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这里就是白白的家吗?”奥莉挥动着小翅膀飞在半空,好奇地看向一户建的民居。

    齐木猫一个闪身跳跃,身体出现在二楼的窗台外沿。

    房间的窗户从内部上锁。

    不过这难不倒齐木猫。

    它伸出爪子,超能力隔空打开窗户锁。

    【进来吧。】

    齐木猫开窗进屋。

    奥莉探头看看房间里的布局,单人床、书柜、书桌和一台房间里的小电视……

    她舔舔鼻子,在窗台翘一翘尾巴,乖乖道:“奥莉要进来了,打扰啦。”

    齐木猫回头看她一眼。

    毛茸茸的恶魔小猫跳到书桌,好奇地左右看看,不时转动一下耳朵。

    她的小爪子并到一起,没有到处乱踩。

    “奥莉需要擦一擦爪子吗?”

    很有礼貌的样子。

    【不用。】

    齐木猫回到家放松许多。

    它看一眼奥莉,思忖片刻,直接恢复人类的形态。

    反正他们已经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细。

    没必要再维持猫的形态。

    “喵?”强大的能量波动引起奥莉的注意。

    她好奇地看过去,眼见齐喵变回齐木楠雄,【存在感模糊贴纸】分布在少年身体的各个部位。

    脸颊、头发以及脖颈、手背……

    到处都是猫爪印子。

    奥莉大震撼。

    “白白为什么是粉色的?”

    她超大声地质问:“你明明是白猫!”

    齐木楠雄看一看自己的手脚,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死水。

    【我不能控制变身后的具体形态,能改变的只是物种。】

    超能力不是万能的。

    至少他的超能力不能做到如臂使指。

    “是吗?”奥莉恍然大悟。

    她晃一晃尾巴,好奇地问道:“白白一共有多少种超能力啊?”

    齐木楠雄拉开书桌前的转椅坐上去,双手抱胸。

    【很多,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增加。】

    他的语调朴实无华,不带半点炫耀的意味。

    事实上也不是在炫耀。

    超能力的增加不如漫画中的主人公一般都是好事,齐木楠雄每一次发现新的超能力,必然会伴随着某种“灾难”出现。

    “真好。”

    无知无觉的恶魔小猫天真道:“奥莉天生能操控的只有时间与空间之力,要使用别的力量,需要收集特异材料或是别的恶魔、能力者的能量集合体。”

    齐木楠雄看她一眼,没多做解释。

    因为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无法理解他的困扰。

    “对了!”

    奥莉突然想到什么,尾巴高翘,兴冲冲地问:“白白可以分一点点超能力给奥莉吗?不会影响白白的超能力使用,奥莉还可以用发明和你换!”

    新的世界新的材料。

    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在于超能力者。

    就算奥莉只见到一个超能力者,但对方是齐木楠雄,与他一个人交换“物资”足以抵上百人。

    【你有什么发明?】

    显然,齐木楠雄对这个提议也有点兴趣。

    奥莉开始掏自己的空间。

    “这是马桶搋之剑、这是性格交换手铐、这是二次生长帽子……”

    一样一样看不出具体作用的发明出现,慢慢堆满齐木楠雄的书桌。

    放不下了。

    奥莉歪头看一看榻榻米,飞过去继续掏自己空间里的宝贝发明。

    一件一件或大或小的东西逐渐填满齐木楠雄的房间,眼见奥莉还要往外掏,齐木楠雄不得不制止她的动作。

    再这样下去,他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个是什么?】

    奥莉扭头看去,齐木楠雄提起一个不到一米高,类似抓娃娃机的发明。

    她舔舔鼻子,诚实回答:“这是异能辐射器,全开放状态能把一个异能者的异能辐射向全世界。”

    上一个使用者是太宰治。

    齐木楠雄若有所思。

    【要是超能力者使用呢?】

    奥莉歪头。

    她尾巴一甩从探进空间的颈毛冒出,飞到齐木楠雄面前绕两圈,问道:“白白要用这个吗?异能辐射器日常都是锁定状态哦。”

