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寻虽然不知道顾清珩是怎么进来玄虚秘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附在一只兔子身上,却也觉得十分神奇。想着等从玄虚秘境出去,可得跟顾清珩学学这一招。
目光倒是没怎么从大肥兔身上移开,不时揪揪耳朵捏捏尾巴的。顾清珩也还算乖巧,静静地趴在一旁,用爪子搓搓自己的脸,萧疏寻忍不住又用手去戳他。
“啧,烦不烦!”顾清珩背上被人戳得一痛,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原地转了个圈又趴在地上不动了。
萧疏寻轻声笑了笑:“懒兔子。”随即将兔子抱在怀里往秘境外去。顾清珩也没挣扎,被人抱着总比自己累死累活飘着个神识往外飞要舒服多。
玄虚秘境的池水在木妖逃走后就恢复正常了,黑烟渐渐散去,众人只看见萧疏寻抱了个兔子玩了半天,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出了玄虚秘境,兔子后腿一蹬从萧疏寻怀里跳下去,跳了几步往草里一钻,那缕神识像是金箔纸似的,最终魂归原处。
顾清珩从人群后走来,虽然肚子里还窝着萧疏寻刚刚借兔子欺负自己的火,但也还是带着喜色在萧疏寻面前站定:“恭喜你啊,仙试第一。”
“是啊,你是不知道,刚刚看得我们都为你捏把汗啊。”恒一笑着附和道。
“没想到啊,你这徒弟还真是厉害!三门比试都是第一!”
“不愧是时予真人,徒弟都这样优秀啊。”
其他掌门也将萧疏寻连带着顾清珩夸了个遍,萧疏寻举起手作礼刚要回话,程泽从一旁站出来打断众人。
“师尊,恒一长老,各位掌门,萧疏寻不配拿这个第一。我亲眼所见,他是利用浊气提升修为,这才赢下了仙试,才能在秘境中打败木妖!”
程泽说得信誓旦旦,一语出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不可否认,池水画面消失最后的场景,确实看到有一股不明黑气朝萧疏寻而去。
“对啊!刚刚大家都看到了!那股黑气就是浊气!萧疏寻平常修习时就鬼鬼祟祟的,除了早训他都是自己在后山修炼,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说得清吗?”许途远瞅准了机会站出来又抹了一笔。
“证据呢?凡事要讲证据吧?”萧疏寻背过手,看向众人,波澜不惊。
程泽冷哼一声:“我亲眼所见,若不是因为浊气,你能打退木妖全身而退?”
程泽一口咬定萧疏寻是动用了浊气,他心里清楚浊气是自己带进来的,但他也确实看到萧疏寻与浊气融合。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程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浊气还能是什么呢?
“师尊,仙试作弊事小,可是您也知道浊气的危害,事关众生,还请您三思啊。”程泽这是把压力给到了顾清珩,这个借口顾清珩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去反驳。
萧疏寻没吭声,却也紧紧盯着顾清珩等他的回应,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微微有些紧张,即使他对顾清珩已经多了些信任,他还是紧张顾清珩会不会为自己说话。
“疏寻没有使用浊气,心决与剑意的比试都在众目睽睽下,至于玄虚秘境中。”顾清珩看向萧疏寻,停顿了几秒,“他没有用浊气作弊。”
“师尊!就算您再宝贝萧疏寻,也不能这样包庇他吧!不管他有没有,清心峰上各位长老一试便知!”程泽见顾清珩不肯松口,便转而去劝恒一,他想的没错,只要众长老合力探一探萧疏寻的灵根,就能知道他功法多深,练的什么术法,有没有借用浊气,自然也是一目了然。
可就算萧疏寻没有用浊气,他也不能让人探寻灵根,这无疑是自爆自己的摄魂术。
“够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但他确实作弊了,木妖,是我帮他打退的。”顾清珩被迫承认了是自己进到玄虚秘境中。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哗然一片,玄虚秘境设了结界,除了本次在仙试名单上的学生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进入,顾清珩再厉害,连这种结界都能破开?
