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把名字改了,就当是为自己重新活了一次。”禾儿说:“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什么,让自己过的快乐那便好。”
丹蕊终究是忍不住,上前抱了抱禾儿,小声道着谢。
等禾儿会了沈府,苏婉箐也知道了此事,此刻正在西院里问罪。
她冷冷扫过刚回来的禾儿:“我竟不知现在处理丫鬟的去处,都不需要问我了吗?”
她是大夫人,禾儿轻轻行礼,回答道:“回夫人,丹蕊那丫头做错了事,大少爷说,既是二小姐房中的人,那叫二小姐处理便好。”
她表情从容。
苏婉箐顿住,面上出现了一丝愠怒,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呵斥道:“主子说话,你个奴婢插什么话,没规没矩,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李嬷嬷闻言附和道:“既然丫头没规矩,那就给点规矩,才有记性。”说罢,便抬起手作势上前。
手将要落到她脸上时,安祉一把握住李嬷嬷那只手,她微笑着看了眼李嬷嬷跛了的那条腿。
“嬷嬷是觉得断一条腿不够,还要断另一条吗?”说完,她用力收紧,疼的李嬷嬷哎哟哎哟的。
“更何况,如今管理府上大大小小的琐事的人是大哥,大哥让我处理便处理了,母亲要是有什么不满,那也怪不到我头上。”她又看向李嬷嬷:“禾儿是我带来的,况且是按规矩行事,嬷嬷上来便要打她,规矩又在哪里?”
话落,她握着的那只手用力向后一放,李嬷嬷一个踉跄,后腰便撞在了桌沿上。
她立刻揉着腰,哀嚎道:“你个村妇!”
苏婉箐面色铁青,此事她确实没理,如今这沈鹿云风头正盛,若是老爷再怪罪下来……
她出言叫停,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李嬷嬷,走。”
李嬷嬷最是听她的话,此刻,她既然开口了,那也就不再与之争论。
待她们走后,禾儿将丹蕊的情况都告知给她。
被苏婉箐她们这么一闹,安祉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她揉着太阳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到有些舒心。
“那就希望她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了。”
*
秋风起,桃花落。
今日便是太学院入学的日子,安祉提着黄花梨做的考箱,叮嘱了禾儿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到了沈府大门时,就瞧见,一辆马车停在眼前。
怎么只有一辆?沈落姝走的这么快吗?
正想着,只见帷幔被掀起,一张娇俏的脸探出头来,喊道:“傻站着干什么呀,快上来。”
闻言,安祉快步向前,踩着车凳上了车厢。
“你方才为何站着不动?是不想同我一块去吗,若你不想,下次便叫下人再备一辆就是。”她说完,脸气鼓鼓的偏向一边。略有些不满。
安祉一愣,她怎么能想到这方面去。
她笑了一下,沈落姝皱着眉看她,语速加快了点:“你当真这样想?”
她笑着摆手,这才解释道:“你误会了,方才我站着不动,是以为你已经走了。”
沈落姝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她有说:“我可没有,我才不是这样的人,若我独自走了,要是被太学院的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不合呢。”
“说的有道理。”
马车缓缓向前驱使,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安祉一听便知道是谁的声音。
她无奈地掀开帷幔,入眼的就是年无恒在追马车。
沈落姝也将头探过来。
年无恒急的大喊:“沈鹿云!快叫车夫停下!”时不时扶一下帽子。
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沈落姝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年无恒你……”
安祉笑着叫车夫停了下来,年无恒喘着气走了过去。
无比娴熟的拉开帘子钻了进去。
一坐下,他便瘫坐在了车座上,像是被抽了筋一样浑身没力气。
沈落姝没好气道:“年无恒你家没马车吗,跑这么远来和我们挤。”
他听到这话,坐直了些,但还是坐没坐相,他道:“我就是喜欢沈府的马车,躺着舒服。”
看到他这泼皮无赖的模样,安祉打算泼他冷水,她悠悠道:“要是被兄长看到了,免不了你一顿揍。”
沈落姝也想起了沈澜修,她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兄长最看不惯你这样的人。”
谁知,年无恒只是轻哼了声,换了个姿势:“我又不是傻角,他打我我不会躲啊,我从小被我爹追着揍,早就练成了一套躲闪的技能。”
说完,几人又笑了起来。
谈笑间,马车已经来到了太学院。
几人下了马车,安祉抬眼看着,这太学院是专门为名门出身的子弟创办的,来的大多是显贵,所以来来往往的学子并不算很多。
“愣着干嘛啊,走吧。”年无恒看她愣神,戳了戳她的胳膊。
安祉点头,抬脚往里面走去。
她们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个女子看见她们来,挥了挥手,朝沈落姝说道:“落姝,我帮你选了个位置,你快来。”
沈落姝面带愧疚的看向安祉。
安祉抬眼与她对视,她顿时明白了,她们来的晚,就只剩下靠后一点的位置,沈落姝这是在为难呢。
她冲她笑了一下:“快去吧,我觉得这挺好的。”
沈落姝这才放心地走过去。
坐下后,安祉将文房四宝拿了出来,过了一会,先生来了。
他进来的一瞬间,堂内瞬间叽叽喳喳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这便是新来的教书先生?”
