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无论如何那位……可终归也是君!”
“大人,即便如此那位也不能如此折辱您呢!”
这声声呼喊着实是称得上情真意切,那话里的悲愤之意若是换做哪个不知情的听了去,只怕是当真会误以为委屈了什么忠义之士。
真是好生不要脸。
“殿下,可要召府中亲卫前来?”落雪压着怒气问,她倒是没想到方才还一脸谄媚的人,背地里换了张脸,竟是如此出言不逊。
崔长歌摆了摆手,抬脚便跨进殿门,沉声道:“如此听来,你们二人是心中极其不服了?”
那两人一惊,仓皇对视一眼,连忙转身匆匆行礼。
“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崔长歌没理,大步越过他们,于主位上施施然坐下后,方才缓缓道:“且说说,本宫是如何折辱你们二人了?”
“不敢,不敢。”二人惊惶,连忙俯首答道。
“不敢?”崔长歌轻笑一声,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那便真觉得本宫怠慢了两位大人,早已心生不满了?”
她目光扫过那二人已经饮尽的茶盏,对着落雪吩咐道:“怎么二人大人茶都喝完了,都还未添上一壶热茶?若是再不添上,只怕两位大人便又要说受了本宫苛待了。”
落雪“”哎呀一声,连忙告罪。当即便出了花厅。
那二人对视一眼,摸不清眼前这一出意欲何为,故而皆默不作声。
“方才不还言辞凿凿,义愤填膺,怎么现在让你们说反而哑口无言了?”崔长歌睨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道:“现在若是不说,只怕往后便也没机会说了。”
珺璟虽说是八处监察长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职,但五处毕竟同属监察司,因而她只停了这两人的职。
虽说二人心中生了怨怼,可也没想过当真会被罢官,便有些有恃无恐。
那监察长连忙拱手,“殿下,吴渊此人本是捡回监察司当个扫洒下人的孤儿,不曾想却谄媚上官得了特许进监察司的资格,实在是他惯会逢迎,我等也是担忧您遭小人蒙骗。”
“正是,吴渊那厮行事作风向来阴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左副长亦在一旁补充。
“嗯?”崔长歌眉毛一挑,顺着话问道:“你们所言可能当真?”
见崔长歌问话,那二人便来了兴致。
左一言右一语的细数起吴渊此人的错处,譬如外出执行公务惊扰了城中百姓,譬如平日里不敬上锋,又说他爱财如命偏好金银之物,满身尽是铜臭气……
崔长歌垂首,眼中不由闪过几缕不耐之色。
沈岐前两日不知怎么了,吩咐人四处搜罗奇珍异草,招来了不少鸟雀,叽叽喳喳添了不少生气,只是今日和这聒噪的声音一叠,着实吵得人心烦。
直至落雪端着托盘进来,将崔长歌手旁的凉茶换下。
那两人这才止了话头,惊觉到方才尽是他们二人在说,主位上坐着的那位却迟迟未接话茬,一时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长歌端起手边刚添上茶水的茶盏轻嘬了一口,便抬手示意落雪,笑着道:“给二位大人添添茶罢。”
“不必劳烦落雪大人。”
落雪拿起托盘上的浸透的棉布,包住壶把,方拾起茶壶走了过去。
那二人连忙捧起茶杯,心里不由生了几分感动,虽说殿下年纪尚浅,但能听进他们二人的劝谏,如此看来倒也算是孺子可教也……
“嘶……”
却见那监察长捧着茶杯的手哆哆嗦嗦的,少许茶水溢出洒在手上,转瞬间那手上便红了一大片。
落雪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提醒道:“殿下赐茶,还请端稳了。”
“谢……谢殿下,赐茶。”
崔长歌会心一笑,明知故问道:“这是瞧不上本宫这儿的茶了,可是不如知州府那的茶来得馥郁?”
闻言,二人心里一颤。
先且不论是如何得知了前两日他们暗访知州府一事,光是不敬皇室这个罪名扣下来,就够他们受的。
院外树梢晃晃悠悠,原是那群鸟雀仍在嬉闹,叽叽喳喳的好不鲜活。
“臣……只是惶恐。”
崔长歌瞧着他们二人时不时抽动的手,却笑了,“不想招人眼目这才暂且没动五处,不曾想你也是个蠢的,军情一事竟也敢怠慢,你可知北离的六处叛变的那一刻你便没了活路。”
“五处只管西北府之事,”他痛的脸色发白,却不敢将茶盏搁下,“燕然关一战五处并无错处。”
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崔长歌似笑非笑,“无功便是错。”
“可……”
崔长歌却移开了目光,不愿再听,摆了摆手示意落雪逐客。
落雪开口道:“茶满赶客,两位请吧。”
二人垂首,这才发现那茶水竟是倒了满满一盏,一晃一动间沸水溢出,本就红肿的手指越发疼痛难忍。
“殿下,您……”
那副长心有不满,正欲开口辩驳,却被那五处监察长横了一眼,当下便噤了声,规规矩矩的跪拜一礼后这才告退。
哪知前脚刚跨出花厅的门槛,便瞧见一监察使匆匆前来,手上还捧着几封书信,那字迹似曾相识。
“殿下,府外吴监察长求见。”
一听这话,那两人身形一顿,脚下发软,幸而彼此搀扶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哪知碰着了烫伤的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却是不敢再耽搁,当即便加快了脚步。
不曾想,下一瞬便听那人道:“吴大人回禀,五处监察长与左副长勾结边军副帅常远动摇军心,延误军机,请殿下下令捉拿。”
“可有证据?”