顾清珩当然清楚大家的疑问,走到萧疏寻旁边和他站在一起,萧疏寻早没了刚刚的紧张,一双眸子紧跟着顾清珩,眼尾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顾清珩这样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
“是我,施法让神识进入玄虚秘境中,木妖是我帮他打退的,我的亲传弟子有难,我不可能眼看着他受伤吧,这个第一我们可以不要,但是利用浊气提升修为,我们没做过,自然也不会白受这一盆脏水。”
一口一个我们,顾清珩声音不大,但语气中满是坚定,萧疏寻站在他侧后方,头一次感受到被人维护是什么感觉。
“既然有时予真人出面担保,我看这事就别再追究了。”恒一开口调和,程泽却还是不肯松口:“就算是这样,可秘境中确实出现了浊气…”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查的,我本来不想弄的大家人心惶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浊气了,我已经决定和疏寻一起查清浊气来源,给大家一个交代。”
顾清珩说这话也并不是在找借口,他确实打算好好去查查浊气的事情,最开始的后山,雾城的弋兽,黑袍人,也与浊气有关,包括这次仙试,浊气再次出现,这玩意阴魂不散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程泽仍是不死心,可没有人看到秘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泽也拿不出其他什么证据,几位长老商量来回,最终决定取消萧疏寻玄虚秘境的仙试成绩,萧疏寻没有什么异议,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纠缠下去的时候。
何况严格算起,自己也确实当不得这个第一,若不是顾清珩,恐怕都不能活着回来。
想到这,萧疏寻的目光又落回顾清珩身上,眼神中多了一些探究,他没法形容这种感觉,师尊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和最开始的他也不一样。
即使有顾清珩做担保,也承诺了会查清楚浊气的事情,但流言还是传了起来,加上清屏山中多数人都是对程泽一派马首是瞻,浊气一天不查清,这些流言就一天不会消失。
顾清珩送回其他掌门后才回到闲月阁,萧疏寻的房里还亮着灯,犹豫了一下叩响了门。
“本来还说给你补加冠礼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萧疏寻换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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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常穿的浅色衣袍,倒是显得没那么强的攻击性了。
萧疏寻轻轻笑了笑没有立刻回话,替顾清珩满上茶捏着杯沿放在顾清珩面前:“师尊有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很知足了,秘境中…多亏有你。”
萧疏寻是想说声谢谢的,但谢谢这个词对他来说,太拧巴了。
“人没事就好。”顾清珩抿了口茶,从袖袋中拿出先前在街市上看到那个青玉珊瑚冠,“还是先给你吧,加冠礼有机会再补给你。”
那顶玉冠着实漂亮,工匠的巧手将一块青玉雕成了珊瑚模样,在光下一片透亮。萧疏寻没有接,却也看了许久:“加冠礼只是个仪式,如今天底下除了师尊也没人有资格为我束发了吧。”
顾清珩将发冠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萧疏寻等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师尊,为我束发吧,也就算是加冠了。”萧疏寻抿了口茶水看向眼前人,顾清珩清楚地看到那双眸子里初见时的恨意已经消失不见。
月色如水,映得闲月阁的庭院十分静谧,庭前的银杏落了几片叶子,混着夜露往门里钻。屋里四周点着红烛,却没有那么浓的烛火气,反倒是飘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
萧疏寻端坐在镜前,目光却不曾从身后之人身上离开,顾清珩轻轻扯开发带,墨一般浓发在萧疏寻背上摊开,顾清珩将那黑色的锦缎握在手里梳着。
“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小字?”顾清珩觉得气氛有些太安静了,出声打破沉默。
“我没有小字。”
顾清珩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在铜镜中与萧疏寻对视了一瞬。也是了,萧疏寻无父无母,不知来处,年满二十的加冠都被拖了这么久,小字谁又会给他起呢。
镜中的人微微低着头,略显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萧疏寻的表情,冰霜在他眼里揉碎了却捂不开,最终化成了一滩温热的水流向心里。沉默了几瞬,顾清珩动作轻柔地将他一侧的头发揽至身后,细细顺着。
“沧池漭沆凿昭明,前代风烟九曲平。为师给你起一小字,就叫昭明,意喻历经沧海,仍心满光明,如何?”
萧疏寻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透着镜子看着身后动作轻柔的人,烛光落在那人眼中像星火漫开,萧疏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心口。
又痛,又烫,又痒。
“好了。”顾清珩帮萧疏寻正好头冠,双手自然的放在他肩上看着镜中的少年,“很合适。”
“嗯,多谢师尊。”萧疏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顾清珩行了弟子礼。
萧疏寻抬起头,眼底似是带了些笑意,却又含了些其他东西。顾清珩没有多看那双眼,后来他多次去回想萧疏寻当时的那个眼神,他始终没有读透,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复杂。
顾清珩也是后来一遍遍地确定,那其中含着一个少年最青涩的爱意。
剩下顾清珩读不懂的东西萧疏寻自己也觉得意外,他就那样看着他的师尊,却好像忽然看见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