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觉得自己需要吃一块,不,三块榛子蛋糕来冷静一下,再想想他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眼前被自己睡了的主角受。
【很抱歉我把你给睡了,反正你也爽哭了,要不干脆就不计较了吧——】
——好典型的渣虫发言,后期绝对会被当恶毒炮灰弄死的吧。
白却捂住额头,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他赤着身子,以一个非常不符合雄虫反应的姿势,分开膝盖坐在床边,突然想到一个被忽略的事实。
为什么昨晚没有突发恶疾睡过去?反而在闻到雌虫信息素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格外精神,像是在意识深处的某一端,有一根冥冥的线拉扯着他的意识,用清醒换来一晚上无法自拔的沉溺。
那不是现有知识解释得清的东西,白却潜意识确信它的存在,绝对有什么悄然改变过。
雌虫突然开口。
“……不来了吗?”
他的目光从房间空旷的一头拉回,停留在白却分开的腿间,漆黑发丝掩盖下,那双红瞳很难看出什么外放的情绪,更多的是沉郁而晦涩的目光。
白却抽离出脑子,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愣了一下,“诶?”
没等他发现不对劲,雌虫很快垂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看自己。
雌虫被开发的第一晚是最容易受孕的时机,身体生涩情绪激动之际,孕腔更容易下沉,储存雄虫信息素。
在虫族的传统中,雄虫会与受宠的雌虫战斗大概三天到七天不等的时间。就算目的不是为了怀蛋,时间也会持续两天左右,做完第二天就被抛弃的,属于弃雌。
雌虫弯折的手臂动了动,骨骼修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生长声。雄虫**中包含的信息素作为养料,让他浑身的肌肉此时如同植物吸收水分般恢复了部分力量。
他轻缩起指尖,表面的细胞悄无声息硬化,组成了虫甲坚硬的外壳,指节鳞甲微凸,指甲锋利尖锐,足以轻而易举撕开任何一只虫柔软的大动脉。
白却没听懂他的意思,后背莫名有点凉。
017不再说话,嘴唇抿着,下唇有几道结痂的裂口,不知是被咬的还是干裂的。
白却:“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我一直都很精神吗?”
“……”雌虫的动作顿住一刻。
真是只自恋的雄虫,“精神”是什么说法,难道想让我称赞他的性能力吗?
似乎是因为害羞,雌虫把他的手背到了身后去,垂下头,“您不记得了吗?您一直……抓着我,进入得也特别深。”
白却:“这样。也就是说……”
他一晚上没睡,现在都还没有感到困倦,精神海反而有一种被滋养般的舒适,都是主角受的功劳?
完全是个不得了的惊喜发现啊。
“诶——”白却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叹气,“那好吧,虽然是个相当怪异的第一次见面,很难想象你对我而言居然是个了不起的存在……那么,事已至此,按照惯例,我现在应该询问:你的名字是?”
“……答复阁下,我叫做休洛斯,没有姓氏。”
所以原文中只用编号代称的主角受居然是有名字的吗?你们大纲文学再怎么粗糙也不要离谱到忽视这一点啊。
“休洛斯。”白却唇齿轻动,“要不这样好了……”
他缓慢地吐着字,眼皮连着雪白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是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地重塑着什么最新形成的东西,然后那双紫色的眼睛就慢慢改变了目光,用着一种休洛斯暂时无法理解、在今后很长一段日子里都难以理解却又忘却不了的神情说道:
“你跟我回去吧。”
休洛斯先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白却脸上。
白天更容易观察清楚他的五官,并不像寻常雄虫那般柔软,精致得有些锋利。不过最显眼的可能是他双眼周深陷的颜色。
休洛斯思考了一下放弃问“你的烟熏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掉妆”这样的垃圾问题。
“恕我直言,”出乎白却意料,休洛斯冷静地说,“您可以挑选一只更健康的雌奴。我目前只是一只残疾虫。”
“?你在说什么啊。”白却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我既然睡了你,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带走别的虫,那不是更麻烦了吗。”
“……”
休洛斯有一瞬间眯起了眼,只是很短的肌肉反射动作,在被白却发觉前,他早已重新低下头,用散落而下的黑发掩盖住了怪异阴冷的表情。
他用沉默表达着态度。
“是因为我没有自我介绍吗?”
