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谢泽霖加重语气。
吴嘉情绪激动:“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他什么都不会,眼睛看不见还得给他弄盲文,不是个麻烦吗?”
何乐为皱眉,明明盲文台本都是他自己戳的,没有麻烦别人。
“吴嘉,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吴嘉听着快哭了,“这个大制作,全体社员都参加,大家都有戏份,为什么唯独我被排除在外?”
“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何乐为听见谢泽霖笑了一下:“你手上的项目很差吗?主役,出品方也小有名气,你能拿的比录这个多得多,多少人想要你的位子,想过吗?”
吴嘉的音色和何乐为同属一卦,清爽干净的少年音,稍微夹一点,能变成正太,在配音界简直可以横着走。
“我这几天都有加班加点,很快就能结束手上的工作,《青山之行》能不能给回我?”
《青山之行》就是何乐为目前正在着手的大制作。
谢泽霖捏一下眉心:“吴嘉,你是个成年人。”
“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吴嘉知道事情难以改变了,就冲人大吼。
谢泽霖处在发怒的边缘,但碍于情面一直忍耐,两人僵持不下,谁都没再开口。
作为对话中的当事人瞎子何,正在考虑着现在出去劝架会不会被大家当作是添乱。
犹豫得戴上痛苦面具了,又听见有人进门,这下好了,尴尬的事不需要他做。
“谁说是属于你的?”陈政年像听见个天大的笑话,冷漠又直白地嘲讽:“我当是谁,这么大能耐,社长你来当好了。”
吴嘉看见是他,眸光顿时闪了闪,脸色渐渐苍白,在隔间里的何乐为更是惊掉下巴。
陈政年怎么来了?他不是天天只知道泡在实验室里吗?
“吴嘉,社团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你参与录制《青山之行》。”谢泽霖告诉他。
吴嘉咬着牙:“为什么?因为我手上还有项目吗?”
“吴嘉,那个角色不太适合你。”谢泽霖尽量不给陈政年开口的机会,他气已经消了,千万不能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吴嘉不相信:“我是我们社团唯一的少年音,除了我还有谁能录?”
“不是唯一。”陈政年淡淡纠正。
吴嘉脸色越发难看,“我不信,我怎么不合适?”
谢泽霖叹了口气,吴嘉是上一年招进来的,比他们小两届,刚来的时候人还很青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说一不二。
因为少年音稀缺,偏偏这两年又流行,吴嘉要干的活越来越多,慢慢成为了团队的一二把手。
可人总是要变的,站在被人追捧的高位上,时常忘记最初的模样,眼被蒙蔽了,心也不清醒,变得骄矜高傲。
《青山之行》有个角色,名唤青宵,是主角的弟弟,戏份很少,却尤其出彩。
他是一个纯净得宛如一汪清泉的赤子,天真无邪,认定世界只有善,没有恶,至始至终都是个正面角色。
可惜他的结局并不好,故事中途被友人背叛,但他以德报怨,最后甚至用命救了对方。
在成年人眼里,这是蠢到极致的傻子,可没人会讨厌他。
他太过于善良,哪怕多一点外在的污染,都觉得残忍。
曾经的吴嘉也许很合适,但现在的他不行。
谢泽霖还是没忍心直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两个月一直在招人。”
吴嘉抬头看他。
“就是为了这个角色。”
吴嘉难以置信地摇头,他开始害怕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取代他,“不是的,你骗我,这个角色明明就是我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青山之行》你配不了。”陈政年声音很平静,却带有深刻的压迫力,“你想知道理由,我也能告诉你,因为现在的你,很差劲。”
“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你,连保持状态都做不到。吴嘉,你太骄傲了,可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
“你没资格,也不配录《青山》。”
何乐为算是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怵陈政年了,他骂人不凶也不带脏,偏偏句句直捣心窝子,算是一场很平静的暴风雨。
何乐为都要心疼吴嘉了,倒也不必把人说得这么不堪。
“何乐为,出来。”陈政年敲了一下门。
?!陈政年是怎么知道他在这的?
何乐为不敢动,门又“砰砰”响了响,他只好拉开锁闩,摸索着走出去。
手腕被人拉住,自然地放进臂弯里。
吴嘉忽而暴起,直指陈政年二人:“不公平,你偏心,因为他眼睛瞎了就能获得特权吗?”
