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为什么我没有配合训练啊啊啊？”拿到训练任务后，苍井梧像个乖宝宝一样举起手，勇敢提问，他很不理解，指着训练单上的内容，“我的扣球拿下了比赛中将近一半的分数，训练重点难道不是更应该放在扣球上吗？”
“你认为这是你真实的实力吗？”春上教练依然面带微笑。
“难，难道不是吗？”
苍井梧不服气，又有点底气不足。
春上佃收起笑容，用37℃的嘴吐出无比冰冷的两个字，“不、是。”
啪啦——苍井梧捂着胸口，心碎成了渣渣。
但春上教练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于是继续说道：“云居上场后，不断利用传球干扰对方拦网的判断，开局的二传扣球直接把大部分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你能够避开拦网，顺利扣球得分，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
苍井梧眼神飘忽，声音也有点虚，但他依然想不通，“可是我也扣球得分了啊。”
……他的技术也没有那么烂的吧？
春上佃看他一眼：“别急，我还没说完。为了配合你的扣球，云居反复调整传球角度，让你从最习惯的位置和角度扣球。最重要的是，每次几乎都是你先起跳，云居再把球精准无误地‘送’到你眼前。”
“我做了个简单的计算，如果不是这样，你扣球出界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界内起码20%。”
“可以说，这场比赛，完全是云居在配合你。”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苍井梧完全没听懂那一串分析，但他明白了教练的意思：没有云居琉，他不可能拿下这么多分。
“……我有这么差劲吗？”
苍井梧低着头，声音很轻，却满满的都是不甘。
“……”春上教练拍拍他的肩膀，就像一个合格的长辈那样，“没关系的，你的时间还长，还有很多时间去练习。”
苍井梧突然抬头，目光灼灼，
“那是不是让云居前辈替我传球，我就能练习扣球了？”
“嗯？”春上教练没跟上他跳跃的脑回路，但是想到云居琉对加大训练任务抗拒的样子，春上教练抑制不住地上扬嘴角，“可以啊，只要你能说服他给你传球，我没有意见。”
能让让攻手觉得自己变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云居做到了，并且将其具象化为数据，提升扣球得分的概率。
嗯……如此天分，不多多练习可不行啊！
绝对不是因为他个人恶趣味作祟！想看看某人被迫加大训练任务的样子。
绝对！不是！！
“多谢您！”
得到了教练的肯定，苍井梧深深鞠躬，转身跑得飞快。
春上教练看着苍井的背影，心生感慨，还真是青春年少啊。
刚刚那一瞬间，他眼里有光呢。
云居琉是候补二传，又是二年级前辈，训练也是跟着二年级的队员在场馆另一边进行，佐久早圣臣和饭纲掌在他旁边做扣球训练，古森元也则在对面训练接球。
苍井梧到的时候，云居琉刚好完成一百个界内发球，坐在一旁休息。
苍井梧一上来就九十度鞠躬，“云居前辈！十分抱歉赛前那样跟您讲话，请您原谅。”
“诶？！”
名为休息，实则在偷懒的云居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下，放下毛巾，见到是苍井梧松了口气，“没事的。我已经忘记了。”
苍井梧保持弯腰的姿势，“……我想请您为我传球！”
“……啊，传球啊。”
云居琉感觉自己今天似乎用脑过度，现在又有点头疼了，“我认为你的扣球已经很厉害了，暂时不需要练习，或许可以先练习接球？”
“只要球没有落地，就没有输。”
“在正式比赛中，接球也是很重要的呢。”
苍井梧眼睛越来越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了。”云居琉一边偷偷去拿背包里的手机，思考一会训练结束后回家吃什么东西，一边不过脑子地忽悠单纯的学弟，“没有接球，再好的二传和主攻手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呢。”
“那如果我练好了接球，云居前辈可以帮我托球吗？”关于这件事，苍井梧格外的坚持。
“嗯……可以啊。”
云居琉这次答应得很快，他认真看着苍井梧，显得格外可靠，“等你练好了‘技术’，我就给你托球。”
苍井梧：“！！！”
云居前辈答应了！
“谢谢云居前辈！”
苍井梧心满意足抱着排球离开，连转过去的影子都透露着欢快。
丝毫不认为可靠的学长会在语言文字上给他挖坑。
他身后，云居琉不存在的良心痛了一下，然后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骗走了。
