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美人眼
祝遥栀简直是身痛心凉。
她浑身都是被蝶蕖扎出来的伤痕,还被定住不能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白触手潮水般涌满这座偏殿。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看着邪神找过来但她逃也逃不了。
她忍不住对蹲在她眼前的蝶蕖说:“都怪你,狐媚子的玩意儿。”
要不是被蝶蕖耽误这一下,她已经提着司空玉逃之夭夭了。
蝶蕖回答不了她,下一刻,少年就像一只摔在地上的瓷器一样碎裂开来,那只快要碰到她头发的手崩解破碎,化为一片细小的尘砂,再被触手分泌的黏液快速消融。
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祝遥栀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他的面容,脑海中关于蝶蕖的一切就像泡沫一样破裂消散。
邪神抹去了她有关蝶蕖的记忆。
祝遥栀发现自己能动了,但同时她也听到了司空玉的惨叫声:“师姐,救我!”
她回头看过去,司空玉脸色煞白,满眼惊恐,他身上也爬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纹,鲜血流水一样溢出来。
祝遥栀起身走过去,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拖起来往外走。
——趁邪神还没过来,说不定她还真能跑掉。
祝遥栀强忍身上的疼痛和不适,但被她拖着的司空玉忽然疯了一样地抓紧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祝遥栀本来就有伤,被他抓得差点没痛晕厥过去,她怒骂:“你能不能安分一些?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是这种下场吗?”
司空玉还是死死抓住她,“师姐,不要丢下我。”
祝遥栀转头瞥了一眼,发现司空玉一靠近她,他身上那些裂纹就会愈合,所以这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
他太重了,对本就受伤的祝遥栀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祝遥栀还没来得及拖着司空玉走几步,她身上忽然一轻。
司空玉被触手粗暴地从她身上扯下来,然后丢开,狠狠砸到墙上,镶金嵌玉的壁画破碎凋落,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混着司空玉的惨叫声。
祝遥栀眼前被汗水和鲜血模糊,隐约看到魔尊华贵的暗金长袍。
熟悉的声音冰凉隐怒:“栀栀,你就这么喜欢他,宁愿受一身伤也要救他?”
祝遥栀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完了,邪神真的找过来了。
支撑着她的一口气散了,她浑身失力地瘫软下来,跌坐着被触手缠绕包裹,头脑一片昏沉,有些神志不清了起来。
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她转过脸,“栀栀,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
“……”祝遥栀全身发热,意识都被烧得有些模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邪神跟她说了些什么。
直到司空玉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其实以前小怪物在她面前杀人并不是这样,祂会先碾碎他们的喉咙避免发出声音吵到她。但现在邪神并不会在意她的感受,甚至故意要让她听到这些惨叫声。
“师、师姐!啊啊啊—救救我!”
凄厉尖锐的痛叫声不由分说地刺进祝遥栀的耳膜,强行唤回了她的神智。
祝遥栀看过去,银发少年站在司空玉身旁,不知道祂做了什么,白衣青年身上爆开大片大片的血花,原来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司空玉看起来就要死了。
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崩塌,她也会死在这里,她不能死,她还要回家。
“不,你不可以杀他…”祝遥栀张嘴,她其实没有什么力气,发出的声音轻而嘶哑。
但少年邪神动作微顿,垂眸看向自己腰间,那枚栀子花印记鲜红如血,丝丝红芒甚至刺透华贵布料,在魔尊的衣袍上浮现出来。
——说明这一道命令如此坚决,如此不可违逆。
祂好嫉妒。
对祂一直漫不经心的栀栀,原来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却不是对祂。
邪神目光森冷,五指骤然收紧,司空玉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捏住,骨骼噼啪碎裂,惨叫声在偏殿中回荡。
少年邪神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暗蓝血迹嘀嗒落下。
——因为违逆栀栀的话语,祂受到了契约的反噬。
司空玉只觉得身上无形的禁锢一松,像是一座碾压他的厚重山岳忽然消散。
活下去!不管眼前的怪物是什么,他要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被激起,青年眼中凶光迸
发,手中召出长剑,向着眼前的怪物狠狠刺去。
他其实不抱希望,他以为眼前的怪物应该刀枪不入,但他这一剑居然真的刺进了怪物的胸膛,幽蓝血水沿着长剑滴落。
祝遥栀怔住,司空玉怎么能够伤到邪神?