何乐为听见陈政年笑了一下,顿感大事不妙,便自己抢先说:“那我们比一比吧,让大家投票,谁赢了谁就拿下角色。”
他不想让陈政年为难,也不希望让大家觉得他是个瞎子所以没用,只有公平公正地比一场,才能够真正说服所有人。
何乐为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他相信谢泽霖和陈政年选中他,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现在对比吴嘉也许还差十万八千里,但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他会拼尽全力。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周后,在社团录音棚比。”吴嘉终于收敛了气焰。
何乐为说可以。
一场闹剧终于散场,演变成何乐为不眠不休的练习。
晚回家的人变成了他,有时候呆到录音棚只剩两个人,大家不让盲人最后走,只能一个劲儿地催他离开。
何乐为还经常意犹未尽,但也不敢打保票自己能锁好门窗,往往带着遗憾离开。
回家又继续练,陈政年饭吃了澡洗了,甚至连每天的实验数据都整理完了,闲下来就有功夫指导指导他,两个人常常弄到凌晨。
“两点,该睡觉了。”陈政年说。
“等会儿等会儿,再练一段。”何乐为精力旺盛,半点没觉得累,他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可以上台打擂了。
陈政年说不行,“到点了,我困了。”
“那你先去睡吧,晚安老大哥。”何乐为拍拍他。
陈政年不知道“老大哥”这个称呼又是怎么冒出来的,伸手拉了拉何乐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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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拉动,小瞎子重了。
“明天再练,现在去睡觉。”
“不要,我不去,你先睡。”何乐为就赖在沙发上不动了,反正就算现在回去躺着也睡不着的。
他想,只有自己赢了比赛,大概才能睡个好觉。
“何乐为,熬夜嗓子会坏。”陈政年不咸不淡说。
果然,小瞎子“唰”地抬起头:“啊?真的吗!”
“嗯。”假的,陈政年没什么良心地骗他。
何乐为苦恼地叹叹气,“那是得去睡觉了,嗓子熬坏了可不行。”
他朝前面伸出手。
陈政年问他干嘛,他说:“你不是要拉我起来吗?”
他就听到对方很轻地笑一下,“脸挺大。”伸出的手却被抓紧。
“等会儿哈。”何乐为脚在地上划船那样划了几次,却没找着鞋子,掌心上陈政年的手就松开。
没一会儿,足尖被套上两只拖鞋。
“啊……谢谢陈医工。”他扬起大大的笑,和最开始视频通话里见到的同样夸张。
手再次被握住,何乐为借力猛地站起来,谁知道借太过了,重心不稳一个前倾,直接撞进陈政年怀里。
嘴唇无意间碰上一块的东西,触感很怪,又软又硬的,没感受太久,一触即分。
但薄荷香化不开了,就钻进唇缝中,凉凉的,顺着喉咙往下。
陈政年单手撑住他的肩,让人站稳。
“骚瑞啦。”何乐为抱歉说。
陈政年拧起眉头:“你跟他们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何乐为觉得很有趣啊,他英语差,连最基础的谢谢、对不起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但发现大家把口语魔幻化了之后,说出口就变得容易许多。
“不准乱学。”陈政年寒声道。
何乐为就“哦”一声,说要回去洗漱睡觉了。
他连同柔软的温热一起带走,只能靠微小毛孔努力汲取余温,陈政年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抬起手,指腹摸了摸喉结。
和曾经想的一样,小瞎子的嘴唇,软得像果冻。
一周的时间着实快得骇人,尤其每天经历高强度练习,社团、住处两点一线,就好像眼睛一闭一睁,比赛的日子就到了。
“别紧张,照常发挥就好。”谢泽霖左右拍拍他们的肩。
何乐为说不紧张,吴嘉这边则冷哼一声。
跟他比,简直是自不量力,吴嘉甚至考虑要不要放点水,别让瞎子输得太惨,毕竟那是陈政年的人。
比拼的片段早在一周前定好,所以双方都对台词铭记于心,直接上场就可以了。
“你们谁先,还是要抽签?”谢泽霖刚问,门外传来脚步声。
与此同时,吴苏雅的声音也响起:“诶,老大也来了。”
何乐为听出来是他,唇角勾一下,这人也学会蒙人了,昨天明明说忙,不过来看比赛的。
不过人来了,何乐为就高兴,感觉自己又多了一分底气。
“我先来吧。”他说。
小瞎子·何已经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