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今天是录制的第四天,祝叙乔同志的任务进度为零。
目前能和人说上话,动心遥遥无期。
我从床上爬起来,很满意地望着窗外欣赏晴天海景,觉得实在是太幸福了。
一看手机时间早上七点,困意全无,精神百倍,简直叫我难以置信。
我看了看昨晚固定的发短信流程,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发短信整得像恶作剧,已经变成恶搞环节。
顾寒声这个时间点估计还在睡觉,但我向来不在乎他睡没睡,翻开联络簿就给他打电话。
打了四个之后,电话终于通了,顾寒声在电话那头用刚睡醒的沙哑嗓音怒吼:“祝叙乔!”
“找你有事儿。”我拎着手机,蹲在滑轮椅上,“很重要的事情。”
语气很严肃认真,务必要让他意识到此事件的重要性。
顾寒声一下就精神了,压低声严肃问我:“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盯着窗外微微翻涌的海面,学着他的语气说:“我睡不着觉了。”
“……”
电话那头先是长久的沉默。
而后是顾寒声咬牙切齿的话:“祝叙乔,我有时候真想打你。”
“那我就去找秦姨告状,你完蛋了。”我懒散道。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顾寒声有点崩溃,把我骂了一顿才继续问:“睡不着觉是什么情况?”
我没办法正常进食他是清楚的,因此只能靠睡眠和糖分补充发体力,就算这样,也只是勉强遮掩住我的本体模样,能够自如行动而已,魅魔的能力想都不用想。
睡不着觉的后果很严重,会影响到我的体力和本体隐藏。
在人类世界暴露本体很容易招致驱魔人,我不是很想和这群人碰上面。
“就是睡眠时间缩短了。”我和他说,“我平时根本不可能七点就给你打电话吧,昨天甚至是六点多起的,我也没有熬夜的习惯。”
顾寒声沉思片刻后,传来一阵翻书声。
这点事还要翻书,他怎么考到博士的。
“你属于变异种,我没办法直接下断定,当然要先翻书找找资料,编排我的话别想了。”顾寒声幽幽说。
他怎么知道我在编排他,成精了。
我拿远手机看了看,难以理解。
顾寒声懒得在这种事上和我扯皮,他又翻了一阵子书,才对我道:“你现在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是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再不采取正常的进食方式,我没法保证你接下来还能活多久。”
“二是理想结果,可能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的身体,或者说取代了你通过睡眠恢复能量的功效。”
“三么就是的你又变异了,变成我看不懂的存在了。”
我让他滚,第三个答案混进去和胡扯似的,但前两个的答案听着和第三个也没多大区别。
“但我没感觉没力气,相反还很精神。”我思索后对顾寒声说,“也没啥隐藏不住的症状。”
这才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睡得少,反而更加精神了。
顾寒声沉吟两声,道:“你现在还在上节目吧?先看几天,身体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和不舒服的地方,就当不存在吧,有些事儿就是自己硬想想出来的。”
还真是当不知道就不存在,好一个唯心主义安慰法。
我懒得和他胡扯,挂断电话洗漱下楼。
一下楼,客厅沙发上横七八叉躺了三个人,楼序程况野和封之南。
这三个人估计是被昨天早上的起床整蛊折腾不爽,今早先下手为强起床了。
但看这个睡得死沉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争哪口气。
“本来是准备整蛊你。”裴问青从厨房出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下楼碰到沙发就睡了。”
我嗤笑两声,就他们这个样子还想吓唬我。
昨天已经整蛊完了,我现在对吓他们不感兴趣,这种整蛊当然要突如其来才好玩,等他们放松警惕再来一遍才是正确操作。
我慢腾腾挪到厨房找水果当早餐,还没打开冰箱,裴问青先喊了我的名字。
他也跟着那群人学坏,喊我祝小乔。
烤箱里有他早上做的苹果派,他切了一块递给我:“水果都在冰箱,早上吃冰的伤胃,吃苹果派。”
我拿上叉子,安静坐下吃苹果派。
“徐明歌呢?”看了一圈,别墅里还缺了一个人。
“他在网上订了今天的食材,出门去拿了。”裴问青在我对面坐下,面前的电脑打开,手边放了一杯黑咖啡。
我看一眼就知道他一块方糖都没加。
苦的和药剂一样的东西,亏他能面不改色喝下去。
“还好,不苦。”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平淡道。
“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我在想什么的。”我拿叉子将盘子里的苹果派五马分尸,语气干巴问道。
我习惯没什么表情面对别人,脸上的压根不会带太多情绪,顾寒声能猜中纯属是因为他和我认识好多年的狗屎运,裴问青又是怎么做到看我两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东西。
“太好猜了。”裴问青无奈笑笑,“你心里想什么眼睛里都透出来,脸上没表情,但眼神有。”
眼睛不愧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诚不欺我。
苹果派有点噎嗓子,我去拿了瓶牛奶,早餐结束时,戴着鸭舌帽的徐明歌提着一大袋子进了别墅。
