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五公主
    现在正是白露时节,水汽结霜,天气渐凉。

    御花园内除了花不算多,但景色确实极好的,金红一片。

    只是苦了下人,安祉抬眼,碧云天,黄叶地。

    轿辇停了下来,御花园除了那位五公主还没到场,现在都来齐了。

    叶若黎怕她不认识,向她一一介绍,她望着一个长相娇憨,身穿藕色衣裙的姑娘说道:“那位姑娘是博陵崔氏之女崔莺莺。”

    “那位穿绿色衣衫的则是陇西李氏,李若瑶。”

    安祉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忽然问:“那,五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呢?”

    叶若黎思索片刻,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这位五公主的形象:“五公主姓裴,名丹青,公主天资聪颖,又有勇有谋,如今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

    叶若黎并不了解这位公主,只在父亲提起时听闻一二。

    听她这样说了,安祉对这位五公主的印象还算可以。

    “五公主到——”

    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安祉瞧过去,只见五公主一袭淡紫色长裙,衣襟的兰花花纹有种轻软繁漪的柔美,可眉眼却是眼尾上挑的狐狸眼,这身紫色,更加衬得整个人明艳贵气中又有一丝亲和。

    见到公主,原本在闲谈的几人立即起来,行肃拜礼。

    五公主懒懒地抬了抬手:“起来吧。”

    贴身侍女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她们走来,步子缓慢却又带着威严,不愧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

    “嫂嫂的身子可好些了?”她突然问道。

    叶若黎听到这一句嫂嫂,吓了一跳,她还未与二皇子成亲就被五公主唤嫂嫂,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公主这声嫂嫂真是折煞臣女了……”叶若黎垂着眼。

    五公主眉眼弯了弯,道:“我二哥如此心悦你,我这一声嫂嫂合情合理。”

    她看着叶若黎,忽然说:“果然,你的身子当真好了不少。”

    叶若黎:“这一切都是鹿云的功劳,是她将我的身子治好的。”

    “是吗。”

    话音刚落,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安祉身上,她抬眸,果不其然,五公主果然在看她。唇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各位,入宴吧。”五公主拂了拂袖子便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这位五公主都未与她说过一句话。

    宴席设在长乐亭,为了更好的欣赏院中的景色。

    安祉与叶若黎坐在一处,看着宴中央的舞姬翩翩起舞,桌上的佳肴各式各样,可瞧着公主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要赏景的意思。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对面很巧妙的与她对视上,似笑非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各位都散了吧。”

    她说完,手搭着宫女,起身便走。

    接下来的几日,她们都要呆在宫里,安祉皱着眉,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她内心。

    她究竟想做什么?安祉有些琢磨不透。

    “走吧。”沈落姝拍了拍她的肩膀。

    缓过神来的安祉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晚间的时候,几人坐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安祉推门进去,碰巧遇见她们在讨论宋怀归。

    江忆巧看见来人是她,顿时黑了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嘟嚷一句:“真晦气。”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沈府小姐,怎么有那么多人护着她,她始终坚信,自己看人不会有错。

    安祉只是瞥她一眼,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并未搭理此人。

    可沈落姝却睨了她一眼,如果是以前,她才不稀罕管这种事,可是如今不同了,自从一同经历被绑,加之她又是沈府的人,还能让外人欺负自家人不成?那岂不是打沈府的脸。

    “江忆巧,你说话注意点。”

    沈落姝出声警告。

    “你!”她刚一出声,便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袖子。

    沈落姝的父亲是当朝尚书,要是在这里得罪了她,回去怕是要被数落了,她将这口气咽下。

    众人见这档事过去了,其中一人又开口提刚才的话题。

    她好奇的问:“你们说,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为何却有一头雪白的头发啊?”

    “我听说,是因为先生青年丧妻,纵而伤心过度,一夜白了头。”说话的人一脸的忧伤,好似为这事而感到遗憾。

    青年丧妻?!

    安祉刚喝下一口茶,突然被这一句话给呛了一下,猛的咳了起来。

    叶落黎赶紧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怎的了,喝的这般急?”