“有的,”那监察使将书信奉上,躬身道:“皆是于府中搜寻出的书信,底下那封便是五处众多监察司亲手画押的证词,皆能证明。”
崔长歌随意瞥了眼,便会心一笑,“来人,拿下。”
一早便候在花厅外的监察使得了令,当即便一拥而上,将二人押了下去,聒噪的喊冤声渐渐远去,便瞧见一清瘦的青衣男子,沿着游廊踱步而来。
“属下吴渊,见过殿下。”
青衣男子恭谨的半跪于地,崔长歌却突然起身,走到那男子身边,那男子竟也目不斜视,毫不畏惧她打量的视线。
片刻后,崔长歌忽道:“你应当称本宫一声大人。”
吴渊不卑不亢,“属下听命于公主而非监察司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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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自是该称公主为殿下。”
“你可知你这话当属大逆不道。”
“这是属下的肺腑之言。”
一听这话崔长歌挑眉,点了点头回到主位上坐下,方才缓缓道:“也难怪那两人都说你惯会逢迎,这倒是未冤枉你。”
“殿下谬赞。”
“你倒是不否认,”崔长歌抬手示意赐座,又说:“你可知他们二人方才是如何抹黑你的?”
吴渊脸上一红,随即垂首低笑道:“不瞒殿下,属下的确爱财,只因儿时的确是穷怕了,但属下并不贪……”
崔长歌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这一点本宫知晓,若是你无欲无求我反而不敢用你了,地上撒的茶水你可瞧见了?”
吴渊正欲答话,就见将军府的亲兵沈五匆匆来禀,说是将军今日回城,眼下已进了城门,片刻后便会到。
见状,吴渊便连忙起身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崔长歌淡淡颔首,直至吴渊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方才侧首问落雪,“今日一见,你觉得吴渊此人如何?”
“是个聪明人,想来应当明白殿下今日的出气之举。”落雪回话。
一想到方才吴渊执着的称她为殿下,崔长歌不由失笑,扬起声调朝着落雪道:“这也是个野心不小的人。”
崔长歌眼神一凝,有野心并非坏事,就是不知此人能不能配得上她给的东西了。
却说吴渊从花厅告退后,仍旧思忖着方才见着的那一地茶水,以及故意摆在那儿,未收下去的两盏冒着热气的茶水。
他轻轻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烫伤。
虽说如今是不痛了,可那疤痕却永久的留在了手上,和昔日的耻辱一般,他不由心生感慨,连他都快忘了这些旧事,未曾想今日竟是替他报了初进监察司时被为难的仇。
这位殿下倒是个难得的体恤下属的好主子。
“将军,夫人正在花厅见客。”
闻声,吴渊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脚下一顿,果不其然他恰巧与沈岐一行人撞上,避无可避,他便往游廊旁靠了靠,拱手一礼道:“见过沈将军。”
沈岐自然是识得他的,顿住脚步挑眉问:“吴副长,你怎会在将军府?”
“监察司行事,不便透露。”吴渊含糊回答,与沈岐目光相汇,但笑不语。
沈岐微怔,几息后才淡淡道:“慢走不送。”
“在下告辞。”吴渊点头。
待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岐沉下脸,拧眉问道:“他是来见夫人的?”
府中除了将军便只有夫人一位主子,因而府中客人自是来见夫人的,沈五不知所以,只呆愣地点了点头。
“可知晓他来寻夫人所为何事?”沈岐追问。
沈五摇了摇头,夫人今日并未让亲卫前去,“属下不知……”
“要你有何用。”沈岐嫌弃的扫了沈五一眼。
“将军您若想知道,问夫人不就好了,总不能让属下等人前去花厅偷听罢。”沈五只觉冤枉。
沈岐心口一窒,不满的瞪了沈五一眼,这才抬脚往花厅去,嘴中还不停嘟囔道:“我若是能问夫人,何必问你呢?一个个的都是榆木脑袋,不让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