他人看着清瘦,力气却格外大,提重物时手臂上全是肌肉,不愧是常下厨的美食博主。
“等会儿能帮忙分装一下食材吗?”他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中岛台上,朝我和裴问青道。
“没问题。”我站起身,把空餐盘和叉子拿到洗碗池。
裴问青在工作之余回了他一句:“可以。”
徐明歌买了不少东西,肉类需要切好分装,他在切的时候,我就拿着保鲜袋站旁边装,装完密封放冰箱里,牛排拿锡纸打包再装。
就我们三个,所有的东西全部整理好了。
客厅躺得横七八叉的三个人也迷迷瞪瞪爬了起来,程况野见到我就大惊小怪:“你今天也好早!我们本来准备去捉弄你的。”
“怪不得起那么早。”我阴阳怪气道。
他是个傻的,什么话都往外倒。封之南站在他身后无奈扶额,没话说了。
他们这个时间点起来,也只能赶个午餐。
到下午时,趁太阳没那么大后,我们六个在到达别墅的第四天终于肯出门活动了。
沙滩离别墅很近,徒步走个十分钟就到。徐明歌拿着防晒霜,出门前先往我们脸上各糊了一把。
“要注意防晒,晒伤很难受的。”轮到我,我目测了一下我和他的身高差距,沉默地往下蹲了点,方便他抹。
“我到今天才发现小乔是最高的那个诶。”程况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惊喜道。
“我怎么记得他没那么高。”楼序狐疑开口,对我的身高存疑,认为我掺了水分。
封之南笑了一声:“他就没怎么好好站直过,视觉上显矮。”
我默默挺直脊背,被徐明歌一把薅住脑袋涂防晒霜,重新缩回去。
涂完之后才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可以站直了。
程况野和我背贴背,朝楼序使眼色:“楼序楼序,我和小乔谁高?”
楼序往远处站了站:“祝小乔高。”
程况野遗憾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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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下一秒我的背又贴上了另一个人的。
回头瞟了眼,封之南和我贴着,也在问楼序。
他们是不是有病,身高有什么好比的。
“到死也要把身高刻在墓碑上。”裴问青平淡点评他们的行径,在楼序贴上来前一把扯开我:“别比了,等会儿天黑别看海。”
真有毛病。
裴问青对这里比我们熟,领路的人是他,快到沙滩,程况野和脱缰野马一样拎着拖鞋冲了进去,直接开始在沙滩上狂奔。
“这是真憋狠了。”封之南啧啧称奇,一把勾住我的肩膀:“祝小乔,游泳去吗?”
“不要。”我甩开他的手臂,往沙滩椅的方向走。
太阳好大,我要化了。
挺直的脊背支撑不住我,我缓缓挪进沙滩伞下,躲进阴凉里才感觉身体舒服不少。
沙滩上没有别的游客在,我本想问问裴问青,看见他的脸后,还是决定不自取其辱询问为什么没什么人。
裴问青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一杯西瓜汁递给我:“不准备下水?”
“太阳好大,不想动。”我接过西瓜汁喝了一口,说道。
不远处程况野和楼序已经玩疯了,你追我赶和傻子一样。
封之南全身上下剩条沙滩裤,面朝大海展臂,企图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格外雄伟。
很蠢。
我收回视线,裴问青坐在我旁边,平静地看着那三个野人。
“你不下水?”我问道。
“我只是过来看看日落。”他对我说道,“离日落就一两个小时,日光没那么烈之后再出去。”
徐明歌没和野人们一起玩,随便找了块地蹲下来玩沙雕,他的手艺是真的好,几分钟就堆出了一个城堡雏形。
很显然这个更酷,野人也不游泳奔跑,纷纷围在他身边,跟着搭沙雕。
我们在沙滩上待了近一个小时,日光没那么烈后,我才肯从沙滩伞下面挪出去。
程况野他们沙雕大计初具规模,城墙城堡甚至都有了,下一步就是攻防战。
我赤脚踩着沙子,是柔软粗糙的质感。
“之前没来过海边?”裴问青低声问道。
我诚实摇头:“没来过。”
读书的时候窝在学院宿舍,工作之后窝在公司宿舍。
我的精力实在支撑不起自己在外活动,这两天都算是意外事故,能精神一整天。
海潮涌上沙滩,覆盖到脚面,又慢慢褪去,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我低下头,去找螃蟹和贝壳的痕迹。
说不准还会有海带海蜇什么的被冲上岸。
裴问青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和我低头一起看贝壳。
看得太专注,海潮再次涌上来的力道险些让我摔个四脚朝天。
裴问青扶住我:“小心点。”
我扒住他的手臂:“我这两天怎么老摔。”
莫名其妙就失去平衡摔一跤,如果不是裴问青就站在旁边,怕不是身上就要青一块肿一块。
“海滩软,浪潮大,你找贝壳太认真,没站稳会摔。”裴问青扶正我,耐心和我解释。
我扒着他的手臂没松开:“那我扶住你。”
在这儿摔了要沾一身水,我拒绝。
裴问青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朝我这儿又伸了伸,摆明着不介意。
晴日无风,海面平静,与远处碧蓝的天空汇聚成细细的一条线。我看向远处海景,不免想起某个场景,伸手指向远方,问裴问青:“海的那边,是什么?”
裴问青疑惑地眨眨眼:“应该还有座岛,你要是想去,我叫人送游艇过来。”
封之南从我们身后跑过,高声道:“是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