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淮煦转了过去,一边拍着景正悬的后背一边问:“怎么回事?喝水还能把自己呛着?没事吧?”
景正悬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压着喉咙,猛烈咳嗽好几声后才气声道:“没事,不知道怎么就呛着了。”
说话的同时,他拧拧着杯盖,看一眼舒谨微,眼珠瞟向门口。
舒谨微有点迟疑,他睁大双眼,在淮煦身后指了指门口:“?”
景正悬冷冷眨一下眼睛,以示正确。
舒谨微懂了,趁淮煦的注意力都在景正悬身上,他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开。
过一会儿,景正悬借口出去透透气也走了。
淮煦迷蒙地看了眼身旁的两个空位,冥冥中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知道景正悬从来不会把他一个人留下,哪怕是透气,也会带着他一起。
这次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呢?
还是在舒谨微离开之后……
直觉让淮煦跟了出去。
锦城大学的礼堂规格很高,有一个能容纳数千人的大会场,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小会场,里面空间特别大。
淮煦不知道景正悬会去哪里透风,只能先在走廊里转悠。
因为彩排,走廊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声音很嘈杂,淮煦一边走一边张望,路过楼梯间的时候,耳朵很灵敏地捕捉到发小的声音。
景正悬的声音早就融进了他的意识里,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他的发小对别人说话的语气总是硬邦邦的,好像一根散发寒意的冰锥,既森然又有压迫感。
譬如现在,淮煦听见发小说:“那天是蒋玉韩救的你,不是我。”
紧接着是舒谨微的声音:“可是明明是学长你一个人把那群小混混打趴下的,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是别人呢?”
淮煦:“?!”
怎么一件事还有这么多版本?
淮煦诧异地站在楼梯间的逃生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理智告诉他不能偷听,感性又迫使他想要知道真相。
感性战胜了理智,淮煦贴墙站好。
楼梯间里安静片刻,然后响起景正悬的声音:“别纠结事实,就这样和淮煦说。”
“……”舒谨微默了默,然后点头,“好吧,所以这算不算你请我帮忙?”
景正悬:“……”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对面的人,冷冷道:“你想要什么?”
舒谨微后退一步,“学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机会感谢你,如果这次帮了你,能不能算作我的谢礼?”
景正悬:“……”
他顿了顿,轻轻颔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这么客气,”舒谨微摆手道,“学长你先回去吧,我过一会儿再进去。”
听到这,淮煦来不及细想什么,急忙跑回候场室,幸好路程不算远,他猛跑了一会儿就到了。
坐好之后,淮煦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避免被景正悬发现异常。
好在那两个人应该是又说了些什么,淮煦面不红心不跳之后,景正悬才回来。
几分钟之后,舒谨微也坐回了淮煦旁边。
戏都唱到这了,淮煦也得配合不是?
他笑了下,继续问舒谨微那天的事,装作震惊地听对方和他讲蒋玉韩痛打一群小混混的故事。
“想不到那个蒋玉韩还挺厉害。”淮煦捧场道。
舒谨微点头:“是啊,蒋玉韩学长真的很厉害。”
“那你那天是因为什么被小混混堵着啊?”淮煦又问。
说到这,舒谨微低了低头,手指搅在一起,停顿好久才说:“说出来你别笑话我。”
“绝对不会,你说吧。”
“嗯……”舒谨微的头更低了,“他们找我收保护费,我跟他们讲道理没讲过,就……被打了。”
淮煦:“……”
虽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好像也很合理。
像舒谨微这样清瘦的人确实挺容易被小混混欺负的,再加上他是个法学生,也许多少都抱着一些以法服人的愿望,肯定会惹毛小混混。
淮煦曾经也碰上过这种情况,幸好景正悬及时赶到。
思及此,他对景正悬欺骗他的不满略微有些淡去,可是转念一想,景正悬和他撒谎的时候没有一丝异常,那肯定不是第一次啊,指不定有多少事都是骗他的。
不能心软,淮煦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起码先弄清楚景正悬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骗他。
他又和舒谨微聊了聊,让对方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联系他,两人还加了微信。
