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太紧张地站在医院走廊,云舒烟就在里面,医生正在为她处理咬伤。
云太太的心都是揪疼的。
她真的是心疼死了。
烟烟从小到大,磕到碰到都很少,哪怕擦破点油皮,她都心疼的不行。
今天竟然被蛇咬了。
她看到了,那个光棍儿救烟烟的时候,那双手,有意无意的在烟烟身上占便宜。
当时她都想扇他脸上。
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一顿。
可她知道,在那种场合,她不能嚷出来。
不然,她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现在她只能企盼,在场的豪门贵妇们,没有把那老男人的动作看到眼里。
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太太只觉得头痛的要炸开。
她不断在脑海中复盘烟烟出事的时间点。
烟烟一直很乖,她平时跟人相处和善,绝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烟烟。
对,一定是有人针对烟烟。
云太太脑海中猛地跳出一张脸来。
是云舒言。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随后又定定地回忆。
是的,云舒言出去后不久,烟烟就出事了。
不是她是谁?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的。
真是孽障。
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怎么这么混账,在那种场合,用那样的方式,最可恶的是,她还找来那个让人恶心的老男人。
让他趁机占烟烟的便宜。
云太太觉得自己气的快要冒烟了。
她不能忍。
她转身走到云明彰身旁。
开口叫了一声:“明彰。”
云明彰却摆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已经到家了?好,爸爸跟妈妈因为妹妹的事,太着急了……。”
云明彰极少见的语气柔和。
还带着歉意。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的态度,心中警觉,云明彰鲜少对人这么说话。
至少在家里,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态度,对过谁。
他的身份,地位,需要他去讨好的人。
已经不多。
别人看到他不吓得像个鹌鹑,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他刚刚给云舒言打电话。
语气,竟然那么柔和,姿态,竟然放的那么低!
这是自己的两个孩子,没有体会过的。
云明彰真的对云舒言那么重视?
还是说,云明彰非常看好云舒言,觉得她可以为他,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不,云舒言可以的,烟烟也可以。
云舒言出了头,那烟烟就会被她打压的毫无翻身的可能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就一阵疼。
“怎么了?”
云明彰挂了电话,询问云太太。
云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试探地开口。
“明彰,你觉得,烟烟今天发生的事儿,是不是意外?”
她换了说辞,原本,她是想直接告诉云明彰她怀疑是云舒言做的,可是,有了刚才云明彰的态度,她不敢。
她怕,怕直接说出来,又毫无证据,云明彰会责怪她。
果然,云明彰听了她的话,低头沉思。
“是,我也觉得这事儿奇怪。”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上了道儿。
又趁热打铁。
“清余房间前几天才进了蛇,今天烟烟又被蛇咬……,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巧合?”
云明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
云太太心里急。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会说出来吗?非要让我说!
想想儿子被吓的那个样子,还有烟烟现在还没处理好。
她心头的气,就要压不住。
当下气哼哼开口。
“烟烟出事前,我看到舒言去花园了。”
云太太的意思明了。
这事儿就算不是云舒言做的,但,跟云舒言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事?
云明彰没有说话,眯着眼在思考着什么。
“明彰……”
云太太的声音带着微微嗔怒,有着撒娇的意味。
云明彰安慰她。
“好了,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烟烟。”
云太太心疼地掉泪。
“烟烟哪受过这样的苦……”
护士的声音传来。
“云舒烟的家属。”
云明彰夫妻急忙走进治疗室。
云舒烟已经醒了,她一看到云太太,双眼就蓄满了泪。
“妈……。”
云太太急忙上前抱住她,云舒烟扑在云太太怀里低声抽泣。
因着刚受过惊吓的缘故,她此时小脸惨白,哭的哽咽,伤心极了。
云太太心疼的搂住她,不住安慰。
“烟烟,没事了啊,我跟你爸都在这儿呢啊。”
她像云舒烟幼时一样,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蛇已经被处理了,不怕啊。”
听到蛇,云舒烟吓得又往云太太怀里缩了缩。
“妈,我害怕……,我快吓死了。”
云舒烟是真的怕。
脑子里在疯狂转动,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让云舒言付出代价。
那个贱人。
竟敢这么对她。
她抬头看着一脸慈爱的云明彰。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云明彰曾想过,如果云舒烟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她的一切妄想。
可是,她受伤,他还是心疼了。
当作眼珠子似的疼了十八年,是真的心疼她,把她当作自己孩子。
现在看着云舒烟,他拍拍她冰凉的手。
“胡说什么呢,你没事爸妈就高兴。”
云舒烟委屈地眼圈儿红红。
云太太急切地询问。
“烟烟,你怎么会掉进水池里?”
云舒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吓得一个哆嗦。
她往云太太怀里又靠了靠,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掉。
“妈,我也不知道,你不要问了……”
云舒烟哭的伤心欲绝。
云太太一边跟着掉眼泪,一边安慰她。
云明彰也柔声安慰。
哄了好久,云舒烟才抽抽噎噎,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我在花园跟几个同学聊天,看到姐姐,怕她乱走若得主人家不开心,就跟她们分开,去找姐姐……”
“可是,没想到,不知是谁把我推到水池里……”
云舒烟紧紧抓住云太太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像是被吓坏了。
她颤抖着唇,哀求地开口。
“爸,妈,你们帮我跟姐姐求求情,我不会跟她抢东西的。”
“只要是姐姐想要的,我都让给她,妈,我害怕……”
云舒烟哭的肝肠寸断,她说的又很隐晦。
她没有指明是云舒言,却处处将矛头指向她。
就算揭开真相,不是云舒言,她也有退路。
可是,如果云舒言不能自证,那她就活该。
云舒烟的话让云太太心头的火几乎要将她的人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