    【我刚刚看见未来的自己抱着它。】

    仅仅是一闪而逝的画面。

    齐木楠雄的【预知】能力不太受控制,偶尔会自己冒出一两个画面,告知他附近即将要发生的灾难。

    他刚刚看见的是自己抱住奥莉的发明,解决火山大喷发的灾难。

    “喵……白白已经很强了,一般情况下,根本用不到异能辐射器。”

    但未来的奥莉愿意把【异能辐射器】借给他使用,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她看一看齐木楠雄,再看一看他手上的发明,思考片刻道:“这个原本是专供异能者使用的发明,白白要用的话,需要先改造一下。”

    齐木楠雄颔首。

    【我的超能力要怎么给你?】

    奥莉回头看看其他的发明,晃一晃尾巴道:“这个不急,白白可以说一下为什么要用异能辐射器吗?”

    【我的世界再过不久会出现一场足以覆灭世界的大灾难。】

    他要阻止灾难的发生。

    奥莉一下明悟,稚声问道:“以白白现在的能力,全开放也不行吗?”

    齐木楠雄摇头。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张合一下。

    【每一次灾难发生,我都会回溯时间。】

    【这个世界已经回溯三次了。】

    齐木楠雄的超能力的确很强大。

    但以他目前的能量,尚且不足以压下火山喷发的巨大能量。

    “所以需要异能辐射器啊……”

    奥莉恍然大悟。

    她舔一舔鼻子,脆生生地应下道:“既然白白不是要去干坏事,奥莉就放心啦!”

    【你答应了?】

    奥莉点头。

    她欢快地甩甩尾巴,重点强调道:“只是借给白白用哦,不是送给你了!”

    齐木楠雄颔首。

    他也只有这一次需要“辐射器”去增强力量。

    “要是白白没有遇见奥莉,你要怎么办呀?”她好奇地问。

    齐木楠雄相当淡定。

    【我的力量每年都会增强,要是这一年不行就回溯时间,等待下一年再试。】

    总会成功的。

    只是需要的时间会长许多。

    奥莉同情地看向他,道:“所以白白一直在上学?好可怜哦。”

    齐木楠雄沉默。

    他无法反驳。

    自己的确已经重复好几年高二的生活了。

    “要是小兔子一直困在高中,他一定会哭哭,吵着嚷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齐木楠雄静静看着奥莉飞去房间里唯二的落脚点。

    毛茸茸的小猫背对着他,开始收拾自己的发明,软乎乎地稚声道:“不过小兔子的话,再不高兴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为了同伴。

    为了朋友。

    沢田纲吉连粉身碎骨的痛苦都承受过。

    “小兔子很好很好的哦。”

    奥莉开心地翘起尾巴,回头说道:“下一次介绍给白白认识吧!”

    他没有出声拒绝。

    棉花糖一样的恶魔小猫挥动着翅膀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收起自己掏出的发明,齐木楠雄弯腰帮忙收拾。

    【你要怎么拿走我的超能力?】

    最后一件发明收回奥莉的空间。

    她伸前爪,抬后腿,舒舒服服地伸一个懒腰,再道:“奥莉改变主意了!”

    齐木楠雄有点意外。

    “白白许的愿望是借用异能辐射器,提前解决覆灭世界的大灾难,对吧?”

    柔韧的恶魔尾巴一摇一晃。

    奥莉歪头向他确认。

    齐木楠雄点头。

    重点是“提前”。

    虽说多等一段时间,齐木楠雄自己多半也能解决火山喷发的灾难。

    但提前几年,他可以少读几年高二。

    “奥莉的愿望是取用一点点白白的超能力,作为新发明的材料!”她一晃尾巴,得意地昂起头,道:“不过这是五分钟前的愿望了!现在的奥莉有更好的想法!”

    齐木楠雄等待她的后话。

    “白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少种超能力吧?”

    镜片后的视线闪烁一下。

    奥莉兴奋到想要踩奶,尾巴高高竖起,朗声问道:“要不要和奥莉交换能力呢?”

    【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异常冷静。

    奥莉的桃心尾巴叶指一指他,再指一指自己道:“奥莉的时空魔力换到白白身上,白白的超能力换到奥莉身上,为期三天!”

