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侧头看过去,只见景正悬站在一群社团同学的外围,墨黑的头发湿漉漉地垂着,晶莹的水珠悬在发梢上,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隐没在烟灰色的衣料里。
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就过来了。
淮煦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古乐社团的同学们自觉让开一条路,好让景正悬走到淮煦跟前。
景正悬款步过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淮煦,冷棕色的瞳孔里似有熠熠星光。
他整理了一下淮煦的衣襟,微低着头,声音依旧冷淡低沉,语调却放得极其温柔舒缓。
“训练提前结束了,就过来陪你。”
淮煦抓了下他湿漉漉的黑发,发出关心的埋怨:“头发都没吹干,也不怕受风。”
景正悬把散乱的刘海往后捋了一下,露出骨型极其完美的额头,捏了捏淮煦的脸颊,“放心,不会。”
淮煦白他一眼,“就你那脆皮属性,我哪能放心。”
景正悬看着他没说话,嘴角不明显地微微上翘。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令古乐社团的同学看得如痴如醉。
没什么比近距离看两个帅哥撒糖更令人上头的了,如果有,那就是距离不够近。
古乐社团里女生比男生多,含腐量极高,有不少人都在【嗑得恍恍惚惚】这个群里,甚至古乐社团的社长盛放还是这个群的发起人之一。
【嗑得恍恍惚惚】致力于在每一处细节里抠糖吃。
社团里有不少人参加了万圣节派对,对他们那天在派对上的互动还意犹未尽,今天又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观赏撒糖盛宴,幸福指数直接爆表!
景正悬他们经常见,毕竟他时不时就过来接淮煦,不过他很少进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门口等着。
像今天这样直接进来,现场撒糖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一群人看看他们,又想想万圣节当晚的盛况,不得不再次确认他们嗑的cp是真的。
淮煦和景正悬绝对是一对!
发小关系绝对是他们爱情的保护伞!
再次印证自己嗑的cp是真的,这种感觉简直幸福到无以复加!
社团同学们觉得自己完全被糖包围了。
他们的眼睛得到了滋养,心灵得到了净化,嘴唇歪成了√。
淮煦和景正悬说完才发现他们正在被一群歪嘴社员围观,顿时有些不解,懵懂地问:“你们……集体面神经麻痹了?”
景正悬也跟着转脸,不过在他还没看向周围的时候,社团同学就好像收到了某种信号一样纷纷作鸟兽散,手舞足蹈地在活动室忙忙碌碌,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什么麻痹?”
“麻什么痹?”
“淮煦你刚刚眼花了吧。”
淮煦揉揉后脑勺,看着一群超假忙碌的同学,懵懂道:“是吗?”
“一定是衣服太白,你被晃花了眼。”社长盛放答道,其余社员猛烈点头。
淮煦很平易近人,景正悬可就不一样了,很生人勿近。
社团同学们低眉顺目,心里却甜丝丝的。
没关系,她们懂,“纯粹”的发小情。
她们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一打岔,也就到了第二次彩排的时间。
淮煦脱下汉服,规规整整地挂回衣架上。
社团同学们也停止了假装的忙碌,准备前往礼堂。
古乐社团里不仅有古琴,还有古筝、笙、箫、埙等传统乐器。
一群人抱着自己的乐器往礼堂走。
景正悬拿着淮煦的古琴,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社团其他人超假不经意地跟在他们后面。
表面看是他们走路慢,实际上是想要在后面继续大嗑特嗑。
淮煦和景正悬的身高差了13厘米,其实不算多,但是淮煦身材单薄,因此从感觉上就让人觉得相差挺多,现在这样走在一起,无论从身高还是身形上看,都特别相配。
也不怪盛放她们想嗑,实在是先天条件太好,让她们不得不多想,再加上两人平常相处时的那股腻歪劲儿,别说基达灵敏的人,就是铁直也不得不往深了想。
社团活动室离礼堂不远,一行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景正悬帮淮煦把古琴放在后台,跟着一起候场。
第二次彩排明显比第一次正式,每个节目都要全程参与,从入场到下场,从灯光到音响,每个环节、每个步骤都要演练一遍,以求正式演出的时候没有纰漏。
淮煦他们的节目在中间位置,需要等不少时间。
策划组安排他们到候场间等待。
淮煦和景正悬刚坐下,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舒谨微浅浅地笑着问景正悬:“学长,你也有节目吗?”