见他不说话,白却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地指了指自己,“我叫做白却,姓爱因斯坦,你可以和其他虫一样叫我白却……”
“雄子。”休洛斯抬起头,打断他,“我不能直接称呼您的名字。”
“咦——”白却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下,“那你要叫我雄主吗?”
雄主换算成人类世界的称呼,应该是“老公”之类的吧,会不会太快了?
不过休洛斯要是想的话、那要不要同意呢……不同意会成渣男吗……诶……我还不太想做渣男……
“……回阁下,我还没有资格这样叫您。”
饶是平日里钝感力很强的白却,此时也隐隐察觉到了休洛斯的意思。
“你在抗拒什么?”白却歪着脑袋看他,“我觉得我们的匹配度应该很高。”
普通的虫族家庭,许多是依靠匹配度来匹配雌君雌侍,白却从前并没有成家的打算。可自从他成年出塔之后,虫族知名黑恶势力——雄虫保护协会就越发烦虫,就算他从首都星的碎牙岛隐姓埋名跑到边缘星系附近的水蝎座也没消停,只是换了一波虫给他做心理工作。
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抱怨和后悔都没用,不如就顺手推舟变成已经有家室的样子吧?一定能省去不少麻烦——白却就是这么想的。
但不妙的是,这只雌虫好像不太愿意呢。
休洛斯眼珠动了动,“回阁下,我的等级……很低。”
低等级雌虫一般无法和高等级雄虫拥有高匹配度,生出高等级后代的几率较小,雄虫们一般会选择更高等级的雌虫进行婚配。
“……好巧。”白却把雌虫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我的等级,也很低。”
两虫对视一眼,皆面不改色,又不约而同地转开了视线。
“……真的吗?您长得这么漂亮,我想不应该的。”
休洛斯藏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鳞甲缓缓褪去,恢复成满是疤痕的模样。
“当然了。”白却眼也不眨,“我至今都找不到一个高匹配度的对象,所以家里一只雌虫都没有。昨天是我的第一次哦。”
“……”休洛斯垂下眼帘。
雄虫们热爱攀比,不存在报低等级的可能性。
“我也是。”休洛斯低声道,“我和任何雄虫的匹配度都不超过百分之十。”
白却:“好巧,我也是。”
两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只雌虫/雄虫好像信了。
“所以……是什么意思?”雌虫轻声询问,“您要让我做雌侍吗?”
只有雌侍及以上的身份才能帮他摆脱奴籍,从这里带出去。休洛斯心想,如果这只年轻的雄虫愿意顺着他,那他也不介意在事后挖出对方眼睛时少些折磨。
“不是。”出乎休洛斯意料,白却摇头,头顶呆毛一翘一翘,“我家里不收雌侍。”
“那是……雌奴?”
雌虫黑色发丝下目光掠过一丝冰凉的杀意。
果然还是这样吗?雄虫全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废物。而他居然有一瞬间幻想着这个年轻无脑的废物能听他的话——即使那是精神抚慰后相伴的依赖性后遗症。
“也不是。”
白却挠了挠脸。这种一觉醒来要和一夜情陌生人结婚的事情随意得简直像黄漫里的剧情。
“……所以呢。”休洛斯声音更加轻柔,嘴角甚至扬起一丝不明的微笑。
“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抛弃我?”
白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可能是衣服穿少了,他磨磨蹭蹭地环视了半圈,捡了件尚且完好的衬衫给自己披上。
“我说,我的意思其实是——”
“——要不,你来做我雌君吧。”
“……”
白却忽然感觉又没有那么冷了,他疑惑地望了望天花板,在想是不是冷气装置出了问题。
“……阁下。”
休洛斯抬起脸,这下他残缺的眼睛完整地露了出来,血色的瞳膜蒙着一层残疾的白翳,和完好的那只一起盯着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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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他的语气平淡,白却本来垂下眼皮有点想打哈欠,某一瞬间却感受到了一股颇为强烈的危机感。
“我没有开玩笑。”白却直视休洛斯,干脆把他的手从背后拉出来,这个动作牵引衣物从休洛斯身上掉了下来,两虫再次坦诚相见。
休洛斯:“……”
快要流出来了。里面的东西。
果然还是宰了他比较好。
白却对此浑然不知:“实不相瞒,我来到这里,其实别有目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折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符合我审美的雌虫!”
