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兄弟
    昏黄的灯光下,暗中潜伏着十几双猩红的眼睛,凶猛的声音在它们喉间打转,被压成一声愤怒的低吼,它们慢慢蹬直了腿站起身,似乎很是期待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斗争。

    顾清珩与裴长青背靠背看着四周,想过弋兽不止一只,却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送上门的猎物啊…”

    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头顶的木板忽然打开,黑袍人卸下了斗篷,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下的是一张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那张脸甚至做不出什么表情,但仍看得出那人眼里的疯狂。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疏寻朝那人吼道。

    “我?”黑袍人蹲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疏寻与顾清珩,“你们又是何人?昨夜可是杀了我一条好狗呢。”

    “你豢养弋兽,残害百姓,别说是杀一只弋兽,就是杀你也该的。”顾清珩朝着那人喊道。

    黑袍人不语,却是笑了,站起身在顶上绕了一圈,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俩人。

    “仙门的人..”黑袍人摸了摸下巴,“真是爱管闲事。”

    话落,周围的笼子一一打开,弋兽全被放了出来,直直朝着顾清珩和萧疏寻攻去。

    两人迅速拔剑应敌,背靠背相抵跃至空中,反身挥出剑气,几只弋兽中剑退下,但仍有继续冲上来的。

    顾清珩侧身躲过同时转身踢出一脚两兽相撞摔在地上,而后再次撩剑直刺出去。萧疏寻也不甘示弱,足尖一点蹬上侧面墙壁一个翻身突入兽群,软剑不若在他手中如绸缎一般,几个影步便有弋兽倒下。

    两人又靠回到一起,眼神交汇微微点头,顾清珩双手平举胸前,掌心相对,一道道白色的光芒从他手中流溢出来,碧云围开在四周叠影越来越多。萧疏寻也松开不若,默念口诀,两道不同的剑影重叠起来,在空中交叉穿梭,将弋兽困于其中。

    但即使是这样,被打倒的弋兽仍会再次站起来,两人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哼,看你们能撑到几时。”黑袍人搬了个椅子坐在顶上看戏,脸上的伤疤更显得无比狰狞。

    顾清珩狠狠地唾骂了一句,毫无机会脱身去对付上面那家伙,只能拔剑继续抵着这些凶兽。

    “萧疏寻!弋兽被他控制!先杀了那狗东西!”

    顾清珩回头说话的空档,正抵着弋兽的胳膊被另一只一口咬中,弋兽见了血,更加兴奋起来。

    萧疏寻挥剑踢开面前的弋兽,看了一眼顾清珩,仅犹豫了几秒,转身将剑横在面前,闭上眼剑指擦剑而过,再睁眼时,双眸已经变成一片血红色。

    剑身也变得漆黑,手腕一转不若稳稳握在手中,连挥出几道黑红交织的剑气击中弋兽,而被击中的弋兽一声嘶吼后回头攻击起同类。

    顾清珩看着眼前的变故捂着胳膊回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萧疏寻,萧疏寻也在看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萧疏寻抬起手,手掌中跳跃着一团黑色的火焰,转眸看向惊在原地的顾清珩。

    “师尊…”顾清珩只听见他低着声说了一句,那抹身影便朝自己冲了过来,顾清珩没做反应闭上了眼,只以为要应了画卷所说。

    “打偏了。”耳边响起萧疏寻低沉的声音,顾清珩睁开眼侧眸,那张脸近在咫尺,仍是挂着那抹笑,萧疏寻那一掌正正打在身后正要袭击顾清珩的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退了几步,抹去嘴角的黑血,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在修这种邪术。”

    萧疏寻将顾清珩拉到身后,提剑指着黑袍人,神色冷漠。

    黑袍人脸上的伤疤变得更加狰狞,手掌交叉又分开,黑气瞬间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是浊气!

    那人凭空而起,衣袍被风扬起,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他那股力量变得扭曲,黑袍人双手向前一推,一股浊气朝萧疏寻二人呼啸而来。

    萧疏寻抬手相抵,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形状一堵墙,另一手挥剑斩去,黑袍人断了施法,萧疏寻却没再给他机会,一个闪身来到黑袍人面前掐住他的脖子。

    “疏寻!留人!”若非顾清珩出声,萧疏寻恐怕已经扭断了这人的脖子,最终还是重重击了他一掌,虽不至于要了命,但也让黑袍人毫无还手之力了。

    弋兽中了摄魂术,又失去了黑袍人的控制,全都倒地化作一滩血水,密室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萧疏寻将剑归鞘,神色又恢复正常,从衣角扯下一块布走到顾清珩面前,拉过他的手臂裹了起来,那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引得顾清珩一阵虚汗。

    黑袍人中了萧疏寻那一掌,已不是二人对手,苦心豢养的弋兽也全被杀死,仰面大笑起来。

    萧疏寻走上前踢了他一脚:“好吵。为什么豢养弋兽伤人?”

    “那又如何?!”黑袍人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站起来,情绪激动,“凭什么他们那么幸福!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过着衣食不愁的日子!我只是想救我弟弟!我有什么错!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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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人是他们,不是我们!”

    “你要救你弟弟,也不能用他人性命。”顾清珩捂着胳膊站到萧疏寻旁边,仍是微微侧身偏向前侧。

    萧疏寻注意到他的动作,面色不改,暗下轻笑了一瞬。

    “他们若能助我弟弟复活,是他们的福气!”黑袍人眼中闪着异色,说话间激动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全毁了…全毁了!”

    黑袍人眼里满是绝望,布满伤痕的面容被泪水浸湿,他想起他那年幼的弟弟,想起那个让他失去一切的夜晚。

    黄沙漫天,九幽的风似乎要把尘土卷向九重天,每一粒沙都带着罪孽。

    他们诞生在九幽,是这三界中最下等的妖,可他仍然幻想有朝一日能冲出九幽,只想带弟弟去看一看人间的太阳。

    可九幽的弋兽却将弟弟活活咬死,分食骨血,只因为他晚回去半个时辰,弟弟出来寻他。

    他恨自己,也恨弋兽,更恨这蛮荒之地!

    他没有通天的本领,报不了弟弟的仇,有人却告诉他,浊气可以。他利用浊气,杀了那几只弋兽,又控制弋兽为己所用,离开了九幽,四处寻找能够复活亡魂的办法。

    他寻到一秘术,寻集一缕善魂,再佐九颗善心,与精魂一同投入抚灵池,便可重塑亡者肉身与魂魄。他好不容易集齐了善魂,如今却全都功亏一篑。

    萧疏寻用绳索将黑袍人捆牢,顾清珩发了灵书到最近的门派,等人来接这妖物送回九幽。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萧疏寻看着顾清珩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问道。

    “他有他的去处,轮不到我们来处置。”顾清珩头也不抬,“想不到他竟是九幽的人,也难怪会看到我了…”

    萧疏寻沉默了片刻又问:“那我呢?”

    萧疏寻那一掌,原本就是冲着顾清珩去的,却不知怎的偏了方向,他不想承认是自己没下得去手,但现在已经暴露,以后再想下手就难了。

    “你?”顾清珩这才停了动作转眸看他,盯了那人一会才开口。“你怎么了?不知道,仙门的人快到了,给他交出去,我回去睡了。”

    “什么?”萧疏寻看着顾清珩自顾自离开的背影有些错愕,这人莫不是被弋兽咬傻了?

    等他送走了仙门的人回到客栈时,顾清珩已经跟周公切磋了几个来回,天也快亮了,萧疏寻趴在桌上眯了会就算是休息。

    一直到启程回清屏山,顾清珩对摄魂术都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