景正悬双眼迷茫,冷冷道:“你谁?”
舒谨微:“……”
他的笑容尬在了脸上。
淮煦见状,拽了拽景正悬的衣袖,“你忘了?这是你之前救过的那个学弟啊。”
他这样一说,景正悬想起那次的事,靠着椅背的身子立马坐得笔直。
淮煦蹙起眉心,纳闷地看着他。
察觉到旁边的目光,景正悬又默默地将后背靠了回去。
同一时间,听见淮煦帮自己说话,舒谨微的脸肉眼可见的更尬了,他低下头,手指背在身后抠着。
淮煦看过去,非常有同理心地说:“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人脸盲,跟谁都这样,不是针对你。”
景正悬:“……”
舒谨微感激地看一眼淮煦,又怯怯地瞥一眼景正悬,最后又把目光转回去:“你就是淮煦学长吧,我听说过你,谢谢。”
淮煦微微一笑:“你也是临床系的吗?”
“不是,”舒谨微摇头,“我是法学院的。”
“哇,法学生,好厉害!”淮煦惊叹了一下,他从小就很佩服那些能言善辩、熟知法律条文的律师和检察官。
“一般啦。”舒谨微哂然一笑。
“谦虚,一起坐?”淮煦拍拍身旁空着的椅子,“你在法学院怎么听说我的?”
闻言,景正悬默默转了一下脑袋,放在扶手上的手跟着收紧,后背也逐渐脱离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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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了想,他又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
淮煦全程看着舒谨微,没有发现发小的小动作。
“谢谢,”舒谨微坐在淮煦旁边,解释道,“你和学长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好多人都知道的。”
“?”淮煦诧异,“我们很有名?怎么个风云法?”
“你们俩——”舒谨微的话还没说完,景正悬突然咳嗽两声。
“你等等,”淮煦急匆匆留下一句,转过脸去看景正悬,“怎么突然咳嗽了?不会感冒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从书包侧兜里拿出保温杯推过去,“真是巧了,今天你给我弄得就是清热消火预防感冒的茶,你赶紧多喝点。”
每次换季都是感冒高发期,景正悬从来不敢马虎,保温杯里是热茶,饭桌上有药膳,书包里有口罩和消毒喷雾,就连紫外线灯都提前预备出来了。
景正悬趁着拧保温杯的间隙看了一眼舒谨微,这次眼神不迷茫了,变成了警告和威胁。
舒谨微:“……”
咳嗽的时机再加上那个眼神,正常人都能猜到景正悬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因此,当淮煦转过头来再问他的时候,舒谨微找了个别的借口:“我找人打听景正悬学长……”
说话的时候,舒谨微看了眼喝水的景正悬,见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把这句话说全,“……的时候知道你们是发小。””
“嗐,我还以为有多风云呢,原来就这……”淮煦摇头呵笑。
景正悬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把保温杯递给淮煦,“你也喝口。”
淮煦接过来,直接对着嘴开喝。
景正悬看着淮煦扬起的侧脸和吞咽时候滑动的喉结,意外瞥见了舒谨微复杂的眼神。
景正悬眯起眼睛,冷冷一瞪,目光比刚才还要凶。
舒谨微:“……”
他畏缩地移开了视线。
现在这人倒是认识他了,可结果好像比不认识还糟。
舒谨微又默默看一眼淮煦和景正悬的互动,总觉得有关他们俩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淮煦待人亲切,跟谁都能聊得来,既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再加上舒谨微和他一样都有节目,两人反而聊得火热,坐在另一边的景正悬则成了陪衬。
第一次彩排的时候是各个节目分时间段来的,所以淮煦并不知道舒谨微的节目是什么,当他得知谜底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花腔男高音?!从你这么瘦的身板里出来?!你也太真人不露相了吧?!”
舒谨微羞涩地笑着,双臂笔直地撑在膝盖上,有点不好意思道:“练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没有先天条件,想练出来也难吧,你的节目在哪个时间段?”淮煦问。
舒谨微答:“在后面。”
淮煦身子歪向舒谨微,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下巴说道:“那我们还能再聊会儿,你说说那天景正悬是怎么救你的呗?”
正在喝水的景正悬:“!”
他一口水直接呛在嗓子眼里,狂咳不止,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