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若三的发现
    等到药性渐退,方律再次睁开了眼,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未免出差错,他一夜未眠。

    方律的系统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并没有什么人性化服务,对他来说刚好,他也不喜欢行动被人左右。

    他记着日子,边关将士凯旋,原主的得力干将——聂同玉也返京了,如今正在他府上。

    正好,他穿来时和对方恰好错过,几年过去难免生分,原主先见了人打破坚冰,阴差阳错,也算帮了他。

    最初一步踏出,他就好演了。

    天光大亮,方律寻个由头向府外走去,正巧碰上刚回王府的若三。

    若三行礼也面无表情:“王爷,需要我陪同吗?”

    方律露出和段春及无二的微笑:“无妨,四处闲逛而已,你忙你的。”

    他眨眨眼:“安心,会给你带酥饼回来。”

    若三没应声,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用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没有问我…时辰。”

    面前依旧记得他喜欢酥饼的人,不是那天的段筹。

    若不是那个约定,若三根本瞧不出异常,但他绝不侥幸的认为是段筹忘了。

    他认识的段筹,从来言出必行。

    “喂,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叫我白等一宿!”

    聂同玉隔着老远就聒噪的气势汹汹,只待他走近,自来熟的一把揽过若三,像老母鸡罩住小鸡崽,把人搂得严严实实。

    “试药。”若三言简意赅,眼都未抬,直接捏着他麻筋推开:“你要找王爷?”

    “嘶…整日王爷王爷的喊,也没见你对我尊敬半分。”聂同玉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胳膊,“都几年了还粘着春及当跟班儿,也不怕他嫌你烦。”

    若三耳尖一动,抬眼看他:“不是。”

    “你出征后,王爷曾派我离开了一年多,两月前,我才回到王府。”若三说得认真,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向聂同玉郑重道,“你…注意王爷。”

    闻言,聂同玉眯了眯眼,随即不由分说拽起若三就走,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段筹得了一种怪病。”若三告诉他:“就在这两年间。”

    他猜测,这怪病并不像书中记载的离魂症那般简单,两年前的种种疏远,以及给皇帝下蛊的举动,更像是早有预谋。

    聂同玉早沉了神色,他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若三,为何这样说。”

    “我…跟段筹相约一事,若他不曾来应我,这就不是他,而是怪病衍生出来的‘人’。”

    若三说得避重就轻,并非他不信任聂同玉,只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突如其来的信息太过离奇,但若三从不信口开河,聂同玉消化片刻,在认定此事为真的基础上,终于展现出几分不同于外表的缜密来。

    他说:“我并非不信你,但你又如何断定,同你说这话的是段春及,而不是你口中的衍生人?”

    若三一怔,这话点醒了他,事关重大,他不能先入为主——哪怕他笃信那人就是段筹,也得拿出相应证据来。

    若三沉思,想找证据也不难,并且那位“活证据”也足以说服聂同玉。

    有了判断,他心下轻松了许多,直视聂同玉道:“段筹有多惯着陛下,你比我清楚。”

    他们几个年岁差的不多,也算一起长大,被若三这么一提,聂同玉不由自主地回想少时,当时还是皇子的姬淮就让他屡次吃瘪,段春及还识人不清,给姬淮纵得不成样子。

    哼,虽然他私下也会被哄,但果然!还是看不惯总霸占着段春及的小崽子!

    聂同玉回过神,握拳抵唇咳了一声:“春及的病,和姬…陛下有关?”

    “对。”若三转身,没再多解释什么,只放下轻飘飘地一句:“段筹绝对不会害陛下,这就是我判断的依据。”

    证据确凿,聂同玉无话可说。

    “我会去找陛下派来的侍卫。”若三声音平静,半晌,他又道:“如果你真是为他好,就什么都别说。”

    这头,姬淮得到了摄政王外出的消息。

    酒坊,书肆,成衣铺……还去了花楼?姬淮移开眼,他怎么不知道,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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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盯紧他,和他接触的人也查。”姬淮吩咐道,随后又陷入漫天奏折中。

    各地已经开始下雪,气温变化骤大,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该让户部备银筹粮。”他自语,可朝中帝党寥寥,兵户二部牢牢掌握在段春及手里,其余大都默默无闻,唯有个刑部态度不明,可左右摇摆,亦不能用。

    自从摄政王离宫后,他竟有些不敢再见。姬淮抬起浸墨的笔尖,他承认,他就是害怕。

    怕所谓怪病是权宜之计,怕时隔多年,好容易见到记忆中的人,而一切又是一场大戏。

    他不怕摄政王杀了他,他只怕段春及被打碎,段春及在骗他。

    姬淮收了心思,笔下批阅的稳妥又快,无论如何,这一世他要拿回权力,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去探求真相。

    无论结果,他都要段春及为他所控。

    姬淮抬首道:“急召摄政王入宫。告诉焚殷,做好措施,越快越好。”

    “是,陛下。”李丙真连忙应下,又上前递给他一物:“陛下,今日焚殷用黑鸽传来了急报。”

    姬淮抹平小信,细细阅过,不由得瞳孔一缩。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摄政王府的若三说,不知陛下是否记得,九月初六那天。

    九月初六,正是他这次重生,以及上一世被种下子母蛊的日子。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火舌吞噬了纸张,跳跃火光下,姬淮神色晦暗,半晌才道:“把若三…也带来。”

    他补充道:“带去偏殿,别让摄政王知道。”

    李丙真退了下去:“是。”

    夜色渐浓,但老远就能听见摄政王无奈又火急火燎的声音:“你推快点儿怎么了,我又不能掉下去。”

    焚殷:“再快容易把您扬出去。”

    段春及气若游丝:“胡说八道,我抓得住。”

    焚殷:“王爷,您吃的是强效软筋散,属下听不清您在说什么。”

    段春及痛苦的阖上眼:……

    这软硬不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