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绵绵拿着个空碗走出瑾王的房间,卜安才消停了下来,看着那个空碗无话可说。
“我不会伤害他的大可放心,我在王府也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卜安不愿意,掐着指头指着柳绵绵就要说道,反倒是柳绵绵先出了声。
“你们照顾人可照顾的太糙了,这人郁闷多透透风晒晒太阳,你们把人关在屋子里面阴蘑菇呢,这房里面伺候的丫鬟呢?”
墨青和卜安互看了一眼,墨青回道:“王府里面就没有几个女人,更没有丫鬟。”
柳绵绵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瑾王平日行事十分的乖张,也算是锦春街的常客了,“堂堂的瑾王府竟然没有丫鬟?”
卜安道:“这有什么惊奇的,那些个不安分的东西光是惹麻烦。”
柳绵绵这才发现这一路上她看到的都是男人,这瑾王府真是个和尚庙!
“怪不得你们的瑾王不能醒来,想着有个说话的人排排怨气,结果你们光是顾着单纯喂药了。”
“你这个人懂什么?”卜安不服瑾王多矜贵,平日里那么开朗有个身边说话的人就能醒?
墨青拦住了卜安,道:“试试吧,反正人一直不醒也不是个办法。”
卜安想说自己来,话到了嘴边被墨青用话堵了回去,“你就算是瑾王肚子里面的蛔虫,体己话殿下也只同心上人说。”
墨青说着拍了拍卜安的肩膀,“这事你也就别抢了。”
卜安听完墨青的话,觉得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别扭,自言自语了几遍,而后才后知后觉,“瑾王的心上人是你?”
柳绵绵也是有些吃惊的指着自己,“你说我?”
然后摆着手道:“你说错了吧,他就是拿我斗个乐。”
墨青耸了耸肩膀,闭上嘴巴什么在没有多说,嫌弃两人过于聒噪,捂着一只耳朵快步离开了。
卜安觉得五雷轰顶,瑾王什么时候有心上人的,他作为贴身侍奉的人却一点儿也不知,内心有些受伤,又觉得这事不太对,跑去追墨青问个明白。
柳绵绵觉得有些好笑,瑾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己还是知趣一点就当墨青的话是句玩笑话。
之后柳绵绵不光是给瑾王喂药了,还要陪着说说话,还是那个乐子人,只是柳绵绵自从知道家中出事就没有那么多乐子了,没有旁人的时候,她就坐在瑾王的床榻边,碎碎念念自己家的事情,从自己小时候到柳家出事。
重点是柳家出事,她相信就算是他不醒也会听进去,哪怕是一点儿。
其实这算是自己自欺欺人,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也是自己一遍一遍让自己警醒不要忘了这血仇。
就在王府中这样过了三日,就在又说到柳家几十口无活口的时候,瑾王的手指动了一下。
柳绵绵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出现了幻觉,随后又看到那手指移动了一下。
柳绵绵瞬间欣喜万分,高兴的握住了傅晏清的手,那手比起前几日的冰凉有了些温度,手指微微圈着有些力道:“殿下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话。”
傅晏清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对上了柳绵绵弯着温润的眼睛。
“这几日,我觉得我睡的不安生,总觉得有个碎嘴子的猫在我耳聒噪。”
嘶哑的声音从傅晏清的嘴里面挤了出来。
听着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柳绵绵甚是惊喜,自己这几日宽不解带的照顾有了起色,算是没有白辛苦,眼睛瞬间蒙了一层雾气,为的是自己家中死去的老老少少伸冤的希望。
傅晏清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床榻边上红着眼睛的柳绵绵,声音有点柔和的问:“为什么老是见到你哭?谢谢柳姑娘的照顾。”
不问则以,问了柳绵绵眼泪反而留下来了,明明这么多天的苦都吃下来了,这个人自己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为什么就是那么想哭呢?
傅晏清的手微微有些热,柳绵绵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一时情急紧紧的攥着人家的手,眼睛再也不敢看傅晏清。
傅晏清嘴角勾了勾,他怎么也没想到禁足也能在府里面见到她。看样子吃了很多苦,感觉就短短几日不见,脸上竟然有一道碍眼的疤痕。
他刚想问,屋子外面听到了动静,卜安和墨青一下子全部冒了出来,卜安喜极而泣,扑在了傅晏清的床榻边上,墨青舒展眉头站在一旁。
“殿下你终于醒了!”
