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玉坠原本有一对,是当年谢景渊与谢司危生母的定情信物,一半被谢景渊戴在那个孩子的脖子上,跟着那个孩子一起下落不明,另一半由谢景渊收藏,萧天权无数次见谢景渊站在花荫下摩挲着玉坠发呆。

    谢景渊临终遗言之一便是要那半块玉坠下葬,玉坠的样子早已刻入萧天权的脑海里,是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谢司危的那半枚玉坠。

    谢司危靠着椅背,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交错敲击着扶手。

    听完萧天权陈述的这段往事,那貌比春花的青年冷冷一笑:“原来是怕我为祸天下,才着急将我斩于剑下,萧天权,这样的父亲,他有何脸面接受我的祭拜。”

    “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萧天权不满谢司危对谢景渊的轻视,微微拧了下眉头。

    “我没有亲生父亲,我只有一位养父,在这世上我只认这一个父亲,他叫谢云。”谢司危起身,作势要离开。

    萧天权横跨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喉中干涩,满脸愧意:“我自知此事对你不公,师父已不在人世,说什么都太迟了,司危,我愿意代替师父补偿你,跟我回星辰山,我把星辰派的掌门之位还给你,我教你星辰剑诀,还会医好你身上的旧伤。你养父养母那边我已与他们说好,他们同意我带你回去治病,往后你常回来看望他们便是。”

    “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谢司危推开他,抬步向门外走去。

    “当年你并不记事,这些事我本可以不告诉你,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怨恨师父,他……其实有自己的难处,你不想和我回去也没关系,等我修炼好内功,就下山来为你治病。”

    谢司危的背影已飘然而去。

    萧天权气沉丹田,锲而不舍地喊道:“后天一早我和小七启程回星辰山,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无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师兄,星辰派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司危一次都没有回头。

    这就是谢司危的高明之处,他越是抗拒萧天权的补偿,萧天权越是过意不去,一心要将属于他的东西都还回去。

    沈摇光在心底叹了口气。

    萧天权在谢司危面前,还是太嫩了。

    萧天权对谢司危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当年的真相,不过,只是部分的真相。

    当年抓走萧天权和谢司危威胁谢景渊的死敌,名叫云想衣,是越淮青的义妹。

    她比越淮青更早结识谢景渊,那时她还是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妖,被谢景渊的捕妖网擒住,谢景渊见她妖息纯净,从未害过人,就放了她,而云想衣为谢景渊的英俊相貌所蛊惑,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

    所谓因爱生恨,便是如此。

    云想衣极尽一生去追逐谢景渊的脚步,谢景渊到头来却娶了她的姐姐,越淮青。

    越淮青是天生的恶妖,寄生在不同的宿主身上,吃他们的心脏,吞他们的修为,嚼他们的元神,云想衣想不通为何拒绝自己无数次的谢景渊,会栽在这样的一个女人身上,于是,她开始学着姐姐当一个恶妖。

    直到谢景渊借着越淮青的亲生血脉,摆下一个上古锁妖大阵,将越淮青彻底封印起来,风月故事终于露出它斑驳的真相——谢景渊为得到越淮青的亲生血脉将其封印,勾引了越淮青。

    这样一个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人人称颂的光风霁月的君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云想衣的世界观崩塌了,由衷为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值,从此之后,她处处与谢景渊作对,一心想将自己的姐姐救出来。

    谢司危作为谢景渊与越淮青生下来的工具,谢景渊对他的父子情本就不多,当他听到云想衣说要将谢司危培养成下一个越淮青,他慌乱了,心念电转之间,做了个重要决定。

    他要斩草除根。

    那一剑不仅是冲着云想衣斩下的,也是冲着谢司危而去的,但他没想到云想衣不惜失去一条右臂,也要护住那个孩子的性命。

    谢景渊的那一剑威力如何,他比谁都清楚,他深知谢司危有一线生机,再次封印越淮青后,他已油尽灯枯,唤来萧天权,留下遗言,命他寻回当年那个被星辰剑所伤的孩子。

    而他寻回那个孩子,并不是萧天权以为的要弥补对那个孩子的亏欠,封印越淮青的上古大阵,需要血祭她的至亲血脉,那个孩子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工具,在他的心里得不到任何怜惜。

    可是,萧天权不知道,萧天权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谢景渊与禁地封印的大妖所生。他只以为是山下哪个思慕谢景渊的女子用了不入流的手段,生下了这个私生子,师父出于责任将他带回来抚养,却又因他的身份,眼中时常露出不喜。

    谢景渊也无需告诉萧天权真相,萧天权是他一手教养长大,他的性子谢景渊了如指掌,事到临头,真相浮出水面,是保住那个孩子,还是救万民于水火,他自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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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确的选择。

    萧天权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代表谢司危不清楚,有句话萧天权说错了,刚出生的谢司危并非不记事,相反的,谢司危异于常人,还是婴儿的年纪就已明智,当年发生的一切,他看在眼里,一清二楚。

    谢家夫妇这十九年来,根本就没捂热过他的心,而将谢司危寄养在谢家夫妇这里的十九年,云想衣也时常私下来找谢司危,以师父的身份教授他本事。

    星辰派开山立派以来,门中所有弟子皆以星辰为名,将谢司危送给谢家夫妇收养的那天,云想衣特意为他取名“司危”。

    司危星,出正西西方之野,星去地可六丈,大而白,类太白。从出身、血脉,乃至于名姓,都打上那个人的标记,谢司危这一生注定与星辰派纠缠不休。

    对于那个无情的父亲,谢司危心里早有预期,在萧天权表现的愤恨、质疑与痛苦,是在演戏罢了。

    原书里这段剧情,谢司危就是靠着这段精湛的演技,顺理成章回到了星辰派,因此每每小师妹提出对谢司危的怀疑,萧天权从未有过动摇,只当是小师妹与谢司危性格不合。

    谢司危不认谢景渊,在萧天权的预料之中,萧天权虽然失落,还算接受良好。

    谢家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少爷知书达礼,这种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此事因萧天权而起,道出所有真相后,谢司危恼怒归恼怒,却未迁怒萧天权,让萧天权愈发觉得亏欠他良多。

    萧天权对谢景渊的牌位说道:“师父,司危恐是一时无法接受,您放心,假以时日,弟子定会解开他的心结。”

    他郑重将牌位收起来,又对沈摇光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沈摇光不死心地问:“真的要带谢公子上山吗?星辰山寒苦,不比谢家金奴银婢伺候着的好日子,谢公子病体孱弱,怕是会不习惯。”

    “此事以司危的想法为主。”

    司危,司危,人家还没有认你这个师兄,你先亲亲热热叫起来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沈摇光暗暗翻了个白眼。

    谢司危的身世,向来只有萧天权知情,今日这一出来得非常突然,萧天权见沈摇光撅着嘴,以为她难以接受,不免又安抚了几句。

    沈摇光懒得听他和尚念经:“师兄,我困啦,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萧天权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