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郁泽清打量着面前这个和原身差不多年纪的小帅哥,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统老师,我认识他吗?”
系统:“没有检测到。”
少年失望地叹气:“我就知道你记不得我,我是顾玉深,想起来了吗?”
听到他的名字,郁泽清感觉大脑中突然闪现一些片段。
原身的记忆出现了!
脑海浮现的画面中,一个六七岁幼童跟在她屁股后想找她玩耍,原身却不予理睬。
随后幼童被他母亲叫走,回家读书,小朋友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
他妈妈一把拉住孩子胳膊,往郁泽清隔壁宅子里带:“玉深你以后可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别整天和乡野丫头疯跑!”
乡野丫头?说谁乡野丫头呢!讨厌他娘!
原身对他的记忆就这些,看来接触不多。
郁泽清装作回想起来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邻居嘛!”
顾玉深笑起来蛮好看的:“是以前的邻居。我家如今搬到城东了。”
郁泽清故意撇着嘴阴阳怪气地抠字眼:“哦……以前的邻居……城东啊……”
顾玉深收了表情:“怎么了?”
郁泽清憋着笑:“没怎么,城东嘛,我知道,有钱人家才住得起的地方。”
对面的少年瞬间紧张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不是的,我并无此意……”
郁泽清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逗他了:“你这是逛街呢?”
他指了指文檀街里侧:“来买些墨,顺路去书斋问问有无新书。昨日听我娘说,你在这条街上开了家帆布店,我便来瞧瞧。”
见路上清扫地差不多了,郁泽清带着他往店里走:“你家现在做什么营生呢?”
“仍旧是原先那样,收些北边来的人参鹿茸灵芝补品。”
这应该蛮挣钱的吧……但是不懂里面的门道。要不然她还想试试看,能不能靠着幼年邻居的人脉,给自己增加个收入来源。
他进店以后看了看几个桌子上的东西:“你卖的究竟是帆布包,还是这些摆件?怎么瓶瓶罐罐比帆布包还多?”
郁泽清苦笑:“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昨下午还有人进来问我这个花瓶多少钱……”
顾玉深摸了摸瓶子:“不能怪旁人。你的货物去哪里了?难不成都卖掉了?”
她回道:“是啊,都是现做的,还热乎着就跟人走了。”
顾玉深拱了拱手:“郁掌柜日进斗金啊!”
郁泽清也回礼:“不敢不敢,撑死了也就日进斗钱。”
他摸摸桌子:“太谦虚了,瞧瞧这素窑的蓝釉尊、粉彩双燕瓶,这桌子……我若没看错,是黄花梨的吧?”
郁泽清对这些东西的价格没什么概念,但是既然出自王府,必定很贵。
“这些桌案瓷器玉器都不是我的,借来临时充几天门面罢了。我可是穷人一个,前些日子还在羊街摆地摊呢。”
顾玉深神色暗淡:“我之前为了备考,整日不闻家外事,考完才知郁叔叔……而后听闻你在羊街摆摊,却不敢去看你,我……没法子帮你,怕见了难受。”
还是个靠家里供养的学生党,哪里有能力去帮她?这小老弟人还怪好嘞。
“我过得还行,家里留了许多帆布,我拿来做点儿东西也能赚钱养自己,你不用操心我。”
顾玉深想起了什么:“不错,听说去年你家帆布坊忙得很,赶着做出来许多帆布,也不知是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客人上门,郁泽清只得先应付别人。
见店里没货,顾客又走了,她便想问问顾玉深还听说她家什么事了。
谁知他却不再聊,说自己知道的就这些。随后又笑道:“你现在沉稳了许多,小时候脾气可真差。”
郁泽清转换话题:“别聊我了,说说你。现在考状元呢?”
顾玉深一听,好像被抖出了什么陈年旧账一般,连忙让她不要再提:“还状元呢?以我这平平的天资,若多年后京试能有幸上榜,便是我祖宗八代保佑了……”
她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科举制度是什么样的,但状元肯定很难。全国第一啊,这得什么水平?
所以顾玉深说的上榜,就是最终上岸的人。哪怕最后一名,这在万千学子中已经是值得仰望的佼佼者了。
郁泽清给他加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好好读书,别的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和你无关,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她回想高考那段艰辛的日子,用自己的切身感受去鼓励他。
顾玉深看着她:“好,听你的。”
然后他突然变了脸色:“哎呀!不好!我娘给我定的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买完回家做功课。”
他一边着急出门一边扭头和郁泽清道别:“我后天再来看你!先告辞!”
郁泽清手往外挥了挥:“好好好,快去吧,回见。”
嚯,家长管得还挺严,寄予厚望了这是。
她回到位子上,金丰问她:“这是谁?”
