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春在换衣服的时候,想要再拿出那个玉蝉,却发现自己从瑾王身上顺来的玉蝉失去了踪迹,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
文娘见状到道:“是丢了什么吗?”
“文娘,你有没有看到我这路上不小心落下东西?”柳逢春边说仔细回忆这一路上是不是自己弄丢了。
“没有啊,我并没有听到有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这一路走来她陪着柳逢春并没有发现丢什么东西。
柳逢春将思绪拉回到自己得到玉蝉窃喜的时候,那个时候唯一接触到的就是阿尘了,当时她的注意力都留在了人没有死的不可思议中的,想要上前搭话,并没有在意阿尘的动作。
现在仔细回想阿尘路过她的时候有个很明显的闪躲动作,那其实并不是闪躲而是为了拿回玉蝉的一个抽身动作,柳逢春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大意。
小豆丁兴冲冲进来将柳逢春拉到角落的位置,问道:“是不是得手了?”
柳逢春摇了摇头。
“怎么会?我在一旁看见你拿到了。”小豆丁有些急切的询问,他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着柳逢春的一举一动,也正因为得手了才会第一时间过来。
“是拿到了,又被人拿走了。”柳逢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小豆丁说了一遍。
小豆丁原本高兴的脸阴沉了下来,跺了跺脚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这句话虽然在没有继续指责柳逢春,但是很快像是有事一样离开了,留下了因为大意失败难受的柳逢春。
“瑾王醉的厉害被任时今扶会房间休息了。”
季碎手底下拨弄着烛台里面的灯芯,听着属下向他汇报着傅晏清的一举一动,小豆丁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季碎道:“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的回报。”
“是。”下属领了命之后退了下去,继续监视瑾王去了。
等到房间中的人只是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之后,小豆丁才说道:“柳逢春失手了。”
季碎也是很意外,“是被发现了还是下不了手?”
“都不是,那个叫阿尘的是瑾王的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阳坊,并且将东西顺回去了。”
季碎猛然转过身,这个叫阿尘的已经在他的手中逃脱了两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惊险,上次整个地下甬道都坍塌了,他有些怀疑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鬼,竟然还敢到峻峭谷中来。
“你看清楚了是本人?!”季碎向小豆丁再次确认一遍。
小豆丁的脸色也很难看,道:“我自己也去验证了,声音身形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他是亲自去送了换洗的衣物,近距离观察过了,和之前见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无疑了,并且他知道阿尘并非是真面目世人,所以也是认真仔细的观察了他的脖颈处,有一条皮肤纹理一般的衔接痕迹,要是普通人就忽略过去了,但是他知道这点便能辨识清楚。
怪不得这瑾王一来就对他挑衅,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而且丝毫不遮掩阿尘和他的关系,季碎晦沉的眸子往暗处看去,思考着瑾王是想给他传递什么信息,警告?还是试探?
他是高诚武的人或许在这个瑾王面前暴露的彻底,但是从上到下谁不是为高家做事,这点他倒是不担心,只是柳逢春失手却成了一个隐患。
那个玉蝉本就代表着晋阳皇帝手中最隐秘的组织,向来只认物不认人的,也就是说谁能拿到那个玉蝉谁就能得到支配权,天蝉的分量可想而知,那知道这秘密垂涎的人那就不计其数。
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个瑾王了,皇权之下谁又是那个简单人,慧文帝将玉蝉交给他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这次失手之后,瑾王一定会加以防范,可能再无像这次的机会了。
傅晏清刚吃完药闭目歇息,阿尘走进了房内,将玉蝉双手奉上。
“柳家姑娘还没能交给季碎我就给截下来了,据我所知那季碎并不会武功,高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阿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傅晏清将东西放在案几上,手指摩挲着玉质的温润:“要是这东西本就是季碎自己想要得到的呢?”
