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火越烧越旺,穆怀瑾和小鱼紧紧相拥,在火焰里翻滚着,萧天权和沈摇光上前,分别被热浪燎了一脸的黑灰。

    关键时刻谢司危一脚踢开穆怀瑾,手探入大火中,取下小鱼脖子上的佛珠,用力一捻,烈火才终于熄灭。

    小鱼的魂魄已化作一地黑色的灰烬。

    穆怀瑾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被大火烧烂,皮与肉完全分离,半是猩红半是焦黑,血淋淋的,煞是恐怖。

    看到地上的那堆灰烬,他两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好啊、好啊,这下两清了,小鱼,我们终于两清了。”

    “什么两清!你害了人家一辈子还不够,还要她灰飞烟灭,小鱼当初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渣男!”

    还差一步,小鱼就解脱了,现在全毁在这个男人手里,沈摇光实在气不过,顶着满脸的黑灰,上前狠踹了穆怀瑾两脚。

    “好了,小七,别打了。”萧天权双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提了回来,“再打他就死了。”

    穆怀瑾被烧成这样,眼看着是活不成了,留在这世上的日子,无非是多受些折磨。

    沈摇光想到此,这才罢休。

    重伤的穆怀瑾被送回了普度寺,他的魂魄同样被大火灼伤,残缺不全,失了神志,听说他已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记得一个叫小鱼的姑娘,嘴里终日念着“小鱼”二字。

    萧天权说的没错,他烧成那样,全身的皮都没了,肯定是活不成了,沈摇光倒盼着他能多活几日,在这世上多受几天罪。

    第二日,一队官兵上门,冲谢司危拱了拱手道:“谢公子,我们大人接到报案,有一神棍冒充高人四处行骗,受害者达十几人,捉了那人刑讯过后,发现贵府主人不但在受骗之列,还牵扯上一桩命案。”

    “什么命案?”谢司危右手被火灼伤,缠着厚厚一圈布条,闻言,握着拳头抵唇咳嗽起来,俨然病秧子附体。

    谢家常年与官府打交道,给了官府不少好处,这些官兵对谢司危还算客气。

    捕头贴心道:“谢公子莫急,牵扯进命案的是谢夫人身边一个名叫珍珠的大丫鬟。那骗子招认,当初夫人想为公子冲喜,他私下分别收了珍珠和年画的钱,将二人举荐给夫人,珍珠和年画二人皆对此十分不满,回过头来找他的麻烦,尤其是年画闹得厉害,扬言要把他们干的事全捅出去,他假意安抚年画,转头与珍珠合谋,唆使年画对谢公子用那等下三滥的药物,再到谢夫人面前将其告发,事后怕事情败露,珍珠将年画推下了水,伪装成自尽。”

    院中,大白蹲在花圃旁,低头啃了口嫩草,含糊不清地说:“是你去报案的吧。”

    沈摇光正在树荫下练习着萧天权教她的招式:“既然知道真相,就不该坐视不理,不评价年画做的是对是错,她是死者,不会开口说话,我们做活人的,理应把公道还给死者。”

    “珍珠把小鱼当做年画,仗着邪祟不记得生前的事,试图欺骗水鬼是自尽,寻常人少有这样的胆量。”

    “说到底,都怪谢司危这个祸水,要不是他,珍珠这个聪明劲用在其他地方,何愁大事不成。”沈摇光摇头惋惜。

    “谢府水鬼任务完成得不错,奖励已到账,记得查收。”

    “我有个疑问。”沈摇光提起这件事,还是怒气冲冲的,恨不得将穆怀瑾嚼了个稀巴烂,“原书里明明张小鱼被成功超度,穆怀瑾也一辈子青灯古佛为自己和父母赎罪,为什么这次穆怀瑾会和张小鱼同归于尽?”

    “这正是我想同你说的,本世界属于重启世界,基础设定不会有大的变动,但细节上会产生不可控制的变量,小七,你要注意。”

    “也就是说,故事还是那个故事,故事里的人物不同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的走向,让所有情节变得面目全非。”

    “是这个理,张小鱼只是第一个副本,目前只有结局进行了变动,接下来的副本可能还会产生更大的变化,也可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行,我知道了。”沈摇光收掌,呼出口浊息。