    【为什么?】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复。

    而是更想知道奥莉这么做的理由。

    “白白不是不清楚自己一共有多少种超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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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晃着尾巴,稚声稚气道:“换到奥莉身上,奥莉全部帮你试出来,再取走一部分记录好还给你。”

    她看一看齐木楠雄的表情,看不出他是愿意亦或是不愿意,果断抛出自己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筹码。

    “超能力还给白白以后,奥莉还会帮你打造一个新的发明,辅助白白记录新出现的超能力,开辟方便测试的空间,进行有针对性的能力封印!”

    她得意洋洋地看向齐木楠雄,道:“奥莉空间里有天界的材料哦!只要把那个加进去,白白未来会出现什么新的超能力都能提前知道,具体到能力的作用和出现时间!”

    很厉害吧?

    快夸猫!

    【我有一个要求。】

    奥莉抬起后腿,踢一踢脸颊挠痒痒,问道:“是什么呀?”

    齐木楠雄开口道:“不能滥用超能力。”

    少年的声音头一次不是直接在脑海响起。

    奥莉耳朵痒痒,抖一抖后腿踹着挠挠,问道:“什么叫滥用?”

    “具体是不能用我的超能力去做坏事,”齐木楠雄声音一顿,不太习惯直接开口说话,再道:“我也会答应不乱用你的能力。”

    他一直很头疼自己的超能力过分强大。

    强大到身为主人的自己都不好控制,需要时刻使用抑制器。

    奥莉给出的承诺很好。

    齐木楠雄无法不心动。

    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要是交换能力的三天,奥莉利用超能力去做什么坏事,他能否阻止、能否挽回错误。

    “没、没问题……”

    奥莉艰难地回答。

    她踢踢踹踹给自己挠痒的时候,把脚卡项圈了。

    猫脚趾都在用力。

    她一使劲身体球一样滚歪到一旁。

    齐木楠雄上前帮她一把。

    奥莉的后腿得以解放。

    她大大松一口气道:“奥莉一开始就想好要和白白定下灵魂契约,交换能力的三天,不能用对方的能力去做不好的事。”

    只是刚刚腿卡住了。

    她分不出心思去解释。

    “喵呜……下次不能这么一下取东西再放东西了,”奥莉心有戚戚道:“手忙脚乱的,圈圈都歪掉了。”

    指甲勾住项圈。

    卡得奥莉差点拔不出腿,要跑回去找中原中也救命。

    【能先改造这个吗?】

    齐木楠雄侧头看向唯一没有收回去的【异能辐射器】。

    奥莉心痛地舔舔自己无辜被卡的后爪子,应道:“可以哦,白白很担心自己的世界吧?”

    反反复复地回溯时间。

    只为积累力量。

    齐木楠雄是好人类。

    他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却从未想过用它做什么坏事。

    灵魂的气味虽然是猫不太喜欢的咖啡味道。

    但也有甜甜的奶油香味。

    奥莉见过江户川乱步吃咖啡果冻,灵魂味道是甜食的人类一定不是什么坏家伙。

    【谢谢。】

    轻轻的抚摸落在头顶。

    奥莉顶着少年的手心,昂头看向他的表情。

    他在笑。

    浅淡的笑容,却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她主动蹭一蹭齐木楠雄的手,稚声问道:“白白今天晚上吃什么?”

    【存在感模糊贴纸】使得今天不会有人记得齐木楠雄。

    他的父母大抵也不会记得要多做一人份的晚餐。

    【泡面吧。】

    齐木楠雄收回手。

    她转一转耳朵,看向房门道:“奥莉能去看看白白的爸爸妈妈今晚吃什么吗?”

    他无所谓地点头。

    洁白的小翅膀展开。

    奥莉飞到门边,前爪抱住门把手一扭,顺着门缝溜出去。

    她好奇地左看右看,沿着楼梯往下飞。

    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但齐木家的饭厅不知为何安静到近乎诡异。

    奥莉小小声问:“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吗?白白爸爸妈妈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齐木楠雄不以为然。

    她好奇地弯起尾巴,悄悄探头看向饭厅,齐木国春和齐木久留美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旁。

    明明有人。

    但他们却一声不吭,表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奥莉的瞳仁放大纳入更多的光线。

    她看见齐木国春的“晚餐”,大受震撼,扭头看向身后的少年,同情又错愕道:“白白……你们家的晚餐都是鞋子拌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