“呵。邪神冷冷而笑,暴起的触手将司空玉甩开,但没有再继续强行抗命杀了他。
银白触手迤逦蜿蜒,邪神一边向祝遥栀靠近,一边随手拔下身上的长剑。
那把剑白中透紫,泛着隐隐幽光。
邪神瞬间就读取了这把剑的来历——是栀栀九死一生斩杀一只紫豪狼妖,用狼骨炼成的,然后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她最喜欢的师弟。
祝遥栀只觉面前的少年邪神越来越阴沉暴戾,五指收拢将手中骨剑捏碎,看向她的眼神冰凉而怨怒。
非人的怪物,星蓝眼瞳瑰美,却带着丝丝血腥气。更别说邪神现在对她丝毫都不会收敛身上的凶戾气息。
祝遥栀有种被猛兽盯紧的错觉,巨大的恐惧油然而生,在血脉中奔腾翻涌,她几乎忍不住发抖。
她瞥见旁边的霎雪剑,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拿剑。
然而,在她颤抖的指尖碰到剑柄之前,触手将她的手缠绕锁死,祝遥栀挣扎了一下,彻底被那些触手缠住四肢,无法动弹。
苍白匀亭的手牵起她的手,一起握住霎雪剑,然后邪神一转手腕,将锋利长剑抵上自己的脖颈,“栀栀,你想杀我?你还想杀我几次?
少年歪头枕在她剑上,银白长发如月华倾落,眼瞳倒映着她的身影,幽蓝水液从眼眶滴下,落在冰雪剔透的剑刃上。
祝遥栀知道,那是鲜血,不是泪水,但是眼前的怪物太过漂亮,这一幕如美人泣泪。
邪神丝毫不在意脖颈被剑刃划出伤痕,幽蓝血色一闪,但哪怕愈合得再快,也架不住祂自己不断把剑往血肉里推。
“够了。祝遥栀手上用力,把霎雪剑推开,长剑掉落在地,发出碎玉之声。
“栀栀,邪神倾身靠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垂眸幽幽看着她,“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祝遥栀掀起眼帘,看向少年冰冷的脸,她甚至能从那身玄金华袍上嗅到丝丝血气。
“我无话可说,尊上。
事到如今,她也确实说不了什么,比起鲜血淋漓的现实,言语太过苍白无力。而且邪神现在能读心,任何谎言都会被看穿。
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她这句话出口,面前的邪神明显被激怒了,神情阴森得可怕,星蓝眼瞳碎光流旋,瞳孔颤动,美而狰狞。
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她的脸,指尖摩挲着她的眉眼。
“栀栀,之前都是骗我的,这才是你面对我时真正的表情。
下三白的美人眼,有意无意地带着几分疏冷,她现在脸上毫无笑意,平静又淡然,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汪湖泊。
让怪物忍不住肖想她的清澈,想要一点点碾碎这种该死的疏离感,像冰一样,连没有痛觉的怪物也被刺得生疼。
冰凉指腹压着她的眼睑,碰到眼眶里脆弱的眼瞳,少女眼中蒙上生理性的泪水,眼尾晕开一抹潋滟绯红。
邪神几乎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泛红的湿润眼尾。
“栀栀,栀栀…
仅仅只是唤着她的名字,仅仅只是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都让少年面上浮起病态潮红。
缠绕着她的触手在兴奋地躁动,柔软又粘腻地将她的每一寸包裹。
修长有力的指节往下轻抚她从衣领中露出的脖颈,细细摩挲莹白细嫩的肌肤,怪物的瞳孔充血颤栗,“栀栀,继续骗我,不然就一点点,吃掉你。
“……祝遥栀微微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她的脑子像是变成了一团浆糊。
祝遥栀的心跳和呼吸无法控制地急促起来,体温上升,连眼皮都变得滚烫,全身血液沸腾一样冲撞,她头脑昏胀,耳边似乎响起嗡鸣声。繁衍血脉像是在她身体里滋生了一场潮漉的雨,盈满身躯的每一寸,满到要决堤而出。春江水涨温热涌溢,她如搁浅的鱼一样摆动,却被触手牢牢按住。
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片刻后被冰冷的衣袍兜头罩住,然后身体一轻,像是被抱了起来。
祝遥栀的视线一片昏暗,好像听到了梦惊鹊恭敬又畏惧的声音:“尊上,翠岚城已经拿下。
她闻到了血腥气,浓稠得令人作呕。
梦惊鹊还在说:“尊上,抓获灵修共计三千余人,还有一万多凡人
…物华山庄里跑出来不少发狂的灵修做的事情可比我还畜牲。”
祝遥栀在邪神怀里挣扎了起来。
邪神冷道:“退下。”
“是。”梦惊鹊应声而退。
冷风灌了进来笼在祝遥栀头上的衣袍被掀开一角她看到了头顶幽蓝月色白骨绽出猩红鸢尾血肉与断肢如一地残花。
邪神降世。
“栀栀”冰凉的手指掐住她瘦削的下颚骨少年邪神的声音依然冷戾“你想不想救他们?亲我。”
——无论是之前的蓄意哄骗还是梦境中他强硬地亲吻她的唇他们从来没有像样地接过吻。
因为祝遥栀觉得接吻是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当然这一刻她伸手抓住了魔尊华贵万分的衣领迫使少年低头然后她主动吻上了少年冰凉的唇。
