庞大的鸟类出现在耶悠身旁,等她坐稳后,才扇动翅膀,向着围墙外的天地飞去。

    山路上停着长长的车队,耶悠控制鵺降落在无人的角落,悄悄地钻进最末尾的礼车。各式的礼物堆叠在车内特制的小平台上,让她只好佝偻着身子,勉强找到落脚点。

    这是要去五条家的使者,为耶悠即将到来的少主宴会发出邀请,超出寻常规格的礼物也有明显的炫耀之意,毕竟禅院家的少主在七岁就已经能召唤三种式神了。

    这些年御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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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争暗斗不少,除去加茂家还不知所踪的赤血操术,六眼和十种影法术已经是咒术界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让人忘记两种咒术的拥有者还是八岁的孩童,阴谋阳谋全被强加于两人身上,连少主宴会都不能平和度过。

    汽车的轰鸣声在林间回荡,远远看去只是如蚂蚁一般的黑点在缓缓移动。

    耶悠躲在阴影处,让玉犬仔细嗅着五条家的气味,好方便她一个人偷溜出来。

    受五条家结界影响,□□被她召唤在外面,试图用式神的舌头把她送上围墙,但在半天里接连召唤三只式神的耶悠已经有了脱力的反应。

    不然直接把她砸进去吧,应该砸不死,说不定运气好点正好砸在五条悟身上。

    毕竟幼年五条悟真得别有韵味啊,耶悠绝对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不过比她预想地要好点,□□把她精准地送上了墙头。

    但有点糟糕的是,她下不去了。

    耶悠无力地哀叹自己胎死腹中的五条悟偷窥计划,结果一抬头,撞进了一双冰蓝的眼眸。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是另一片深邃的天空,无风无云,清晰地倒映所见所闻;是神秘的蓝宝石,直直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甚至被他注视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悟。”耶悠像被蛊惑一般呢喃,隔着一处高差,隔着一个次元,和以后的最强遥遥相望。

    五条悟蹙着眉,不理解地打量着翻自家围墙的女孩,微卷的发尾乖顺地垂在她的肩头,描摹着面部柔和的线条,阳光照在她冷白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呆愣楞地看着自己。

    简直毫无攻击力,要不是自己的六眼显示,五条悟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女孩就是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天天被五条家长老在他耳边唠叨的名字——

    “禅院耶悠?”

    耶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沉浸在幼年猫猫的美貌中无法自拔,连忙转开视线,时不时再瞟一眼。

    “既然你自己来了,那就和我比一场!”

    啊?耶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家好人见面就打架?!况且她现在真得有点虚脱。

    耶悠欲哭无泪,哆哆嗦嗦稳住自己的身体,正绞尽脑汁想找个借口。好在五条悟的侍从队伍及时找了过来,也一眼就看到趴在墙头的禅院家预备少主。

    这是什么新型的游戏吗?领头的管事心里满是问号,但还是很快安排人找来了禅院家的使者。

    其实当使者看到自己家狼狈的小姐时,是不太想承认的,默默无视五条家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把耶悠接到禅院家的队伍里,还要听着他们阴阳怪气的话。

    “我们知道你们禅院家很重视五条家,但也不用把自家小姐挂在墙头,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别赖上我们五条家~”

    耶悠被侍从搀扶着,悄悄转头看向被保护在人群后的五条悟,认出了他做的口型:

    ‘喂,别以为这次就逃过去了。’

    吓得耶悠连忙转回去,总感觉在五条悟身后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到底知不知道要关爱未成年!

    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少主,您没事吧。”

    五条悟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管事,“切”了一声就转身离开,还不忘骂一句——

    “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