也不知是谁将这个玉蝉的秘密抖露了出去,现在很多人对这个东西虎视眈眈,为争夺也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就连新帝也不知道的存在,他就是想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是谁透露出去的。
在他在峻峭谷的这段时间,也是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季碎对高家可没那么的忠。
“要不要加强护卫。”
“不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已经有了一次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只不过他会主动来寻求合作的。”傅晏清盯着阿尘脸上自己用过的脸,就是要张扬的在季碎眼前来晃,他会因为李洲那个无用牌而主动找他的。
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进行着。
‘阿尘’从瑾王的房间出来,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有人在自己的屋子里面。
他只是稍作停留便推开了房门,然后看见任时今趴在房间中的桌子上睡觉,刚刚的宴席上似乎是喝多了,那冲人的酒味实在是太过明显。
阿尘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一位访客,稍稍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抬步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任时今睡得可熟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逼近。只见阿尘在任时今面前停下脚步端详一瞬,丝毫没客气抄起桌上的茶壶,将那冷水直接泼在了任时今的脸上,动作略显错报。
任时今被这么一浇整个人从原来的位置立即弹起,带着讶然迷茫还有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阿尘’。
“你要干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任公子若是困乏回自己的屋子去。”
任时今人还迷糊着往外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走到任时停身边:“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是来找你的。”
“还有什么事吗?”声音疏远冷漠。
任时今道:“你伤口没好就这么折磨自己?”
‘阿尘’的瞳孔紧缩,但是身体并没有动静。
任时今的看到‘阿尘’这么剧烈的反应,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真实。
“果然,上次在瑾王的花园见到的就是你。”任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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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紧逼几步跨到了‘阿尘’的面前。
‘阿尘’只是蹙着眉头,看着略有些激动的任时今,显然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认出他来了,而且醉酒之后变的不管不顾了起来。
“你喝醉了。”
“可我脑子清楚的很,回来为什么不同我说。”任时今质问道。
他心中有一个过不去的结盘踞在他的心头,时间一久这种愧疚就愈发的折磨他。
‘阿尘’神情淡淡道:“已经过去了而且是我自愿的。”
这话说的直戳任时今的心窝子,当时选走的本该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却是因为母亲非要留长子给他喂了药,让他昏睡了一天才让体弱的弟弟被选走的,等他醒来的时候人早就不知道去了那里,自己就是怎么闹也无济于事了。
‘阿尘’拿出一个手帕递给了眼睛里面蓄满泪水的任时今。
任时今将那手拍到了一边说道:“这么些年也不知道给我写一封信回来,是不是这次我没有认出你,你就这么躲着我?”
‘阿尘’墨色的眼睛才有了点波澜。
任时今拿袖子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算了,现在就是我问你,你肯定什么也不会给我说的,我也不问了,衣服脱掉我给你上药。”
“你怎么知道的。”‘阿尘’摸着肩膀,现在肯定又发肿了,反复的受伤没办法静养。
阿尘……不对因该叫任时停,他就是任时今双胞胎弟弟,两人长的别无二致,若是他们两个人不想旁人也没有办法区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过也没有人知道任家有两个孩子,其中的一个早就在慧文帝
任时今道:“在王府我就发现不对了,瑾王他从不使用厚重的檀香,我不是在你肩膀上捉了个虫子,那个时候香把药味和血腥味都盖不住的。”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知道是我的。”
“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能认出来,那天在王府见过你之后,我就立马问了苏倩,她什么都给我说了。”
为了能弥补当年的过失,任时今没能进玉蝉,却被安排在了瑾王身边,只是当年的错误已经是个定数无法更改了。
任时停叹了口气:“你太不理智了,今天在旁人的地盘这样来找我,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对整个局势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坏。”
“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任时今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整个人硬这么扛着。
任时停:“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做的,你不是一样在做吗?”
一样的伤痕累累毫无怨言。没有人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总是要有人去干有人去付出。
任时今道:“算了我来也不是和你吵的,就和你说的一样总要有人要做,但是你要是现在倒下了,怕是也挺耽误事的。”
话说的很有道理,任时停褪去衣衫露出骇人的伤口,任时今沉默着给他换药。
傅晏清从来都活的潇洒,皇帝派他来是为了监督解决峻峭谷矿场出矿量的,但是到了这里反而最闲的是他了,工作一股脑儿全部扔给了任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