休洛斯:“……”
这只雄虫不光等级低,审美还如此独特吗?
说到一半,白却开始卡壳,好在015及时上线,在他脑海中投射出一行深情告白的文字,他对着念了出来:
“你的眼睛透着残缺的美,你受尽折磨的躯体散发着令虫怜爱的光晕,你动情的表情让我深深着迷。你是虫神赐予我的礼物,我相信,如果我们能够组建成一个家庭,一定会非常幸福、平淡而美好。”
原著中,主角受虔诚信仰着虫神,如果以此发誓,休洛斯一定会相信他的“诚意”。
看,休洛斯的脸都有点红了,居然还是一只会害羞的可爱雌虫。
休洛斯沉默一会儿,就在白却以为他还在害羞的时候,休洛斯悄然放开紧攥出血的手心,轻轻笑了一声:
“能够加入您的家庭是我的荣幸,阁下。不过要成为雌君,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咦。
事情怎么会又变成这样。
白却一脸懵圈地被按在床头,又一脸茫然地看着休洛斯拖着那只残缺的腿坐了下去。
“……怎么能这样。”白却眨巴着眼睛,盯着雌虫那一瞬间蹙起的性感眉尖,“……好色哦。”
“既然说要做我的雄主,也该履行雄主的职责,把抚慰做完吧。”休洛斯的手指轻轻点在白却小腹,顺着轮廓曲线慢慢向上滑,“您说呢?”
白却扶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嗯?我不太懂。休洛斯很懂这些吗?明明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
“呵,”休洛斯并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让我来教教您吧,年轻的雄子……”
*
距离监狱大约三千多公里的地方,伫立着一座风格繁杂奢华的城堡。
城堡中来来往往有侍者出入,穿着统一的白色礼服,甜美的淡蓝色丝带点缀着墙壁和四周柱子,空气中弥漫着马卡龙和花调香水的甜香。
雪白的石桌边缘被雕刻出各种复杂轮廓,桌上摆放着榛子饼干和各种新上市的小蛋糕。
一派祥和的氛围中,一声呵斥打破了这片宁静。
“你说什么!”
一只用蓝色丝带扎着头发的奶油发色雄虫指着一只半跪在地上的雌虫,手指气到颤抖,“你说那只卑贱的雌奴,被打成那样,还能在别虫帮助下逃走了!?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雌虫面色发白,“我……我们也不知道。当时还有军雌在,可谁知道那只十七号就这么不见了……我们怀疑可能是有别的势力……”
“借口!”
“阁下……”
“好了,琥珀。”平淡的声音从螺旋楼梯拐角传来,一道修长的身形随之出现,让所有虫都自发低下了头。
“加西亚阁下。”琥珀鼓起脸,“他们又把你想玩的那只雌奴弄丢了。”
“不过是一只十七号罢了。”加西亚走到琥珀身边,甩给他一个盒子,“不是还有无数个十七号吗。这才是一号监牢而已。”
琥珀低下头,脸色一变。盒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只雌虫的手,上面刺着“017”的字样。
“我记得,表哥之前也给我送过一只十七号。”加西亚并不在意琥珀的反应,眸子微眯,想起什么。
“听说是只特别能熬的雌虫,还是个异教徒,因为亵渎虫神,所以被判过绞刑,但意外活了下来,怎么虐待都一声不吭,现在在五号监区。我倒是有些兴趣,你把他弄来给我吧。琥珀,琥珀?”
见虫不答话,他转头看了琥珀一眼,“嗯?”
“……”琥珀低下头,奶油色刘海遮盖住发白的脸。
“是。谨遵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