    安祉好了些,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所有都不大相信,毕竟自己都没见过一夜之间白头,叶落黎母亲去世时,即使自己的父亲那般伤心,也白了不少头发,但像先生那样的程度还是没有的。

    安祉静静地听着,茶也不喝了,生怕谁再蹦出来一句,又给呛着。

    她对这种说法,也是不太信的,只是听听罢了。

    忽然,教习姑姑携一众宫女闯了进来。

    夜里风凉,一股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几人望过去,在看清后面站着的人,立刻行礼。

    只见五公主站在那里,表情严肃,又带点不怒自威的。

    “来人,把沈鹿云带走。”

    话落,宫女迅速上前,安祉后退一步,盯着上前的宫女。

    宫女竟真的犹豫了一下,她趁着这个机会,开口问道:“公主此言何意?”

    五公主眯了眯眼,立即对着宫女训斥道:“本公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闻言,几人立即动手,却被她三下两除二就躲了过去。

    “臣女并未犯下罪行,公主一言不合便派人抓我,若是公主铁了心要捉拿臣女,也得给个理由。”她说的绝决,眼睛直视着裴丹青。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叶若黎:“公主,不知鹿云究竟犯了何事?”她站了出来,为她说话。

    下一秒,裴丹青冷笑一声,接着,教习姑姑将东西扔在地上。

    仔细一看,那竟是一个布偶,上面不仅写了五公主的名字还扎满了银针,这东西无论是在哪都是禁忌,更别说宫规森严的皇宫了。

    此物一出,空气静了又静。

    “这东西,是我宫女在你房中打扫时,在你枕头底下发现的。”她眼神一凝:“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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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理由抓你了吗?”

    安祉看着她,忽然就明白了。

    若她当真私藏此物,那么现在现在来抓她的就是侍卫而不是宫女。

    她唇角勾起:“这东西是谁搜出来的?”

    一个宫女缓缓走了出来,她看了眼五公主,小心翼翼道:“是奴婢。”

    “奴……奴婢在为这位姑娘打扫房间时,翻出来的。”

    安祉:“……”

    “这么说,是你亲眼看见的?”

    教习姑姑一皱眉,出言提醒道:“姑娘,是不是您放的,先跟我们走,若不是您放的,公主自然还你一个公道的。”

    要是在这里惊扰了皇帝,那这件事可就大了。

    届时,可都说不清了。

    安祉抬眸:“真金不怕火炼,我跟你们走,只是此事,水落石出之前,莫要告知家父。”

    教习姑姑点头:“那是自然。”

    ……

    到了地方,安祉看着这陈设,不是牢房,倒像是一处住处。

    门忽然被关上。

    她眼神沉了沉:“公主?”

    裴丹青:“你说那东西不是你放的,总得让人去为你查证,证明你的清白吧。”

    她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安祉坐下来,冷静分析。

    看样子,这五公主并不是要她的命,此事明明疑点重重,但姑姑的意思明显是不要她在那说出来,而是带她来这,公主也不像是恼怒,那神情……倒像是期待。

    她们叫人去查,当真是去查布偶的事吗?我看未必,安祉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她抬眼打量着这间屋子,她缓缓走着,屋内整洁明亮,就连被褥和茶水都是新换的。

    再走到窗前,窗户被钉子钉着,怎么看都像是有备而来,早早就为她备好了。

    不妨先等等,若这五公主要她的命,又是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理由。

    ……

    时间有过了两日。

    收宴请的人都还未回去。

    这两日每天都有宫女送来新鲜的饭菜,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安祉放下手中的饭菜,竖着耳朵听。

    脚步越来越近,忽然,门开了。

    只有裴丹青一人进来,门外只站着教习姑姑,不一会,也被唤走了。

    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二人。

    安祉瞧着她,脱口而出:“你这两天并不是去查布偶的事吧。”

    裴丹青不语,将大氅脱了下来,随手挂在架子上。

    “怎么,都敢对本公主直接称呼‘你’了?”她看过来。

    安祉笑了笑:“公主不就是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裴丹青眯着眼看她,忽然笑了,只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意思。

    “你很聪明。”她又说:“不枉我费心思去查你。”

    原来,这两天,她是去查自己的身份了,好在,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本来的身世。

    安祉疑惑:“公主查我?是为了什么,臣女并未做出什么值得公主费心费力去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啊。”

    裴丹青也不打算跟她继续这么客套下去,她道:“别装了沈鹿云,你回到沈家,难道真的是为了认祖归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