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宁静被那一声尖叫撕破,祥和的小镇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长街上瞬间聚拢过来不少人,纷纷探着身子往医馆里张望,却无人敢推门进去。
顾清珩披了衣服下到楼前,那女子被吓得有些神智不清,蹲在商贩的桌旁缩着身子嘴里不住念叨:“是妖,肯定是妖…”
医馆的门半开着,稍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顾清珩将女子扶到一旁,轻轻推开医馆的大门,房内透进了光,众人看清屋内景象全都捂着鼻子一阵唏嘘。
医馆进门正对着便是平日里号脉问诊的桌案,案后椅子上仰面靠着一具男尸,他头歪向一侧,手作鸡爪状,左胸一个血窟窿,浑身都被鲜血染尽,脸上满是惊恐,瞪着一双眼死不瞑目,分明是被吓死的。
“弋兽昨日不是已经被杀了吗?”萧疏寻走进屋里打量了一下四周,手做扇状在鼻前挥了挥。
顾清珩没回话,走到郎中身后的窗户,推窗探身出去左右张望,门后便是墙,墙高于屋顶间隔只能通过一人,那么大个弋兽肯定不是从窗户进来的。
屋外一阵嘈杂,衙役将医馆围住,带了仵作来验尸,顾清珩与萧疏寻二人退到屋外。
“你们二人是做什么的?”其中一个衙役盯着顾清珩和萧疏寻,外人都不敢进来,这俩倒是自来熟。
“衙差大人,我们是清屏山的修士,路过此地…”
“清屏山!仙师!这是妖物害人!你们快把这作祟的东西抓起来!”
顾清珩话还没说完,那个女子如梦惊醒般扑了上来,抓住顾清珩的手作势就要跪下去,顾清珩忙扶起她,朝萧疏寻使了个眼色。
“娘子,若真是妖,我二人定会助官衙除妖,您先起来。”
女子站回一旁抹着泪,那老郎中是她爹,三十年如一日问诊从不收钱,街坊邻里皆叹可怜。顾清珩环顾四周,众人虽没再说什么,但那一双双眼睛中饱含担忧,寄希望于师徒二人。
仵作验了尸,那女子也被衙役带走,医馆被封了起来。顾清珩二人回到客栈,细细回想着昨夜的情况,他出门时已是子时,是有多只弋兽还是同一只弋兽先杀了人才找上了他呢?
顾清珩关上房门,盘腿坐在榻上,“我用溯魂回到昨夜事发时,你守好我,一炷香若我还没醒来,便强行将我唤醒。”
萧疏寻点了点头燃了炷香,再回头时,顾清珩端坐榻上魂魄已然回到昨夜。
纵使近来闹妖之闻传遍雾城,但医者仁心,夜过二更,医馆郎中才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一阵风将大门吹开,弋兽闯进屋内跳上桌案对着郎中张开血盆大口,可怜的老郎中连声惊呼都没发出来便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止了心跳。
弋兽大掌一抓,从郎中胸膛穿过,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郎中此生的最后一次心跳在弋兽掌中。
行了凶,弋兽甩了甩脑袋扬长而去,顾清珩赶忙跟上,那弋兽跳上房梁,拐了几个弯跳进一个宅院。顾清珩还以为弋兽又有了目标,若真是如此,那受害者可就不止是老郎中了,顾清珩不做犹豫跟着跳到檐上。
那宅院内未点烛火,弋兽落入院中转了个圈,堂下走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弋兽将那颗心脏放在地上退后几步趴下,一脸的恭顺。
见到这番场景顾清珩更为疑惑,难道这弋兽是这人豢养的不成?
顾清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堂下那男子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溯魂状态下,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顾清珩不敢多留,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闪身要走,但下一秒却印证了他的猜测。
那黑袍人跃至屋檐,手作鹰爪状朝他袭来,顾清珩双手交叉挡下,顾不得疑惑,挥力抵开。
黑袍人攻速极快,被推出去的瞬间借着力又扑了上来,但顾清珩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下去,召出碧云一抵,挥手往自己脚下蓄力,白光一闪,跑路!
醒来时刚好一炷香燃尽。
萧疏寻倒了杯茶递给顾清珩:“师尊可有发现什么?”
“那弋兽确实是被人所控。”顾清珩抿了口茶,“除了昨晚我们击杀的那只,或许还有更多。还有,那人,能看到我…”
“溯魂状态下也能看到?”萧疏寻很是意外。
“嗯,走吧,去看看那个宅院。”
长街上没几个人,大清早出了人命,这会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不少生意人都关了门挂了牌子休息。
顾清珩顺着记忆寻到那处宅子,府邸上挂着牌匾“孔府”,朱红的大门紧闭着,如此气派的门庭门口却连个下人也没有。
二人在孔府对面的包子铺坐下,一番打听后才知道孔府是半月前搬来的新户,只是搬来之后便一直房门紧闭,少与人来往。
“想不到这灵山脚下,也不太平。”顾清珩咬了口包子说道。
“师尊打算如何?你还看到什么了?”
