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她刚进去就被屋子里面的一个婆子按着跪到了地上,碎瓷片也被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膝盖中,血很快染湿了裙摆,白芷咬着唇不发出声音,现在的这种情形自己早已经预料到了。

    良久那个侧卧在塌上的人才悠悠的开口道:“是你治好了沈氏。”

    白芷额头汗珠细密道:“民女并没有治好沈氏的能力,只是能稍微缓解沈氏的痛苦。”

    芸和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是知道沈氏什么病了。”

    “不知,民女会做一种清神丸,不管是什么病都有缓解的效果,几日前见郡主多次派人上门,被郡主的孝心感染还是想努力一试,只是没想到这种病症从未见过。”

    但凡白芷说自己知道这病是什么病,或者是能治好只怕自己再也没有可能走出这个房间了。

    郡主显然不信白芷的话,她作为医女不可能看不出端倪,今日的好日子硬是让她不舒服,光是这点自己就想好好的惩罚她。

    白芷不卑不亢的说道:“民女为沈夫人治病,确实有自己的一点私心。”

    郡主听到白芷这样说半眯着眼睛:“哦?什么私心。”

    “民女以治病救人赚取微薄的诊金生活,只是郡主行孝之举已经名扬,民女能力如何暂且不论,若是不为郡主分忧只会让病患指责铁石心肠。”

    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连忙把这几天城中夸赞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郡主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了开来,她倒是没想到请一个医女竟然会让自己意外得了孝名。

    “你也算是这事情上尽心了,我自然是要赏的。”

    然后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赏银子就被端上来,白芷双手将那沉甸甸的银子接了过来,叩谢了一番。

    “快点把姑娘扶起来吧,弄这一屋子的血腥味挺让人头晕的。”芸和掩着自己的口鼻,“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妨在住上一些日子,若是这老夫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好照顾,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白芷的双腿钻心般的疼痛硬是一声都没有吭,旁边的丫鬟看着血肉模糊的膝盖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走到门口,芸和突然又发话道:“你那个清神丸还有没有,我想试试到底有没有那么神。”

    “郡主可以派人在我那儿取,我倒是还有一瓶。”

    芸和面前长的一般狼狈的姑娘冷嗤了一声,然后打了哈欠将腿搭在旁边蹲着丫鬟的肩膀上,那个丫鬟也是心领神会的开始按了起来。

    一出门屋外的微风吹在了膝盖处,就像是虫子在伤口处爬又疼又痒,她几乎是软到在旁边婆子的怀里,好在那人还是紧了紧眉头却没有躲开。

    “赶快将医女送到夫人的院子里面。”

    出来了两个比较壮硕的丫鬟,一左一右将白芷直接架了起来,直接送到早已经安排好的房间中去了。

    春早在房子里面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被院内的护卫看着根本就不让她走出门外,等到她再见到白芷的时候,被膝盖上的血印子吓了一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丫鬟们并没有因为白芷受伤而放轻手脚,看的出来白芷极力忍耐疼痛,春早见状连忙将其中的一个人赶到了一边道:“轻一点。”

    那些丫鬟压根就把白芷没有放在眼里,两个人直接将手撒开折返而去,春早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双目就像是吞了火一样,愤愤道:“上门是客,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白芷安慰道:“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春早心疼的双手颤抖,眼睛蓄满了泪水。

    她是个可爱又温柔的姑娘,白芷看着春早的反应有些后悔将她卷入自己的复仇中去,她是春桃的妹妹,原本春桃每年还是会给家中捎一封家书的,只是柳家出事之后也就没有收到过了,她也是安奈不住就一个人到上京来了。

    只不过,她实在是单纯一进上京城就开始打听柳家,她也并不知道柳家已经出事了,自然是被高繁的狗腿子盯上了,也恰好白芷在旁侧,救下了差点被拐走的春早,也是听了自家姐姐的事情之后执意要跟在白芷身边的。

    春早吹着气拿手去拾粘在衣服上的碎瓷片。

    白芷回神连忙说道,“小心刺手,去拿我药箱里面竹子做的镊子。”

    “不会有事的。”春早看白芷很关心她还是去拿了镊子,一点一点将那些瓷片从伤口处夹出,“姑娘也是受了罪了。”

    白芷不会生气,当年的事情她会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今日郡主大婚,等到宾客散去外面也安静了下来,白芷两个腿已经包好了伤口她在榻上躺着,忽然老夫人的院子的门被砸响了。

    院子里的丫鬟开了门见到来人有些诧异,道:“郡马怎么没有在新房歇下?”