“是啊。”
在看清人影的那一刻,安祉仿佛浑身血液被凝固,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脸通红。
先生是……道长?!
见她愣神,年无恒拍了拍她:“怎么了?先生长得确实惊为天人,可你也不该傻眼成这样啊。”
回过神来的安祉,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宋怀归捕捉到,他看着年无恒,上次在乞巧节,也是他拉着安祉。
关系就这么好吗?
宋怀归头发被定冠高高束起,身着一袭紫衣,面若白玉,身姿如松,在凌雪峰时,他常常着素色衣袍,雪白的发丝不是用一根木簪随意绾着,便是披散开来,好似天上仙,此时他穿的周正,倒是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见面的时候都是在紧急的情况下,如今这样面对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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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让她不禁想起,从凌雪峰下来时,她说的那句话,现在只觉得尴尬,都怪那天太冲动了。
安祉低下头,避免与他对视。
但在宋怀归眼里,这便成了刻意回避,他神色冷了下来。
“在下宋怀归,往后,我便是你们的教书先生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安祉,可她依旧没看自己。
一堂课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宋怀归说的,安祉记了满满一页纸,连年无恒都感叹她的好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埋头苦干的话那必然是要与宋怀归对视上的,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很忙。
宋怀归离开前,特意停下脚步。
他道:“沈鹿云。”
被点名的她身体一顿,抬眼看着他。
“我看你如此好学,散了学留下来一下。”
安祉啊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等他走了之后,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其中也有叶若黎,她眼神担忧:“鹿云,你是得罪先生了吗,他看着好像很严肃。”
安祉摇头:“没有啊。”她又说:“可能是我从前学的太少,先生怕我跟不上吧。”
叶若黎听着,觉得有道理,便点头。
另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不算友好,只见她问沈落姝:“这便是你那长在乡下的乡野村妇吗?”
说话的是兴远伯府嫡女江忆巧,她以为这沈鹿云十多年没回来,以沈落姝的性子,怕是不太待见的。
安祉闻言,抬眸与她对视,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沈落姝直接剜了江忆巧一眼,语气不客气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沈鹿云是我尚书府的千金,你若再这样说她,别怪我不客气。”
江忆巧似是没想到沈落姝会这样怼她,脸气的通红,更多的则是难堪。
她继续嘴硬道:“我又没说错!”
安祉瞧着她冷笑一声:“我是生长在乡下,可你,兴远伯府的嫡女,说出来的话,这般上不来台面,比我这个来自乡下的都不如。”
“你!”江忆巧憋屈的不行,一向被宠惯了,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说她,气的在原地跺了几脚,便趴在桌上不说话了,到底是她理亏。
叶落黎与这些人不熟,唯一熟的就只有她了。
她想,若是自己遇到这事恐怕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但是她,却像是浑身带刺,不惹她倒还好,若是惹了,那就别怪她嘴下无情了。
此刻,她心情几经变化,最后由感激变成了浓浓的崇拜。
安祉在心里早就不在意这件事了,她一门心只想着等下该如何面对宋怀归。
……
到了散学的时间,沈落姝和年无恒与她道别。
“那我们先走了噢,我等会再帮你叫辆马车来接你。”沈落姝说。
年无恒则笑嘻嘻地:“祝你好运,哈哈。”
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的安祉一阵无语,好在沈落姝也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老实点!”
……
安祉站在门口,几经周折,在心里默念待会要说的话。
下一秒,门开了,宋怀归高大的身子快抵上门框,他站在她面前,眼里含着她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