    *

    邪祟已除,盘踞在谢府上空的怨气散尽,谢家二老的病情逐渐好转起来。

    谢司危腕间布条拆解这日,谢家二老醒了过来,对于萧天权和沈摇光联手帮忙去除邪祟一事,谢家二老感激不尽,当晚设宴款待师兄妹二人。

    晚宴结束后,萧天权单独拜访谢家夫妇,足足详谈了半个时辰,才从他们的院子出来。这之后萧天权又去见了谢司危,顺便差人将沈摇光一并唤了过来。

    沈摇光到的时候,萧天权和谢司危都在屋中,气氛十分肃静,萧天权见沈摇光来了,开口叹道:“小七,唤你来,是因此事你也应当知情。”

    跟沈摇光一同前来的大白摇头晃脑道:“来了,来了,男主与男二的认亲戏份来了,小七,你就认命吧,该来的,迟早会来。”

    萧天权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裹,取出一块牌位,擦干净案几,将其置于案几上,又拿出一个香炉,点了一炷香,插在香炉中,而后,恭恭敬敬地朝牌位拜了三拜。

    牌位上写了“谢景渊”的名字。

    谢景渊不是旁人,正是星辰派的前掌门,萧天权和沈摇光的师父,谢司危的生身父亲。

    萧天权拜了过后,沈摇光同样上前拜了拜。

    谢司危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师兄妹二人的动作,未有反应。

    萧天权转头对谢司危道:“司危,你过来,跪下。”

    萧天权往常都是唤“谢公子”,因此“司危”二字出口,那座上的青衫公子挑起了长眉:“谢某与这位前辈非亲非故,因何要跪?”

    “儿子第一次祭拜自己的父亲,理应跪下。”

    谢司危哈哈大笑起来:“萧兄真是会说笑话,总不能因为我和这位前辈都姓谢,就替我乱认爹吧。”

    萧天权表情严肃:“在下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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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玩笑话,在下已拜访过谢家二老,详细询问了你的身世。二老说,十九年前有个穿白衣的断臂女子抱着个男婴送给他们收养,那女子当时还说了一句话。”

    谢司危没接话。

    沈摇光给面子地问道:“她说了什么?”

    “那个女子对谢家二老说,这个孩子的生父也姓谢,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这句话谢家夫妇记了许多年,一字都未更改。

    谢司危唇角的笑容淡了些:“天下姓谢的那么多,又怎知不是巧合。”

    “都姓谢说是巧合不为过,还有一点,足以证明你的身世。”萧天权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你身上的怪病,其实并非怪病,乃是被星辰剑所伤,寒气滞留经脉。”

    谢司危淡淡“哦”了声,是疑问的语气,瞧了眼那块被萧天权擦得干干净净的牌位,讥讽道:“照你所说,谢景渊是上一任星辰剑主,我是谢景渊的儿子,怎会被他的星辰剑所伤?我被星辰剑伤成这样,必然是谢景渊不要我这个儿子了,他都不要我了,我又何必再认他这个爹。”

    谢司危所言,恰好戳中萧天权的痛处。

    萧天权目光隐忍,踌躇开口:“此事说来话长,我父亲与师父曾是故交好友,父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师父,那时师父元气大伤,被仇敌趁虚而入,将我与尚在襁褓中的你都掳了去,那人给师父两个选择,只能在你我之间择其一留下性命。”

    “谢前辈大公无私,想必是舍我而护你了。”谢司危的脸上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中听不出来丝毫对生父的怨怼,“既是贼人掳的我,为何我却伤在自己的生父剑下?”

    萧天权哑然半天,才黯然道:“当日情势所逼,无论选谁,都非出自师父的本心,选了我后,师父本想将你抢回来,奈何已身负重伤,不是那人的对手,那人扬言要带走你,将你培养成大魔头,将来为祸天下,血洗星辰山,师父万不得已,只能启动星辰剑,将那人与你一同斩于剑下。”

    当年的萧天权已有七岁,是记事明理的年纪,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谢家父子做出的牺牲。

    那时的谢司危刚出生没多久,还是个奶娃娃,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取,他的牺牲完全是由谢景渊做主。

    谢景渊由于重伤,只将星辰剑的威力发挥出了五成,那一剑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斩下,危急关头那人护住了谢司危,星辰之力贯穿二人身体,血撒了一地。

    那人痛失一臂,抱着谢司危,负伤逃窜而去。

    后来谢司危是生是死,谢景渊与萧天权无从得知,那个孩子的去向成了二人的一块心病,谢景渊临死前留下遗愿,让萧天权将那个孩子找回来,带回星辰山。

    不用谢景渊开口,这十九年来,出于愧疚,萧天权从未停止过打探孩子的下落。

    在沈摇光手中发现了谢司危的那半枚玉坠时,他就已认出谢司危便是当年那个不知所踪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