她口中仍然留有血气还有从体内涌上来的花瓣这是一个溢满血腥与鸢尾花的吻。
祝遥栀连齿关都在无力发颤这一次她的齿列轻易就被舌尖撬开冰凉柔软的舌与细小的触手涌了进来侵占每一处。
接吻中所有声响都远去周围的景象模糊如浮动的光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了温凉的台阶上少年身躯与冰凉滑腻的触手覆了上来。
热汽蒸腾她听到了潺潺流泉声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似乎被压在温泉池的台阶上。
上颚被细密地吮过甚至连喉咙深处也没有被放过怪物的吻不近人情近乎残暴口中每一处都麻得泛酸。
祝遥栀胸腔剧烈起伏本来就昏沉的头脑因为缺氧更是晕晕乎乎眼前一片发黑。
一片幽暗中瑰丽奇谲的星蓝眼瞳美得惊心动魄
祝遥栀的印象中接吻应该要闭上双眼专心致志但显然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邪神与她相反不闭眼只是为了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吻她并不配合少年唇与舌的动作生涩又用力他们的牙齿时不时磕碰在一起祝遥栀甚至觉得唇角快要被吮破了。
唇舌厮磨间因为她处于下方所以被碾碎的花瓣伴着其他粘腻汁液
都滑进她喉咙,冰凉的手指按着她的脖颈迫她吞咽下去。
也不能说没有好处,她身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
还好,这一次在她快要窒息而死之前,邪神结束了这个粘腻到近乎血肉相融的吻。
祝遥栀大口大口喘气,像是差点溺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她像是被带到了一个广阔的浴室,缭乱的呼吸声引起了空灵的回音,轻而低,柔软得一碰即碎。
覆在她上方的邪神似乎顿了一瞬。
祝遥栀后知后觉,不对,单纯的呼吸声怎么可能有这样糟糕的回音,她下意识想要咬住手背,但她双手都被触手束缚了起来,根本咬不了。
好热,好难受,祝遥栀热得浑身冒汗,汗水和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起粘腻透衣。
她试过调动灵力强压下去这份难耐的渴求,但浑身经脉灼热欲裂,根本没有用,反而更加引火烧身,丹府以下的空虚感沿着脊骨存存往上攀,快要将她残余的神智也烧灼殆尽。
邪神紧紧贴在她身上,自然将她这副情态尽收眼底,少年挺拔修匀的手指隔着衣裳轻巧地掠过她的身躯,感受被布料包裹之下的战栗,话语里掺杂的情绪模糊难辨:“你们人族可真是,明明无关情爱,却有身体上的渴求。”
少年的手指像是具有某种魔力,冰凉的温度像是能够安抚她身躯的燥意。但这是一双执掌生杀的手,指间犹带隐隐血气,她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去贴近。
甚至因为恐惧,心跳疯狂泵动血液流遍全身,紧张之下感官敏锐到了极致,恐惧反而加剧了欲念。
邪神伸手探入她腰间,不疾不徐地将她藏在环珮后的弟子令解了下来,指腹慢慢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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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她刻上去的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祝、遥、栀。”
被点名的祝遥栀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
痛失真名。
相信以十方魔教的能力,邪神一旦得知她的姓名,用不了多久,梦惊鹊就会把她的所有信息都搜罗给邪神。
少年的话语含着几分讽刺之意,“栀栀,若不是我自己找,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的姓名。”
“……”祝遥栀只能装死。
她太难受了,头脑不清明的情况下,就别指望她能思绪清晰地思考,然后说出一些好话来
哄邪神了。
祝遥栀难受得简直想去撞墙,把自己撞晕了就好了,失去意识就不难受了。她转过头,将额头抵上温温凉凉的白玉台阶,还没开始撞,就被邪神看穿了意图,掐着下巴将她的脸掰回来。
“栀栀,要是晕过去,以后你就会永远被繁衍一脉影响,因为慕强的本能,你永远都离不开我。”邪神提醒她,话语里听不出情绪。
“……”祝遥栀睁大双眼,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继续被体内不得消解的情火折磨。
“一听到永远离不开我,就怕成这样。”少年垂首埋在她肩上,然后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问,“栀栀,你是不是想,再用我一次?”