“弋兽对那人很是恭敬。”顾清珩声音不大,缓声说着,“弋兽是蛮荒凶兽,绝不会臣服于他人,可我确实眼睁睁看着它对那男子恭顺至极,甚至还有些畏惧。还有,那人…要心脏做什么?又养了多少弋兽,看来这孔宅里的秘密很多啊。”
萧疏寻没作声,但他知道这事不解决顾清珩是不会罢休的。
“白日里不好行动,不如晚上再来,若是弋兽又要出去伤人,也好阻拦。”萧疏寻抿了口水,看着顾清珩,“不过,我要同你一起。”
一想到昨夜顾清珩自个出去与弋兽单打独斗,还受了伤,萧疏寻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怎么?担心我啊?”顾清珩收回思绪,给萧疏寻满上茶水,一脸笑意。
萧疏寻偏过头:“我说了,怕你死外面我不好交代。”
顾清珩笑而不语,结了账两人并排往回走。
“孔宅非同小可,那人还看到溯魂状态下的我,那怕是更不好对付。”天底下,除了九幽生灵天生可见魂魄之身,别人那都是一天一天修行累积下来的本事。
“这事,非管不可吗?”萧疏寻侧头看他。
“嗯,非管不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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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珩没抬眼却是一脸坚定,“灵山脚下岂容妖魔作祟,雾城民风淳朴,你也不想看到这里被搅得乌烟瘴气吧。”
萧疏寻看向顾清珩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人什么时候改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学会怜悯众人了?
夕阳西下,长街上的人影早已散尽,整座城都像进入沉睡一般,静得可怕。皓月当空,两道身影穿梭在房顶,直奔孔宅。
孔宅很大,前后两个院子,长廊贯穿府邸,院中草坪上立着些假山怪石,地面上铺着鹅卵石延伸到正房。
两人趴在檐上观察了一会,府中无人,看上去毫无生气,也不见弋兽的踪影,好像他用溯魂所见都是假的一样。
“分头找。”两人悄声落地,一前一后分散开来。
顾清珩绕过前院,在后院转了一圈不见任何异常,刚走到正房门口忽听房内一响,赶忙躲在一旁。
片刻,房中走出一人,黑袍斗篷遮住了面容,那人关上门快步往前院走去。顾清珩绕着柱子躲开视线,悄摸跟了上去。
前院不如后院宽敞,院中右侧种了一片翠竹,左侧立着假山,溯魂所见,就是在这个地方弋兽将挖来的心脏供给那人。
那人极为机敏,猛地停下步子,顾清珩暗叫“不好”,却忽被人拽进假山中。
月色下,萧疏寻的眸子闪着光,食指放在唇边,侧过头观察外面的动静。
与顾清珩分开后,他在前院绕了来回也不见有什么异样,便想去找顾清珩汇合,刚走两步便听到弋兽的喘息声从身后的房中传来。
弋兽不作停留,出了书房便越过高墙走了,紧接着就看到顾清珩跟着那男子来到前院,这才将人拉了进来躲着。
假山内地方狭小,两人几乎是紧挨在一起,顾清珩比萧疏寻矮些,发顶在萧疏寻鼻尖轻扫,挨得太近有些不舒服,顾清珩试图调整位置。
萧疏寻按住人,悄声说:“别动。”侧着头看着假山外,黑袍人警惕地四下看看抬脚走了。
“走了吗?”顾清珩看不到假山外,也不敢乱动,生怕被发现,只得小声问道。
萧疏寻收回视线垂眸看着面前人,面不改色:“没走。”
顾清珩的手腕还被萧疏寻攥着,他微微动了动,身后假山石块硌得他腰疼。
“你可见到弋兽了?”
“跑出去了。”萧疏寻松开手移出假山,“人走了,出来吧。”
顾清珩揉着背:“跑走了?”
“对。”萧疏寻目光落在敞开的房门上,“从那出来的。”
书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架,一方书案,怎么看也不像是豢养弋兽的地方。俩人不敢多待,一是怕黑袍人去而复返,二是弋兽被放了出去,不能让这畜生再去伤人。
俩人刚要往外走,脚下地板忽的松动,裂开一个大口将二人都吸了进去,随后又合并恢复原状。
地板下是一个密室,空间还不小,等俩人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四面八方的笼子里关着的全是弋兽,起码有十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