没过一会儿,轮到淮煦他们的节目上场了,景正悬帮淮煦把古琴搬到舞台上,然后去了礼堂的主会场,也就是彩排的地方。
古乐社团的节目是连弹两支曲子,一支传统民乐,一支现代流行乐。
候场的时间很长,但是到台上也就几分钟的事,紧接着就是等所有节目都彩排完后,按照策划组的安排为最后的大合影站位。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到晚上十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淮煦都进入被窝酝酿睡意了。
景正悬很心疼他,他提前把淮煦的古琴送回社团活动室,然后再回来接人。
“去我那吧。”他看着淮煦,冷棕色的眸子里是建议也是心疼。
淮煦总是对发小这样的眼神没有招架之力,理智还在想请假太麻烦了,嘴上已经说了好。
淮煦:“……”
无法,他只好拿出手机和辅导员请假,好在辅导员知道他的情况,嘱咐了几句也就同意了。
淮煦发消息给舍友,跟古乐社团的人告别,又在人群中和舒谨微挥了挥手,然后去景正悬那。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半夜,睡梦中的景正悬发现自己怀中的人体温异常高。
他急忙起床找来温度计给淮煦量体温,在等待的时候也没闲着,从冰箱里取出冰袋裹上毛巾放在淮煦额头上。
做好这个,体温也量好了。
景正悬一直给淮煦用水银体温计。
之前也用过电子体温计,但是后来他发现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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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计很多时候量得都和水银体温计有出入,咨询过家庭医生后,他便抛弃了电子体温计。
有些东西还是旧的好。
水银温度计上显示淮煦的体温是37.8℃。
景正悬马上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景家不止一个家庭医生,因为来锦城上大学的缘故,专门负责照看景正悬的医生也跟来了锦城,住的不远。
医生很快赶到,检查了淮煦的情况后告诉景正悬应该给淮煦吃什么药,至于物理散热那些,医生没再啰嗦。
不用他说,景正悬对此早就轻车熟路,甚至非常专业。
等他一走,景正悬拿着退烧药,端来一杯温水放在床头,轻柔地唤着淮煦:“阿煦,醒醒,你得吃药。”
睡梦中的淮煦小脸苦巴巴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愿意吃药,他也不愿意,可是不愿意有什么用呢?他身体太弱了,从小到大几乎就没离开药过。
自他懂事起,在妈妈面前,淮煦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愿意过。
妈妈一个人把他养大太不容易了,他不想让她更操心。
所以每次妈妈喂药的时候,淮煦都表现的特别配合,甚至会笑眯眯地把药吞下去。
天知道有些药片进到肚子里后会反出多么难闻的味道!
淮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着“不吃药”、“不想吃药”。
景正悬轻叹一口气,抚平淮煦拧起的眉毛,柔声哄着:“好,不吃药,我们吃糖好不好?”
淮煦的意识还在睡梦中,咕哝着说了声“好”。
景正悬把冰块拿开,胳膊伸到淮煦脖子底下,慢慢地把人托起来,然后把几粒药片送到淮煦嘴边,轻轻道:“来,张嘴,糖来了。”
淮煦意识迷蒙地微微张开嘴,景正悬马上把药片放进去,然后在淮煦皱眉要吐之前,端着杯子放到淮煦嘴边:“喝口水,喝口水就变甜了。”
淮煦听话地配合着,乖乖喝了一口水,顺势把药片咽了。
景正悬轻轻捏着淮煦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确认所有药片都送进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动作极其轻柔地扶着淮煦躺下,又把裹了毛巾的冰块放在淮煦额头上。
紧接着,他拿来一块小毛巾和酒精,开始给淮煦做物理降温。
肘窝、腋窝、腘窝,景正悬不停地给淮煦擦拭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可以辅助散热,又不会擦破淮煦娇嫩的皮肤。
擦过一遍之后,景正悬停下手,等着酒精的味道散去。
酒精的味道太浓会灼烧呼吸道,淮煦的身体可受不了这个。
一般情况下景正悬都是用温水,这次实在是因为淮煦的体温有点高,都接近38℃了,他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不然持续烧下去的话,淮煦可能得住院。
等酒精味散得差不多了,景正悬抿唇想了想,还是脱了淮煦的睡裤,用酒精擦拭淮煦的腹股沟。
他没有一丝一毫亵渎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让淮煦的体温尽快降下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一次淮煦发高烧,景正悬都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