“我又不是死了。”傅晏清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脑子中还是有些不清醒,他还在消化自己挨打的事情。“今天是第几日了。”
墨青回复道:“一个半月了。”
“宫里面还没有消息?”傅晏清眼皮很沉重闭着眼睛琢磨。
墨青没有说话,那便是没有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傅晏清声音发颤似是有些隐忍。
墨青将柳绵绵拉起推着两人走出了屋子,柳绵绵临出门往里面望了一眼,晶莹的眼泪从傅晏清的眼角躺下,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他始终是没有出声,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一整个白天柳绵绵都没有再见过傅晏清,这人就像是忘了柳绵绵这个救命恩人一般,柳绵绵在房间里面踱步,她胡乱猜想着自己不会是被卸磨杀驴了吧。
直到傍晚,墨青敲开她的房门。
“柳姑娘,我家殿下说想要见你。”
不知怎么的,人躺着自己倒没什么多的感觉,现在人醒了自己心里面多了忐忑,人在碎嘴子的时候总是无法控制自己说过的话,她甚至在他睡着的时候对他的外貌加以点评,现在确实有些心虚的。
不过是她多虑了,瑾王面色还无血色依着榻坐着,人看见清减了许多,没了那股子倨傲的劲儿,看到柳绵绵的时候微微一笑,就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白窑瓷瓶。
墨青将人带到后退了出去,屋内留下了柳绵绵和瑾王两个人。
“怎么怕我吃了你。”
柳绵绵站在三步开外不是怕他,而是不想逾矩,他们两人关系也就止步于还情。
傅晏清轻轻咳了几声,见柳绵绵不上前也没有说什么,“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你家的事情墨青还是给我说了。”
柳绵绵的眼睛亮了亮,“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傅晏清问:“若是真相真如你预料的那样,你会怎么做?”
良久,柳绵绵斩钉截铁的说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傅晏清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柳绵绵直言于他,他知道一个尚书被灭门事情不会简单,而且牵扯其中的集团不是一个小小的浮游便能撼动,背后的定是错综复杂。
“怎么你不信我?”柳绵绵对傅晏清的沉默理解为怀疑。
傅晏清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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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是太难太难了。”
“只要活着我便要找到真相,柳家不应该成为旁人阴谋中的一环,也不应该不背这种污名。”她顽强不屈就凭着这么一口气。
“说说吧,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傅晏清这次被打就是皇帝为了保他的命,和自己父皇的那番谈话,他便是已经猜的七七八八,自己的哥哥景晋阳的太子大概是回不来了,太子身后的力量培养是那么的不易,能与高诚武分庭抗礼,他日继位也不至于被打压的很艰难。
而现在太子死了,得意的自然是高诚武,这事与高诚武有多少的关系,傅晏清也想知道,恰是这个时候柳家也跟着出事了,真是蹊跷,而从关联来看就是工部修堤防洪开始的。
只是这些都是只是一个初步的怀疑。
柳绵绵自然没有什么怀疑对象,“父亲从不同我说起,我也不甚了解。”
她在内宅对朝政上的的事情一概不知,她抿了抿唇最近被追杀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只不过不知道应不应当同面前的人说,他值不值得信任。
傅晏清也不着急,他支着身子晃晃悠悠的起身。
柳绵绵见状赶忙上去扶了一把,傅晏清整个人的重量压了她一下,让她也险些没有站稳。
“抱歉,实在躺着不舒服。”傅晏清的脸上略有歉意。
扶着人坐到窗口的塌前,傅晏清垂眸,烛光将睫毛的阴影打在脸上,神色略显悲伤。
“这皇城的天要变了。”
柳绵绵不似能听懂,这皇城千变万化他尊贵的身份又能变到哪里去。
“太子身亡。”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身份何等的尊贵,谁敢拿太子的命做文章。”柳绵绵骇然,猛然抬眸对上傅晏清恨意浓浓的眼,傅晏清郁结是因为自己的哥哥?
“有什么不敢的,这之中谁得利最大,谁就最有嫌疑。”傅晏清这话没有明说,但是句句指向了下一任皇帝人选。
瑾王虽受宠在这关键受责那就代表皇帝的态度,那剩下安贵妃生下的睿王傅谦行,还有一个六岁的小皇子的傅庚礼。
一旦宫车晏驾,那便是睿王嗣位。
“听闻太子去万江安抚民心去了,父亲也是因为万江的事情被陛下斥责,难道这两个之间也有关系?”太子死了,柳家随之出事,这就能说的通了,她的父亲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被牵连了。
“只是一种猜想。”傅晏清稍微掩了掩自己怒气,“只不过我在想另一种可能。”
睿王傅谦行他有野心但是没有权利那就没有能力,这背后步步为营的人那就是幕后真凶,高诚武就是那个人,太子与他是个心病,他怕太子上任后算账,若是睿王辅其政治舅甥关系便于拿捏。
“柳家出事的那晚,有人也在追杀我,虽然不知道来历,我只是听那些人叫那个负责杀我的人为左使。”柳绵绵想起那晚心里面还是颤了颤。
“左使?”傅晏清沉思江湖人也插手其中?不过这也算是一条线索。傅晏清的目光落到柳绵绵脸上变淡的疤痕上。“脸也是他们干的?”
傅晏清的关心让她已经不在意的疤痕又有了存在感,她有些躲闪傅晏清的目光,“不关你的事。”
他只是拿出了一个小瓷罐东西放在了桌上,“伤疤并不能让人坚强只会越苦越痛,这凝露治疗疤痕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