    沈岁年红色的喜服被人撕的歪歪扭扭的,整个人也是醉醺醺的看起来并不是很清醒,只是不该出现在老夫人院子里的新郎官似乎是被赶出来无处可去了。

    丫鬟看了看门外,外面空无一人沈岁年并没有小厮跟着,但是没有郡主的首肯她也不敢将沈岁年放进院子里面来。

    沈岁年这么些年对着郡主低声下气的哄着,现在自己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被郡主直接赶出了新房,明天一定会成为全上京的笑柄,这简直是伤了他的自尊,借酒浇愁最后到了母亲的院子里来,现在被这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丫鬟定是瞧不起他,大声低吼了一声:“闪开!”

    “碰——”手中的酒壶不由分说的砸在了丫鬟的头上,血和酒混在了一起从丫鬟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沈岁年也是稍微懵了一会儿,低下头颅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然后步履蹒跚的将挡在面前的丫鬟推开往里走。丫鬟捂着伤口,也是顾不得其他直接去郡主那里通报去了。

    白芷从窗户就看到外面的动静,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为了避嫌吩咐春早道:“不用理会外面的是非将窗户和门都关紧了。”

    春早也是个麻利的,沈岁年只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其余的视线就被窗户挡住了。

    春早有些奇怪,“这好端端的新婚之夜怎么会将人赶出来,这不是把笑柄给上京权贵的手中送吗?”

    白芷道:“郡主娇养惯了,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就没有不顺心过,她请我过来只是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我没让她满意就想要了我的性命,沈岁年在拜堂的时候下意识丢下了她,这口气她怎么会咽下去。”

    春早有些感叹道:“这人喜欢自己找罪受。”

    郡主似乎并没有追过来,意外的放任沈岁年在母亲的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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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注定是个闹腾的夜晚。

    到了夜半,原本四下寂静,老太太房中照顾人的丫鬟突然来敲白芷房间的门,将一个院子中的人又闹腾了起来。

    丫鬟哭着说道:“姑娘你快来看看我们家的姑爷怎么了。”

    春早第一时间就走到了门口刚想打开房门,却被白芷直接制止了道:“先不要开门。”

    然后隔着门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半夜他忽然叫唤浑身痒,用毛巾擦了也不顶事,现在难受的在地上打滚呢,姑娘是外面的医女定是懂一些,所以请姑娘过去看看。”

    白芷道:“还是先让郡主请大夫过去看看吧,我这边也没有带药看不了突发的病症。”

    白芷找了个借口将人随便打发了。

    春早有些不解的问道:“姑娘不去看看吗?”

    要是以往就算是疑难杂症白芷也是会瞧上一瞧钻研一番,现在却紧闭着门将人推拒开。

    白芷摇摇头:“今晚这门不能出,这郡主本来就是生气,你没看那丫鬟都不听那郡马的,擅自行动触犯了郡主的逆鳞,那就是亲自拿着刀往郡主的手里送。”

    果然那郡主还是没有出现,年轻丫鬟们知道郡主醋意大不敢近身伺候沈岁年,只能是由院里婆子照顾,一个晚上院子中的人忙忙碌碌,沈岁年痛苦的呻吟声直到鸡鸣晨起。

    郡主一早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走进院子,完全不顾及其他人在场和沈岁年的脸面:“人呢?”

    然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白芷住的紧闭的门,抬抬下巴问道:“这人还睡着?”

    婆子讲:“人从昨晚进去就没出来了。”

    此时门外几个家丁从院外抬进来一口沉重的缸,芸和轻飘飘的往缸中扫了一眼,然后将示意了一下屋子里面。

    这些个人丝毫没有犹豫冲进了房子,将难受了一夜的沈岁年从屋内拽了出来,他身上只有一件中衣,因为浑身瘙痒婆子为了防止他乱动乱挠,找了绳子将人捆起来。

    沈岁年煎熬了一晚上,到了现在整个人已经被这么的没了力气,这会子在那些家丁手中也是挣扎不动。

    看见站在院子中冷眼看着自己的芸和,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下,沈岁年就被家丁抬起丢进了那口半人高的缸中,里面褐色的液体一下子被灌入了沈岁年的口鼻中,那味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刺鼻的酸。

    他整个人在缸中扑腾了几下,那缸的内壁是在是太滑了,几次他都没能站起来,倒进去张着的嘴咕噜噜的喝好几口。

    以前自己也没少受过芸和恶作剧的捉弄,从未想过会向如今这般的憋屈,只要是芸和不如意便是这般羞辱。他只当时觉得娇蛮任性也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忍受,女人如同母亲说的那般哄哄就好,只是他低估了芸和的性格,在没得到一个人之前,她也会压着自己的性子伪装着的。

    就这样起起伏伏挣扎的动作终于是将芸和惹得笑出了声,芸和轻声细语的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般盛气,道:“罢了,总归也是我的心肝,快把人捞起来好好洗洗,免得一股子酸味弄乱了我屋子里面的味道。”

    芸和看了这一出好戏心中的郁闷也算是消解一半:“我们好好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