祝遥栀汗流浃背,她又不傻,要是用了绝对不止一次,呵呵。
邪神像是故意为之,柔软湿漉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但就是隔着一点不痛不痒的距离,话语带来的气息一下一下地钻入她的耳孔,一切如扬汤止沸,引得她面上绯红更甚,如棠花沁雨。
祝遥栀保持沉默,只觉得有时候邪神能读心真的是件糟糕的事情。比如现在,她分不清,邪神是读取了她的想法再说出来,又或是,这只是一句乱她心绪的疑问。
不过看来,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理智本来就摇摇欲坠,现在更甚,她整个人都像是悬在一根线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滑落下去,意识沉进开满鸢尾的深渊,身躯却会被抛上云霄,在无边爱欲里跌宕起伏,丢盔弃甲地沉沦。
被动摇、被引诱、被蛊惑。
祝遥栀汗如雨下,浑身比浸在台阶下的温泉里还要湿漉漉,她闭眼,在心里咒骂一整个物华山庄,那些该死孽物,还有和孽物厮混到一起的仙盟长老。
越想越气,越生气就越是气血上涌,通体浮躁,身躯就越是悸动难耐,她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都忍了这么久,一直在苦苦强撑而不是和物华山庄那些灵修一样彻底疯狂,对她身上的邪神上下其手,她都佩服自己的意志力。
没错,性冷淡就是拥有这样令人倾佩的意志力。
祝遥栀一闭上眼,听觉就会变得更加敏锐,她听得到万千触肢滑过地砖发出的黏滑声响,还有温泉的潺潺流声。
如果她现在和平时一样,听到这些声音也没什
么但坏就坏在她现在的状态不太正常一听到这些就很容易想歪。
更糟糕的是欺在她身上的邪神像是读透了她这些联想那些缠卷她的触肢也不安分了起来。
所以说邪神能够读心这个设定是真的逆天。她在想什么小怪物完全知道现在也完全说不了谎言一开口就会被识破。
祝遥栀忍无可忍地睁开双眼就对上少年冰冷含欲的眼神暴烈的情绪毫不遮掩像是要将她撕碎了一点点吃掉让彼此的血肉合二为一又像是要让她绽放到荼靡。
见她终于睁开眼睛邪神瞳孔幽深一片血红光艳。
祝遥栀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她所料少年伸手将自己的银发撩到而后然后俯身而下唇舌抵上她身上的伤口。
祝遥栀思绪迷乱竟然回想起了都是刚才邪神随手撩发露出来的容颜银睫蓝瞳妖美无比带点恨不得弄死她的凶狠但还是给她舔伤口。
既不粗暴但也算不上温柔冰凉唇舌顺着被划开的衣裳细致的□□她肩上那道伤痕冰凉的涎液似乎具备某种奇效她的伤口在少年唇下很快就止了血血肉新生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祝遥栀在心中轻叹邪神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垂衣御八方再也不像当初榴花汀的小怪物一样纯粹而热烈地取.悦她。
不对她一个性冷淡怎么会开始怀念这个?难道她还是从形形色色的人变成了色色的人吗。
都怪这个长生宴!
祝遥栀思绪脱缰而覆在她身上的邪神已经辗转至其他伤口有一道是在她腰腹上这种暧味的位置几乎是唇舌一压上来她就想弓身躲闪但却被触肢死死缠住挣扎不了半分。真难免让她想起之前解蛊的时候。
这道伤口被细细舔过太近了近得让她几乎要产生错觉冰凉又柔软的唇舌会不会突然偏移一分。
祝遥栀连呼吸都一片凌乱煎熬已久相似的
动作总是容易激起那些不可说的记忆。
她几乎要在回忆中沉沦,但邪神已经放过了那道伤口,唇舌嫣红如血。
回忆如潮水退去,她是干涸的岸,几欲燥裂。
邪神在她耳畔低语,依旧保持那种不痛不快的距离,“栀栀,你想逃离我,但你的身体在怀念我。
这种感觉很无奈,她尚存一线理智,但她的身躯与意志背离,与少年邪神暗通款曲。
邪神伸手轻抚她潮湿红润的眼尾,低声道:“你又能忍到什么时候,小可怜。
祝遥栀叹气,“…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剔除繁衍血脉的影响。
“当然有。少年声音泛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侵占意,“但我为什么要用?
“……祝遥栀沉默,她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要求邪神。
“栀栀这些伤,光是这样还无法愈合。邪神伸手,华美的暗金袖袍沉得少年手指更加修长挺拔,苍白如玉的手腕被祂自己划开,浓稠的幽蓝血液滴落在她身上,“它们流到哪,我就亲到哪。如果伤口愈合之后,栀栀还能清醒,我就用别的方法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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