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太三人回到家的时候,云舒言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云舒烟怯怯地看了眼云舒言的房间,红着眼眶说要回房。
言语之间,微微发抖。
云太太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抬脚就朝云舒言的房间走。
云明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额角青筋直跳,在背后喊她几声,都没能让她停下脚步。
云太太一脸怒气踹开云舒言的房门。
“啪”地开灯。
“你这个孽障,给我起来。”
云太太一脸暴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让她冷静,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烟烟今天遭遇了那样的事,她还怎么能够冷静?
她快要气疯了。
真是想不到,云舒言怎么可以对自己妹妹这样做?
云舒言看着一脸怒火外溢的云太太,眼中露出浓浓失望。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云太太这样,一定是受云舒烟挑唆。
大约,是认定自己是害云舒烟掉进水池的元凶。
她淡淡开口。
“有事吗?”
本来已经像暴怒的狮子了,对方却偏偏一副风轻云淡,云太太气得上前拽住云舒言的胳膊,将她狠狠拽起来。
云舒言皱眉看着她。
顺着力道起身,站在床边,毫无波澜地看着云太太。
云太太更气了,想都没想用力朝云舒言脸上扇去。
云舒言双眼眯起,死死攥住了云太太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开。
“怎么,云太太还想再行使你当妈的权力吗?”
云太太气的双眼喷火,她死死盯着云舒言。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云舒言进来,看到云太太失控的样子,上前挡在云舒言前面。
冷着脸斥责云太太。
“你这是干什么?”
云太太看着丈夫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云舒言干了那样事,难道不应该教育她吗?
他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纵容她?
“你问我在干什么?先问问这个孽障,她干了什么?”
“她对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样的事!她还是个人吗?”
云舒言冷笑。
云舒烟低眉顺眼地跟了进来。
她拉拉云太太的袖子。
“妈,别生气了。”
云舒烟微微侧头,云太太刚好看到她今天落水不小心刮到的一片青紫。
云舒烟今天的狼狈模样,在她脑海中反复呈现。
她将所有怒火都放在云舒方身上。
“你跟着那样的父母,能学什么好?我跟你说,不要把你在乡下那套阴谋诡计拿到家里来用,真是畜生!”
云明彰看着口不择言的云太太,脸色阴沉。
“够了,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
云明彰的语气带了不容质疑的命令与愤怒。
云太太知道,云明彰生气了,他很生气。
云太太气得哆嗦着唇,指着一脸不在意的云舒言。
“你这个孽障,孽障,你真是黑了心……”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所有人都震惊了。
云舒言眯了眯眼,她没有上前劝说的意思。
云太太虽然是给了她生命。
在她的生命中,她没给过她温暖。
带给她的,永远是,责备与不屑。
遇到事情,连询问都不会有,就直接给她定罪。
对错之间,从不重要,云太太只会觉得,她应该谦让云舒烟跟她,听云清余的话,她如果反抗,就是她不对。
更何况,生而不养,她不配为母。
她能养着别人的女儿十八年,都发现不了养错了,可见,她并不一定,对自己真的用心。
把自己接回来,仍是对云舒烟偏爱得眼珠子似的。
前世更是明知云舒烟跟云清余两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不闻不问,才放任他们更加大胆,最终自己命丧他们手里。
云太太好好的,她们倒是可以和平相处。
云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底线,她也不会客气。
观望的云舒烟,更是惊住了。
云明彰竟然打了云太太,还是当着孩子的面!
云明彰轻易不发火,更不会轻易动手,可现在竟然因为云舒言动手打了云太太。
云舒烟双手紧紧握住。
这次是打护着她的云太太,下次呢?
只怕就直接赶她出门了吧?
不,她不要。
一定不要。
她又恨,云太太,一把年纪了。
一点脑子都不长。
能被云舒言小小年纪气得失态,被云舒言教训,以后还怎么立威。
真是蠢货!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像被吓呆了似的,上前扶着云太太,眼泪哗哗流,哽咽着不说话。
云太太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
他打她。
云明彰竟然当着女儿的面,打她。
连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
楼下还有那么多下人。
他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是打她的脸吗?
这不仅是打她的脸,还是把她的脸踩在地上。
还是为了云舒言那个小毒妇。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明彰。
“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
“她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恶毒,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云太太眼眶通红,眼泪滚落。
她生气又愤怒。
她没脸了。
云明彰看着她。
“就算要罚,你也要问清楚再罚,我跟你说过多次,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这个疯狂的样子,失望又生气。
烟烟受了伤,受了惊吓,他也心疼。
可什么都没问清楚,她就要打要杀的。
这是要干什么?
“烟烟,带你妈回房去。”
云舒烟小声应下,低声劝着云太太。
云太太失了神,她喃喃道。
“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
母女两人走了。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转身走向沙发坐下。
他敛了神色,云舒言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并不在乎云明彰心情如何。
只是云明彰会打云太太,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相信她了。
“舒言,今天在苏家,你妹妹掉进水池,是你推的吗?”
“是。”
云明彰没想到云舒言会这么坦然承认,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眼中已经带了责备。
云舒言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她知道,在云明彰面前,掩饰没用。
除了会让他愤怒,更看不起自己,还引起他更多的怀疑外,更会给自己增添不少的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坦然承认。
云舒言知道,云明彰之所以能守业,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
果然,云明彰眼中有过一闪而过的愤怒,随之开口。
“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