虽然不知道苍井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给他传球，大可不必……
……因为那实在是太累人了。
难道就不能有那种技术好的主攻手来接他的球吗？
这样他只需要把球托出去，不用额外思考，例如怎么配合主攻手，怎么放大他的优势，怎么保证他的情绪高涨……等等等等。
云居琉为自己悲惨的留学生活心痛一秒，另一只手终于摸到手机，打开游戏界面，边玩边等幼驯染结束扣球训练。
……
“阿琉……是在打排球吗？”
“你那边一直有‘嘭’（排球撞击墙壁）的声音。”
“em……是哦。”云居琉抬头看了眼发出“嘭”声的地方，很快收回视线，“我回国了，现在在井闼山，前辈们在旁边练习扣球技术。”
“啊……井闼山。他们很厉害吧？”
“可能吧，我不太清楚……”云居琉回得很模糊，他还没来得及了解日本排球的情况，来井闼山加入排球部，也不过是因为妈妈桑给他报了名而已。
话说回来，“我记得研磨也在打排球？”
研磨声音很低：“啊……嗯……我是二传手……”
研磨的声音和操作突然停了，研磨操作的人物停在原地，片刻后，游戏里的人物动了一下，
“那个……琉……我的教练想邀请你们来枭谷参加合宿……”
春上教练突然出现：“要！”
云居琉吓得差点操控人物跳下悬崖，救回来后满脸无奈，“教练君您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吗？”
春上教练反问：“那你能再加一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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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任务吗？”
云居琉沉默了。
春上教练得意拿下一局。
研磨认真听着耳机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继续操作人物。
春上教练接过云居琉递来的手机，道：“这位同学，麻烦你转告猫又教练，我们会去的，并且饭纲同学和云居同学这次都会作为二传手上场。”
云居琉震惊：“哈？”
研磨：“……好的。”
……关掉手机，云居琉露出苦恼的表情，“教练，我就不用上场了吧？我的技术还不到家。”
教练冷哼，“不行，你必须去。”
“我拒绝！”
“嘭”——
一个球没控制好方向，迎面飞过来，
云居琉皱眉，下意识挡回去抬手挡回去，“Alex，I have said many times that I will not practice with you during……”the break.（Alex，我说过很多遍了，在休息时间内，我不会陪你练球。）
球却没有像预想中一样被弹回场地，而是“咚”一声落在旁边，咕噜噜滚远了。
云居琉看着球，眨眨眼睛，第一反应——奇怪的旋转，好有意思的一球；第二反应——糟糕！这里不是法国，对面也不是那个可恶的美丽国boy！
抬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斯密马赛～不小心幻视我一个烦人的朋友了。”
继认不出后又认错……
佐久早圣臣心情光速变差，来到云居琉面前，抱着类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想法，脱口而出一连串问题，“Alex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他人怎么样？我认识吗？哪个学校的？”
“……认识一年？”
云居琉忍笑回答，
“作为朋友还可以，有点烦，跟我一个学校的，你不认识……剩下的问题不记得了，你还问了什么？”
佐久早圣臣仔细观察琉的表情，确定他是真觉得这个人很烦，站直身体，“知道了。”
看来这个人不足为惧。
“别生气别生气，我跟臣臣永远最好了！”云居琉娴熟地哄别扭的幼驯染，小声嘀咕，“奇怪，为什么有种被捉奸后哄妻子的感觉。”
“……是你心虚而已。”佐久早转身，准备开始下一环节的训练。
糟糕，圣臣听到了。
云居琉站起来，“到我们了是吗？圣臣你喜欢什么样的托球？”
“什么什么？！”苍井梧从教练身后冒出头，超大声谴责区别对待的前辈，“前辈你都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托球！”
云居琉保持微笑，指着另一边空闲的训练场地，“乖，练你的接球去。练好了我给你托球。”
苍井梧被转移注意力：“真的吗？我现在就去！”
春上教练在一边摸着下巴沉思，“你和佐久早的相处模式好像有点奇怪……”
云居琉“哈？”了一声：“有吗？”
“有！”教练沉默一瞬，猛地反应过来，“你不要转移话题啊！”
“合宿你必须要去！”
云居琉露出遗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