郁泽清拿起剪刀:“小时候的邻居,搬走了。”
金丰低头剪去多余的布料:“明白了,青梅竹马。”
嘿!你小子!
郁泽清这两天为了防止尴尬,偶尔会故意找些不痛不痒的茬。他现在也开始回击了。
这还不算什么,第二天当她摇人一起去易家医馆送布料时,没人愿意和她一起!
虽说兄弟俩能来店里帮忙已经很值得感谢了,但她原以为能找个帮手帮她搬东西呢……
“唔……好吧,那我自己去,你们帮阿锦照看店铺吧,多谢啦。”
金丰指着小弟:“怎么能让郁小姐自己去?金富!你陪着郁小姐!”
小弟不服:“你自己算算,我都跑了几趟腿了!该你去!”
郁泽清头大:“行了行了!别吵了,我自己已经去过两回,没事的。我去喊阿锦下来……”
金富立刻起身:“我去叫她。”
?这会儿倒是挺积极……
阿锦下楼后,听说郁泽清准备自己回家搬布料去医馆,连忙说要替她去。
“泽清你知道的,我应付不来这些客人,还不如我去,你在店里吧。”
金富这时接话:“呃……我觉得,还是得有个人帮忙,那我也去吧……”
他哥的眼神变成了刀子。
郁泽清却没看这哥俩打打闹闹:“我去不只是送布料,还得跟易大夫商量染色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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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就不再说要去了,她绣花做工是把好手,但一旦和钱、数字扯上关系,她就迷迷瞪瞪的。
店里的货少,价钱也是定死了的,比较简单。但要她去算染布的成本,可能不太行。
为了帮她,金丰留下来,金富跟郁泽清走。
刚才这小弟不是说要去吗?怎么等真的要走时,表情却不太好。
郁泽清觉得可能是最近老让人家跑腿,人不高兴了。
于是在去租驴车的路上,她买了贵贵的稻香阁点心给金富吃,终于把他哄好了。
回家搬布料,一路上给金富讲自己看过的某科幻电影,不意外地听到无数次惊叹。
拿捏!
到了易家医馆,郁泽清要看成品布时,易大夫却有些为难。
“郁姑娘,是我初次染布没把握好。漂洗浆布固色以后,这颜色又掉了些,比上次拿给你的那块,颜色更浅了。”
能浅到什么程度?不会变成原色了吧……郁泽清想象着易大夫白忙活了好几天的样子,有点儿想笑。
等她看到实物的时候,却被惊讶到了。
上次见到的样品是靛蓝色,这次的成品掉色变浅后,更加通透干净。
蓝色背景夹杂着不规则的白,如同天空飘着云彩一般。
“其实,这个颜色更好看了……”
易大夫担忧地看着她:“姑娘,你的眼光真奇怪……这完全废掉了呀!谁家会要这种没染匀实的残品。”
郁泽清想了想,易大夫说的有道理。她觉得好看的东西,这里的人不一定能接受,审美有差异。
等回去看看怎么通过裁剪来发挥它的价值吧。
金富把布料卸下,易大夫的女儿也来帮忙。他女儿叫易苏夏,刚成亲,夫家是附近的生意人,她得闲了便回医馆帮帮忙。
“我爹前几日跟我讲,城里有个极美的小姑娘在做生意,才十来岁的年纪却十分聪明能干,我还当我爹胡扯……没想到真有其人!”
郁泽清愧不敢当:“令尊谬赞了……我就是挣个饭钱。”
随后她和易大夫商量染布的工费。
易大夫说他准备再买些工具,找木匠打些木格子用来隔离布匹,防止再出现染色不均的问题。
如果郁泽清决定继续染,他需要让药农近日多进山采蓝草,大量制作靛泥存储着。再过几日天气更冷,就没有可以采割的新鲜蓝草了,下次采割要等明年五月。
这也就导致他需要在前期投入不少金钱,保证后续的产出。
那么这前期投入是让郁泽清先承担,随后染出来布料再付少量尾款;还是先大概算算半年的总成本,以月为结算期,这次先付一个月的费用。
易大夫体谅她一个小姑娘自己经商艰难,建议她选方案二,可以先少掏钱,等后续货物卖出去回款了再付下一次。
但当她和易大夫算出半年的总成本,发现其实也不高,可能最近帆布包卖得比较好,她攒了一些钱出来。
因为易大夫为人确实厚道,她觉得前期多投入些,让易大夫能放开手置办采买,把基础打好更重要。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方案一。
幸好今日有准备,多带了银子来。虽说有点心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生意还是得果断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