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三个人已经三天没有外出找厂。
早上天不亮夏良杰就不睡了,也睡不着,三天了!除了去一楼卫生间还有商店,其余时间都在楼顶躺着,睡睡醒醒聊聊天。
他点上一支烟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在房顶上走来走去。
其实方青山方青坡也早就睡醒,起来也没啥事,还不如躺着。
方青山把头抬高了一点仰面枕着自己的双手 。
“杰哥,你走来走去想里啥?这天还不亮。”
“这几天躺里混身难受,治安严查暂住证也应该放松了,我在想接下咱该咋办?”
“我都睡废了,忘了咱在漂泊流浪,忘了食物即将吃完。”
方青坡披个毯子坐了起来说:“我半夜都醒了,想想吃没吃的,找厂找不到,身上的钱也不多,这往后该咋办呀?愁的我再也睡不着了。”
夏良杰走过来靠在矮围墙上坐在他俩旁边,给他俩一人让了一支烟说:“我也是发愁呀!咱找不到厂,不能一直让马琼琼帮咱弄饭吃,这不长久之计。”
方青山吸了一口烟长叹了一口气说:“咱跟马琼琼非亲非故的,人家帮咱是情分,咱不能一直麻烦人家。”
方青坡把旁边的提包扯过来拉开拉链,来了个底朝天。
“两位哥哥,看看咱剩下的食物,四个面包,两根火腿肠,五个麻圆,还有八个馍,今天还够吃,明天开始咱就光买馍吃,也能支持一段时间。”他一边说一边清点着吃的东西。
“咱仨有一百多块钱,光买馍吃支持十天没问题,主要是想办法进厂!”
说到进厂,三人陷入了沉思,只见黎明前的楼顶上有并排三个亮点忽明忽暗,天亮后地铺旁边有十几个烟头,并且都烧到了过滤嘴。
心里没底的方青坡开始慌张。
“杰哥,你办法多,想想咋办呀?咱不能也赊账回家!”
夏良杰听到回家二字很是激动:“回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杰哥,别激动,我也是着急。”
“树挪死,人挪活,既然咱在这天数也不少了也找不到厂,干脆把剩下的钱坐车换一个镇。”
“去哪个镇呀!东莞十几个镇。”
“冯军去的哪?”
“大领山镇呀!”
这时方青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回走着很是兴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对呀!去大岭山镇,我咋没想到,还是杰哥聪明,去大岭山镇,我们不但能换个地方找厂,说不准还能找到冯军。”
“我再问个问题。”
“你说,啥问题?”
“冯军的老婆在大岭山镇的一个制衣厂上班,不是下面的管理区,应该是镇街附近,冯军曾说过叫永什么制衣厂?”
“永珈?”
“胡扯!这是银湖附近的五金厂,前些天咱去面试过。”
“是是是!我乱猜的。”
“都好好想想!”
方青坡在那自言自语小声琢磨着:“永利?永明?永发?永辉?”
夏良杰如梦初醒一般,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开心的不得了。
“看我这记性!永辉,永辉制衣厂。”
“杰哥,你确定是永辉?”
“确定!青坡,你咋想起来的?”
“起厂名时,永字后面都加上好听又吉利的字,我就琢磨着利益、光明、发达、辉煌。”
“你小子心细还聪明。”
“跟杰哥你比差远了!”
“都一样,都一样。”
能走出去,有地方去,就有新的希望。
方青山也不愿意一直在大埔没希望的找厂与等待,于是就问夏良杰:“哥!什么出发大岭山镇?”
“明天早上出发,一会儿咱去一趟大埔新村活动广场。”
“哥!咱哪也别去,在这安安全全待到明天早上吧!”
“我想去广场看看能找到咱一块来的那四个人吗?如果能找到,问问他们一块去大岭山镇吗?另外,下午我自己去找一下马琼琼和陈二赖,跟他们交待一声,明天早上咱仨要离开清溪去大岭山!”
”“那几个人咱别管了,咱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咱走了!应该跟马琼琼和二赖说一声。”
夏良杰掏出群英会香烟每人发了一支,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青山青坡,听哥的,一块去一趟村民广场,只当活动一下随便打听一下消息。”
“去就去吧!这两天在房顶上憋的也难受。”
三人相视一笑,锁门下楼,直奔新村村民广场。
村民广场聚集的漂泊流浪的人还不少。
他们穿梭于各个凉亭和长廊,终于在一个长廊下面发现了在石椅上东倒西歪的那四个人,同时也看到进德兰伞厂的那六个人。
当他们看见站在面前的夏良杰等三人时,连一个人都没出声。
夏良杰还是先开口了,对着那六个人问:“你们几个不是进德兰伞厂了吗?咋会在这?”
其它人头不抬眼不睁,只有一个人很不友好地怼了一句:“不愿意干!就出来了,你嫩能还不是没找到厂!”
“咱之间没啥过节,何必恶语相向。”
“俺几个就是看不惯你,装啥老大!”
这时候那四个人中有一人开口了,只见他坐在石椅上背靠在柱子上,眼都没睁。
“就是!装啥老大!自身都难保,还操别人的心。”
方青山气得两眼发火,手指着这群人说:“你们……”
夏良杰打断了方青山的话:“青山!啥也别说了,走!”
三人找了一个的凉亭下面坐下,方青山还愤愤不平:“哥!你看看,好心当驴肝肺了!”
“我也很生气,没想到他们对我这种态度。”
“你太善良了,有时候善良看给谁!”
“青山这句话说的好!太善良这个毛病,看来我夏良杰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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